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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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相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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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手机在响。
是张俊彭的电话,我退到自己的房间里接电话。
“你好吗?”电话那头张俊彭的声音那么遥远。
“嗯,”我点点头,站在窗前想象他此时的处境,“你呐?”
“我挺好的,这边很暖和,带来的衣服几乎没怎么穿,”停顿了很久,我听见他喃喃地接着说,“临时走的太匆忙,没时间跟你说,小胖子说你找过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是那里住的不习惯,你就去我那住吧,小胖那有我的钥匙。”
“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可是我不喜欢欺骗,特别是骗他,“我现在不在北京。”
“回去了?”语气里听不出波澜,“回上海了吗?”
“不是,”我咬了咬牙,“我和郑泽他们在内蒙古。”
空气凝结成冰碴,他虽然没挂机却也没了声音,我正想该再说些什么,只听见他沉闷地说:“哦,去干嘛?”
“来玩,十几个人组团过来的。”还是不自觉的编织着谎言,但至少真的是十几人。
“哦,那你玩的开心点,那边很冷记得别感冒。”
“嗯,知道了。”
好像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很想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可是又觉得气氛不对,于是我们拿着电话陷入沉默。
“我可能要再过一个多星期才能回北京,你什么时候回去还是可以去找小胖拿钥匙,他有我住的地方的钥匙。”
“嗯。”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发呆,我的坦白是不是错了?
我以为坦诚是人与人相处应有的态度,但今天的电话让我追悔刚才自己的一时义气。
意兴阑珊的坐在床上上网,没有目的的在虚拟的世界里游荡。
QQ和MSN上没有头像亮着,我一个人在别人的博客里来回溜达。
每个人的心情在这里有意无意的流露,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哪一面又是虚幻的?
有的时候我们无法分清现实和虚幻的界限在哪里,因为我们只能看到每个别人的一面或几面,而我们本身却是多面。
停在张俊彭的博客里看他的日记,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看到他的多少面。
张俊彭很少写自己的日记,多数都是转载学术上的一些论文和医疗的一些常识。
我心不在焉的翻着,突然就被屏幕上闪烁的文字刺痛了眼睛。
“爱你,吻你。”
署名是一个叫静的女孩子,头像甜美可爱。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她本人,但显然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静,一个无端闯进视线里的陌生人。时间是2009年的11月,那是我到北京的第三天。
究竟怎么了?我无法确定自己是悲伤还是麻木。
我机械地收好电脑,放水洗澡,然后躺进自己的被子,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流出身体。
一定是窗没有关好,一定是风吹了进来,一定是这样所以才刺痛了双眼。

2010年元月4日


深夜,窗外又开始下雪,我听不见下雪的声音,却可以听见呼啸的北风。我在北京以北的某个地方,而你却在温暖的南方。
不属于一个世界是不是永远都无法走进一个世界?我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其实,就算我再努力又怎么样?拼了命的想要得到,可是,那究竟是什么?
也许,爱或不爱真的并没有那么重要。向前走我们总会在路上遇到不同的人,总会不小心爱上别人,也许,你是对的,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一个家,并不是有一个人在等你就算幸福。卑微太甚,让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放在了这样一个可笑又可怜的位置?我是不错了?
我依然喜欢你,很深、很深的喜欢。所以我希望你快乐,希望你幸福,可是我所的一切是否已违背了意愿?
人家说在爱情里,要么选曾经拥有,要么选天长地久,谁也没资格两者兼得。
我拥有过你嘛?如果真的拥有过,也许回忆会生不如死,可是,我的回忆里却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所以,我并没有真正拥有过。
而我们的天长地久——
那一句“爱你”我从未说过,却让别人说了。这算什么?
