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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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之兄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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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就给我好好的活着。不然,不用爸爸动手,我就可以帮你换个工作,你信不信?”
听他又开始威胁自己,杨慕次非常不爽的撇撇嘴,拿着手中的废纸点燃了扔到盆里销毁,不想再搭理他了。
春和医院现在完全在杜旅宁的监视中,夏跃春不敢冒险,始终无法将疫苗数据送出去。
如此过了两天,正当夏跃春忍不住来找杨慕次想办法的时候,杨慕初却突然收到了一个消息,急匆匆的来找二人,劈头就问:“出事了,你们知道吗?”
“什么事?”
“大哥,怎么了?”
杨慕初仔细的看这二人的反应,并不似伪装,确认他们还未得到消息,于是说道:“西安事变,张学良、杨虎城兵谏,蒋委员长生死未卜。”
杨慕次和夏跃春大惊,连忙问:“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前天,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现在这件事情紧急,我要立即去趟南京。阿次,一会爸爸回来你帮我打掩护,不能让他知道我的行踪。”
“你去南京做什么?这件事不是你能够参合的!”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杨慕次稍微一想便知道缘由,于是说道:“你想帮陈部长?大哥,你不要真把你自己当做中统的人,他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我可以不做中统,但是他现在不能倒。我欠他一份恩情,我要还。”
“好,先不说这个。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能说一下吗?”
“张、杨两位将军想劝蒋委员长停止内战,国共合作,一致抗日,所以才发生了这件事。现在政府已经决定讨伐叛逆,进军西安,内战一触即发。”
夏跃春也忍不住了,“武力解决?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他们还嫌中国不够乱吗?有这个兵力,为什么不到东北去打小鬼子。”
杨慕次皱了眉头,看着大哥,“你的意思是说,陈部长兄弟二人都是主战?”
“你怎么知道?”
“陈氏兄弟,手握重权,身后有千军万马听其指挥,蒋委员长不在南京,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当家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如果没有他们点头,谁敢用兵?依那二人的性格,恐怕,这直接就是他二人的主意吧。”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所以我要赶去南京,希望还能有点作用。”
杨慕次想了想,说道:“现下南京绝对戒严,不如就让我陪你过去吧,路上也可以保护你。”
杨慕初立即否决,“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搭进去也就算了,你不能再跟着去凑热闹。”
“如果我不去,你也别想去。”杨慕次说的很坚决。夏跃春看着两人,“你们两兄弟莫不是疯了吧?等我联系一下上级,问明情况,你们再决定行吗?”
杨慕初截口道:“我等不及。”他走了两步,然后走回来在杨慕次身前站定,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放心,我这个人最是惜命,不像你们。我只是去南京看看,如果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立马就回来,反正我位卑言轻,陈部长见不见我还是问题呢。”
“既然如此,多我一个又能怎样?我不过就是跟着你去溜达一圈,不是吗?”
“你难道不用上班吗?”
“哦,忘记告诉你,我现在唯一的任务只是盯住你而已,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不然,我保你连家门都出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南京

杨慕初最终还是没有拗过阿次,带着他一起赶到南京,首先找到通知他情报的曾养甫。
“曾处长。”
“阿初,你总算来了。”曾养甫也就三十七八岁,深得陈立夫信任,视为手下得力干将之一,平时端的是风光无限,但此时再见却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似得,可见其对这件事的忧心程度。
将一众下人都遣散,曾养甫正想跟杨慕初好好密谈一番,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相貌居然和杨慕初一模一样,曾养甫心神不宁之下确实吓了一跳。杨慕初赶忙介绍,“阿次,这位是铁道部政务处长兼新路建设委员会委员长,曾处长,这是胞弟杨慕次。”
曾养甫这才仔细看了眼杨慕次,杨慕次连忙见礼,心知这些职务也不过是表面上而已,他既然身为陈立夫亲信,手中肯定握着中统的权利,只是不为人知罢了。而曾养甫却对杨慕次没有多在意,他显然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杨慕初说。于是杨慕初对阿次说道:“你先去外面等我吧。”
等杨慕次走出门去,曾养甫才拉着杨慕初,急急的说道:“阿初,这件事太突然了,我也没个可以商量的人,只能给你发消息了。斧头帮的事情得以完美解决,全在你的聪明才智,那时候我就非常看好你了。如今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出出主意,我相信你的眼光。”
“曾处长,你太抬举阿初了。以前的事情,全靠曾处长提携,阿初才有今天,阿初还要感谢曾处长呢。但凡有事,只要您说一声,阿初义不容辞。”
“行,我们之间就不需要客套了。张学良通电全国,挟持委员长,要求停止内战,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而就在今天上午的政治委员会议上,已经通过了讨伐决定,推何军长为‘讨伐军’总司令,指挥国军,扫荡叛逆。据说,大军已经开赴潼关,做好进攻西安的部署,而且,有飞机轰炸西安附近的渭南县城和赤水车站,这完全是一副大战的气息啊。这样下去,阿初,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妥呢?”
