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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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 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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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嘴都合不上了。

也难怪陆慎言这么高兴,王旁南下,偌大的王府只留下他守着,现在各处的人都回来了,王府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喧哗,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王旁身边,作为王旁的铁杆粉丝他能不高兴么?

听说王旁从开封府回来,正在书房等他,安排好一行回家人的饮食住处,陆慎言匆匆赶到前院的办公楼。一进王旁书房,陆慎言就说:“王爷,邕州的人都回来了,这下可好了。”

“嗯,安排晚宴为大伙接风,正好西夏回来的人一起。”王旁平静的说道,他的情绪还没完全从周美美的话中回复过来。

陆慎言怎么听着王旁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兴奋,他看了一眼。小仆周美美正给王旁点着茶,陆慎言诧异的问道:“你这小子,不去陪读,在这做什么?”

周美美求助的目光看着王旁:“王爷,您就让我留下吧,那先生还不如给考生辅导的欧阳先生讲的好呢。”

陆慎言一听听扑哧笑了起来:“你这孩子,给包绶他们上课的先生怎么呢和欧阳先生比?再说了,你竟然还能评出讲的好坏?”

王旁也觉得有意思,他接过周美美手中的茶盏,微笑着着说道:“那你说说,欧阳先生如何讲的好?”

听到王旁问话,周美美一背手,仰头说到:“那教包公子和何公子等人的先生,就会让被四书五经,然后作诗都推崇,那种听着好听华丽的,比如:庭中嘉树发华滋,可要幢螂共此时,翼薄乍舒宫女鬓,蜕轻全解羽人尸。风来玉宇鸟先转,露下金茎鹤未知。日永声长兼夜思,肯容潘岳到秋悲。”

王旁对诗词算是没什么太大造诣,但肚子里的东西多了,也能听出几分好坏,这诗十分华丽,而且运用了不少典故,比如:风来玉宇乌先转,露下金茎鹤未知,就出自《云笈七签》卷八:“金房在明霞之上,九户在琼阙之内,此皆太微之所馆,天帝之玉宇也。”故东坡有云: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乌者,金乌也。汉代王充《论衡·说日》:“日中有三足乌,月中有兔、蟾蜍。”《文选·班固》:“抗仙掌以承露,擢双立之金茎。”李善注:“金茎,铜柱也。”汉武帝作铜柱承露,上有仙人掌持玉盘接露。又魏明帝亦作承露茎,高十一丈。

是不是这孩子太小,不明白其中含义呢?但不管怎么说,能这么流畅背诵应可知道,这小家伙还真读过书。

“王爷,您知道这诗说的是什么吗?这是首写蝉的诗!可我就不明白了,这写蝉的诗不提蝉,反而一会宫女,一会人尸的,弄的跟灯谜似的。”

“哈哈哈!”王旁被周美美逗乐了。“那你说说,欧阳先生教的好在哪?”

“欧阳先生的诗生动啊?!梨叶初红蝉韵歇。银汉风高,玉管声凄切。枕簟乍凉铜漏彻。谁教社燕轻离别。您听听这个!当然嘛,我只有十三岁,说的也不一定都对!”

他要不补上最后这句,王旁还真会有种错觉,这孩子机灵,对诗歌的理解,完全不像是只有十三岁的孩子。

可周美美说完,意识到当着陆慎言说走了,他自己下意识的一捂嘴,露出顽童本性。

陆慎言摇头笑了笑,这个孩子他早看出来跟本没有十五六岁,倒是这孩子懂得的诗书可不在自己之下。

“陆总管,这孩子怎么来的我已经知道了,看这样子让他陪着包绶他们读书他是不肯了。”

“王爷,可他这年纪……”

“是啊,我今天刚刚提议给圣上,要颁布妇女儿童保护法,咱不能知法犯法啊!”

“我看不如这样,让他跟给童公子做书童吧。”

“我不要?”周美美突然说道。

“为什么?”王旁和陆慎言异口同声的问道。

周美美一个劲的摇头,但是却捂着嘴瞄着门外不肯说。

“来,小声告诉我……”王旁朝周美美勾了勾手。

“王爷,童公子总和外面的公子在一起,他们那次在酒楼还和几个小姐一起笑过我名字。”周美美趴在王旁耳边小声说道。

小孩子不知道轻重,若是府上年纪大点的人,谁敢告诉王旁这事?

小姐在宋代可是对妓女的称呼。王旁一听吓了一跳,虽然自己担心童贯将来做了太监,但也不能小小年纪就学会叫小姐啊?!再加上童贯这背景,回头搞个轮流发生xing关系,那自己这义父的可丢人丢大发了。

“别胡说!”陆慎言忙说道。

周美美有点委屈:“我没胡说,我到王爷房里之前可是跟着童公子的。好不容易顶替了一个人进了王爷房里,您和王爷就别赶我走了。”

“怎么?我们王府也有让房檩砸死的了吗?”王旁问道。

“呵呵呵,那个当然没有。”周美美知道王旁在逗他,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你告诉我,童公子经常和谁在一起,又经常去哪里玩呢?”

