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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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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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让何里钵带陆慎言下去休息,房间只剩下他与王旁二人。

所有悲愤化作无声,可是王旁却不知道恨谁了,狄青教诲犹在耳边,而此次却是匪寇陷害,眼下月下又不知所踪。

他紧绷这神经导致他面部僵硬,莫非我一个几百年后之人,竟然连自己恩师与妻子都保不住?这千年之间,人竟如此无力。他看看包拯说道。

“义父,我该如何?”

只是六个字,并没有半点退让,无奈,而是再向包拯征询,如何立足朝堂,如何如男人奋进给自己目标的一个答案。那如何二字生生从后槽牙咬着,一字一字清晰崩出。

包拯看看他,很淡定的说:“为夫,若做不到此位,纵有爱民之心也是枉谈。”

王旁说道:“义父之意是让孩儿忍?”

包拯看看王旁,目光坚定,正如包拯所虑,这狄青之死并非一人之原因,纵使不忍也无法评判是非,但王旁与狄青感情深厚,又待娶狄青之女,此时心中郁愤难平。便问他到:“难道旁儿有其他之想?”

王旁说道:“义父,我要带兵剿匪!”他见包拯仍看着他等他说,平静了片刻,他说道:“带兵剿匪一可寻月下,二来出师有名,若我成功也可振名声。毕竟狄大人是我恩师,我不能坐视不理,忘义父助我。”

包拯点点头:“明与我一同面君请命!”

第三十九章 偶得松文剑

王旁一早便在紫宸殿门外等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的品级根本不够到殿内参加早朝。若是想与包拯一起来,便最多走到这个皇城紫宸殿外石基之下候着。官阶不够进殿的官员凡是有奏折等领旨全在这等着。

只是今天,这朝中不知道有何大事,早朝格外漫长,殿院门外候着的其他官员,三五人聊着什么。将近午时才听到里面宣退朝的喝旨声,才见散朝后见众大臣纷纷从大殿出来走出紫宸殿。

王旁与殿外等候其他人一样,照章行事,低头拱手向走过眼前官位比自己高的大臣行礼。有的人并不睬他,从身边走过,有些回下礼简单问候,或关于狄青之事,或关于王旁伤势。有些则傲世或者斜眼看眼王旁,不屑的从他身边经过。王旁心道:“没有狄青等武将,哪有你们现在风光。”想此,也是心中不爽。

包拯与王安石退朝下来,走到王旁近前。二人还在议论朝堂上的事,王旁隐约听着似乎关乎西夏,到也插不上话。

二人正说着,见内臣史志聪从殿内出来,还没离开的大臣有的拱手到:“史总管,不知今日圣上可否宣哪位官员垂拱殿议事。”

史志聪朝王旁他们所在看看,说道:“今日圣上单独召见修职郎王旁,其他大臣们可回府。”说罢朝各位拱了拱手。众人散去,史志聪走到包拯,王安石和王旁他们三人面前说道:“包大人,王安石大人,二位大臣可回府,圣上正于文德殿休息,特在文德殿召见修职郎王旁。”

包拯和王安石对视了一下,拱手向史志聪称谢,二人朝身边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王旁点点头,转身离开。同是在朝为官只有品级高低,况且还在皇宫内,周边人多眼杂,自然不会如父辈般关照。二人渐渐走远王安石对包拯说道:“大人放心吧,王旁自有天命,咱们这些老臣都少有能去文德殿的。回去等消息吧。”一路说着,二人朝南去向宰丞下马处,王旁随史太监身后朝文德殿走去,一面走一面自己也寻思,单独见皇上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这文德殿并非议事所在,而是皇上休息的地方。正想着,史志聪已带王旁来到文德殿前,他让王旁站殿门外,自己推开门走进殿禀报,“王旁带到。”听里面仁宗声音说道“让他进来。”

文德殿比起正殿,布置显得雅致些,正面是御座,仁宗并未端坐其上,东面是书架上陈列书卷,桌案上还有一些奏折案卷。西面则有一龙榻,龙榻正中有一方桌,桌上有些果品,茶水。靠窗则是八仙桌高脊背椅,桌上香炉缭绕。仁宗正依靠龙榻上,手中拿着一分奏折。见王旁进来施礼,说道:“免礼,赐坐。”

仁宗对一小修职郎不仅召见与文德殿,还赐坐,这可是会让一般人受宠若惊。王旁心知格局够高,但却没有太多喜形于色。况且他也并不知道,仁宗要同他说什么。

谢过仁宗,王旁坐下,仁宗见他坐的安稳说到:“王旁,你可知我召你来见用意为何?”

