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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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威武-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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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不是说上面军官不喜欢周鲤,事实上越是上头的人,越知道这位督军大人是个有真本事的,这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毕竟不是所有的督军都像周鲤这般知兵,不懂装懂充行家,仗着李双喜跟前行走过的身份横行,在军中比较遭人嫉恨的家伙,数量虽然不是太多,但多少总也有那么几个。

王彬自然不知道他们摊上了一个最好的督军,正在脑海中反复模拟自己的计划,就看刚刚派出去那探子又回来了,急匆匆道:“王头儿,那厮朝着补充营去了,那边的弟兄我都关照过了!”

“好,跟老子走,咱们今日也做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王彬眼珠一亮,脖子一梗,领着几个手下蜂拥而出。

之所以选择在补充营下手,他也是有自己考量的,若是在正规的营头动手,天知道会不会有长官过来,若是真是正好撞上,那长官就是再怎么护着自己,也不可能对自己殴打五品官视而不见,到时候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对于这种玩命的差事,在过程中出现不可预知是最可怕的,能避免最好还是避免。

在补充营就没这么多事情了,这里的最高长官和自己平级,而且今天还刚好有事出去了,拉练的命令是自己下的,他这个外委千总虽说不管那里,但在对方长官不在的情况下,下达一个内部演习的命令,这还是没有问题的,外面把守的兵丁也被他买通了,只要周鲤想要进去,立刻义正言辞的拒绝,然后等着这位上官发火,他便从旁冲出去动手。

很天衣无缝的计划,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周鲤来到补充营的时候,离着老远就听到里面的喊杀声,再看看营内众军士正在会操,心中颇为好奇,便问引路的兵丁道:“原本以为补充营士气不振,想不到竟然也是这般热火朝天,他们经常会这样训练吗?”

带路兵丁自然不知道王彬等人的计划,心中也有些好奇,不过这毕竟关系到他们在新长官心中的印象,昧着良心答道:“补充营虽说装备差些,但也都是精壮小伙儿,平日里训练还是很勤勉的。”

“不错,很不错,跟本官进去看看!”

周鲤表示满意,兴趣更加浓厚了几分,信步便要往里面走,谁知刚刚走到营地门口,守门的兵丁便将手中长枪一顿,在地面上磕的砰砰作响,适当的增加了一下威势,实际上也是为他们自己壮胆子,毕竟他们要拦截的可是一位五品上官,不是谁都有细柳营军士那份胆量的,尤其在他们还憋着犯坏的前提下。

“大人,营内正在操练,闲人不得入内!”守门兵士义正言辞,并且目光灼灼的看着周鲤,心中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不过想来一个文官的拳脚,也不会有多么疼,还是王千总给的那五两银子比较划算。

带路的兵丁大怒,正要厉声斥责,并且将周鲤的身份说出来,却见周督军很认真的看了看那兵丁,突然眉花眼笑道:“很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兵,恪尽职守啊,回头我给你家大人说说,好歹升你个一级半级的!”

守门兵丁身子一软,差点当场跪下,他万万没想到周鲤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不是应该恼羞成怒吗?这些文人不都在乎面子吗?为什么这厮竟然会夸奖我,还要升我的官?这完全不科学嘛……

正琢磨着,却见王彬拎着几名手下好死不死的冲了过来,王千总此刻满脸的义愤填膺,劈头便是一句:“兀那贼厮鸟,我等军中兄弟,不过恪尽职守而已,岂能容你肆意侮辱!”

这句话粗中带细,白中有文,而且喊起来朗朗上口,隐隐还有几分气势在内,乃是王彬昨日求了个念过书的同僚特意想出来的,就是为了给周鲤以当头棒喝,按照常理来说,这等文人遇到此事,必然先要开口辩解,趁他措辞的工夫一拥而上,将那厮暴揍一顿,之后转身便走,这才是最完美的计划。

可问题是这句话没问题,听这话的人却找不到,那守门兵丁还沉浸在百思不得其解,以及有可能升职的喜悦当中,原本计划他要过来哭诉两声,以增加此事的狗血情节,将一个被上官无礼欺压的军中好兵形象刻画出来,偏偏此时他早就忘了此节,满脑子都是‘周鲤为什么会这么说’,以及‘我会不会真升职’等念头。

见那小兵似乎有临场退缩之意,王彬心中暗骂一句,却也不太当回事,毕竟就算没有这出,最多也就是少几分彩头,少了一场带动群众情绪的哭戏而已,什么都影响不到,自己照计划进行便是。

