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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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游戏-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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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知道,他其实也是自己亲生母亲死于非命的帮凶?是个满身罪恶的懦夫?

怕面对接下来排山倒海而来的异样眼光,各种残酷无情的讪笑轻藐?

滕洛觉得胸口一阵严寒,心仿佛又渗出血来。。。。。。

“滕洛,你一直站在门口做什么?”梦娣几分钟就听到车子回来的声,却迟迟不见他进屋,索性出门查看,便见他一脸失神,不晓得被什么事困扰住。

滕洛望向她,眼神恍然。

梦娣发现他手里紧揪着一纸信封,好奇的从他手中抽出来。“唉又被退回来了。”她对着信封慨叹。

退回来?怔忡须臾,滕洛猛地意会了什么,夺回她手中的信封,定晴凝神的看仔细。

信封上有个红色戳章,盖着“查无此人”的字样,信件于是被退回给寄件人,而非寄过来给唐子骐。

那个他极力隐藏近乎被埋葬销毁的名字,并非有心人刻意查探,而是眼前的女人苦苦执着,不愿放弃追踪。

他缓下紧绷至极的神经,方才的慌乱不安全数化为愤怒,冲着她发火。“不要再让我听到,看到任何关于唐子骐这个人的任何事!”他瞪住她,冷冷的警告。

梦娣愕然又无辜的盯着他严峻冷冽的俊颜,不明白他生哪门子的气。“那是我的私事,应该没有妨碍到你的生活。”她噘起嘴,口气也不太好。

“对方或许根本不想被打扰,不想再跟过去的人事物有关系,不想再有牵扯,所以才会选择默默离开,没把去处告诉你。你可能太过于重感情,或是不肯接受事实,不断想找到对方,却没考虑过那个人的心情,你的作法是自私,并不伟大。”滕洛沉声地道出他的想法,字里行间是严厉斥责,毫不留情。

心里的恐惧导致他失去冷静与理智,反映出不为人知的软弱的一面。

梦娣目瞪口呆,好一会,她才从震惊的情绪中回复过来。“滕先生,你未免太激动了吧?你说得很有道理,但那也只是你个人的推测而已,不代表状况就是你说的那样。”她将退回信贴在胸口,困惑的低喃:“你的反应好奇怪,搞不懂你为什么发脾气。。。。。。”

滕洛敛眸,撇下她径自走进室内。
 
近来,随着昔日旧名被提起的次数增多,他暴躁失控的情形也逐渐增加。

一开始,让她介入他的生活,就是一项错误的决定。。。。。。

滕洛来到客厅,立即被茶几上好几叠都是寄给唐子骐,却被退件的信,大部分信封都已泛黄,显然经过长时间积放,不过每封都毫无折损,足以见得是被悉心保存着,显示其重要性。

   腾洛不自觉吁了一口气,胸口闷闷的,除了不悦,不掺杂了歉意。

   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这几次却总为了早不该存在的“那个人”,对她动怒,还要她反过来安抚他。

   一直都是这样,小时候就是这样。

   不管他如何冷落她,疏远她,她仍是带着开朗的笑脸,像只小跟屁虫,在他身边打转。

   那个傻瓜。。。。。。他怎么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她不愿放手,不愿遗忘?

   是否“唐子骐”这名字在她心里也像一道伤痕,所以才让她念念不忘,想起来会心痛,并不快乐。

   返回屋内的梦娣,目睹他持着她多年来写了被退,或寄不出去的信,急忙上前抢回去,牢牢护在怀中,似在捍卫无价珍宝。“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看见的,可以不要生气吗?”从门外到客厅的距离,她就把情绪调整好,不想让彼此陷入不愉快的氛围中。

   其实他的说话很有道理,她的作为也没有错,只是个人价值观的不同;至于他无法感觉快乐的跃动,容易沉溺于悲伤,与她来得快,去得快的脾气,较为开朗的正面的个性,则为感受力的差异。

在许多不同和差异中,构织成高低起伏,曲折平坦的,独一无二的人生,世上没有任何人的生命情境是相同的,然而终将殊途同归。

一个人开朗或冷漠,喜欢热闹或独处,都是一种让自己活下去的方式,有人用热情抵御残酷挫败,有人用冷淡冰封住自己,杜绝更多伤害,没有所谓孰是孰非。

她能体谅他突来的坏情绪,但万一他做出对信件“不利”的举动,她不会原谅他的,是拚了命的那种坚定。

滕洛睨着她娇美的面容,动了动嘴角,道歉的话还是无法坦然说出口。

“吃过饭了吗”梦娣很快把“恩怨”抛至脑后,主动问起。“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她用着近乎呢喃的细微音量咕哝,然后走到开放式厨房,把冷掉的菜肴放进微波炉加热。

