《蝎西(高干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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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西(高干甜文)-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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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纾点头,“就是大姐你不说,我也早当她是陌路人一般,只是担心程奕的性子,他平素做事稳妥,可惜稍有戾气,当年我带他去香港的时候,他年纪还小,不怎么记事,只是后来我告诉过他——想来那时候我心里也是充满了怨恨的,所以这个孩子的性格太狠戾了些,说来都怨我自己。”
程纾发现程奕不对头的时候,是程奕与同学打架,当时程纾同谌霭玲的第一孩子程涵刚出生不久,有同学嘲笑程奕,被程奕一顿暴打。程纾赔礼付医药费都还是小事,在医院里看着程奕狠绝的目光还有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少年,程纾才发现儿子的心理问题。他亲自陪着儿子看心理医生,做足两个疗程的心理辅导。程敏嫁到美国去,程纾反复叮嘱妹妹要时常照顾程奕的情绪,才肯让程奕去美国留学——否则他不会让儿子再离开他。
程敏没有告诉过程纾,她和程奕有过一次谈话,程奕说无法原谅那个背叛丈夫抛弃儿子的女人,程敏说她也不能——当初禇馨诬告程家是反革命,致使程敏的生母被捕后受辱自杀身亡,程敏当时10岁,她发誓,自己要成为最有权势的人,然后疯狂的报复。这次上海之行,当她得知禇馨那不算凄惨的下场,十分郁闷,除了被剥夺了她掠夺的财富,她还是自由的,甚至什么罪名也没有。
可惜,这次她到上海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但是程敏心中希望禇馨能好好活着,起码活到她遭到惩罚的一天,而施加惩罚的人就是她或者是程奕。人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每天活在恐惧里,而恐惧没有尽头,就像是悬在头上的剑,你不知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禇馨已经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凄惨的人,她还不晓得,这世上有两个人对着她念念不忘,其中一个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如果知道的话,她会怎么样呢?——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王洪胜的被刑拘之后被正式起诉,案子很复杂牵扯的人很多,一宗宗的审理需要很长的时间。禇馨只知道大势已去,每日长吁短叹。王壮壮早在79年就转业了,被安排在某厂做工人,一家三口也算有了经济来源,他们牵出了部队大院,挤在一个亭子间里,别说两个孩子,就连禇馨长这么大,何时住过里弄里?何时潦倒如此?
禇馨艾艾怨怨,过了半年多,终于开始面对现实,现实就是她得赶去菜市场买便宜的菜,挤在公用厨房里做饭,同一个楼里的主妇们为了今天谁使了谁家的油,明天谁用了谁家的葱而每天骂战。禇馨把一腔的怨气都发泄到了每天的“战争”中,久而久之,她颇具威名,成了里弄里的一霸。王洪胜若是看见她这副模样,当初万不会生出娶伊的心思来。
*
到了81年,陆雅茹大学毕业,她已经26岁,毕业之前面临着就业或者继续深造的问题,许达均的意思是只要你决定好,我无条件的支持。还没等她决定,同学陈梅就找上来了。
陈梅是从农村上来的知青,能留在城里的唯一办法就是学校的安排,但名额总是有限的,她虽和校草关系匪浅,可问题就出在他们的关系突破得太早,她现在没有办法再能把人牢牢吸引在身边了,校草现在对她十分冷淡,但她若主动献身,他也淡然接受,可两个人实在没什么话题,陈梅一提到留城的事,校草就走神。陆雅茹的成绩非常好,而且背景又深,她留上海几乎是所有人都提前知道的。陈梅就打起了陆雅茹的主意。
她约陆雅茹在校园旁的一个小吃店里,点了一碗面,说我食量老小的,咱们吃一碗就行,你想吃什么?
陆雅茹让她有话快说,她还要回家呢。
陈梅在等面的时候,先把自己可怜的身世及其在农村悲惨的经历讲给陆雅茹听,上了面之后,她又开始讲述她和校草苦恋的事,校草父母并不看好她的出身,如果她再被分配到外地,可想而知,她和校草的前途渺茫呀。隔着面条的热气,她含着雾蒙蒙的眼神看着陆雅茹,寻思先吃面,再酝酿情绪。
陆雅茹并不想做她苦水的集散地,也不想做知心大姐,直接问,“那你找我干什么呀?”
