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门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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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门千金-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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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会梳女娃发式?”蒋白有些不信,笑道:“我还只会梳男娃发式,女娃的还梳不惯呢!”
“小时候在宫里,常常看人给母后梳各种复杂的发式,看的多了,虽不会梳那种复杂的,梳一个简单的,自然难不倒我。”顾元维说着,果然帮蒋白梳起一个发式来,又给她插上簪子,看看天色不早了,怕将军府的人担忧,忙叫人备马车,又对蒋白道:“我送你回去吧!”
“你今儿本来不适,后来又跑到沈府门口去,差点真中了暑,现下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我自己回去就罢了!”蒋白脸上的霞红还没褪掉,却强作镇静,抬头道:“你要不放心,让侍卫送我回去也行。”
“不,我就要自己送你回去!”顾元维见蒋白说着话,又避开他的眼神,心里痒痒的,搓着手道:“我要多看你一会儿。”
肉麻死了!蒋白不由自主白了顾元维一眼,这回却没有冒寒气,反有些甜丝丝的。
两人正说着,却听侍卫在外边道:“禀福王殿下,将军府玄少爷和青少爷来了,说是来接白姑娘回去的!”
“请他们厅内奉茶,白姑娘马上就出来了!”顾元维吩咐侍卫一声,依依不舍看着蒋白道:“我的病还没好,你明儿还能来看看我吗?”
“你说呢?”蒋白抿嘴一笑,抬脚就走。
哪究竟是来还是不来呢?顾元维费力猜测着,忙跟在蒋白身后,送了她出去。
第73章  一晚睡不好
蒋白在福王府耽搁的功夫,沈府却进进出出了好几拨探病的人。没一会儿,几家跟沈府亲厚的人便得到消息,知道蒋白把还没影儿的娃儿许了沈天桐当义子,而顾元维居然也同意了。众人因议论纷纷,各有说法。宋建一时在沈天桐跟前道:“好哇,师兄弟一场,白哥儿只把娃儿许给你当义子,哪我们呢?”
眼见沈天桐喝了粥水,气色明显比前几天要好,乔成也附和着道:“白哥儿这是偏心,忘记还有我们这些师兄弟呢!我还真怀念从前一起练武的日子。”
大家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又混在一起学了好几年武,这当下乔成说起从前的事,宋建也笑道:“白哥儿虽易了女装,但我总还当她是以前的小师弟。若不是男女之别,大家还能一处谈文论武,可惜啊!”
“是啊,我也还当白哥儿是师弟,倒没把她当师妹看。她佛诞那天易了女装,我是惊艳了一把。过后却觉得白哥儿依然是那个白哥儿,性子还是那个性子,除了衣裳装扮变了,其它并没有变。这会还真不敢想像白哥儿也和普通的姐儿那般,以后生儿育女什么的。若明年真生下一位男娃,……”
“我觉着呢,白哥儿未必会生下男娃,没准生下女娃呢!”宋建叉腰道:“祖母正给我议亲,待换了庚帖就定亲了。我赶在年底迎娶,明年就生一个男娃,好好培养,让他长大了娶白哥儿生的女娃,这才吐气扬眉呢!”
“你这想法是怎么来的?”乔成表示佩服,笑嘻嘻道:“你儿子想娶,人家白哥儿就会把女儿许出去呀?”
两人插科打浑了一阵,见沈天桐渐有笑意,才笑着告辞了。
沈天桐见得房里没了人,这才合上眼养神。一时只想着蒋白说要把娃儿许给自己当义子的事,细想得一回,却觉得不妥。以顾元维的身份地位,如何会答应儿子认自己为义父?但若要自己放弃这么一个和蒋白认亲戚的机会,却又不舍得。若没了这层关系,自己以后哪有机会见到蒋白?
除了义父,那便只有亲家,才有机会见到蒋白了!若自己有一个女儿,以后许给蒋白的儿子,两家连亲,才是正经喜事。也能堂堂正正的见蒋白。至于义父,就算自己想当,怕没那么容易的。沈天桐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惊住了,怔怔出神:自己一心想着如何拒绝祖母为自己议的亲事,并无成亲的打算,却从哪儿来的女儿?
却说顾秋波也听到蒋白将娃儿许给沈天桐当义子的消息,一时在府里生气,哼道:“白哥儿准备把娃儿许给桐哥儿作义子,哪将来这辈份不是更乱了吗?”
顾秋波想着要喊蒋白婶婶,本来就直翻白眼,这会儿想着蒋白将来的娃儿是喊自己哥哥的,若是成了沈天桐的义子,那娃儿就要喊沈天桐义父。问题是,自己和沈天桐是表兄弟,那娃儿这么一喊,自己不是平白矮了沈天桐一辈吗?
贺信之也和顾秋波一样,不甘心的踱着步,自语道:“若不是福王殿下使诈,白哥儿未必会嫁他。现在白哥儿还要把娃儿许给桐哥儿当义子。倒把我这个嫡亲的表弟放到一边去了。不成,我也要当义父!”