滕洛盯着她忙碌的身影,有条不紊的张罗饭菜,是他感到陌生的景象。

从小,他的母亲就不下厨,大男人主义的父亲更是“君子远庖厨”的信仰者,被滕家收养后,所有家事都由佣人代劳,餐点更是有专属的厨师料理,而他出国念书期间,则是自己动手准备三餐,他从没看过谁在厨房忙着做菜的模样,尤其是为了他。

于是,他在一旁看得出神,一股暖意注入心窝,那热腾腾的热气,融化了他心中的冰川。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跟张太太学做了一些基本的家常菜。”梦娣把热好的菜端上桌,稀松平常的口吻,好像先前的龌龊未曾发生。

她一抬头,不期然地跌进他幽深的黑眸,心跳蓦地乱了节奏,这次他的眼神格外不同,少了以往的孤冷锐利,较为温和,易于亲近。

她想,可能是双方比较熟悉了的关系,相处起来也就比较自然。

滕洛安静的未发一语。

梦娣添了两碗饭,摆好筷子,脱下身上的围裙。“好了,可以开动了。”她还帮他拉开椅子,等他入座。

清楚他的别扭被动,她也学会了应对之道,就是反过来大方主动一点,她悄悄发现,这一招无往不利。

僵持了数秒,滕洛的态度在她的注视下松动,坐了下来。

梦娣也回到自己的位子,端起碗筷,挖了一大口白米饭送进嘴里,嘴角含笑的咀嚼着。

滕洛凝视她毫不矫饰的吃相,开心的模样,宛如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不合胃口吗?”梦娣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咽下米饭后,忍不住询问。“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些东西看不上眼?”她只是陈述事实,而非自我贬低。“如果是那样也没办法,但若是气还没消,故意打击我的信心,就未免太小心眼了。”她好像在跟孩子说教的母亲。

滕洛微微扰起眉峰,停顿了三秒种,妥协似的举筷。

梦娣抵唇偷笑。

叮咚电铃声响起。

“我去看看。”梦娣六即起身。

没一会,她领着数名客人,鱼贯地走进饭厅。

“滕洛,你的客人哟。”她的语调轻快。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有朋友,而且个个气质非凡,英俊的,帅气的,俊朗的,文质彬彬的。。。。。。每人都具有明星相。

走进来的几名年轻男子莫不感到稀奇。

他们以为永远不可能存在的女人,曾几何时已翩然降临,甚至成攻的攻占万年冰山。

或者,是滕洛把他们之间的赌注放在心上,继而挑选了一个“同居”对象,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游戏,这样也值得他们高兴。

“噢。。。。。。原来如此。”樊之甚意味深长的笑着。

“直接说家里有人在等不就行了?干嘛绕这么大一个弯,处心积虑甩开我们,浪费时间。”东方极撇唇讥笑道。

滕洛的俊颜倏地僵住,然后不为所动的继续若无其事的进食。

梦娣来回看着来访的客人,再看看餐桌上沉默至上的主人,歪了歪头颅,感到疑惑他们之间到底是敌是友?

“洛,抱歉,打扰你们用餐。”颜天祈心兄长姿态代为致歉。他年纪最长,个性也稳重,擅于掌控局势。“大伙担心你,所以特地过来看看,还特地买了食材,打算由我掌厨,几个人一起吃顿饭。”他传承了母亲的好手艺,深谙各式料理。

“好像弄巧成拙了。”解忍接腔,目光落在室内唯一的女性身上,饶有兴味的打量她。

接收到他们投射而来的好奇眼光,梦娣也睁大美眸回望他们,对他们的身份定位也同样抱持浓厚的兴趣。

“呃。。。。。。那个。。。。。。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吃饭。”她招呼道。主人不开口表示任何意见,她只好擅自作主,结束与他们面面相觑的诡异场面,再站下去,她连脚跟头都麻了。

“那就不客气了。”来作客的四人不约而同的接受邀请。

“请坐,我帮你们添饭。”梦娣走到一旁准备碗筷,周到的待客之道,俨然有女主人的风范。

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八只眼睛的焦点全集中在滕洛身上,笑容显得暧昧。

在几道如同雷射般的利眸探照下,滕洛的脸色终于有了漠然以外的反应,他轻放下餐具,对他们说:“慢用。”语毕,他站起来。

“洛”解忍开口喊他。“好歹你也是主人,不留下来招待我们吗?至少也帮我们介绍一下你的。。。。。。”他斟酌用词,有意试探。“同居女友。”

滕洛的步伐稍有迟疑。

“嗄?”梦娣低呼,血液顿时直冲脑门,脸颊发烫。“不是啦!我们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她把饭摆在他们面前,好笑地澄清。

“是吗?可是你脸红了。”樊之甚低笑,直言道。

被直接点出来,梦娣更觉得难为情。“突然被当成话题不太习惯,脸红只是自然的生理反应,不具任何意义。”她认真辩白。

“听起来怎么有欲盖弥彰的味道?”樊之甚挑眉反问,存心搅局。

“我只是房客,不是滕先生的同居女友。”梦娣扬高声调,再度申明立场。

话既出,她猛地意识到两人的关系竟如此浅薄,抽离掉这层关系仅有的定位,便成了没有交集的陌生人了吗?