杨慕初皱起眉头,“曾处长,这些陈部长都同意了?”
“没有他点头,怎么会这般迅速。”
“曾处长,请听阿初一句,陈部长怕是中了小人的奸计。当前的局势,分析来分析去,却只对一个人有利而已。”
曾养甫和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了一个字——“何!”
见杨慕初也是这般想法,曾养甫立即坚定了自己的念头,无不懊悔的说道:“当时我就隐隐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来,可不是这个道理。何军长一鼓吹,陈部长便按耐不住了。陈部长本来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怎能容得张、扬两人嚣张,再一听何军长说的正义凛然,立即便拍了板,支持何军长讨伐。他怎么不想想,万一,万一蒋委员长出个差池,兵权都在何军长手里,到时候——我是真的不敢再猜测下去啊,阿初,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当前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尽快劝说陈部长改变主意,兴许这一切还来得及,不然,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可是——”曾养甫作为常在陈立夫身边的人,深深了解那人倔强的脾气,岂是自己三言两语可以说动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陈立夫和蒋介石一样,专权惯了,听不进去手下的劝告,弄不好触了眉头便是脑袋搬家吃枪子的下场,他怎敢去搏命?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杨慕初说道:“曾处长如果不介意的话,阿初想去试一下。”
曾养甫错愕,“你——”
“曾处长,陈部长于阿初有恩,阿初实在不忍心见他误入歧途、执迷不悟,小子狂妄,愿用己躯点醒陈部长。蒋委员长还等着他去救援,他切不可为小人蛊惑,误了大事。”
听他坚定的语气,曾养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激情的说道:“好!既然阿初都有此信心,我曾养甫又有何惧,走,我陪你去走一遭!”
杨慕初要去办事,肯定不会告诉杨慕次,更不会带着他,于是杨慕次一个人无处可去,终是回了杨家去看望母亲。好在杨家离市府不远,有什么消息也能及时得到。
但他刚回了家没多久,杜旅宁便打电话过来,好一通臭骂。
“杨慕次,你是不是能耐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说一声,直接就去了?你还当我存在吗!你给我立刻滚回来!”
杨慕次一开始还笔直的站着军姿规矩的接电话,被这一通大骂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忍不住将话筒离自己远点,反正老师也看不见。
“杨慕次,你在没在听我说话!给我回答!”
“呃,是,老师,阿次听着呢。但是,现在南京都戒严了,我回不去啊。”
“你个混蛋!”杜旅宁气的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给摔了,杨慕次吓得一哆嗦,好半响,才听杜旅宁又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哪也不许去!我会派人去看着你的。等事情一结束,你给我立马滚回来,回来我再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杜旅宁说着狠狠的扣上了电话,杨慕次无奈的撇撇嘴,却又抱着嘟嘟作响的话筒发起呆来。他明白老师是为他好,不想他参与进这些上层的博弈当中去,整个军统局,老师杜旅宁该是唯一一个对政治不屑一顾的人吧,他的全部心神都在工作当中,是以戴笠才会异常器重他,将他派去上海那般重要的所在。
其实杨慕次本人也是非常厌恶和那些官僚打交道的,本质上,他和杜旅宁是一样的脾性,杜旅宁总会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所以才会对他格外纵容吧。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杨慕次之所以会来南京,完全是为了大哥的安危,另外,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作为情报人员的敏锐直觉,他也想从国民党内部打探消息,兴许还能帮助组织呢。对于西安发生的事情,明面上是张、杨两位将军的兵谏,而实际上,背后绝对是共党的手笔,一想到这,杨慕次就禁不住的激动莫名,恨不得插翅飞到西安去才好。
慎重的考虑了一遍,杨慕次决定自己跑去南京军统局报道。老师既然说要派人来看着自己,就绝对会和这边打招呼。以前老师怎么说也是原军统局二处机要处少将处长,南京这边的心腹肯定还是有的。与其让人找上门来,还不如自己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局里肯定需要人手,杨慕次主动上门去报道,老师总该不会再把自己锁回家里去吧?军统,可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呢。
打定主意,杨慕次换上军装,快步走出家门。在大门口执勤的两名警卫,对杨慕次视而不见,只是待杨慕次走远了,才打开随身的本子记录了一下,然后继续警卫。
却说杨慕初跟随曾养甫来到陈公馆,只见这里已布满了警卫、特务,端的一副肃杀气氛。警卫认识曾养甫,将他引至客厅,不一会陈立夫便走出来。陈立夫今年36岁,由于生活过的优渥,看上去也不过是30左右的年轻人,很是精神。
“宪浩,来了?”曾养甫原名宪浩,陈立夫已经称呼惯了,为显示亲近,便再也未改过,一直这般称呼。连日来处理事情,陈立夫比以前更忙了。但是似乎是感觉到自己作了自己的主宰,不用请示,不用汇报,一切自己说了就算。所以,这种感觉逐渐令他上瘾,虽然忙碌,却也是乐在其中。也许正是这种情绪,令他忽略了那个足以致命的错误。
此时他坐到沙发里,立时便有人送上热咖啡,他端起来喝了一口,这才看到曾养甫身后跟着的人。
“杨慕初?”
