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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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威武-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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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鸡公山,一边吟诗作对,一边等待着各家的小姐们出游,以期能够得到一个结交的机会。

可自从张天宝将鸡公山占领了之后,这里就完全变了模样,再也没有人敢到这附近来了,虽说鸡公山对于武进县的百姓们依然还很重要,但这种重要更多的是对山上强人们的惊恐,以及需要算计交多少过路费才能平安从山中穿行过去。

能够走一趟鸡公山,同样成为了有钱人炫耀身份的象征,因为一般百姓根本交不起那个钱,只有那些有钱有势的商人老爷们,才有足够的钱财从那里过去,而不用远远地绕行几百里路。

鸡公山就是这么个神奇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这座山总是能够用种种方法,让自己成为武进县百姓心中最为高贵的地方,吸引住全部的眼球。可就是在这种关注度非常高的地方,有些秘密的事情往往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比方说本县位高权重的廖松廖县丞,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到山下,并由几名小喽啰迎接上去的事情,就没有任何外人知道。

廖松的到来,对于鸡公山来说非常重要,他受到的礼遇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想象,按照他原本的想象,虽然出身西王义士,但多年来没有和组织联络,甚至都没多少人知道身份的他,来到这边估计只能得到一次勉强的接见,至少要到张天宝明白他的价值之后,才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礼遇,至于那位据说名声很大的艾从文,他暂时没想过能得到对方的青眼。

对于艾从文他还是很尊重的,这位名声很大的文士,有着和名声完全成正比的斗争经验,不少大顺官员都是他的手下败将,除了据说在宛平县吃了一次大亏之外,再没有谁能够给他造成什么伤害。廖松虽说已经基本脱离了西王义士,不过对于组织内部的人员还是很尊重的,这也难怪,因为随便一个知道他身份的人,只要向大顺官方告状,都可以拿出很多他曾经是一名西王义士的证据来,他这个八品县丞的下场就是满门抄斩,最轻也得是斩首示众。

所以对于这些从前的同僚,他都是非常尊敬的,更何况有时候他还对这些人有所求,比方说做一些不太能够见光的事情,比方说他现在想对付周鲤,都需要鸡公山上的老兄弟帮他操持。

有求于人自然就会格外客气,廖松本来也没打算能够得到什么礼遇,所以才会有意外惊喜的感觉,尤其是张天宝和艾从文联袂而出,将他迎进聚义厅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当然,重要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在聚义厅里面说的,但这至少表明了一个姿态,一个鸡公山对他这个县丞比较尊重,并且愿意在一定程度上合作的姿态,这才是他这次的最大收获。因为如果对方不愿意合作,他也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鸡公山可不是什么小贼寇,那是堪比本地驻军的强大力量,惹毛了人家真的敢攻打县城,西王义士本来就是反贼。

得到对方善意的接待之后,廖松立刻让亲信手下封上了客气的礼品和实惠的金银,张天宝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随后开始大大咧咧的招呼道:“廖大哥自从做了大顺朝廷的官,可是好久都没和我们这些老兄弟们联络了,想想倒也是,你老兄如今是官,我们还都是朝廷缉拿的反贼呢。”

“天宝贤弟说笑了,哥哥我也不过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坐着大顺的官位,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咱大西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些老兄弟。”廖松知道这属于原则性问题,来不得半点含糊,赶忙先为自己辩白了一番,哪怕对面坐着的那两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怎么想的,那也不能明着说出来,因为一旦明着说出来,意味着众人之间联络的那根纽带完全崩断,双方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互相信赖的地方,更加谈不上合作。

果然,听他这话一说,张天宝脸上也严肃起来,先给他道了个歉,说自己之前全是玩笑话,随后开始打听起这武进县目前的情况来,甚至还问了些常州府内的事情,搞得好像他马上就要在这里兴起大兵,恢复大西国旗号了。

这种基本属于扯淡的话题,廖松自然没兴趣接口,哼唧几句也便滑了过去,跟着将目标对准此行最为重要的目标,鸡公山的首席军师,也是真正做主的艾从文先生,并用有些感慨的口气说道:“如今这县城也不好混,本县县令周鲤初来乍到还客气些,如今阵脚站住了,便开始咄咄逼人起来,再过些时日,还不知道县城是谁的天下。”

“本县县令周鲤,可是从宛平县来的那厮?”艾从文阴狠的一笑,廖松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这艾从文据说在宛平县吃了大亏,而周鲤可不就是从宛平县过来的,两人怕是有过不少让人难以磨灭的交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鸡公山密谋(下)

第二百一十九章 鸡公山密谋(下)

