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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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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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王旁模仿其他人动作,表情。回房间便和月下分析,月下将当时那人心中所想告诉王旁,王旁一点点总结。竟然也慢慢从原来的能察言观色,总结出不少提升,比如哪些虽然是惊讶,但是装出的;看上去越是惊讶持续时间越长的表情,反而是虚张声势给人看的。哪些虽然是笑,但是笑的牵强;诸如此类。

这些有用吗?对王旁来说太有用了,如果他早些了解,起码在原来那个周口县县令看假师爷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出来不对劲。更或者假的师爷给他添酒以及催他干杯的时候,他也能有所提防。毕竟去的是鸿门宴,但是还是错过了细节。这些对王旁来说,都是教训。

可月下不想对王旁说,有的时候他觉得王旁不是他想的那样。王旁心理她太多看不懂,她说,若有一日父亲被人加害,王旁会不会为狄青报仇。王旁并没有回答他,可他知道王旁动报仇念头一瞬间,想到王安石,想到包拯,想到王雱王元泽。他有太多牵挂,他如果报仇就会连累更多人。月下有点失望,但也不能说不理解。她不知道狄青与王旁说些什么,王旁心理东西太多看的月下头疼。甚至有一次月下说道,王旁如此学武艺,是不是将来如果朝廷昏庸,就会反了呢?结果让她迷茫,她说不上王旁是心太大还是太糊涂,王旁心中的国竟不只是,宋,辽,西夏,而是更大月下看不懂的。

还有很多月下看不懂的,她不可能懂,她怎么懂得汽车,网络,火车,飞机。有时候她觉得王旁心中是个疯子。乃至到后来,她都不想看王旁在想什么,看会看的头疼,多数看不明白,这些王旁自然不知道,他更不知道月下所担心的是西夏。那个随时会找到她的冷清,然后接她到西夏国,口口声声称她为“阿握尔”西夏刺客,随时会找到她。

出了正月王旁已经复原,向狄青父女告辞回到汴京。狄青则派何里钵护送,并嘱咐二人要互相照顾。柔儿却不想和王旁同行,她与月下相处甚好,已然姐妹相称。月下与公子尚未成亲,自己总在公子身边,未免不好。索性就留在狄大府,王旁也是觉得这样甚好,带一丫头路上反而不便,更何况也是怕月下吃醋。反正事情这么定了,就和何里钵上了路。

他没想到,此次回京告别,竟然成为见狄青月下最后一面。而几个月之后再回宛丘,凄惨怆然,却因缘巧合,促成一段奇遇成侠经历。

第三十六章 点滴何里钵

王旁回到汴京,与亲友相见,欢喜感慨自不必说。经过这次劫难让王旁成熟了许多,更是狄青一番论忠,让他见古人情怀。想想自己曾经活过的那三十几年,甚至觉得曾经的那些坎坷,已经不算什么。

刚回京城的时候,王旁便以重伤在外,濮王仙逝未能吊唁为由去拜见赵宗实。这一是王安石,包拯大人所提,毕竟是礼节。二是王旁自己想去,他倒想看看赵宗实的虚实。见赵宗实一心守孝,言谈间王旁观看他神情,竟然没有争斗之气。想想毕竟本来也斗不过赵宗实,更何况回来便听说了:韩琦宰相跟皇上提出立皇子之事。仁宗皇帝答:“我已有合适人选。”内宫传闻早已经定好十三字,只差诏书颁布。这时濮王病逝,先守孝为先。

这赵宗实确实是孝子,至少王旁未穿越之前便看过些书,要不当初沈括说到要来濮邸王旁定要来随行看看,濮议风波是英宗年间大事,所以,为父守孝也是赵宗实心中大事。见赵宗实被立皇子之事,他以守孝为名都能放下,更别说再关注狄青,王旁暂时安心。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旦风波平静,人就从整个事件中跳出来,回顾起来反而这样或那样感触。从穿到宋朝做了王安石二公子,到认包拯做义父,学艺狄青,朝堂小显才智。王旁始终觉得今人回到古代,怎么也比古时人强些,混个小官当当吃喝不愁也就过了,自己也过了官瘾。却不料险些再次丧命。也想像小说中人物叱咤风云,奈何只是局外人。想想自己活在前世,宋朝那么多名人,竟是没有王旁的名字。

王旁心下怅然,这日正遵包拯命,在开封府梅花堂参看案卷,看看这些文言文就犯困,索性合上案卷,来到院中。

梅花堂在开封府后衙的一个小四合院之中,因院子中种着梅花而得名,此时正是梅花开,院中浮动的暗香阵阵袭来。

王旁站于院中,见满目红、粉红、白色。红色的梅花或红色艳若桃李,粉色如描似画,白色的如银雕玉琢又想其甘于寂寞,寒风傲骨。心情顿时舒缓了些许,似有顿悟。

何里钵从院外进来。拱手口称大人。王旁说道:“此处又无外人,何兄就别称我大人了。”何里钵笑笑说道:“这来了开封府,再见你穿上官服,就不自觉的拘束。”

王旁看看何里钵,一身捕头装扮便说道:“你不也是官服?”