陈梅见陆雅茹一点都没有被她打动,一句话说的冷梆梆,不由着急,把想说的主要的内容说出来了,“你家里那么有背景,就是你不接受学校的分配也会留在上海的,这样的话,你不如把你的名额推荐给我。”
陆雅茹气乐了,我尚不知道自己的去处在哪里,你便盘算占我的名额,这也未免太理所当然了吧,“陈梅,姑且不说咱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便是朋友之间也没有算计到这个份上的。”陆雅茹觉得陈梅精神有点问题,想起身就走。
陈梅高声叫道,“你若不把名额让出来,我就把你怀孕生子的丑事抖出来。”
陆雅茹冷冷一笑,“你大可以满世界张扬,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面店里还是有些学生的,看完了出门的陆雅茹背影,转过头来看陈梅。陈梅没想到出师不利,陆雅茹这么不好说话,还是先解决这碗面条同时诅咒陆雅茹快点倒霉。
倒霉的当然是陈梅,既然陆雅茹没有同情心,她只好再缠着校草,说你既然已经占有了我的清白之躯,如果你不负责,我就闹到你父母单位去。校草很是苦恼,但又不肯去为陈梅的事求父母,没等陈梅亲自去校草家做最后的挣扎,麻烦先找到了她,有个自称是她丈夫的人来学校里打听陈梅最后的分配问题,拿着结婚证让学校把她分回到县里去教书。
校草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就更别提她哭着闹着要和他温柔缠绵。两个人在学校食堂前拉拉扯扯,校草最后极不耐烦的甩了她一巴掌,“你可别恶心人了,我可真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人。”
从人群中挤来一个壮汉,把陈梅护在身后,“你凭什么打我老婆?”
校草冷笑,连饭也不去吃了,扭头就走,陈梅甩开丈夫去扶她的手,哭着跑开。
这件花边新闻在校园里轰动一时,陈梅差点连毕业都没拿到手,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回县城去了。
陆雅茹没闲心管闲事,她找程一锦和方平商量前途,程一锦早和方平研究过,于是告诉她,趁着孩子有人看有人带,你呀多学学总没坏处,何况你不也想着多赖在学校里么?
陆雅茹嘿嘿一笑,决定保研,这样过足求学瘾的同时在时间上更能多陪伴许达均和许意宁。
暑假里,程映琳照例去了庐山,带着孩子们,这次向东和许一河都没有去,补上的是老魏带着许意宁,还有小王。
陆雅茹这天约了程一锦游泳,刚到程家,程一锦就问她可认识一个姓刘的女人,陆雅茹摇头。
“电话打了来非要找你听,我说你不住这里,她又要你的地址,她只说和你是以前的同事,可我听着不像,就没告诉她。”
陆雅茹还是想不起以前的女同事中有姓刘的。
“听着年纪应该不算老。”
陆雅茹想不起来是谁。下午游过了泳,二人洗过澡,楼下电话响,陆雅茹跑下楼接的,她讲了你好之后,好半天没动静,她刚要撂电话,那边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雅茹,是我。”
陆雅茹想好半天也没想起这是谁来,“你是——”
“我是区家生。”
陆雅茹听着这个名字,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好半天才想起来他是何许人也。
区家生要结婚了,和那个姓刘的语文小教。陆雅茹讲恭喜他,他说道,区妈妈想邀请陆雅茹去参加婚礼。
本来区妈妈是让媳妇打电话邀请陆雅茹的,结果就碰上程一锦。刘新娘问区家生谁是陆雅茹,为什么姆妈一直要邀请她来参加婚礼?区家生无奈,只得自己再打,以示清白,此时此刻,陆雅茹是想像不到另有一个人的耳朵紧贴着话筒的。
这个行为有点诡异,邀请儿子的前女友去参加婚礼,陆雅茹问了日子,是在8月末,正好是程映琳回上海的日期。
“好像不大方便去的。”陆雅茹讲,“那天我表姐带着女儿回家。”
区家生一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陆雅茹道,“我女儿同我表姐去度假,我已经两个月没看见她了,而且那天是全家人的大聚会,我不好出去的。”
区妈妈基于什么心理邀请陆雅茹,也许是为了陆雅茹的红包,也许是为了麦乳精,也许就是为了让儿媳看一眼,我儿子是很多人追的如果你不继续表现良好岗位还是有人竞争的……
区家生的心思很单纯,我结婚了,要是你没结我就会平衡我就会优越,结果陆雅茹告诉他自己有孩子了……
刘新娘很高兴的,一块石头放到地上,欢欢喜喜准备着婚礼。
区家生在这种打击之下,婚礼当天一脸木然。刘新娘没觉得怎么样,她只高兴自己结婚了自己成功了自己的丈夫比别人强——别人限于她工作单位的同屋同行。
区家生新婚半夜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我还没说我分配工作了就是在上海歌舞团的独唱演员。”
暴力
说句废话,许意宁成长的空间里,谁都比她大的。
谁都让着她,就连家里最小的孩子方博许优,在他们小姨小姑出生的时候都7岁了,基本上都是懂道理讲文明的小小少年了。在这个家里不要讲太阳是什么,这个世界理所当然的围着许意宁转,从来如此。
许意宁第一次正式接触同龄孩子,就是她上幼儿园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困扰——困扰的人绝对不是许意宁本人。
陆雅茹和老魏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小班(1)班,我们能够体会那种欣喜不舍疑虑担忧等等等等。
幼儿园园长这天亲自在小班(1)班门口和班上的两名幼师两名保育员迎接首长千金的到来。当大家看到一位年轻美貌的母亲领着一个天使般可爱孩童走过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被无视了),班上的主要负责幼师蹲下身体,用自认为最亲切的微笑迎接小朋友,并张开了怀抱。
陆雅茹把孩子往幼师跟前推了推,孩子走出去又退回来,说了一个字:“臭!”