廖松算计周鲤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个名字最是敏感不过,甚至一度曾经以为自己比周鲤的老爹还要惦记着他,可自从见到了艾从文那副咬牙切齿的嘴脸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份荣誉让出去了,尽管他还不清楚究竟为了什么,让这位声名远播的军师对周鲤怀有如此巨大的怨恨,但这种怨恨显然不是自己因为地位问题造成的敌视能比拟的。

好在他也算是半个自己人,目前又是可以合作的盟友,加上艾从文这人也不是特别矫情,特别文过饰非的人,反倒是觉得将自己失败的经过说一说,让大家伙儿听一听,可以避免以后再出现类似的错误。

当然,他并不认为那次的失手是因为周鲤多厉害,艾从文到现在也只是觉得自己运气太差,误打误撞被对方摸到了门,他对周鲤唯一承认的能力就是心狠手辣胆子大,因为一般的县保绝对下不了那么狠的手,更不会为了往上爬,就去招惹他们这些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的主儿,这两点周鲤表现的很抢眼,抢眼到他都没什么不服的。

他甚至曾经想过,如果周鲤是他的手下,也是一名拥有崇高理想和忠诚的西王义士,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因为随着大顺朝定鼎之后,天下承平日久,很多老兄弟甚至都提不起干劲儿了,如果有周鲤这么一个为了立功能够变身成疯狗的优秀人才,他办起事来将无往不利,绝对不会只有眼前这么点局面。

可问题是周鲤家中和大西国半点关系都扯不上,他本人也没有半点要求进步的意思,一天到晚就知道钻到大顺的官僚体系之内,用自己那点小聪明努力钻营,而且据说混得还算不错,艾从文也算是爱之深责之切,对周鲤的怨恨达到了一个顶端,毕竟这厮是踩着自己兄弟和很多好友的性命开始崛起的,实在是让人难以原谅。

听过了艾从文的血泪史,廖松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虽说事不关己吧,但还是表示了极大的愤慨和同情,并且对艾从文的隐忍功夫十分佩服,他将心比心的想了想,如果换成是自己摊上这件事,怕是做不到壮士断腕般的立刻走人,反倒是很有可能直接冲上去和周鲤玩命,最终把自己也给搭进去,成就一曲在西王义士中流传的忠诚赞歌。

好在他不用这么做,他本身也是大顺的人,和周鲤之间的问题也不过就是内部矛盾而已,说白了就是为钱为权闹出来的,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进行妥协或谈判的,虽说他目前没有这个打算,但心里终归还是踏实一些,至少他不用像艾从文那帮人似的不成功则成仁。

想到这里,他眉头突然一挑,问道:“艾先生,您最近有什么打算?”

“方才廖老弟不是说过,那周鲤要给奔牛镇修建水渠嘛,像这样的事情,县太爷总归是要自己露个面的,不然如何在那些无知百姓面前卖好,那周鲤虽说是个粗坯,可这做官要官声的规矩,总归还是知道的。”艾从文冷笑道:“既然要离开县城,那就有很多机会下手了,他初来乍到的,想必衙门的人手还指挥不动,最多依靠那些从宛平带过来的旧人,那又能有多少,到时候只要选择好地段于半路截杀,不愁取不了他的性命。”

廖松只觉得一股凉气袭来,顿时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大安全,他一直觉得他和山上这些家伙虽然来往已经不多了,但终归还能算是一个圈子的人,直到现在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如今真的是不同了。曾几何时,大伙儿还都是为一个目标而奋斗的弟兄,可如今他是一个大顺朝的官员,整日想的是如何在这个框架之内往上爬,要忌讳的地方很多,而对方却完全是在框架之外的,真可谓是百无禁忌,能把这大顺推翻才是最好的。

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书生,可是在西王义士中都以狠辣果决而出名的艾从文,周鲤在宛平县曾经得罪过他,甚至可以说伤害过他,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他又怎么能不想着处心积虑干掉对方呢。

这就和他的想法冲突了,廖松是觉得周鲤腻味人,恨不能赶紧将其从宛平县驱逐走,可那也仅仅是打算驱逐而已,没有想要弄死的意思,周鲤怎么说也是堂堂七品县令,若是死在县里头了,谁都逃不了干系,就算他上头有人撑腰,怕是也要承受不小的压力。何况这位周县令据说上头还有人,是护国公的门路,国公爷在高层斗争中没什么优势,但对于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官员来说,无异于通天的庞然大物,若是国公爷真的计较一下,他别说顺理成章做县令了,说不定眼前这县丞都会没得做,若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就亏大发了。

