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靶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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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靶上阵-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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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徐莉莉说:“我已经决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语气同方才跟我讲话的时候完全换了个人,态度坚决且强硬,容不得别人践踏她的尊严。
他对面的男人手指扣着桌面,一下下的发出声响,节奏不慢不快,倒是有些听得压抑,这类人最恐怖,真不知啥时候会爆发。
听见他说:“徐莉莉,当初同你结婚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你这个女人心计如此多,没想到早就替自己铺好所有后路。”
“肖磊,这是你逼我的,我并不想这么做,但为了保护自己,我必须下狠心。”徐莉莉一字一句回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隐隐含着决然的意味
男人脸色顿时黑了三分。
“徐莉莉,我劝你考虑清楚,毕竟你同我离婚后,怕是很难继续待在这边,这份工作对你来说来之不易,你家里头的人也未必同意我们离婚的事。”
离婚?
终于这两人走到这一步了?
既然是离婚,可想到方才徐莉莉神情愉悦的模样,倒是看不出即将要离婚的丝毫预兆,莫非正因为要离婚,因此觉得摆脱才会这般的高兴?
不知当初她背叛我的时候也是这般高兴不?
莫名其妙想起从前的事,我直笑自己太放不开。
刚转身想离开,自楼下传来脚步声,上来一个身着时髦衣裳的女郎,露肩雪纺荷叶袖窄腰上衣,紧身牛仔裤,中间配着一条波西米亚风的粗腰带,更是显得那小蛮腰细弱拂柳。
女郎脚下踩着七寸高跟鞋,细跟金边,好似一根线立在地上,但却走得虎虎生风,一点儿没拐着,换做平时是我,没走几步路只怕早早就扑街。
咦?好生眼熟的女人?但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面,只觉得面熟得紧。
那女人见到我也是一怔,紧接着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我一番,咬咬唇从我身边迅速擦肩而过。
“磊”那女人冲着那边喊了一声。
徐莉莉同肖磊同时抬起头,徐莉莉冷哼一声便不屑的弯着唇笑,可在见我后却明显愣怔住,随即低下头,似故意要躲开我。
肖磊见到那女人则有些不悦,拧着眉冷声问道:“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要你待在车里么?”
噢,我终于想起来了,这女人便是徐莉莉同肖磊之间的小三,上次也是因为这女人,徐莉莉才出手。
可偏偏两次都让我给撞见,真是邪门儿,这次总不会又有点嘎七马八的事了发生了吧?
我还是趁早离开的好,事不宜迟,于是迅速转身,可刚转身,身后传来一身女人的惊呼,一回头发现徐莉莉手里抓着一玻璃杯,对面的肖磊一脸水渍。
“肖磊,这是你欠我的,从这一刻开始,我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婚我是离定了,爸妈那边我自己会通知的,不必你操心。”
“你这人,神经病啊,有你这样的么,简直是个疯子。”女郎嘴里嚷个不停,一边心疼自己的情人,一边掏出纸巾替肖磊擦拭,旁边那两兄弟也皱着眉考虑是否要插手。
这场戏好不精彩,一般来说如此情势徐莉莉应当是受欺负的那个,却没想到如此泼辣强势,一点儿没饶恕出墙的丈夫跟小三。
忽然瞥见那小三气不过,手里拽着一咖啡杯,我脚步率先迈开,人冲了上去,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动作快得叫人咂舌,自旁边那男人桌子上拿了一杯水,已经泼到那年轻女郎的脸上。
“啊!”女郎尖叫一声,瞪着眼举起手,哪里知道徐莉莉快速挡在我跟前,我反应过来想拉开她,可惜仍是让她脖子跟胸口都沾上咖啡。
场面越发的混论起来,分不清究竟那边有理了,只知道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
那一刻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插手别人家的事,暗自后悔不已,这下子跟肖磊那批人是结下梁子了。
心里只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同这些人少见面就的好,否则包我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回来拿手机的。”这话也不懂是跟徐莉莉说的,还是跟肖磊那些人说,如今在他们眼中我比乌鸦还黑,是甭想洗白了。
匆匆拿过自己手机,转身刚想着要走,却被人忽然拉住手。
回头发现竟然是徐莉莉,她皱着眉咬着唇,手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袖。
我正打算婉言开口叫她放手,却忽然闻见一股咖啡同香水同时袭来的味道,唇上一柔软的触感,只轻轻的一点瞬间便离开,可却叫我浑身上下一震,如同石柱僵着,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红了一双眼的人。
这都啥鸟事啊?