蒋白不知道自己许诺生下娃儿就给沈天桐当义子这件事,已经引发其它师兄弟的不满,只在发愁如何跟尚婕说这件事。因心下寻思:祖母跟沈夫人不和的事,由来已久,自己却私自去沈府见沈天桐,还许诺说将来生下娃儿给他当义子,不知道祖母会不会生气呢?
至晚间,尚婕终是知道了这件事,虽略略生气,却忍着气问道:“福王殿下如何说?同意这件事吗?”
高门大户之间,认义子却是要下帖子请人见证,然后两家从此就要认起亲戚来的。两府里如果不是关系特别好,通常不会让自己家娃儿认人家作义父。况且顾元维是亲王,将来的儿子肯定是要封郡王的,哪有郡王随便认一位臣子做义父的?
蒋白这会自知理屈,只得赔着笑脸解释了几句。
尚婕待听得顾元维并没有就这件事责备蒋白,这才吁了一口气,拉过蒋白道:“白哥儿,你要知道,你以后生下的娃儿,那也是福下殿下的娃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娃儿。私自把娃儿许给人家当义子的事,要是换了另一个人,断断不会答应。这还是福王殿下,才这般纵容你。但你以后万不可如何私做主张,让福王殿下难做。你这么口轻轻一句话,只怕福王殿下还得在太后娘娘跟前费口舌为你遮掩。太后娘娘是何等人,听得孙儿还没影呢,这就许给臣子作了义子,哪里容得?”
贺圆也道:“小白,亏得跟你定亲的是福王殿下,这才容许你这样。若是其它府里的哥儿,听得这等事,只怕早闹翻了。福王殿下宠着你,不说你什么,但咱们将军府可不能不明理,不跟你把事情说明白。不提福王殿下是亲王这件事,就是普通府里的哥儿,听得未过门的妻子,把没影儿的娃儿许给人做义子,也要心里不痛快的。”
尚婕和贺圆其实多虑了,顾元维根本没为这件事苦恼,这会只躺在床上回味蒋白骑坐在自己身上的情景,一边想一边捶床自语,“小白白,你为什么才十三岁,要是十五岁及笄了该多好。”因想着蒋白虽才十三岁,但因自小练武,将军府众人又百般看顾,却是比同龄的女娃高的多,身段儿也发育的好,一时吞了吞口水,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最后拿个竹枕压在自己肚皮上,这才合眼睡了。
却说蒋白被尚婕被贺圆一说,倒有些过意不去,打定主意第二日见到顾元维时,要好好的讨论一下这件事。谁知她第二日还没起床,折桂就进来叫醒她道:“白哥儿,孟侍卫一早就来了,候在府门口,也不进来。只说福王殿下今儿还是不肯喝药,还得请你过去劝着喝药方罢。老夫人和夫人听了也着急,让我进来叫醒你,让你赶紧上福王府去瞧瞧才行。”
“呃!”蒋白抓着枕头乱扯,心下呜咽,这肯定是顾元维想见自己,故意这么说的。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还早着呢,存心不让人睡懒觉么!
折桂最看不得蒋白赖床,这会有了好借口,自然上前硬是扶起蒋白,帮着换了衣裳,洗脸梳头完毕,这才推出去吃早点。尚婕早急了,只催着蒋白快出门,深怕顾元维不肯喝药,病情会加重,一面道:“福王殿下还是为着香巧姑娘配药,这才中了暑气的。论起来,也是因为香巧姑娘是你的闺中好友,福王殿下才这般着紧。现如今他病了,你倒是上心些,也学着关心关心才行。”
蒋白在尚婕的嘀咕声中出了府门,见得孟小富坐在一辆马车前边,后边还有另一辆马车,不由奇怪,问道:“怎么来了两辆马车?”
孟小富见得蒋白出来了,忙跳下马车道:“福王殿下说了,天气太热,白姑娘和丫头们一起坐马车,只怕挤着。所以后面那辆马车,是给丫头们坐的。”
丫头们,不就指我吗?折桂摇摇头,自行走往后边的马车。
蒋白自己攀住车把,一借力就上去了。才一掀车帘,里面却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就扯了她进去,不待她惊呼,嘴巴就被捂住了,只听顾元维的声音道:“别作声,省的惊动你们府里的人。”他这里说着,马车早驰了起来。
待得马车行了一段路,顾元维这才松开捂在蒋白嘴上的手,低声道:“我昨晚一直睡不好!”
虽则昨晚下了一场雨,天气难得的凉爽起来,蒋白也莫名其妙的睡不好,这会听得顾元维如此说,只随口问道:“为什么睡不好?”
