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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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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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女子陪伴。男子都被抓去做壮丁,部落萧条。我是不想为这些杂种再去当兵征战,互相残杀,因为来到宋国,一直听闻狄大人威名,所以前来投奔。”

狄青看看他说到:“好,难得你如此坦率,我倒是愿意收你在身边,只是怕影响你的前途。”

何里钵说到:“小人跟随狄大人并为了非图名利,确实是仰慕狄大人。再有学的一技之能将来或者重新振兴我族。”

狄青点点头:“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何里钵回到:“家中尚有父母兄弟。”

狄青没再问,何里钵能直言并非汉人,可见耿直之处,暂且留下以后再做打算。转过头对王旁说到:“这里钵虽然比你年长几岁,但身处异乡,患难才见真情,你们以后相互多照顾些。”

王旁心知狄青此时上有朝廷压制,又有同僚加害,这一去陈州更是前途未卜。自己没到宋朝之前也是喜欢狄青,心里明白陈州是狄青的陨落之处,更加体会他这话。小陆笑嘻嘻的站傍边看着,何里钵谢过了狄青,转头也看看小陆,见他笑容怪异,便问道:“小陆子你这是笑啥。”

陆慎言说到:“我说大个儿你就看狄大人和公子厚道,我倒是有一问,你说,现在咱们跟辽国几十年不开战,倒是好的很,要是万一哪天打起来,你会打辽国还是帮着辽国打我们?”

“这个这个还真没想过。”何里钵挠挠头,接着说到:“小陆子,你真把我问住了,辽国国君昏庸,我们族人受害,可断不能带宋兵打辽国,做亡国之事;可你们又都是宋国人,待我如亲人,我又不能忘恩;哎呀,算了!真要是有天两国开战,那我就,我就站边境上,辽国打宋我就打辽国,宋国打辽国我就打宋国。”

那三人听到笑起来,关门说话本来就轻松,又见何里钵说的实在,小陆接茬到:“我明白了,你这是要自立为王。”何里钵忙说到:“我可没这想法,这不是你挤兑的吗。”

王旁听着他们的对话暗想:自古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到了王旁前世生活的那个时代,都已经统一了中国,版图上宋,西夏,辽,比这几国,加到一起版图还更大。小王朝,大天下,自己心里本来也不似宋国人对辽国,西夏那么大敌意,有看这何里钵性格中就有种东北汉子的豪气。便说到:“我愿意和何里钵兄弟相称,不知道何大哥是否介意。”

何里钵一听喜出望外,王旁名门出身竟没有公子哥的架子,年纪不大却心思缜密,见他对狄大人这个师父更是处处恭敬,早就喜欢这人,听他一说激动的一巴掌拍在王旁肩上:“好兄弟。我怎么会介意呢。”

他倒是很激动,王旁顿时觉得感觉出来何里钵的力量,何里钵的大手掌就像一块板子呼下来。幸好何里钵只用了三分力气,再加上王旁自从开始拜师狄青也学习拉弓射箭,别说臂力,就说这站桩,吊膀连了几月总不至于像寻常人那么不抗劲儿。即便如此,王旁也是一呲牙,身子稍微晃了晃,差点没哎呦出来,心话说这要是拍在小陆身上,小陆就趴下了,难怪那日何里钵抓住胭脂虎手腕,腕胭脂虎叫的那么凄惨。

何里钵又回头看小陆,说到:“以后你也叫我大哥,别老叫大个儿,大个儿的”

小陆笑笑:“我也沾你点光,以后我就叫你大哥,我没你们那么能文能武的,我能跟着老爷和公子就知足了。不过,你不能白让我叫你大哥,你说好了教我些武功,万一那虎娘打我我能抗的住就行。”屋里人都笑起来。

外面大雪纷飞,房间内倒是暖意融融,小陆拿起药罐,将里面的药渣清理出来,药渣还残留热气,空气里弥漫着中草药淡淡香味,何里钵提着鼻子使劲的闻着,小陆问道“大个儿你闻啥呢?”何里钵说到:“你们闻这药怎么有香味”大伙听他这么说,也都仔细的闻了闻。

小陆拿起狄青喝完药的碗,伸手将碗托在他面前“闻这个,闻不过瘾的话,那还有药渣”何里钵皱起眉头。

何里钵拨开他的手,走到石炭炉边蹲下用筷子拔了着药渣说到:“狄大人,您一直服用这药么?”王旁急忙问到:“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何里钵回答,走到狄青面前说了句,“狄大人恕我冒犯,可否揭开衣服让我看看”

狄青点点头,何里钵翻开衣领,向下褪了褪看过去,眉头皱得更紧。

王旁和小陆也凑过来,王旁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小陆更是惊讶说到:“哎呀,怎么成这样?”

只见狄青背上生大疮,看上去很是吓人。

何里钵忙问道:“药方在哪里?”

