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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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之兄弟-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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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初乖乖垂首认错,“爸爸,是阿初的错,不该欺瞒您,您怎么处罚阿初都行,就求您别生气了。”
“哼!”杨羽柏冷哼了一声,却不再搭理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慢慢翻看起来。这样一来可苦了杨慕初,在父亲的眼皮底下他连动一下都不敢动,只能尽全力保持着标准的跪姿。他也知道父亲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绝不是他撒撒娇说说玩笑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也许一开始的几天父亲还不知道南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随着西安事变的影响扩散,以致政府高层都人心惶惶的时候,父亲想不知道都难了。父亲本来就是不喜官场的,他宁肯在商场上逢场作戏,却压根就不希望他们兄弟任何一人沾染政治,若是让他知晓自己瞒着他与南京旧部有联系,并且还亲身掺和了这次事变,那就不是一顿家法板子的事情了。
想到这他又得腹诽一下阿次了,那小子可是飞去西安折腾了一回,而且,还在南京闯了那么大的祸,可比他这个只敢隐身在幕后小小闹腾一番的人嚣张多了。若是哪一天让父亲知晓,啧啧,杨慕初忍不住要为他默哀,看在你将来一定比我惨的份上,哥今天就非常大度的饶你一回,原谅你不和我一起共患难的错了,暂时就不把你供出来了。
杨慕初胡思乱想的好不容易捱过了一个时辰就再也捱不住了,他悄悄的瞅了眼父亲的脸色,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呢,杨羽柏却突然开口道:“跪不住了?”
杨慕初立即可怜兮兮的央求道:“爸爸,阿初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好,”杨羽柏放下书,看着他问道:“你去南京都做什么了?”
“我——”杨慕初斟酌着词汇,“我收到消息之后赶到南京见了曾养甫,想通过他求见陈部长,不过陈部长正忙着没空见我这个小人物,而当时南京正在戒严,于是我就只能留在那里,直到事件结束,就是这样。”
杨羽柏相信陈立夫没空见杨慕初这个小人物,但是不相信杨慕初什么都没做就能老老实实的呆着,“王平可是说你杨大少爷天天忙的很呢,早出晚归,几乎不着家的。”王平就是南京杨公馆的管事,他是唯一能把南京的消息传递给杨羽柏的人,因为当年杨羽柏搬离南京之后就和政府的所有人都断了联系,所以杨慕初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欺瞒他,就是因为他笃定父亲不会得到关于这次事件的任何内幕消息。至于父亲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此避讳南京他是无从知晓了,但是他知道南京少数几个有可能将事情泄露的人都被他以重金封口了,所以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父亲不会知晓他和阿次在这次事件中露过面,甚至还起到了一定性的作用。
听到父亲这么说,杨慕初讪讪的假装坦白,“我是去了曾养甫那里,我也只是想能帮点忙嘛,不过似乎也没什么作用。”
“你想帮什么忙?推波助澜,还是邀功请赏?”杨羽柏突然很是怀疑他对此次事件的执着性,眯着眼睛问他,“你不会是——还有别的身份吧?”
杨慕初吓得立即摆手,着急的回道:“阿初怎敢?我从来不玩那些危险的游戏,潜伏、卧底什么的,真的不适合我!”杨慕初真是被吓着了,若是让父亲认定自己是共党,或是间谍之类的,也不用认定,只要父亲有一丝怀疑,自己今天晚上绝对不会好过,保不齐就被抽死了。
看到父亲点了点头,显是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杨慕初不禁后怕的擦了擦冷汗,心下腹诽,父亲怎么不去怀疑阿次那个小混蛋,那才是个彻彻底底的乱党分子好不好。
杨羽柏见他吓成这样,好笑的看着他,“你就这点胆量,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会是乱党。好吧,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么你去南京,就只能有一个目的,就是保住你目前在上海的地位和势力,我说的对吧?”