所有大人都黑线。
许意宁有洁癖,想抱她的话,从早晨就得先沐浴,所有男性如此,包括她爸爸哥哥和老魏等等人都养成了每天至少两遍澡的习惯。
今天幼师赶公交车,到了幼儿园已经出了一身汗。许意宁觉得妈妈姐姐身上的味道她可以接受,陌生人,一律是臭的。既然老师不能去接触许意宁,每个人都往后退了一大步。
陆雅茹很尴尬,老魏还在为即将分别而难过,这一天没有小囡可怎么过呀,根本没注意到由卫生牵扯的问题……
有几个孩子从屋里往这边门口看。
既然是(1)班,有几位重要领导家的小孩子也都在的,其中有个男孩子看见了漂亮得不像话又干净得不像话的许意宁,急着出来示好,小手刚伸出来,许意宁伸出短短的小腿儿踢到人家大腿上,把那孩子踢个腚墩儿,孩子反应过来哇哇大哭。
许意宁抬起小脑袋,说了两个字:“脏,吵。”
许意宁说话迟,原因如下:大妈程映琳说沪语,姆妈说苏白,老魏是北京人说儿话音特重的北京腔儿,姆妈怀她的时候讲英语法语生下来之后也成天在她耳边背英语法语,放假的时候孩子多了,许家的和方家的又分成两帮——上海帮和北京帮。许意宁学说话的环境太复杂,所以她学到了快三岁,都还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口音有时候是沪有时候是京有时候是苏有时候能蹦出法语或是英语来……
默……
虽然有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开头,许意宁还是被留在了幼儿园里,但是没坚持到一天,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幼儿园坚持不下去了。短短一个上午,班上的小朋友除了一两个胆子小的从未接近过许意宁的之外,都被打了。老师又不敢接近她,接近她也挨打的,大人不是打不过许意宁,而是不敢打不敢碰。
陆雅茹和老魏到幼儿园的时候,许意宁正坐在园长办公室里,看见姆妈和老魏来了,面孔一板,“骗、人。”幼儿园一点都不好玩的。
陆雅茹听说了许意宁的“暴行”,马上道歉,询问没人受伤吧?园长一脸苦笑,“我觉得孩子还是太小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一下,要不然再等等?”等她没有那么暴力的时候再送来吧。
周末陆雅茹抱着孩子去程家,程映琳听了许意宁在幼儿园闯祸的故事,笑眯眯,用手指轻点着许意宁的头,“这个小东西哟,真是个惹祸精。”
许意宁眯眯笑,抓了两只草莓去到方平身边要听故事。
陆雅茹见每个人的态度都是不以为然,心中着急,她觉得孩子惯坏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她对程一锦说,“都是你们惯坏她了,这样下去怎么和小朋友们相处呀?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将来就是麻烦。”
许意宁拿一只草莓塞到方平嘴里,另一只自己慢慢吃,方平吃完草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小囡多乖,又懂礼貌,又聪明。”
许意宁听得出这是夸奖,于是得意的靠在方平怀里看着姆妈陆雅茹。
许意宁被幼儿园退回的当天,许达均听说之后非常生气,“做老师的不讲卫生,这怎么能行?脏兮兮的抱孩子,难怪女儿不乐意的,还有,她们这样接触小孩子,小孩子很容易生病的!”
“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讲的。”您大人一句话,那幼儿园还不得折腾得人仰马翻?
听说许意宁一个人就把班上的小朋友都撂倒了,许达均洋洋得意,“虎父无犬女!我许达均的女儿当然是最厉害的!不能学你妈,在学校尽挨欺负的……”
陆雅茹听这话,头上的筋都暴起来了,我什么时候在学校挨欺负了?
“不服气呀?是谁让那个叫陈皮梅的女人欺负得又换房间又被排挤的?”若不是我老早查清楚她的底,在毕业的时候把她丈夫弄到学校去,她还不一定怎么捣乱呢……许达均一副我不说那是给你留面子的样子,陆雅茹扶着墙上楼了。
许达均和老魏讲,“看来孩子跟着你比上学强,现在身手就这样了得,将来长大了,谁敢欺负她?”
许达均和老魏坚持要把许意宁往小母老虎这条路上培养——女孩子长得漂亮就是麻烦,看陆雅茹就知道,许意宁将来无论如何不能像她妈一样软绵绵的……
许达均打定了主意不让许意宁上幼儿园,陆雅茹不同意,孩子得学知识呀,
许达均说,“老魏可是文韬武略样样都行的,那是我身边的诸葛亮——智囊!”
可是孩子得和同龄人多接触才能在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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