“八一,对不起。”她吸了一口气才对我说道。
我唇半开,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开,如同化石呆了有十几秒,手里拽着手机没命似的逃开。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你的这句对不起我承受不起。”咬着唇我倔强的说道,眼里亦是噙着眼泪。
不愿意再往后看一眼,也不管徐莉莉会被肖磊如何,只一心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徐莉莉居然已经认出我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她又是怎么知道?我完全弄不明白。
尴尬,愤怒,自卑,伤心,一切都将我扑灭,叫我没办法站在她面前。
如同惊弓之鸟逃回家里,电话却响个不停,吓了我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
一惊一乍的接过电话,却又是另外一件叫我摸不着头脑的事。
一小时后赶到约在的地点,雍和宫附近的餐厅,却见一对中年夫妇早就在那边等着我,明显早到一会儿了,又令我有些愧疚,同长辈第一次见面,居然自己还迟到了。
可看过时间,发现自己并未迟到,只是对方早到而已,可心里依旧故意不气,另一方面也疑惑且心惊肉跳。
这安帅的老爹老娘找我作甚?总不至于他那边闹到要父母出面做说客吧?
摇摇脑袋,我觉得不大可能,有必要这样么?只是自己的事就要闹到找长辈出面,况且这得多大的事啊。
那莫非是他父母知道是我将安帅推下楼,于是前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光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又紧张起来。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他们对面坐下来,对方倒是对我和颜悦色的,表面上倒是没瞧出来有丝毫发飙的预兆。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找我,怪叫人心里紧张的。
一坐下来,对面的长辈就率先发话了。
“是八一是吧?”开口的是安帅的妈妈,我诧异这看起来不过四十上下的女人居然已经有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大概是保养极好,近距离看皮肤依旧光滑,眉眼处只少许岁月折痕。
年轻时候定然是个美人儿,怪不得安帅长得不错,完全是跟了母亲的样子。
安帅的爸爸相比之下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说不上好看的男人,极其平常人的模样,只是气质修养看得出不同其他人。
想起来宋奕跟城少庭说过,安帅的父母都是市纪委那块的,虽不是部队的人,可久在官场摸爬打滚,气度涵养都好的不能再好,什么事都微笑应对。
我点了点头,眼神左右飘忽,不知接下来是否要面对一场审问。
安伯母顺了下头发,她烫着卷发,但看起来却更年轻一些,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又同我说道:“别紧张,我们找你来不是做户口调查,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大概是瞧出我坐立不安,她又让我自己点东西吃,上下打量我一番,似对我极其满意,又对自己的丈夫说道:“我看这孩子青涩得很,跟我当初刚进单位的时候一模一样,人也标致,没想到安帅还有这么关系好的朋友。”
安帅的爸爸似同意的点头,也跟着说道:“往日交往过的女朋友那是一个气死人,打扮得浓妆艳抹,好似妖精作祟,不知该怎么讲。”
“现在的年轻女孩都那样打扮,见怪不怪了。”安伯母倒是没觉得什么。
“我就是看不过眼,也难怪他总那么任性,一天到晚要担心着担心那的,不知为他操了多少心。”
我默默的吃着东西,听这夫妻两人闲话家常,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
大概自觉说多了,想起今日找我来的目的,安伯母立即愁云密布,折着眉心,好几次对我欲言又止。
连安伯父也是这般的神情,叹了好几口气,总觉得有话要说却有不知如何开口。
“叔叔,阿姨,你们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说啊?”我试探的问道。
其实我比他们要焦急,还不懂究竟因何事找我呢。
“八一,安帅住院的时候总提起你的名字,我同你安叔叔想着,你们平日关系定然很好吧?”我心里“咯噔”一响,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该不是他们误会我同安帅之间的关系了吧?
我嘴里不愿意承认,仍是倔强的说:“其实也没那么好,也就是以前是同校校友。”
可哪里知道这倒是叫他们更误会了。
安伯母眉眼顿时含着笑意,说道:“可安帅住院那会儿,连睡觉的时候都喊着你的名字,起初八一八一的喊着,我同他爸都不晓得咋回事,这从宋奕那边多方打探,才知道八一原来是人名儿。”
她说起自己儿子做梦都梦见我,这话里头的暧昧可见一般,我又如何好去否认,再否认下去就明显不给长辈面子了。
总不能把话说得太白,你家儿子不要脸死戚白赖的缠着我吧。
这话不能说,所以低着头装沉默,倒是叫人误会承认了。
“八一这孩子从前交往的女孩子都不叫我们放心,良莠不齐,多数维持不到个把月时间,不过你是唯一一个叫他睡着时候也喊名字的人,他初进医院那几天,我跟他爸担心得不得了,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小心,居然摔楼下断了腿。”
我越发心虚,头也埋得更低,因为罪魁祸首正是本人,推他儿子下楼的正是我。
要让他们知道,只怕要将我当过街老鼠打了。
看得出,安帅的父母平日里极其宠溺自己的儿子,这也能想通安帅往日那嚣张跋扈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全是惯出来的。
在家里人人当他是小祖宗,呵着护着,宠着惯着,凡是都顺着他的意思,半点儿不能忤逆,跟个二世祖似的,也难怪他向来给人有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感觉了。
真是百种米养百种人。
他父母对我极其了解的样子,只怕是之前早就下好功夫调查一番。
其实我的条件说不算太好,只是他们儿子长期以来交往的女人都不上道,倒是显得我跟清水芙蓉,出淤泥不染的良家闺秀一般。
其实大大相反,我才不屑做那忸怩作态的闺秀。
听他两人磨了半天嘴皮,我实在忍不住了,单刀直入的问道:“阿姨,叔叔,有啥事情你们直接说就是了,不用对我那么客气的。”
两人双双一怔,安伯母立即握住我的手,叫我诧异她掌心居然全湿了。
蓦地跟演戏似的,她两眼一红,语气哽咽的说道:“八一,安帅那傻孩子说要出家,你同我们去劝劝他,好么?”