何里钵说道:“我本一闲散之人,这兄弟给我弄个差事,将我绑上,我倒是敢不穿么?倒是谢过了兄弟,今日发饷银,我特来请王旁小酌。”

王旁上下左右看着何里钵。何里钵问道:“怎么,怕我请不起你么。”

王旁笑到道:“这到不是,我总见何大哥气宇轩昂,这一身捕头打扮还是有些屈尊。”

何里钵一瞪眼:“这是拿大哥开心么?”

王旁笑笑:“看你那眼瞪得,我说是真心,平时听大哥所言,我倒分析你们族人也未必贫弱,只是没有首领所以少有反抗。”

何里钵说道:“部落里人倒是有勇,但贫瘠落后,这没落了。想再起就难了。”王旁看看他,见他说的轻描淡写,眼神中瞬间有丝哀伤,但很快掩饰。从他见到何里钵,就感觉此人不一般。并不像他描述的没落部落中人,况且此人学识渊博,又身藏绝技,就说武功,力气站了其一,刀枪兵法也是熟知。

王旁说道:“大哥恕小弟直言:我见大哥应不是一般部落人物,但知大哥绝非我敌。大哥所说部落没落也并非虚言。小弟呈请包大人任大哥此职,主要是为大哥行动自由。况且我知你心中有志。就当暂且权宜之计吧。”

何里钵想了想,说道:“兄弟,既然你如此说,今日我与你把酒畅”

王旁说:“走走走,这就酒楼畅饮。”

二人出了开封府,走着走着开到仁和楼。二楼一处坐下,点了些酒菜。二人边饮边聊,何里钵说道:“自来京城,倒是觉得这中原之地美酒甚多,尤其来了这京城”

王旁说:“何大哥这次可遍尝京城美酒,不知有和收获”

何里钵笑笑说:“乐楼有仙醪,和乐楼有琼浆,遇仙楼有玉液,王楼有玉酝,不过这仁和楼倒是第一次来。但不知道此地有何”

王旁说道:”仁和楼有一种酒,叫“封坛酒”乃是黄酒中上品。这时间黄酒温补,正好饮用。”

何里钵抿酒说道:“但不知有何典故。”

王旁又到:“话说,北魏孝文帝南征前与刘藻将军辞别,相约胜利会师时以”曲阿之酒”款待百姓。这曲阿酒,便是仁和楼特色之酒,酿造成酒后色泽棕红,醇香馥郁,酒味鲜甜,为黄酒中上品。素以“味轻花上露,色似洞中春”名闻内外。”

何里钵再饮,却也觉得味道甘醇。便问道:“想不到旁弟,对酒也有如此研究。”

王旁暗想,这乃是与梁月下首次相识之地,如今梁月下竟是自己未婚妻,真是造化弄人。说道:“不瞒大哥,此地便是与月下相识之地。”

何里钵笑道:“这旁弟倒是痴情。原来带兄长来忆旧人”

王旁大笑:“男儿哪能儿女情长,这只是不瞒兄长“二人笑罢,何里钵说道:“说道月下姑娘愚兄还真有件事,不解。”

王旁问道:“何事不解?”

何里钵说道:“平日甚少与姑娘交道,你我出行时姑娘倒是有所嘱。但是好生奇怪。”

王旁听他接着说道:“姑娘除嘱咐照顾公子,另嘱咐一事很是蹊跷。”他犹豫一下,何里钵不得不犹豫,月下说的话似乎看穿了他,况且这也正是今日要与王旁相谈之事。

王旁倒也不催他,等他想好,见他说道:“月下姑娘同我说一句。若有族人复兴,不可与我为敌。”

王旁笑道:“将门虎女,难免有骄横之气。大哥莫要与她计较”

何里钵摇摇头:“旁地,我看似乎不是如此,我当时问姑娘何处此言。月下姑娘笑笑,却说了一句天书一般的话,“百年兴衰皆丧于猛”。

王旁仔细想想,也不明白其中道理,便说:“大哥莫多想,至少有百年兴衰,不过这月下姑娘,有些精灵之处。”

他见何里钵目光中似有点点星量,何里钵说道:“既然兄弟与我不相瞒,我便也说一事,我乃部落首领之子,或早或晚,我要回去。重振族风。”

王旁见他句句属实,便端起酒盏:“男儿有志,来大哥满饮此杯。”二人纾解胸怀,酒越喝越酣畅。

饮酒正欢,见楼上又上来几人,店家引路,一路来至王旁面前,小二说道:“二位有客人到。”

二人抬头看,正是,元泽带着赵仲针,还有一名生人来见。

元泽说道:“我猜王旁便在此。”

仲针笑道:“王旁兄果然再此,我找了半日。幸好元泽兄相引,才找到你。”

王旁见状让小二添菜言说:”兄弟今日怎么得闲?”