在情商里我的积分永远不到五十,每每总是别人说起自己才明白。原来,是动了心。
以前雅静总是笑我笨,为什么那么明晃晃的事都还让人提醒。
是,我真的很笨。所以,我不愿去猜,可是感情不是只有猜的嘛。
总以为有些东西属于自己了就永远都不会失去,哪怕有一天它变的残破,变的不再生动,它依然属于我。
哎,可惜爱情不是“东西”。就算没人抢没人挣也还是会失去,况且,现在有人在抢。
从小就不喜欢跟人抢,因为我笨,我不会。
可是,如果不愿意放弃又不想去抢——
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哭是因为你吗?眼泪很不争气的流出来,那些辛苦遗忘的委屈原来都还在。
那个女孩究竟是谁?是不是和我一样成了另一个爱你的人。
原来,我是爱你的。虽然这爱已经开始变冷,变淡,变的若隐若现。
但,爱了就是爱了,我固执,是因为,我一直都觉得拥有就该拥有一辈子,爱也一样。
曾经我暗恋毅的时候他就是我的永远,如果没有你——
后来,我莫名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永远,永远,应该是一辈子吧。
可是,你却走了。那我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说了放手,说了离开,说了希望你快乐幸福。
但此刻那句从别人嘴里说出的爱你好残忍,我终究还是没有放下。
还是雅静了解我,我笨,那些关于爱和遗忘我怎么都学不会平衡。
不是一句放下心就真的释然,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依然还在心里辗转。
我竟然勇敢的把你所有的回忆都一遍一遍反复的温习,我竟然可以那么无谓放任你在心里滋长。
心,终究还是需要时间去疗伤。装满和掏空都需要时间。
张俊鹏,为什么爱你会变的如此繁复?

究竟是不是错

一夜,我辗转反侧在柔软的床上,脑海中重复着他和她无声而又暧昧的片段。我不认识她,也无从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有过什么,但女人的想象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成自我折磨的武器。
我听见Marry开门进来轻轻叫了我两声,我听见她打开淋浴洗澡的声音,听见她关灯睡觉的声音,然后就是窗外呼啸的风声。
我一点一点听着这些细小的声音,意识清醒。
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感情的事,而强迫自己忘记的代价是,那些画面无声的一次又一次重复着,甚至每一个细节都那么的清晰。
天亮的时候我总算被这些想象的碎片击败,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
无梦,我被Marry叫醒,眼睛干涩肿胀的难受,头也痛的厉害。
“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Marry吓了一跳抓着我问:“哭了一个晚上?”
“没,”我使劲揉了揉眼睛,难受。
Marry坐在我床边拍下我的手,阻止我继续虐待自己,“郑泽让我们去吃饭,你这样怎么下去?”
“我不去了,你说我累的爬不起来了,可别说……”
“知道了,可别说你哭了一个晚上嘛。”
我就势又缩回被子里,前一夜的折磨结结实实的改成了体罚。
一夜没睡的乏力和眼睛的不适,加上爬城墙时候的四肢酸疼,一起在这个时候找上我,像是商量好的。
用被子捂住半个头,只留下眼睛和鼻子还在外面。
我检讨自虐是件多么让人不耻的事,这样的折磨自己却没人看见。
至少那个让我如此自虐的人不会看见,那个电话的歉意被抵消殆尽,无数问题凭空冒了出来。
爱情从来没有定式,有人说你先付出你就输了。可是“付出”并不是买东西,如果你不想出钱,可以不买。在我和张俊彭的相识、相知中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付出过,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们是朋友,是很好的朋友。我们彼此依托着取暖、疗伤,直到我们那么自然的拥抱亲吻然后逾越理智。一切都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左右和改变的,我们那么熟悉彼此,就像是彼此心灵的一部分。
而他突然的离开才让我惊觉,我们已走出太远。
在那些分开的日子里思念被无限放大成一个圈,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做什么,不经意的抬头就能看见它。这一切并非我所愿,但自己都左右不了的事要怎么改变?
我并不想这样,甚至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永远都只是朋友。
依然可以明媚的微笑,一起去找我们喜欢的路边摊,一起彼此安慰彼此打气。我胡思乱想的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着,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在抗议我之前的不良行径。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听见很轻的敲门声,然后有人推门进来,我以为是Marry。
“Marry说你还在睡,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沈天磊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闭着眼睛不想说话,希望他快些离开。
“我知道你没睡着,起来吃点东西吧,”有温热的舌头在舔我的脸,我不得不睁开眼睛。眼前是豆豆特写的脸,沈天磊可真有办法。我坐起来依在床上不说话,豆豆跳上我的床趴在我的腿上撒娇。
“到底怎么了?眼睛这么红,哭过了?”
“没有,只是揉的。”
“是嘛,”沈天磊坐在床边把手里的饭盒递过来,“吃点东西,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谢谢,”我实在没什么精神,不过还是好奇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西红柿炒蛋,素炒小青菜还有糖醋丸子,真的都是我喜欢的菜。
也许是真的饿了,也许是饭菜真的很香,也许是我并没有绝食的意识。
一顿饭吃的一粒不剩,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看见沈天磊淡淡的笑脸。
“我是不是吃相很难看?”我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看着我吃完这些东西?