王旁对这周美美倒是挺喜欢,这孩子挺机灵,而且虽然经历坎坷,但看得出读过不少的书。

“我也说不上名字啦,反正都是衙内,公子之流。至于常去的地方嘛……”他抬头看了陆慎言。

“看我做什么,要说你干脆就都说了吧。”

“会仙楼是一处,别处我也没去过。”

“好,知道了,我就先留你在我房中,不过有个条件,读书的事你得读,可以允许你听欧阳先生讲课,你在一旁侍奉着先生。”

“好哦!”周美美这下心满意足了。

“先别高兴,你这周美美的名字就不要用了,我还叫你小周,至于你自己想叫什么名字取好了让陆总管帮你登记在册,再找找你的身份凭证,以后万一需要考举的时候也用的到。”

周美美光剩下嘿嘿嘿嘿傻笑了,长这么大还真没人对他这么好。

“还不赶紧谢谢王爷!”

陆慎言旁边一提醒,周美美扑通一声跪下,咣咣的磕头。

王旁暗想,这孩子若是真能用起功来,将来未必逊色于蔡京。

周美美退下,陆慎言说道:“王爷,这童公子,要不要我将他叫来?”

王旁轻轻的敲了几下桌子,想了想:“先不要,他现在这年纪正是青春期,我先想想怎么办。”

“这个我懂,就是说他年少对吧?那王爷我是什么期?”

“你?更年期!”

“对对,是要更年,更,改也。我要参加科考,我要走上仕途光明大道,我要改变,我要更年!”陆慎言就差振臂高呼了。王旁差点没乐疯了。

“行了,你先等会再更,赶紧安排完给大伙接风的事,然后跟着何大哥去陪找下阿里骨,赶紧把择日迎娶的事办了,他不能再耽误行程了。”

陆慎言领命颠颠的出去了,一遍下楼一遍还自言自语的叨念:“嘿嘿,更年,更年!”

从邕州回来的一行人,陆续的来见王旁,不管是王旁尊敬的贺行远,还是王旁敬重的焦德友,还有王旁欣赏的李恩熙,这些可都是不可多得之人,不但有学识有阅历,更重要的是有和王旁一起的忠心。

最后来见王旁的是陈康,他兴奋的告诉王旁,新研发的火药威力极大,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测试火药配方的时候,无意开了一座山,而在这座山中,发现了一个金矿。这金矿的产量估算会超过广源那几个小矿的总和,为了防止消息走路,南继枫已经派去了亲信的士兵把守。

“王爷,这下您的强宋,强兵梦就能实现了啊,您要不要启奏朝廷啊?”陈康看着王旁问道。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咱府上几个心腹的工匠,就是南将军了,瓦壮也知道!”

“叫他来见!”

不一会,瓦壮走进了书房:“王爷,您叫我?!”

“你火速回邕州,去见南将军,传我的话,金矿之事绝对不可对外透露!”

“是!”瓦壮领命急匆匆而去。

陈康不解的看着王旁:“王爷,这可是大事……”

“陈先生,你是不是想到我可能私吞了这金矿?”

“不,不,王爷,我可不敢这么想,再说这山这地都是您的。”

“地是我的没错,可资源不能是个人的。咱们广源那地方为了让朝廷重视,特意将矿献给了朝廷。可邕州附近这次的发现,现在绝对不能透露。你也不是外人,我告诉你为什么,第一,如果咱们皇上知道,咱们随时能出那么多金子,恐怕就没有了变革的动力;第二,中秋要在邕州开联邦的会议,到时候我会提到联邦基金的运行,所以金的储量绝对不能泄露。第三,现在朝廷发兵无力,不是银子的问题,是兵力,马匹很多问题。如果这会交趾,大理甚至吐蕃知道这消息,邕州岌岌可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陈康挑起大拇指赞:“王爷,深谋远虑啊!”

天知道这算不算深谋远虑,王旁有十点保密理由,他只选了堂而皇之的三个而已。

第八十七章 发改司招人

今天王旁来说可是个好日子:阿云案暂已经是稳操胜券,无论是君心还是都在法理和人情的天秤上向阿云倾斜。为阿云赢得一次免死的机会尚且还算小事,但重新修订完善立法已经被赵顼提上了日程;第二件高兴的是,就是府上的人齐聚一堂。第三件,自然要是发现金矿这件事。这日镇南王府上灯火通明,花园里面张灯结彩,王旁在花园的宴会厅亲自为大伙接风。

京城不夜天,华灯初上,汴京城内沿街的叫卖声仍不绝于耳,临街的店铺都掌上了灯。京城大大小小酒楼茶馆座无虚席,瓦肆之上杂耍演绎,烟花柳巷春光旖旎。

锦绣楼依然是这些酒楼中最火爆的一个,大堂之中觥筹交错,歌姬吟唱和穿梭在酒楼中的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食客们一遍大赞着菜品,聊着国事和趣闻。

“《云摘》出新刊了,客官要不要?”一名报童穿梭在大堂之中,举着云摘吆喝着。

“这边,来一份!”