“是。”杨慕初上前见礼,陈立夫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不在上海好好待着,跑这来干嘛?”
杨慕初和曾养甫对视一眼,决定开门见山,回道:“陈部长,阿初此来,乃是听到消息,心中有一事不明,想求陈部长解惑。”
“消息?”陈立夫瞪了眼曾养甫,知道是他把消息透露给了杨慕初,不过他先前确实也比较看好这个小辈,因此也没有生气,只是一抬手,道:“你且说说看。”
“是。领袖一身系天下安危,今竟为叛逆所扣押,前途堪虑,唯有大张挞伐,聚歼丑类。陈部长是如此之意见,对吗?”
陈立夫皱了眉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杨慕初长吸了一口气,说道:“阿初想说,放弃武力,和平解决西安事件,才是陈部长最该做的选择。”
此言一出,曾养甫吓得立即抬头望向杨慕初,他没有想到杨慕初会如此大胆,说话毫不客气,直抒己见。这根本就不像他平时所认识的那个机智百出、八面玲珑的杨慕初!他甚至都在心下后悔为什么要一时脑热陪他来走这一遭。
但还没等他作何反应,就听陈立夫一拍桌子,喝道:“大胆!你是在指挥我做事吗!”
杨慕初神情不变,接着说道:“不敢,阿初只是说出一个事实。领袖身在敌手,我们应该一切都以领袖的安危为大前提,答应他们的条件,尽快救回领袖才是最重要的。”
陈立夫声色俱厉地说:“绝对不行,这是向绑匪赎票的办法!”他看着杨慕初,说道:“你到底是受谁的指使,敢来我这大放厥词,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他心下一直认为以前蒋介石与各地方实力派之间的矛盾的解决,大多是军事行动起决定性作用,现在张学良、杨虎城以武力扣押蒋介石,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更应该诉诸武力。只有这样,才能迫使张、杨放回蒋介石,否则,即使蒋被放回,也难以再统帅三军。有这样先入为主的思想在,他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解,就连夫人宋美龄的要求也都被他以“妇人之见”给驳了回去。他是下定决心要以强硬手段处理西安事变了。
见他发火,曾养甫先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部长息怒,阿初还小,信口胡说的您别放在心上,我这就带他走。”他边说边去拽杨慕初,谁知杨慕初却并不打算就此离开,他既然来这一趟,就不能让自己的出现毫无意义。于是他接着说道:“阿初未受任何人指使,如果硬要说有所图,也是一心为陈部长,请陈部长听阿初一言,现在挽救还来得及。”
陈立夫气极反笑,冷哼着就道:“你还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你?卫兵!”他突然朝外面叫道:“给我把他拖出去毙了!”
随着他话音刚落,外面便进来两名警卫,押着杨慕初便要往外走,杨慕初却大声说道:“阿初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今天换做是陈部长被困西安,不知陈部长会如何做?”
陈立夫坐着不动,眼看杨慕初就要被拖出去了,曾养甫心焦不已,就在这时,大厅里有人喝道:“住手!”
那两名警卫立即停下了,这时陈立夫也回过神,连忙起身,朝楼梯上那人行礼,恭敬的唤道:“大哥。”
那中年人,也就是陈果夫,是陈立夫的亲生大哥,手握重权,深得蒋介石信任,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其人思想保守、呆板,做任何事情都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并且固执己见,所以非常不好相处,手下的人甚至包括陈立夫在内,都是有些惧怕他的。
这时曾养甫规规矩矩的见礼,“陈主席。”

作者有话要说:




、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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