仲针道:“今日想念旁兄,找兄长一叙。”

众人落座,王旁想其他人引荐何里钵,元泽引荐李格非与王旁众人:“此为格非兄是家父学生,今日见我与仲针来找王旁,便一同前来。”

王旁看看格非,也是年龄相近少年。几位少年酒楼饮酒详谈甚欢。席间,众人说起国事,战事,那仲针聊起听闻,似乎西夏又有搅扰。不过发兵不久就撤兵,很是诡异。

元泽说道:“你在濮邸,听闻甚广,我只是关门专心读书。”

仲针羡慕的看看王旁:“我倒还羡慕旁兄自在,可到处行走。就连这位格非兄弟年纪我们相同,人家却也是离家游历,更别说里钵兄长。”

何里钵说到:“四处走也无非当地见闻多些,不过,还是消息闭塞。”

王旁笑笑:“若印有官报,能将朝廷之事诏告天下。派人各州发布,岂不是快哉”

元泽闻言搭话:“邸报到也有,不过有些私抄人,专门抄卖邸报营生。”

赵仲针倒是听王旁说话眼睛一亮:“这印官邸报倒是新奇。代我再进宫,可告知皇上太后,再给旁兄请封赏。”

众人知他身份,也是经常随赵宗实进宫见皇上皇后,这养皇孙也并非常人可比。只不过仲针也算谦虚,性情平易,和王旁等人相交甚好。知道他说并非虚言。

王旁说道:“你到不用为我请赏,要请就请辞了我官,让我也四处闲游的好。不过你倒是可以请沈括。”

仲针说道:“沈括我记得的,不就是你最初带你到濮邸来的那位大人?不知因何请他呢?”

王旁说道:“沈括常研究民间技艺,有一印刷可称活字印刷,已经被沈大人收录。这对印官报可是好事。”

众人听的新奇有兴奋,几个少年越聊到也越亲近。

日复一日,常常饮酒畅谈,完全如王孙贵族般逍遥,只是王旁挂念狄青等人之事,正好早已出了正月,王府便安排聘礼之物,打发人送到陈州。却不料从陈州带回的竟然,聘礼被劫,狄青丧命,月下失踪等一连串之怪事。

这几件事到底有何关联,王旁气急,见到来报丧的陆慎言,急忙问事情。听言才知原来祸起自己未离开之时元宵节。

第三十七章 演讲元宵节

早在正月初七,县城里面就已经高搭山棚,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面北悉以彩结,上面还尽画神仙故事,或坊市卖药、卖卦之人等。早有灯市销售销售灯笼及各种物品。

王旁倒是头一次见到真实版的灯节,比前世在地坛公园到所谓元宵灯展要壮丽许多。

元宵节当天,狄青准许他们几个结伴去灯展,众人分头准备。集结好了出发,见柔儿和月下已经穿戴整齐。两位姑娘都是一身,柔儿头戴珠翠,身着淡粉色长衣,精心打扮之后更水灵俏皮;月下玉梅、雪柳白玉簪,白色着貂蝉袖长袍,在月光下更是显得鲜明靓丽。二人手提菩提叶形灯笼跟在王旁左右。身后便是何里钵和陆慎言。

一妻一妾,如此年轻貌美,又深知妇人之道,虽然都未过门,但王旁想想以后齐人之福未免得意。正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二人更是待见王旁这英俊少年,引得路人侧目相看。

几人走在集市之中,见装花盘架车儿,上插飞蛾、红灯,在街上喧呼叫卖,车上装有ru糖丸子、南北珍果、皂儿糕、澄沙团子等食物。月下等人到还好,就是王旁反而看的眼花缭乱。

再看临街勾栏瓦肆悬灯结彩。那妓院所在法律不许妓女参加夜游,所以妓女便打扮花枝招展,坐于廊上,一边与风流子弟调笑,并用竹竿出灯笼,远看宛若飞星。

街上人头攒动,艺人艺人争相到街头献艺,有杂剧、有说唱、有舞蹈、杂技、音乐、武术表演等。再说灯品,王旁就更看不过来了,龙船、凤辇、楼台故事,各种彩灯,还有羊皮灯,影戏灯。还有用绢制成灯,上面写上诗词,藏头隐语。王旁心想,这灯谜原来宋朝就已经有了。

众人便以猜灯谜为乐,看谁先猜行至一处,见一盏绢灯上写:“汉似胡儿胡似汉,改头换面总一般,只在汾川河子畔”谜底是猜一人。月下见状,伸手将那灯笼扯下扔在地上。再行几步,又见此同样的灯。王旁顿时觉得此事不妙,便另何里钵与柔儿一对,陆慎言与月下一队,分别寻此灯,并告月下冷静。几个人分头差点,果然如王旁推断,此灯并非一两只,而是几十盏。

王旁打算让月下先回去,月下偏偏不肯,见月下也是气愤,王旁又看看周围人流涌动,如果这会儿回去派府上兵丁,那影响会更坏。让护送她们先回去。可这些花灯本是民间百姓自制为多,有的有署名有的则没有。问了一些人都说不知这灯的主人。

月下定要烧了这些花灯,陆慎言说道:“这花灯不是一两只,如何烧的,况且这么多人。”众人没了主意,都看着王旁。王旁四下看看,不远处偏巧有一小方空地,本是艺人圈出来说唱只用,他给那说书艺人银两要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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