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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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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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旁笑笑:“我说了,以后让你们赚大钱。”这两人既高兴,又奇怪,这公子钱多的烧的吗?这要是一个月不开工,光挑费就是百两银子。

何里钵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道:“这往下挖坑万一上面塌了怎办。”余大年说道,“我们即使自己挖,也有救人出来就救了,救不出来也是咱自己命贱。公子若怕我们讹诈,我们愿意签契书”

王旁皱了一下眉头,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煤老板,可是对于穷乡沟的人还有别的出路吗?

他一咬牙说道:“好,殷世杰,你回头准备好契约交与我看。另外如果我明年开春不回来,你们可组织种我那田地,收我那山林,所有收入都是你们自己的。什么时候我回来,什么时候再开工。否则我可不给工钱”

王旁这么安排有他自己的想法,这古人挖煤他没见过,但是肯定有安全隐患,起码他比古人懂的多些,能做到的事尽力去做。

那二人千恩万谢回去组织村民做契约,制香饼。王旁想到不出一两日香饼准备好以后就可以回京城了,心理也是激动。

当晚何里钵告诉王旁,可就剩下几两碎银了,王旁一笑问道:“够到京城吗?不够你回去取呗?”

何里钵撇他一眼披着衣服出去捡煤团团,回来的时候,他对王旁说道:“兄弟,我好像看见看见一个人,很是眼熟好像是月下姑娘。”王旁一听立刻从床上蹦了了起来,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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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晋城香饼煤

王旁听说何里钵似乎看到月下了,“腾”的从床下跳了下来。

何里钵嘟囔说道:“应该也是住这店,我看就在进了那东面第二间耳房”

王旁要开门找去,何里钵一把拽住他。“你干嘛去,外面黑咕隆冬的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要是闯错了,怪丢人的。”

王旁才不理他那套,出了门看那间房间灯还没熄,影绰绰是似有个人影,刚要过去问,见蜡烛被吹灭,他心理的刚亮起来的希望也被吹灭了。

天亮那间房间已经的人已经走了,王旁问掌柜记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掌柜说到,肯定记得那女子十六七岁,哎呀长的真俊,旁边掌柜媳妇拿账簿一把拍在他头上,掌柜赶紧对着笑说,没看清没看清。

他公母两斗嘴王旁可是着急,这掌柜真是没看清。看清了也形容不出来,王旁便问到,姑娘胸前可否带着一个这样的玉?他指着自己的玉说道。掌柜摇摇头,没带“你肯定?”王旁又跟着问。

掌柜说:“肯定没带。”掌柜答的很是干脆,王旁一颗心才一块石头落地转身回了房间。

王旁与何里钵一边下棋一边等殷世杰他们的消息,店掌柜忽然钻进跑到王旁房间,回头看看后面每人没跟着,才跟王旁打招呼。

看掌柜这般模样,笑道:“掌柜莫非被媳妇打了?这么慌做什么?”

何里钵一旁笑道:“是不是开店的都怕媳妇啊?”王旁知道何里钵在说陆慎言也笑了。

掌柜的低声说道:“我看公子问那姑娘,琢磨公子是寻人,今早走那姑娘的确是没戴着玉。”

王旁嗯一声表示知道了。掌柜叹气又说道:“刚当着媳妇没敢说,那姑娘翻了半天都没钱两,抵了簪子当店钱,我还偷偷给了兑给姑娘几十文呢。”

王旁放下手中棋子转过脸看着掌柜,何里钵说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嗨,我哪有什么意思,就是跟二位爷唠唠,那姑娘怕是遇到横事”他说着收指着自己耳根附近的脸,说到:“这,一伤疤,像是新伤,我琢磨路上遇到劫匪了。唉,可怜劲的,挺俊的姑娘,破了相了。您二位我看出来了,是有钱的爷,一般都不住咱这样小店,我就是提醒二位路上小心,这眼下快过年了,劫匪也得过年啊”

说完他转身要出去,王旁喊着他,让何里钵拿了二两银子说道:“这些你留柜上,万一那姑娘回来,就替我给她。”

何里钵一边掏银子一边对掌柜的说:“我们不怕劫匪,估计连我们都得当了劫匪才有盘缠回京城了。”

掌柜的一缩脖子,接了银子赶紧回前院去了。

何里钵说道:“那应该不是月下姑娘。”

王旁心想月下有那玉护着,应该没什么事,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心中忐忑。

又过了一天殷世杰来了。王旁一看就乐了,两个人赶着牛车来的,这可比驴子驮着装的多多了。一驾驴车一驮能是一头驴子的三四倍。而且牛车并不必驴子走的慢。那殷世杰和余大年都能坐在车上一路回去。