王旁看看陆慎言,小陆急忙从怀里掏出药方,何里钵看看说到:“难怪,这药中有檀香。”

小陆问到到:“檀香不好吗?”

何里钵说到:“檀香虽好,但性属火,狄大人来病因就是急火攻心,阴虚火旺。这火上在添把火,怎么能好的了?”

王旁听这话他这么说便说到:“恩师一直吃这药,不过总是不见好利落。”心想难怪这狄青不见好,反复而且每次复发反而更重了些,可这药方是御医开的,难道?王旁想到这,便问狄青:“恩师,这管御药房的是哪位大臣啊。”狄青想了想说到:“说到管御药院的供奉是太监任守忠。”

王旁问道“师父与此人可有过节?”

狄青说到:“过节倒是没有,只是在南平侬智高的时候曾与此人打过交到,此人那是朝廷派的监军,关系相处尚好。”

何里钵拿出纸笔,边写边说:“大人如果信得过在下,中医讲阴阳调和,我这有点滋阴补气的方子,大人先停了原药。慢慢调理再看。”

狄青说道:“信人不疑,拿给小陆去抓吧,反正已经这样了。”

陆慎言接过方子去抓药,过了好半天才回来。众人怕他路不熟,是不是迷路了,估计过了一个多时辰,小陆才回来。他进了门先朝左右看了看,才关上房门。众人见他鬼鬼祟祟便问他在干什么。

小陆说到:“我去抓药,顺便转了一圈,见有几个奇怪的事,所以回来慢了。”

何里钵说到:“别卖关子,什么事?”

小陆说到:“我抓药的时候,听那郎中议论说,这两日封城,进出严查,尤其是出城的车辆盘查的紧,不知道城里出了什么大事。我就到城边上转了一圈。果然!你们猜怎么着,严兵把守,过路人都要仔细盘查。我这就四处转转,没听说县城里有什么大事,后来我就去县衙门口转了转,打听到这周口县的县令叫陈光,是定州人士,然后就回来了。”

狄青听完沉思良久,王旁见狄青若有所思便问到:“师父可曾想到什么?”

狄青说到:“征南剿灭侬智高的时候,宋军连吃败阵,军心动摇,将领如陈曙等,擅自出击结果大败而归,死伤惨重。我向皇帝建议停止借交趾兵马助战的行动。处死了陈曙等不听号令之人。那个陈曙是定州人士,他有个弟弟正是叫陈光。”

小陆听闻说到:“哎呦喂,莫不成这不见大人,还封城就是冲着大人来的?”

何里钵瞪他一眼说到:“怕什么?”

王旁推开窗子看看外面,关上窗子对狄青说到:“师父,可让小陆继续打探,咱们既来之则安之,正好您多住两日调理身体。”狄青见他不急不慢,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就依照他说的,让小陆再去打听。

他们只知道了一半,周口县令正是陈光,正是不见狄青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两日前陈光又接到一封密函,让他在周口县干掉狄青。

第二十九章 逃离先定计

天黑下来的时候雪停了,雪后的夜晚月光格外明亮。何里钵和陆慎言,这两个浑然不知已身处险境的人,已经入睡。何里钵的均匀的鼾声里偶尔夹杂着陆慎言的梦呓。周口县的这家邸店,刚好有个大房间,东面一张卧床给狄青,西面是张大铺,可以睡下三四人。

狄青侧卧着,后背的疮经过何里钵开的方子,内服外敷,已经不那么痛痒。他的心情似乎也静下来很多,视线刚好看到坐在窗边的王旁。这个年轻人面前的桌上放着书,他的目光却不在书上,而是看着手中狄青送给的玉。

狄青知道王旁在想心事,却不想打断他。原以为这是个富家公子中的聪明孩子,开始教王旁骑马射箭的时候,也只是王旁提出想学,碍于包拯的面子狄青才接下这学生。接触久了,狄青就发现,除了聪明,这孩子完全没有富家公子的凌傲与世故,在他身上有一种习武之人的义和气。

临行之前,包拯和他商议带着王旁,狄青怕不妥,包大人言说带着也是王安石的主意。虽然都知道狄青此行未必顺畅,一是让王旁受些磨砺,二来让这孩子暂时离开是非之地。狄青也愿意带着王旁,他从心里喜欢。可是现在,自顾不暇,女儿又没消息。看王旁在看玉,狄青更不想打断他,他们两个孩子见过面,如果有好感是再好不过的。

王旁是在看着玉,这玉他曾见月下也有一快,听狄青说玉相同,背面字不同。此时温玉在手,见玉体如凝脂,色泽光亮,月光下似乎内有蓝色光,玉的质地温润。这可是籽玉中的羊脂白玉,玉之极品。而他更能感受到的是,这玉带给他的不同。

如果还在汴京的话,王旁真的希望自己永远停留在十四五岁,永远不要长大,那样至少还能是个少年英雄。或者正像初次见到陆慎言时,陆慎言所崇拜他的,站在朝堂跟皇帝老头嘚啵嘚啵就能当个官。确实,只要有机会能让他开口,他是相信自己的口才。更何况没有人会去真的去拿他说的话与王安石,苏轼,欧阳修等人去比才华。