王旁说道:“以臣所想,大概因我遇难,圣上特意安抚。”

仁宗放下手中奏折,说道:“王旁,今日问你几事,只当如实回答。”王旁点头称是。

仁宗所问第一乃是狄青真的有反意,第二则是知否有谁结党陷害狄青。王旁便答,“不是”,“不知”心想。想要安身立命,就要学会明哲保身。自己翅膀还没硬,若再有意外则还会牵连其他。

他等着仁宗继续问,去见仁宗叹口气说到“害狄大人之事,是本官家之错造成。”

王旁一听就是一愣,这皇上自己承认错倒是第一回听说。“圣上何处此言?”王旁不解的问。

仁宗叹了口气说道“狄青能顺利讨平侬智高,除了自身善于用兵,朕便将指挥大权授予了他,后又破例行事,独任狄青全权负责岭南军事。在狄青征南凯旋而归不到一个月,更是力排众议,升其为枢密使。”

王旁听此言说到:“圣上知人善认,是圣上英明,怎么说是害了狄大人?”

仁宗摇摇头:“拜狄青为枢密使时,朝野舆论大哗。其原因之一是升迁的速度过快,二则是以武人的身份擢升为枢密使。这两条均与赵宋的祖宗家法相左,完全违背了太祖立国以来防制武人的国策。也正因此才导致被众人排挤狄青。”

王旁听言心中感慨,即为狄青之死悲哀,有暗自赞叹难怪世人称今皇上为“仁”宗。他见仁宗神色一丝哀伤。便说到:“狄大人已然去世,再或追究或圣上自责也无益,圣上仁德自会天下太平。”

仁宗说道:“狄青之死并非他一个人的悲哀。”

静了一下,仁宗又说道:“我听闻你请奏龙湖剿匪?”

王旁答道:“臣愿剿匪一是为狄大人洗冤,二来也是为了朝廷尽忠。”

仁宗说道:“今日听仲针有言关于邸报之事,我已命沈括回京专责此事。这又是你的建议。朕自有封赏。现你又请奏剿匪,唉,王旁,朕爱惜你才华,有狄青前车之鉴,况你年纪尚轻,不可派与你兵去剿匪,你可有不满之心?”

王旁听此言说道:“圣上,若不是龙湖匪猖獗,我本有心辞官好好回去潜心游历,增闻见识。”

仁宗叹道:“难得你小小年纪能如此沉稳,朕意罢了你修职郎,再与你挂职‘开封府录参军事’。你且听好,只是暂挂辞职,御赐你金牌去督促陈州剿匪。有此挂职不在县令之下,金牌可督促州县官员。暂可包你免受前番之难。”

王旁似懂非懂,仁宗见他茫然,说道:“剿匪岂是一日之事,此番你再出京可不受约束,有机会剿匪要少杀人损兵,进来诱使匪兵投降。剿匪若成功,日后慢慢封赏,若不成你年纪尚幼,只是督促协助,也与你无损你且权当磨砺。”

王旁心下感动仁宗想的周到,自己朝中立足尚难,即便带兵能服他的也少,更何况如果州城府县不配合,自己去了也是找死。除剿匪,还要寻月下。仁宗此想再好不过了。他叩头谢过了仁宗。

仁宗见王旁犹如当年见狄青,爱将之心自是不必说,本想让狄青知陈州暂时远离是非,但无奈积怨太深,狄青命陨仁宗也是心疼,再见王旁便不愿如狄青那样为他结怨者众。菊花宴王旁已是出风头,不过有狄青在前矛头不至于对着他。毕竟王旁还是孩子,仁宗更多些爱护之心。

说完正事,仁宗便与王旁聊起这前次出陈州,王旁便如说书般向仁宗叙述这一路经过,听到尉氏县那陆慎言惧妻,仁宗大笑;听到遇难仁宗惋惜,听至元宵灯会仁宗叹好,听到这龙湖匪患,仁宗皱眉。二人相聊了很久,仁宗全部听闻,又是一叹。果然自己不曾看错。他传旨令陈州宛丘县衙核查王府所送之物,归还失主。又传拟草王旁任命诏书,均办妥当。

王旁回开封府已是掌灯时分,包拯命人请王安石大人过府,二位见王旁诉说此次见仁宗,均为感触仁宗之仁怀。

王安石说道:“旁儿,男儿有志,为父甚是欣慰,不过你自当谨慎从之。凡事小心应对,且不可贪功喜大,更不可受挫不振”

王旁回到:“谨记义父大人教诲。”

王安石说道:“见你身体恢复,我们也是安心,以后路要你自己走了,学业不可懈怠。另外要找到狄姑娘。以慰狄大人在天之灵。”

王旁点点头:“孩儿准备一下,就离开东京汴梁”又对包拯说到:“可否让何里钵与陆慎言同行。”

包拯笑道:“这是自然,在多派两名侍卫随行。”

王旁摆摆头:“人多反而目标太大到不自在,就他两个跟着我就好了。”

王安石告辞回府,包拯唤住王旁说有重要之事。

此时已是夜深,包拯命娄青取来正殿“明镜高悬”扁后之物。王旁见娄青一会取来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竟是一惊,原来是把短剑。

王旁左手执鞘,右手握剑柄,拔出剑只见一刀寒光,剑在手中刃锋寒气逼人,王旁立即还入鞘中,心中一震,这不就是梁已那把松文剑吗?