王旁看看“香饼”很是满意。三分之二巴掌大小,不知道这两人咋弄的,各个都很光滑。问二人怎么做的,两人说找木匠抠了木头模子,挨个扣的。二人见两人还是满机灵,回头看了一眼何里钵,何里钵抱着包裹瞪着他。王旁心里好笑,要不是何里钵这表情,还真备不住又打赏二人,不过这随手就能扔打赏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那也得掏银子,王旁将预先讲好的一驼三贯付了十二贯。两人推说这现在也是一驮,还付三文,王旁笑笑,“拿着吧,殷世杰你先送回去,我们办点事再会合。”

王旁让余大年拎装好的一篮子香饼,拎着到县衙,这个胖子看着就有劲。程颢看王旁来了,拎着一篮子礼物不知道是啥,王旁神秘的说,这东西只有王孙贵族和大臣才用的着。

取出一块做演示放到炉子里,顿时房间里飘着清香味儿。程颢还真是高兴,王旁这可不是白送,以后还要常来常往呢。

不管王旁交的作业张逸是否满意,王旁总算在腊月初八那天回到京城,过城门时殷世杰、余大年看着牛车还乐呢,原来一驮抽10斤税。现在四百斤一驼,还抽十斤省大发了。

哪知道官兵一拦,王旁一瞪眼,不认识我么?不认识我总该认识金牌吧?给皇上进贡的东西也敢抽税吗?

牛车晃晃悠悠的就来到了王安石府,这一路街上人特别的多,王旁才想起来今天是腊月初八。与陈州不同的是,汴京更多了医家合制药剂,侑以虎头丹,八神屠苏、储以绛囊,馈遗大家,谓之腊药。

王旁不禁感触,去年此时正和月下在街上看街上看僧庙布粥,贫者驱疫,今年腊八王旁却在一个人汴京街头。

王安石府上听说王旁回来了,都特别高兴,元泽跑出来迎接他,兄弟二人见面很是亲热。王旁见过王安石和吴氏夫人。简单叙话,便带了一些香饼去了开封府。包大人欢喜不必说,自然是好多日子没见到王旁,仔细询问了这一路,一说就说到大天黑。

提起这香饼,包大人说明日就去见皇上,还是样子,殿外候着。

这次王旁没让余大年拎着篮子,而是让他去买几十个漂亮的食盒。单买上好的纸,每块香饼用纸包好,上面用蝇头小楷写上,“晋城香饼”四个字。装进食盒。

王旁与元泽一起看着殷世杰和余大年,做这些活的时候,殷世杰和余大年嘀咕:“这煤渣渣还用这么弄,这纸张盒子都比煤渣渣贵好多。”

王旁说到:“你们不懂这叫包装,还有啊,下次回去让木匠在模子里面抠出这四个字。”

余大年不解的问:“这是干啥?”

殷世杰说道:“那出来的饼子不就有字了吗”

余大年说到,那就不用包装了呗,他想说的是包宣纸,王旁一边看着他们干活一边笑着说:“包装还是要包装的,只不过不用在宣纸上写字了而已。”

都分完了,香饼只用去一半。殷世杰说道:“公子,咱这香饼不是都这么送人吧?”

王旁故意一副很懵的样子:“是要送人啊?”

余大年都快哭了:“那您得赔多少银两啊。”

王旁大笑:“哈哈哈,我这是当广告费。”他说自己都乐了。

那两人同时问:广告?啥是广告?

王旁忽然觉得有意思,很久没有听众了,他喝了口水说道:“广告嘛当然就是广而告之,你们看那京师凡卖熟食者,做的横幡所写“物物揭成价,大字悬康庄”这就是广告宣传。”

“说的好”元泽拍着巴掌说到。

何里钵说到:“我看你这香饼干脆这么:“路路赔盘缠,香饼进炉鼎。”众人听了大笑元泽说道:“不如这样写,袅袅绕梁味,晋饼若无香。”王旁拍手称赞,对的好对的好。

殷世杰说道:“不如公子再给讲讲,还有啥广告,我们也学学”

王旁说道:“那说了可多了,以名人传名,如伯乐相马。那就提升马价,以官名传比如这“孙殿丞药铺以:重信传:济南刘家功夫针铺广告,以“收买上等钢条,造功夫细针,不偷工,民便用,若被兴贩,别有加饶;以造声,“丰乐楼”以大手笔的内外装饰。”

余大年问道,“我们这香饼以何传?”

王旁微微一笑,这些哪个他会不占上呢?

香饼用去了一半,被装好的第二天送往皇城,仁宗见到王旁很是高兴,当香饼被放进皇上九龙鼎中,垂拱殿中香料树的木屑散发了淡淡香气。

仁宗看着王旁似又强壮些,心中高兴,见他报上来进贡的香饼数,便问是为何分这么份。王旁说道,皇上向来体恤大臣,。垂拱殿中几位大臣,早闻着这味而,看着鼎中烧的红红的香饼赞叹,再听他这么说,仁宗和大臣们都意会,仁宗将香饼分赏给各位大臣,就连之前诋毁过的狄青的王尧臣,刘畅都有份。

让大臣们退下后,仁宗问过王旁一路经历,每次王旁给仁宗讲说,仁宗总像听书一样,这可比听书精彩多了。王旁说到种仪之子,仁宗哈哈大笑:现在的孩子越来越精明。笑完仁宗问道,看来你是去了延州了?