王旁很庆幸,借给他的这个身体只有十四五岁。如果不是这样,以为他曾经的智商和阅历,即便依然是三十几岁,也是仍然是一个平凡人。穿越到宋朝,唯一可以带到现在这个地方的优势,就是他的心里年龄并不只有十五六岁。经历过摸爬滚打,也经历过生死。

现在身边一个身处险境,病体沉重的师父;一个可以算是不能有太正式身份的“异国”人;还有一个根本没经过官场,真正十五六岁的店小二。这种环境的转换,不得不让王旁放下过官二富二的瘾,放下年龄的优越感,他的命运已经和狄青相连,除了成熟别无选择。或者他也没打算选择,他开始觉得前世充其量只是个男人,而现在的自己要做的是条好汉,乃至英雄。

听陆慎言形容县城里的情况后,王旁做了出暂时留在周口的做出决定。这次不是建议,是决定,无论语气还是方式态度,都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定,狄青的病情容不得他们继续赶路,他背部的疮已经感染,再加上冻伤,哪怕只有两天的路程,都会让病情更严重。城门把守如此严,如果真的是冲着他们,出了城反而更加危险,他们根本走不快,荒野之外的危险是难以预测的。

孔子这么一个文人定公十年齐鲁夹谷之会,尚能圣人知礼而有勇,更何况自己现在文有黑水晶,武有何里钵,稳住阵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这周口当突围,看看自己所学到底是不是纸上谈兵。

说到黑色水晶,不得不说王旁的确发现这块水晶有问题,自己记忆中的典故历史事件越来越多,这不排除和读书有关,但很多都是书上没有。他试图搜索记忆,但是惊奇的发现,他所通过佩戴水晶知道的是,都是在宋朝之前发生的,整个宋朝乃至以后元明清之类几乎都是以前残留记忆,根本形不成线路。但这些暂时足够用,只有他还能讲话,便可引经据典。他甚至想过,凭自己的口才只有还在宋朝待下去,就各处巡游,也做孔子般。

再说回到这白玉,王旁隐约觉得这白玉也绝非一般的玉,听狄青所讲梁月下手中玉上面的字是“诣”,而狄青的这个是“武”狄青是员武将,这是巧合吗?

他想到梁月下,这种想不是爱,而是一直需要;这种需要更不是身体上的需要,而是对面对险境需要梁月下那种感知人思想能力的需要。甚至于在接受狄青赠玉的时候,王旁的心里都是很矛盾。难道在那种情况下要告诉狄青:我是未来人;我只是偶然穿越到这里;我不知道我对梁月下的感情是不是爱情。如果他这么说了,只能说明他想死在狄青前面。更何况对于狄青来说,这是一种拿他当作亲人的认可。

他听到了狄青轻微的鼾声,难得恩师可以安睡,这段时间王旁总见狄青辗转,却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忍住伤痛,这个文质彬彬的武将,王旁没见过狄青真实战场厮杀,却见他对病体对抗的顽强。就这么想着想着乏困,伏在桌子睡着了,梦中金戈铁马。

又是两三日,城门依然把守严密,但城里邸店依然不见动静,也没有官差前来。倒是给狄青腾了些时间调养,何里钵的用药虽说都是些调理,治疮的方子,但是针对狄青却起了大作用。狄青的背疮周边的红肿已经消退很多,起色也渐渐少了晦暗,这方子是管用,更何况停了旧药就更是效果明显的些。

王旁安排小陆每日从外面打来饭菜,每次都要换一家吃店,每次要多打些酒回来,顺便打听些街面的情况。又安排何里钵每天只身出城三四次,每次都带着一点大包小包的东西。守城的门卫看他一次两次都仔细端详,看到三次四次眼熟就不多看,再多了又注意到他,有一次他竟跟一名守卫搭起话,扔过一壶酒,“哥儿几个天天看我,看不腻啊?来喝口暖暖身子。”

守卫看看他,何里钵先喝了一口,那守卫也冻得够呛,见他喝着没什么事,也就接过来,喝了一口。还给他笑了笑说到:“你这天天折腾什么?”

何里钵朝守卫挤挤眼故意低声说“城里有个女子,我想收了。”

守卫笑着:“兄弟艳福不浅啊。”

何里钵摇摇头:“家中还有一个啊,这不零星搬点应用之物,先在城外安置。”

守卫说到:“看你不似本县人,做什么事由的?”

何里钵从马车里拿出一壶酒,塞给守卫:“兄弟行个方便。以后哥几个的我包了。”

守卫立刻明白,何里钵是私酿米酒给县里酒楼。立刻会意的笑笑,何里钵又拿出两锭银子。

守卫揣在怀里,问何里钵:“你说那小媳妇可是真的?”

何里钵瞪着眼睛:“当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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