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杨慕初也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我需要我现在的势力,因为我想把命运握在自己的手里,我并不想将来姐姐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所以我必须要有能力,能够保护好我想要保护的人,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本分的商人,安安乐乐的过自己的日子,绝不会牵扯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件当中。”
“爸爸,生逢乱世,没有太平可言。您应该能够察觉的到,现在的上海,已经不是您那时候的祥和宁静,现在的上海,是风声鹤唳、山雨欲来啊。”
杨羽柏沉默了,好半响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起来吧。”说完,杨羽柏也不再管他,径自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杨慕初瘫坐在地上,长松了口气,终于过关了。不过下一刻他便抱着自己的腿哀嚎起来,实在是太疼了啊。疼的他都不想思考,脑袋晕晕的,直接就想躺下睡了,这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以致于他都没有多想,这哪里是跪这一会就能造成的伤害啊。
双胞胎总会有些奇怪的感应,真正不舒服的人是杨慕次才对。挨了这一顿惨烈的打,又被丢到阴森森的禁闭室,任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禁闭室只提供水不给食物,又地处阴暗之地,再加上杨慕次赌气根本不让军医给验伤上药,如此熬了一夜,第二天便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吓得警卫连忙手忙脚乱的将他送到了医院。杜旅宁闻讯赶来的时候,却见急诊室里人仰马翻、一片狼藉,活脱脱一个刚被打劫的现场似得。

作者有话要说:




、治伤

杜旅宁有些懵,待他看到中间空地上扶着病床勉强站着的杨慕次的时候,火噌噌的就冒上来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杨慕次有一个极坏的臭毛病,杜旅宁称之为“少爷脾气”。那就是吃药怕苦、打针怕疼,有病是能拖就拖,若是挨了打,打的越重就越是难给上药,这不,明显是烧的迷糊了却还能反抗,将一个好好的急诊室瞬间折腾成了战场。
“杨慕次!”杜旅宁咬牙切齿的喝了一声,几步走过去抓住他,“你倔什么?都烧成这样了,你作死不成!”
杨慕次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但好在还是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老师,不然早就一脚将人给踹出去了,就像对刚才那个医生一样。
听到老师的声音,杨慕次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杜旅宁见他连站都站不稳了,直接就将他按倒在床上,回头叫道:“医生,给他治伤!”
听到这一句,杨慕次立即开始反抗,口中叫道:“我不要!都走!”他挣扎的厉害,杜旅宁都差点没有按住他,心下不禁有些恼火,但是又不能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于是抬起头看到缩在门后的那名警卫,骂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快滚过来帮忙。”
那名送杨慕次来医院的警卫,已经亲身领教过宛若发狂般的杨副官的身手了,焉敢再试一次那滋味,可是处座命令又不敢不从,战战兢兢的挪了过来,苦着脸回道:“处,处座,属下可打不过杨副官。”
杜旅宁仿佛看到又一个刘云普小心翼翼的站在他面前,当下那个心情啊,简直难以表述,在自己还没被这帮不争气的手下给气出个好歹来之前,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喝道:“拿出手铐来,把他双脚都给我拷到床上去。”感受到杨慕次越来越剧烈的挣扎,杜旅宁都几乎要按不住了,不禁催促道:“快点!”
“啊,是是!”那警卫连忙手忙脚乱的掏出手铐,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杨慕次的双脚分别拷到了床腿上,这才擦了擦冷汗,看着杜旅宁还使劲握着杨慕次双手,不禁试探着问道:“处,处座,还需要手铐吗?”
杨慕次折腾了这一会早就累了,气喘吁吁地趴在杜旅宁腿上,几乎虚脱了。杜旅宁又往床里面坐了坐,让他趴的舒服些,然后回道:“不用了,你们都出去,把门关上,医生留下。”
“是,处座。”那警卫将室内的护士等人全都赶了出去,小心的关上门,然后就站在那把起门来。可怜那医生刚被杨慕次给踹倒,现在又被杜旅宁给吓着,差点去了半条命,此时他战战兢兢地问道:“长,长官——”
“赶紧过来治伤!”
“可是长官,他的衣服都黏在伤口里,脱不下来。”刚才就是因为这样把杨慕次弄的太疼了才会惹到他发狂的,现在这医生可不想再承受一遍。
杜旅宁皱眉看着杨慕次身上烂成褴褛的衬衣,那一道道伤痕渗着暗黑的血液,早已和衣服凝固在一起,要处理实在是棘手的事情。“不行就用剪刀剪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别拖延!”
“那——会很疼,我怕他受不住——”
“受不住也得受,有我在这,你尽管放心治伤。”
话都说到这份上,那医生也不啰嗦了,取了剪刀来先把能剪掉的衣服都剪了,剩下的黏在伤口里的,就需要耐心慢慢挑了。医生看了眼这一会趴在杜旅宁腿上仿佛已经睡过去的杨慕次,小心翼翼的倒了点酒精在他大腿的伤口上,本来还很安静的杨慕次立即仰起头,拼命的挣扎起来。幸好杜旅宁一直戒备着,连忙一只手握住他手腕,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安抚道:“阿次,忍一下,马上就好啊。”
“不!我不要上药,我不要治伤!放开我!”杨慕次疼的实在受不了,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撕裂一遍,简直比当时挨鞭子还要疼,杜旅宁死死的捏住他的手腕才让他安静下来。再挣扎也是徒劳无功,杨慕次已经用尽力气,瘫软在床上,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再加上高烧、剧痛,杨慕次已经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老师,您杀了我吧,阿次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和您为敌,老师,对不起,您一枪给我个痛快,好吗,求求你了,老师——”
杨慕初一头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惨象,他觉得他再晚来一会阿次就被害死了!杨慕初一把揪过那医生,挥起拳头就朝着他下巴砸了上去,那医生猝不及防的被这一拳给揍到了地上,手中的酒精瓶咕噜噜的滚到了一边。杨慕初怒火未消,捡起瓶子便朝他脸上倒了下去。刚被一拳打裂了嘴角,又被酒精劈头浇下,那医生哀嚎一声便抱着下巴跳了起来,杨慕初阴森森的问道:“滋味如何?”