王旁想起当日包拯所言:“盗贼所取,未必就是真的松文剑”,原来包拯早已将真的真剑掉包,所以那些污蔑狄青持那“剑理逆制,戾气无比”松文剑的阴谋才未得逞。暗探这包拯心思如此之深他看看包拯,包拯说道:“狄青大人已死,此物已无须在开封府。你带去防身。”

王旁不解问道:“可是这剑”他想到这不是把忤逆谋反杀兄弑父之剑,为何包拯要给他。

包拯说道:“用剑分人,有忤逆之心不用此剑也照样要反。你天资聪颖,为人也有正气,我将此剑交给你,你且好好把握。另外,陈州放粮之时,我在陈州微服走访,见过一人,此人精通剑理剑术,因常是乞丐打扮,人送称号邋遢张。你去寻找此人,若有缘或者可以学会擅用此剑。”

王旁听到,心中大喜,此次再去陈州定要拜师学艺,潜心修行,打探匪情救出梁月下。

第四十章 自此我做主

王旁二次离开汴京;已经是阳春三月。惠民河岸两边树出绿芽,来往商贾,小贩推车沿街叫卖;过龙津桥,桥上的过路行人,桥下的惠民河上商船漕运往来;汴京城也从冬天里醒了过来。又从桥上见繁塔,想起梁月下,心中百感交集。

前后两次景色不同,王旁心境也大不同:上次为狄青而忧,只是随从;此次带命而行,剿匪寻月下以慰狄青在天之灵。既无包拯靠山也无狄青光环,凡事只能靠自己。

自从王旁穿越到宋朝有开心,要钱有钱,要官有官;可他就是憋气,眼看狄青一步一步走向陨落,想一震雄风力挽狂澜,自己偏偏如同绑着沙袋踩在棉花上,耳边回荡包拯那句:“老夫若不在此位,空有一腔爱民心也无用。”

王旁再想仁宗之言,急功近利唯有更多树敌,王旁暗下决定,定要在众星闪耀的北宋争出王旁之名。

他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况:仁宗意思再明白不过,给你块金牌可救命,但官职确是挂职。朝廷里的关系盘根错节,花灯上明目张胆针对狄青的灯谜,难保官府纵容,这里少不了官匪纠结。

前有周口县之教训,此行不可带兴师问罪之意,得罪地头蛇;匪情不清楚情况下,更不能轻易出手,梁月下还在对方手中,万一劫匪撕票那可正应了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再看随行二人,何里钵,外表粗狂,忠心耿耿,血气方刚一条汉子,此人不乏心思缜密。这点从和他对弈中可看出。

陆慎言,虽然慕名而来一路随行,经过前期这段考验,自小经商貌似圆滑聪明他,尽管学识浅,但做事踏实。

这二人一个是将才,一个可主内务。那自己能担当起帅才吗?回想穿越到宋朝的前世三十年,也不过从十六七岁就进入了社会,打打杀杀拼搏商海,赤手空拳也算闯出过一些成绩,人生难得一搏。如今年岁如同想当年,但至少比同龄多活一次。

王旁做了权衡完毕,心中有底。他转向陆慎言问到:“陆兄,有多少时日没有见到你那虎娘了?”

陆慎言略带委屈的说“到了陈州一直未有空回去,这次有急忙报信,路过尉氏县未曾停留。”

王旁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他说道“陆兄先行,这是小弟心意,陆兄拿去准备送过聘礼!探亲打理完毕即刻去宛丘。”

接着又叮嘱到:“你先行到宛丘做三件事:第一打点县令,聘礼不要全部取回,留下的不可小气;第二探听龙湖劫匪数目,第三打听月下姑娘下落。”

陆慎言开始想推却,不过却之不恭,遂接过银子拱手谢过王旁:“那行嘞,我即刻去办。”说罢打马先行。

王旁转向何里钵语气整了整,很尊重的问道:“何大哥,前番多蒙大哥相助。现在恩师已逝,大哥今后有何打算。”他爱惜是爱惜这将才,不过何里钵毕竟投奔狄青而来,若非心悦诚服自己,何里钵怎会相帮。故有此问,试探何里钵。

何里钵运了一下气,他看看王旁:“你我兄弟,狄大人曾说过要互相关照,我愿意与旁弟同心,助弟做一番事业。”

王旁摇摇头:“何大哥心中有大志,只怕和小弟一起委屈了大哥。”

何里钵仰天大笑:“哈哈,兄弟虽年岁小我,但心胸谋略远胜为兄。旁弟周口用计,灯节说众大哥已经是佩服,更何况为恩师身陷险境。和兄弟在一起我有什么委屈。”

王旁心情澎湃,想那宋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时,无非也是为自己也为兄弟们闯一把。自己还有什么可顾及。提高声音拱手说道:“何大哥若哪日重振族风,需要小弟,一定鼎力相助。”

何里钵向王旁抱拳说道:“既如此,如有一日我恢复本名之日,那就是与弟辞别之时,但大哥永远视旁地为座上宾,一同亲弟。”

听闻此言王旁就明白,能用这样语气与自己交谈,何里钵就非池中物,又见他言下现在是化名,心想他若不说我绝不问。只道:“好!何大哥,既如此小弟就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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