思及此,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一涌而上,堵塞住她的心口。

滕洛黯下黑眸,不附感情道:“她只是赌注游戏的棋子,三个月期限结束,就毫无瓜葛。”她的否认撇清,帮助他下定决心。

突如其来的一记冷箭,让人防不胜防,无法招架。

没想到他竟不避讳的在当事人面前坦诚揭露,狠狠地把参与赌注的其余四名成员吓了一跳,没人明白他的用意。

既然投入游戏,就该遵守规则,在期限内不可对任何相关或不相关的人透露丝毫讯息,既然他决定参战,也执行了计画,又何必中途拆自己的台?

梦娣听的一头雾水,但滕洛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威力十足的炸弹,直击她的心脏。

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被严重地伤害了,一口气哽在喉咙喘不上来,表情显得僵直。

本来还算轻松愉快的气氛一下子坠入冰点,空气也随之冻结,情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一阵眼神的交流后,颜天祈被推出来圆场。“洛。你只是希望我们离开,何必说这些让人产生误解的话。”

滕洛没有接腔。

作出指示缄默更教人心情凝重。

不管他们再多说什么,势必都无济于事了,还可能让事态演变得更糟。

相处这么多年,他们仍旧摸不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着实令人沮丧。

“洛。你明明排斥我们订下的赌注,现在怎么。。。。。。”解忍眉头打了死结。唉!分明陷他们于不义。

梦娣很清楚,滕洛说的是实话,他不会开玩笑。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卷入一场游戏,成为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却浑然不知。

然而,她不明白的事,好多好多,但积累在心头的众多疑问,又好想获得合理的解答。。。。。。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像一条淤积的河,滞塞不通。

滕洛始终背对着大家,以至于眉间凹陷的痕迹没人看得见,他内心情感与理智的激烈拉扯,更不可能被看穿。

他只是觉得事情总该有个了结,这种方式也许过于草率粗糙,但很具说服力,也很符合他遇见她之后,所采取的所作所为。

她会以为,他以低廉的价格出租房子,霸道的禁止她外出打工,或者无条件的送电脑给她,都不过是用来骗取她对他产生好感的手段。

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再对他的行为存疑,不会把他和唐子骐扯上边,而凭她的财力背景,怕是一辈子也追查不出唐子骐的下落。

滕家决定收养他以后,便动用关系极力封锁线索,只要他不承认,滕家长辈不泄漏口风,滕洛就是唐子骐的秘密,就不会被揭露。

他终究还是害怕的。

因为,他真的没有足够的勇气,再一次承担伤口被刨开的痛楚,也不想为滕家带来麻烦。

滕洛移动沉重的脚步,离开家门。

留下饭厅里错愕的几个人,陷入冗长的沉默,没人有心打破僵局——

第八章

一个礼拜经过,梦娣在医生的点头允许下返回舞剧团,展开一连串紧锣密鼓的舞蹈排练,纵使身体十分疲惫,但内心却无比充实。

舞蹈已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像是吃饭呼吸那样必需,不可或缺。

可想而知,受伤被迫休息,不能尽情舞动身体的这段时间,她有多么难捱。

一个星期下来,滕洛始终没有回到天母的住处,她也没离开的打算,房租还是会照缴,等见到他在一并交给他。

如果她够有骨气,应该立即搬出这栋造价高昂的华屋,不过,她的手头拮据,实在没有多余的金钱支付搬家所需的费用,从搬运费到订金、租金,每一笔支出,都会造成生活上庞大的负担。

况且,她尚未把自己沦为“棋子”被利用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也不甘心就此离开。

等过一天又一天,独自与一室冷清相对,最终只等来黑夜与天明,每次的期待落空,她的心好像有某些东西被抽掉,被失望取代。

难得今日排练提早结束,梦娣从皮夹里翻出一张卡片,上头是“活梦之境”舞剧团赞助人,滕夫人的手机号码。

这是目前她唯一想到,能问出滕洛联络方式的途径。

梦娣拿着名片犹豫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按下号码,不给自己考虑的余地,立刻按下拨出键。
 
随着手机响的次数增加,梦娣收手的意念强烈。

她在心里暗忖:三声内若没有人接,就挂断电话。

   “喂?”

耳边传来略带慵懒的女性嗓音,梦娣顿时打直背脊,语气谨慎。“请问是滕夫人吗?你好,我是‘活梦之境’的温梦娣。”

电话彼端沉默了好一会,接着疑惑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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