“这边,也要!”

听见云摘的名字,不少桌子的客人站起来招呼着,小童跑跑颠颠的来回送。客人掏出几个铜钱放在桌上,小童放下云摘又向其他桌子跑去。没到一期云摘出来的时候,是报童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再也没有一份邸报能像云摘卖的这么好。

这可要感谢大宋的风气,人人读书人人吟诗作对,就连小报童都能吟诵对唱上几首。再有就是,这云摘上面刊登的都是如今文学大家的作品。不但如此,云摘上比其他邸报更多的消息,还有对消息评论。

来酒楼茶馆的不管是文人士大夫,还是平明百姓,多爱聊诗词,或是议论朝中之事,甚至什么西夏,辽国。凡是有新鲜事,都是人们议论不绝的话题。

没多大功夫,报童就收工了。“多谢崔掌柜,我先走了!”路过柜台的时候,小童和崔喜客气道。

“等等!”崔喜喊住他,又叫来伙计,拿了一些包子馒头塞给书童。“带着吧!”小童谢过了崔喜抱着吃的出了锦绣楼。

看着小童瘦小的背影,崔喜叹息的摇了摇头。

“小崔掌柜,好心肠啊!”最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上的食客看着说道。

“可怜啊!你看那些孩子,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这心肠好,也没王爷心肠好。咱们只能是管人温饱,救不了人的命啊!”

“你们王爷可真是威风,谁能想到咱们镇南王竟然为个小女孩出庭,还帮她留下一条命啊!!”

“可说呢!我们王爷可是了不起,最大的优点,就是王爷别管人家多大能耐,可是心地善良,这可是没话说!您想今天就看到结果,那也太着急了”崔喜撇着嘴挑着大拇指赞者。

“当年你们老掌柜可是没跟错人。对了,听说这酒楼王爷已经送给老掌柜了?”

“是啊!我叔把这酒楼交给我,自己养老落清闲去了。人家王爷不但送给我叔这酒楼的股份,而且每个月还给我叔叔养老金。啧啧!”

“看你羡慕的那样子,这酒楼如今还不都是你的?”

“话是这么说,可咱没赶上好时候啊,别说给我这酒楼,就是什么都不给我,现在让我跟着王爷做事,在府上当个家丁我都干!”

邻桌的人也有几位也是熟客,听崔喜这么说哄笑起来:“你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放着自己有这么大酒楼,还在这说便宜话。”

“嘿嘿!”崔喜憨笑了两声,也不否认。“你们哪知道啊?王府的家丁都有书念,而且有先生教课,王爷还鼓励府上人参加科考,你们知道给他们请的先生是谁吗?”他接过小二递过来的酒壶,正好送到问话的这桌,随手给桌上的三四个客人满上酒。

“谁啊?”桌上的食客问道。

崔喜压低了声音说道:“翰林学士……欧阳修!”

“哇!”几个人忍不住长大了嘴。“这可真是了不得,欧阳翰林做过好几任的主考,这下王府还不得出一大批进士。”

“这位掌柜,我有事请教!”

崔喜感觉有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他回过头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四岁,看上去不像是京城的人士。“这位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哦,我刚你们在议论说今天在开封府帮人申冤的那个王爷,是不是叫王旁啊?”

“嘿,您算问着了,要是外人怎么知道王爷的名讳呢?不过我们这酒楼当年正是王爷的资产,所以小的还是知道些。”

崔喜从小跟着崔福在这酒楼,自然见得人多了,能说出王旁名字的肯定和王旁认识。再看这人,仪表举止十分不凡,自然他不敢怠慢。

“我就觉得是他!”中年人自言自语的说道。随后又问道:“那我跟掌柜再打听一下,王府怎么走?”

“您是从远路来的吧?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向西,走几条大街,过了梁门就能看到王府的高楼。”

“多谢了!”中年人谢过了崔喜,回到自己吃饭的桌上,崔喜看到桌上还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那人叫了伙计结了饭钱,三人出了锦绣楼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向西边走去。

“崔掌柜应该专门挂个牌子,上面写着给王府指路。你看王爷今天帮人赢了这官司,以后找王爷的人更多了。”刚刚聊天的几个熟客说笑着。

“你们不知道,投奔王府,找王爷的人办事可多了!可咱王爷可不是谁的事都给办,也有不少碰钉子的,而且王爷想帮的就算是你平民百姓,王爷也会出头。不想帮的,就算你是朝廷官员去了也会碰个鼻青脸肿。”崔喜说着,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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