想到这里,廖松赶忙说道:“艾先生这倒是好主意,不但快刀斩,而且一劳永逸,只是这周鲤的行踪又该如何确定,总不能每日撒出大片人手等他啊。”

“这就要看廖老弟你的了,你好歹也是八品县丞,本县名义上的第二号人物,实际上的第一号人物,给奔牛镇修建水渠总归是德政,他周鲤若是要动身前往的话,总不会不通知你吧?就算是不通知,难道你会不知道吗?”艾从文得意的笑了笑,拍着廖松的肩膀说道:“你廖老弟对大西国忠心,这个我是知道的,如今用到你的时候到了,你只需要将周鲤的行踪告诉我们,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有我们解决就是了。”

废话,我当然什么都不用管,难不成还要我堂堂一个县尉,跟你们这些亡命徒一起去杀人不成?廖松心中腹诽着,嘴上却没什么合适的话头去推了这差事,县令的行踪虽然不是什么绝密,但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万一周鲤真的出了事,上头查来查去查到他的头上,到时候恐怕也是件麻烦事,只是若不答应的话,眼前这一关怕是就过不去。

他突然有些后悔来这里了,自打他被山贼们以隆重的礼节迎接上来,怕是就已经走进对方的圈套中了,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圈套,他好歹勉强也算是西王义士,只不过这位艾从文怕是用这种要挟手段习惯了,一上来就先控制了局面。

感谢狼群红狼的打赏!

第二百二十章 奔牛镇(一)

第二百二十章 奔牛镇(一)

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的,哪怕这是个走向了其他拐点的大顺朝,同样也不存在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廖松心中无比懊悔,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一边冲着艾从文微笑,一边盘算着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才能够即达到目的,又不会将大好前程毁掉,这可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稍稍玩不好的话,就是要出人命的。

好在艾从文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他只是习惯性的将所有事情都抓在自己手上,所以态度才显得生硬一些,真到了要做事的时候,对廖松还是很客气的,毕竟这是西王义士中在武进县地位最高的人,尽管这厮已经做了大顺的官员,真正的大事绝对不能信任他,不过像这种事情做起来估计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不是没考虑过问题的严重性,周鲤若是真的遇刺了,对在本县做县丞的廖松肯定会有影响,只不过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很好解决,如果连这种事情都不能解决,还要被牵连进去的话,他廖松也就白白在西王义士中混那么多年了。

当然,他没做过太平盛世的官,自然不知道做这种官的好处,对这个位置也就没有什么珍惜度,这和已经做了很久,对这个职位爱到骨子里,甚至还想更进一步的廖松可不一样。他可以不在乎这些东西,就算真的无法解决,大不了丢了官印走人,可廖松却做不出来这种事,不说他大半辈子都在为官位奔走忙碌,就说县城里老婆孩子一家子人,也不是什么容易解决的事情,难不成事情败露了,还要带着妻子儿女浪迹天涯不成?

艾从文通常情况下都是算无遗策的,只不过太长时间的浪迹天涯,一天到晚活在阴谋诡计当中,让他这人慢慢变得有些冷血,同时也有些难以适应正常人的生活。若是能够在一个相对安宁的环境下生活一段时间,这毛病说不定还能够扳回来,可问题是他目前住在鸡公山上,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土匪窝,张天宝这伙儿人也是有今天没明天的,艾从文住在这里,自然谈不上什么正常生活,因此那种整天为副本活着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作为一个整天为副本活着的玩家,自然无法理解廖松这种普通玩家的想法,做起事情来也有些想当然了,全然不会顾及对方的想法和心情,也就是现在双方还在合作状态中,若是赶上个危急时刻,保不齐廖松先就将他卖了。

廖县丞最终还是答应了为他提供消息,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稍稍露出半点不愿意的神情,说不定艾从文就先把他给卖了,甚至有可能当场在这里杀了他,之后再派人去把他的家产抢光,家人很有可能也会被斩草除根。这个名头很大的军师除了足智多谋之外,让他名声大噪的还有那副毒如蛇蝎的心肠,除了几个最亲厚的兄弟之外,其他人只要冒犯了他,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招惹这种人显然不太明智,尤其还在这种算不上太严重的时候。

得到了廖松的应承之后,艾从文也显得很高兴,立刻让张天宝安排酒宴,好生款待这位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是盟友的前西王义士,张天宝目前对艾从文言听计从,很好的扮演了人形陪酒器的角色,将酒量颇大的廖县丞用三十回合灌翻在地,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脑仁发疼的廖县丞,顶着略有些凉意的山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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