“啊?”我一脸惊愕,半天摸不着头脑,只瞪大眼看着他们,却又不见他们在撒谎。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总不至于要对一个晚辈撒谎。
安帅要出家?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第四十三章

颤抖啊,颤抖啊,表面上呆若木鸡,这一颗心早就上下里外抖个不停,就差点没从胸腔直接跳出开。
我连忙低头呷了一口咖啡,明明点的咖啡甜腻得要死,可现在搁嘴里,却有些食不知味,是个酸甜苦辣此时对我来说也不管用。
“我跟他爸因为这事闹心好几天,彻夜不眠不休的劝他说他,甚至打他骂他都用上了,可依旧没用,那孩子吃了秤砣铁了心了,真打算撇下我跟他爸两人出家去,你说,那孩子气不气人?”
安伯母不知打哪儿拿出的手帕拭泪,眼角微红,又不似在演戏,否则这真可以当金马奖影后了。
长辈在我眼前落泪我最受不得,尤其还是女人,不管她年纪多大,只要女人在我面前一哭,我就慌了阵脚。
口齿顿时也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说:“伯、伯母,那个你先别着急,这事慢慢说,总有解决的办法,我想安帅他,大概是一时脑热,等他冷静下来后大概就回心转意了,况且,这和尚哪能谁都当啊……”
最后那句话我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心里想的却是,要是谁都能当和尚,就没那么多色狼了,要那些个玩惯的大少爷跑到庙里吃斋念佛,戒色戒荤,摒除一切杂念每天敲木鱼诵经,我看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要快些。
这安帅出家一事,绝对有猫腻,我猜那小子绝对就是故意上演这么一出,好把事情闹大,也就他能想出这破主意。
本来以为是这样,可安伯母摇摇头,又语气凄然的说道:“我当初也以为他是这样,可是,那孩子前几日当着我跟他爸的面,让山上的老和尚剃发了。”
“啊?剃度了?”我张大嘴,吞了一口唾沫,悻悻的看着对面两人,不知挑什么同他们讲。
安帅这次是不是玩得太大了点,居然连头发都牺牲了,还剃度了,这二世祖究竟葫芦里卖的啥药?
这忽如其来的一连串事也将我弄糊涂了,一时半会我也产生了怀疑,尚不能百分百肯定这是安帅设计的好戏。
“我同这小子的叔叔说了,他向来最听傅其的话,可这次居然连他的话也听不进,执意要出家当和尚。”从头至尾仍沉默的安伯父倒也忍不住开口念叨几句,眉头一直皱着,即使展开也仍留下深深的川字折痕。
“幸亏叫惟其帮那小子同上面领导请假,否则要是这事传到他单位里头,我看他那工作也保不住。”安伯母临时插嘴说道。
初见安帅的父母,只觉得都是知识分子,比起其他父母要开明许多,可居然也会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没了法子,脸上挂满担忧,总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的,即使我再同情他的父母,也轮不到我去管这件事,毕竟我同他们两人非亲非故,这事说到底是安家的私事,我一个外人作何干涉呢?
也不能怪我自私,我只是不愿意再同安帅有过多纠葛罢了,已经决定从此不再见面,因此连同情也省了,他要做和尚,就尽管做他的和尚去,他要真有那个能耐的话。
手冷不防被安伯母抓着,只觉得她手心湿乎乎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额上背上都是热汗,明明餐厅冷气已经开足,可依旧汗流浃背。
“八一,你同安帅认识那么久,再说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听到她这般说,我如受惊的小鸡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却见她说道这又不好意思往下说,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有些露骨,于是又临时改了口。
“你同他都是好朋友,不过,这个忙就当是伯母拜托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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