“是挺难看的,不过很幸福,”沈天磊收起饭盒和筷子起身像是打算离开,“对了,你再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去骑马。”
“骑马?”
“嗯。”
重新窝回被子里,听见沈天磊关门的声音。豆豆还趴在我身上卖乖,我干脆把它拽进被子里。
每次当我以为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总会有一些细小的温暖出现在身边。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悲观主义还是乐观主义,只是每次绝望无助的时候我总能得到一些重生的力量。
有的时候我会想,也许这就是老天的一个玩笑,他不想那么快就结束游戏,所以总是在不断的打击,打击,打击之后再给你一些重新振作的理由。
“豆豆,你说我是不是已经变成神经病了?”
豆豆特写的脸就在眼前,微笑的样子像是在说无聊。
算了,无论是不是老天的恶作剧生活总是要继续,我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
吃饱了以后睡意渐浓,我放空脑子里的所有一切跌入黑暗。
被电话吵醒已经是下午一点,Marry不在房间里,豆豆窝在我怀里睡的正酣。电话是郑泽打来的,他们要去马场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说要,让他们在大堂等我一下。
睡过之后人精神很多,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出门,豆豆被我的动作惊醒也跟我进进出出的忙和着,出门以前吃了止痛药,眼睛依然干涩,四肢和头依然还痛。
“没事了?”在大堂里Marry拉着我问,“中间我回去过一次,看见你和豆豆都睡的好香,就没叫醒你们。”
“哦,我没流口水吧?”
“怎么没有,你和豆豆的睡像一样,有照片为证” Marry一本正经的去找手机,我们说笑着上路去马场,没有人问起我的眼睛为什么那么红,我也不用说谎,真好。
应该实在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到达马场以后我们的要求着实为难了那些管理人员。
好在钱是万能的,这群自我价值提升的精英最后还是一人牵出一匹马。
大冷的天马儿都很没精神,我想换成谁,好好的被人从温暖的屋里拉到天寒地冻的屋外都会没精神。好在我们骑的都是内蒙古当地的土马,我们骑上,让饲养员拉着在场地里转了一圈我们精神了,马也精神了。
“我想自己骑行不行?”我俯身问牵着我马的饲养员。
“行啊,不过你要放松别紧张,你紧张它也会跟着你紧张。”
“然后呐?”我照着他的话去做,在马背上放松自己尽量和马的步伐保持一种平衡 。
“然后,你身体要和马的频率起伏一致,要保持,然后给它向前或停下的暗示。”
饲养员慢慢放开缰绳,我的马开始带着我在场地里慢跑。因为蒙古马都不高我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离地感,而坐在马背上的感觉和坐在车里的感觉实在是差了很远。
我只能试探性的让马加速,而并无法像开车那样主观控制整个过程。也许是我的下意识给错了什么指令或暗示,在匀速跑了小半圈之后我的马开始加速奔跑。
我努力告诉自己冷静别慌,但马却越跑越快。
眼前的景色开始陌生,我只知道自己已经离开跑马场,但它要带我去哪里?
刚才身后还有人在大声对我喊着什么,风声太大我一句都没有听清。
我知道身后是有人跟着我的,我想应该是马场的饲养员。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第一次骑马就让马惊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倒霉。我开始不去想所有不好的结果,努力让别的事情分散注意。最好的结果就是它累了然后自己停下,或者是被后面赶上来的饲养员用什么办法制服。
但惶恐的念头还是不停打击着我的自信,它什么时候才会累?什么时候才能自然的停下来?
如果后面的人被甩掉,我该怎么办?我是否能坚持到它自然的停下?
终于在不知道狂奔了多久之后我和我的马摔倒在结冰的湖面上。
“暮颜,你没事吧?”
我没想到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并不是马场的饲养员,而是沈天磊。我在湿滑的冰面上坐起来,揉着摔痛的胳臂。
“没事,应该没事。”我想站起来但冰面太滑又摔了一跤,我的马到是站起来了。啾啾地打着响鼻像是很得意的样子,“谢谢你啊!”我对着它无力的翻着白眼。
“真的没事,活动一下。”沈天磊很小心的踩着冰面来到我身边。
“真的没事,”我扶着他慢慢站起来,“怎么是你?”
“是啊,因为你男朋友离的太远。”
“不好笑,”我活动了一下手和脚,“这是哪里?”
“不知道,”沈天磊搀扶着我小心的走出冰面。
这里是一片广域的水泽,因为天气太冷水面上结了厚厚的冰。我们站在湖边四下里张望,远处是起伏的丘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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