那医生恼羞成怒,骂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在陆军医院撒野!耽误了救人你负责!”
杜旅宁也上前来,欲制止杨慕初,谁知杨慕初却甩开他,指着那医生喝道:“救人?直接用酒精往伤口上倒,你是救人还是杀人!”
“你懂什么?那么严重的伤,就得这么处理,你赶紧走,否则耽误了治疗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滚!”杨慕初懒得和他说了,直接一指门口,喝道:“滚!”
那医生早就想走,可是杜旅宁在这他可不敢,这时正好抓住这个理由,询问杜旅宁,“长官,您看——”
杜旅宁摆摆手,“走吧。”
那医生如蒙大赦,都不用杨慕初赶,快速的消失了。
杨慕初没有搭理杜旅宁,快步的走到床边查看阿次的伤势,看到这般严重的伤,连忙就去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意料中的滚烫令杨慕初的怒火也噌噌的烧了起来。他忍着气径自走到一边的医护小车翻找药品,然后连配了三只针给阿次打了下去。杜旅宁走回床边帮忙,按住杨慕次的胳膊让他乖乖扎针。
三针下去,杨慕次倒是安稳了一些,不再胡言乱语了。杜旅宁自觉有些理亏,开始找话题,问道:“你给他打的什么针?”
杨慕初没好气的回道:“退烧、消炎、止疼。就算他抗拒打针也不能由着他胡闹,这都烧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还要不要命了?”
被批的杜旅宁很委屈,他也不懂这些啊,等他来的时候诊室里一团狼藉,他就只想着尽快给阿次治伤了,把打针的护士都给赶了出去。其实那个医生应该明白的,只可惜他那时候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连慢慢处理伤口的耐性都没有,哪还能顾得上这个。
杨慕初越想越气,直接以命令的口吻道:“以后但凡阿次有事必须送到春和医院,由我亲自给他治疗,你们陆军医院这帮子庸医,没要人命就不错了。”
杜旅宁还是为陆军医院解释了一句,“他们都是给前线战士服务的医生,也许是习惯了那种简单粗暴的处理方法,我们都是军人,哪用得上春和医院那种贵族式的服务。”
听着杜旅宁最后不软不硬的讽刺,杨慕初直接回了一句,“军人也是人!”说完了也就不再搭理杜旅宁,径自去准备好消毒器具,动手给阿次处理身上的伤口。
现在的杨慕次已经无力挣扎,昏昏沉沉的趴在那里,似乎是睡了过去。杨慕初先把他脚上的手铐打开,用了圈纱布,缠了他被手铐磨出来的伤口。然后拉过张椅子来坐下,耐心的从腿上开始处理鞭伤。他先是用棉球蘸了点酒精小心的湿润伤口,然后再轻轻的用镊子夹出伤口中的衣服碎屑,最后上了一层伤药,然后接着处理下一个伤口。杜旅宁就一直坐在床上握住阿次,不过这一回阿次倒是没有剧烈的挣扎,只是蹙起眉头,轻轻的哼了一声,似乎这样的疼痛还可以忍受。杜旅宁放下心来,静静的看着杨慕初小心的处理着伤口。
一直用了两个小时,杨慕初才总算将阿次臀腿上的伤都处理完毕,杜旅宁难得的说了声,“杨先生,休息一下吧?”
杨慕初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看着阿次后背上比臀腿更为严重的伤势,终于忍不住冷冷的说了句,“杜处长,鞭子不是这么用的。”他也知杜旅宁严厉,但却没有想到他打人居然会这么狠,无怪乎阿次怕他怕的厉害。
杜旅宁也看着阿次现在的惨状,说道:“下次不会了。”
杨慕初听到这句话心下还觉得杜旅宁还有点人性,但是紧接着杜旅宁的下一句话便让杨慕初差点将手上的东西摔到他脸上去,他说:“下回我一定剥光了打。”说的这叫人话吗?什么叫剥光了打,杨慕初暗骂,我说的意思是不准打,没明白吗?
也许是那针起效了,也许是休息够了,杨慕次清醒了过来,恰巧就听到了杜旅宁的这句话,登时又羞又恼的叫了声:“老师!”
“阿次,醒了吗?”杜旅宁顺手探上他额头,似乎是退烧了,于是问道:“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不好。”杨慕次心下腹诽,你们都在讨论下回怎么惩罚我了,还问我好不好?
杜旅宁却是道:“不好就对了,记住你这次受的教训,如果下回再犯,我一定把你扒光了抽,说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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