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周鲤打翻在地,自己摆上几个威武的造型,然后带着手下扬长而去,其余的事情让士兵们自己脑补就可以,反正早已经撒出人手,就等着一出开始后便鼓动情绪,保证吃不了亏。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这样的爷能打十个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这样的爷能打十个

周鲤做了几年县太爷,别的本事没怎么长,但这斗争的功夫却是节节升高,先前还有些奇怪,脑子稍微转了几下,立刻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尽管还不知道对方的全盘计划,但自己肯定是让人给算计了。

被人算计了之后,首先要做的绝不是大喊大叫,也不是不管不顾的折腾一番,那样不但有失官体,而且容易把自己都折腾到头脑不清,最终反倒容易着了人家的道,这一点周鲤非常清楚。

所以当王彬领着人气势汹汹而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时,周督军很明智的选择了避让,打算先把自己所作所为都说出来,道理上先站住了脚,其他的事情才好继续。

可他刚要开口,就见王彬身边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朝自己扑了过来,周督军立时便明白了,对方这就是想要让自己吃一个哑巴亏,上来乱七八糟一顿臭揍,打完了人家走人,自己可能还会落下一个欺压守门兵丁的名头。

这主意不错啊,都有本大人几份工夫了,周鲤心中赞了一句,眼神中冒出毫不掩饰的兴奋来,若是讲道理的话,他还要掰开揉碎了给这些大兵交代,既然对方要动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看看身旁的潘梦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便对那带路的小兵道:“小子,这里没你事了,去上一边待着去。”

那小兵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两边都是他的上官,眼看着要发生冲突,他正吓得哆哆嗦嗦,不知道该如何做好,周鲤这话让他如蒙大赦一般,赶忙躬了躬身,飞快的跑到数丈之外,等待着这场冲突开始。

打发走那小兵,对面的胡子大汉已经冲到近前,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出,直冲周鲤面门,周督军可是练家子,一眼便看出那大汉身上几处破绽,想来也就是仗着自己身材高大,力气过人,再加上敢于拼命,才在军中混上个小军官,应该是没正经学过武艺。而且看对方那副傲气的样子,也是真没拿自己当回事,这一拳打的太过随意了,不知这厮若得知自己手上不下两百条人命,会不会还能摆出这么傲气的表情来。

周鲤身子一错,那汉子一拳便打了个空,正在诧异的时候,肚子上已经被重重一击,差点将他刚吃过不久的午饭吐出来,低头看时,却是那周大人的膝盖,他忽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可还没等他想到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硕大的手肘便出现在脑门前,剧烈的撞击让他头昏眼花,鼻梁也有一种快要折断的感觉。

酸痛之下,硕大汉子很不情愿的流下泪水,跟着身子便在更为有力的侧踢中飞了出去,正好落在王彬脚下,那大汉满脸的委屈,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中的意思王彬很清楚:你不是说这是个白面书生吗?

王彬自己也很诧异,周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最标准的花花小生,瓷瓶一样的东西,典型的中看不中用,这类人去读书考进士、踏踏实实做自己的文官就好了,根本没资格在军队里面混差事。

不过现在似乎有些不大对劲,这厮何止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看那两下兔起鹘落的招式,这摆明了就是高手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没等他多想,周鲤已经攻了过来,王彬好歹也是军中勇士,下意识的便去抵挡,一交手之下更是吃惊,这名原以为文邹邹的上官,动起手来竟是比他们千户大人还要狠辣几分,而且打法十分缺德,专门往人家要害处招呼,显然不是好汉所谓,王彬非常要严词斥责。

可他终归是军中厮杀汉,知道这军营里没人跟你讲规矩,打仗又不是江湖好汉斗殴,能把敌人弄死就好了,用手段什么的说人家,只会暴露出你的无能,更何况周鲤不但是他的上官,还是个看起来文邹邹的家伙,他也真不好意思张这个嘴。

但是不说的话,现在局势又太过危险,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督军的对手,而另外几名手下,这会儿也在那督军随从的攻势下节节后退,原本设计好的一场殴打上官的好戏,竟然会出现这种意想不到的局面,实在是让人有些难堪。

周鲤已经好久都没跟人动过手了,最多是闲暇时候和潘梦比划几下,那也当不得真,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能让他过过手瘾的,自然是不肯放过,王彬虽说绝对不是对手,但勉强也能抵抗,让他用尽全力之余,还能百分之百压制对方,这种舒心畅意的感觉,外人是绝对无法理解的。