王旁说道:“去转了转,此去有一件事感触很深。”

仁宗让他讲说,王旁便说道:“我朝牧监养马虽然制度较健全;不过,监马少,占地广,花费巨大。农业和牧马常有争地的矛盾。其次,牧监之马多不合骑用,每“驱至边境,未战而冻死者十八九”。

仁宗听了点点头:“朝中若是人人有王旁之见,常能给朕提议就好了。”

王旁一笑:“臣应该的。”

仁宗再欲加封官职,王旁不肯受,仁宗特准皇宫所用香饼,自明年起由王旁的这精致的“晋城香饼”按照每斤一贯银子特供。

这买卖的确干的多,弄点三斤煤渣,就已经卖出原来收一驮整煤的价。

仁宗又赏赐了,就在王旁花完盘缠之后,不过王旁来要也是要赏赐的,煤矿有开销了,起码几个月不能动,这买马还得用钱。文牒拿手到他就要大大方方的去西夏找月下。

(注:庄绰:《鸡肋编》卷上。)(注:高斯得:《物贵》,见《全宋诗》卷3229。)《景文集》卷29《又论京东西淮北州军民间养马法》。

第六十章 得第一桶金

人们总是一面谱写着历史,一面创造着未来。王旁一面勾画心中蓝图,一面描写着历史,这只是王旁看到的第一个商机,但是商机并不在于可以把“香煤”卖到很高的价格,从中得利。如果只是那样王旁真的和一般的商人没有区别了。

“香煤”就像王旁所说的,只是个广告而已。王旁要卖的是煤。要知道此时已经是“昔汴都数百万家,尽仰石炭,无一家燃薪者。”

但是煤价格昂贵,这也是个事实。但这并非因为煤少,而是采矿技术根本达不到。就像殷世杰余大年说的,他们几户一年也就出不来多少驮。

改变中国煤炭史?王旁没那决心,他要的是资源,不仅仅是煤的资源。那山岭之中,所有的资源的根本,就是在于煤。尤其是对宋朝那个时代。

再说明白点,燃料不足束缚了生产活动。特别是金属生产受到严重的阻碍。王旁初出茅庐提议交子,暂时解决了钱币流通的问题,可是其他领域同样需要金属,金银铜铁,不论是作为国本货币,为战争服务的兵器,还是为生产而用的工具,有多少能够离开了金属。

自从横山夺山战之后,王旁像变了一个人,并非为了月下一定要打仗,而是在延州观察的几日,听了太多关于战争,看到的不是残忍,而是麻木。就像边民,他们已经麻木到不反抗,今天没饿死,明天就在从地上找点还有没有能吃的东西。无奈与麻木就像失血,久了就会苍白无力。

王旁不是战争狂,甚至他憧憬着做张逸那样的儒商。但是他的血气让他不由的看不了麻木。狼之所以吃羊,不是因为肉美,而是因为羊不会反抗。想要和平只能打,想要白水晶更要打。在雄心与私情达到共振的时候,已经在没有任何理由回避战争。

王旁披上战衣,戴上狄青的面具。然后战争是暴力的:战争是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一种暴力行为。(克劳塞维茨。《战争论》)所以无论是横山战还是做香煤生意,都只是王旁的第一步刚刚抬起腿。当他真正迈开脚,甩开步的时候,是否有门槛台阶,是否从蹒跚到跌倒,是走是跑都未可知。

而眼下,王旁就必须想想皇上所赏赐的银两够不够他用,晋城那块地已经开始有人工在,不管开工不开工,每个月都要支付工钱,但采煤却得等到开春之后。

王旁核算着,马场至少需要十顷地,买马种雇牧马人一样要花钱。而且养马三岁成熟。也是长期的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在延州承诺何里钵的:做完这一次让何里钵回去,重振他的族人。

换在一年多之前,如果皇上赏赐个百两银子足够王旁兴奋好久。

现在,王旁听到皇上要赏赐他,心里合计着这些事,他沉默了。仁宗从御座从床上站起身来,摆了摆手,将身后的侍奉太监也摒去,他背着手臂,走到炉鼎之前,炉边的空气暖而清香。让他这段时间抑郁的心情好像舒缓了些。他换了一种口气,更像是长辈对于孩子的口吻说到。“王旁,朕有心栽培于你,你若有难事,尽管说来。”

神宗就这么侧身站在王旁面前,这是王旁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和仁宗在一起,尽管他心目中从来没有仁宗高高再上的感觉,但是,这么近距离的单独相处,王旁看到他不曾想到的一幕:仁宗身上的龙袍,领口已经发旧,两肩与胸背后绣着团龙团的龙袍色泽已是不那么鲜艳。

这竟然是大宋朝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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