交手不过十几个回合,王彬就觉得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有心想要和解,却又抹不下面子,刚刚稍有分神,立刻便挨了周鲤两脚,脑袋险些还被踢中,连忙向后撤出五尺之地,正要摆个架势重新来过,却见那周鲤根本不给他机会,双腿鸳鸯连环,一招紧似一招,将他打得步步后退,完全找不到机会调整状态。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周鲤是最喜欢干的,哪怕没有落水狗,他也要将对方变成落水狗,这王彬原本就有些大意,吃了亏之后才晓得厉害,再想往回找补,却已经来不及了,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甚至也变得有些模糊,他现在唯一还算清醒的念头,就是赶紧结束这倒霉的差事,若是早知这厮如此厉害,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过来找茬儿。

见对方明显已经顶不住了,周鲤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了上去,连续四五记重拳出击,跟着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对方的胸口上,这次王彬再也支撑不住了,向后接连退了七八步,重重的倒在地上,脑子里全是浆糊,几乎就要昏迷过去,隐约间只看到周鲤走到面前,以为对方还要下手,赶忙用手抱住了脑袋,却听周督军不屑的说道:“空有一身力气,却不知如何去用,还好意思学人家打架,本官在辽东的时候,手下鞑子性命快有两百了,就你们这样的废柴,爷爷一个能打十个!”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名头大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名头大了

王彬彻底凌乱了,原本他还一边挨打,一边沉浸在周鲤为何如此能打的思考中,直到听说了关键词辽东和鞑子,以及那个表达数字的两百之后,总算是彻底醒过梦了,原来这不是什么文官,而是一头去辽东和满清打过仗的猛虎,自己居然好死不死的跑去拔人家胡子,这不是死催的吗?

周鲤将他一脚踹翻,又当众放了狠话,倒是也不忙着追击,他知道征战过辽东的军人在大顺军中意味着什么,这些只在当地剿过贼人的部队只有佩服,甚至是恐惧,绝对不敢有半点放肆,更何况自己一来是上官,二来也已经当众露过一手,想必不会再有人敢不开眼的过来找事。

话说回来,如果还有人一条路走到黑的话,他也不介意继续找几个立威的,正好可以给自己打响名头,谁谁谁来了之后把一个老字号给打了,这可比单独介绍来了个新人要强多了,无论是气势还是传播速度都要远远超过几倍。

王彬已经不敢再站起来,其余几人也都被潘梦制服,周鲤见补充营那边的兵士也都停下操练,在那边驻足观看,知道时机已经成熟,立刻朗声道:“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觉得上头给你们派个督军来添堵,心里头憋得慌,可本官在两年前的北征大军中做过先锋营营头,手下人命不下两百,各路满清名将都曾会过,还带敢死之士烧毁鞑子粮库,挽救大军于危急存亡之秋,不是什么白面书生,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王彬几个手下稀稀拉拉的答道,从打听说曾经是北征大军的人,他们就知道这下坏了,能从辽东回来的都是亡命徒,加上这位周大人虽说是个小白脸,但刚刚打他们王头儿的时候轻而易举,摆明就是个武艺高超的练家子,如今又听说是个先锋营的营头,心中更是忐忑,生怕这小白脸突然变身,挥起钢刀把自己杀了。

这一点周鲤自己都不清楚,他回到京城之后没多久便去做文官了,可不知道北征大军的各个先锋营在各地闹出多大事情,如果说普通北征军是亡命徒的话,这些先锋营的人就是亡命徒中的佼佼者,甚至是祖宗级别的,因为论起和鞑子交手的经历,数这些充作哨探和突袭角色的先锋营兵士最多,杀人和被杀的数量也为全军之冠,有了这些经历,心态自然不同。

回了各部驻地之后,这些人迅速成为兵士们的领袖,同时也是闹事的行家,让各地官府最头疼也最没办法的,就是这些先锋营的家伙,而那些没有参加过北征的当地驻军,也早就在无数次的斗殴中被打傻了,见到参加过北征的他们离老远便躲开,见到那些先锋营的,干脆就老老实实叫爷。

放火焚烧清军粮草的事情,他们隐隐约约也听说过一些,只是因为这里涉及到刘宗敏兵败等等问题,因此不太好张扬开来,各部很难得达成了默契,将事情大体经过掩去,反正当事人周鲤也得了封赏,也见了皇上,不会有什么意见,因此只在那些东路军的老部队中流传,连其他两路的人也不太清楚具体过程,地方上的驻军更是只知道个大概。

想不到,竟然就是此人干的。

他们不怀疑周鲤撒谎,这么大的事情谁也不会冒认,若是两人喝多了吹牛皮还行,可当着这么多人,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可信度就能达到九成,再看看周鲤那张小白脸上闪烁着杀气的眼睛,那一成基本上也可以加上了。

王彬几乎已经傻掉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教训个小白脸而已,怎么引出这么一头吊睛白额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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