“想你了!”顾元维捏着嗓子撒娇,见蒋白一副被雷辟中的神情,这才改回正常声调,俯在她耳边道:“你昨天不是亲了我吗?我可是第一次,怕你会始乱终弃,一晚睡不好呢!这不,一大早的,我就让小富赶紧过来,在你们门口等你。”
“又乱说!”蒋白被当作男娃养了十三年,倒没有普通女娃那般扭扭捏捏的性子,想着自己和顾元维已是定了亲,就是拉拉手亲近些,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会只任他握着手,却用指甲掐掐他的掌心,嗔道:“说话正经些!”
“我很正经啊!难道你不是亲了我?”顾元维大手包着蒋白的小手,指腹挨擦着蒋白的手指,隔一会又轻轻挠她的掌心,见她要缩手,忙掀住了,放到自己嘴边亲了亲。不亲不要紧,这一亲,又是忍耐不住,另一只手悄悄绕到蒋白背后,突然一搂,把蒋白整个人抱到自己膝盖上,伸手轻抚她的脸。
蒋白待要挣扎,又想着这是在马车上,且孟小富又驾着车,正犹豫着,却感觉顾元维鼻息渐粗,热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颊,大手在自己脸颊上移动,慢慢移到耳后,轻捻着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却揉着自己的手指。一时脸红心跳,僵着身子不动。
顾元维见蒋白没有反抗,不由大喜,只希望马车不要那么快到福王府。一时心猿意马,不堤防马车突然一个转弯,他这里一颤,嘴唇一下贴到蒋白嘴唇上,只觉蒋白两片嘴唇带着甜香,温软如花瓣,哪里控制得住,早含住吮了起来。
你就是欠揍
正当盛夏,马车内又闷又热,车厢角落一个放了冰块的铜盆中,冰块已是融化了一大半,没融化完的小冰块浮在上面,随着马车的晃动,撞着铜盆,发出“咣咣”的响声。
孟小富专心驾着马车,忽然听到一声铜盆翻动的声音,接着顾元维闷闷的叫了一声,他抿抿嘴角,拉紧了马的缓绳,稍稍放慢了马车的速度,以防那个铜盆滚出车厢外。待听得铜盆稳稳当当倒扣在木板上的声音,这才松了缓绳,让马奔跑起来。
原来蒋白被顾元维两片滚烫的嘴唇一挨上,一僵之下,却不像昨天那样被捉住了手动弹不得,自然而然就是一推,把顾元维推在车壁上,借着车壁的弹力,她已是滑下了顾元维的膝盖,往旁边一闪。因车厢内地方不大,她这一闪,却离顾元维不远,一抬头见顾元维伸手过来拉她,一时想也不想,突然挥拳砸向顾元维的眼眶。顾元维刚刚得了手,这会大意起来,并不提妨,警惕性大降,蒋白一拳过来,两人距离又这么近,他一侧头,却还是来不及避开,只听“砰”一声闷响,左眼眶结结实实着了一拳。
“小白白,你真打呀!”顾元维眼冒金星,没料到蒋白怕他又伸手过来,居然又是一脚飞过来,他捂着眼睛一闪,伸手去捉蒋白的脚。蒋白怕他又抱住自己,硬生生收回脚,往下面一绊,正绊在顾元维脚上。顾元维因捂着眼睛,一个退步,却绊到铜盆上,铜盆里的水一下溅了出来。蒋白见一击得中,伸足又绊了过去。顾元维还没站稳,足后跟撞在铜盆上,一个趄趑。冷不妨见蒋白拳头又挥了过来,一矮身,整个人跌坐到铜盆上。他双手一撑站了起来,却带翻了铜盆,铜盆一个翻转,倒扣在车厢内,冰水和小块的冰把车厢内的木板洇湿了一大片。
见蒋白缩回手,坐到车位上,不再挥拳,顾元维这才站直了身子,一摸身后,屁股那儿全湿了,正滴着水呢。这会儿乌青着一只眼睛喊道:“小白白!你出手还真狠啊!这要换了别人,早被你踏出车厢外了。怪不得求亲时,别的哥儿不敢应承入赘呢!这入了赘,还不是任你欺负的份。”
“看来我下手还不够狠!”蒋白看到顾元维屁股湿淋淋滴着水时,本来还好笑,一听他的话,不由又挥拳道:“你昨天就没问我同意不同意,随便就亲。今天我睡一个懒觉,你又早早来骚扰,我没睡好没吃好,这一上马车,你又袭击。你说,你不是欠揍是什么?”
瞧这样子,是怪我不让她睡懒觉了?听小富说过,小白白爱睡懒觉是出了名的,那个丫头折桂是专门养来叫醒小白白的,那个丫头还得了一个外号,外号是“会叫床的丫头”,看来是真的了。顾元维随手拧拧衣角,举手示意自己不会乱来,这才挪到蒋白身边坐下,语重心长道:“小白白,咱要讲道理,不能动不动挥拳砸人!”
“我很乐意讲道理的,可是你一上来就堵住我的嘴,我没法子说话。”蒋白说着话,见顾元维眼眶边乌青一片,声音不由低了低,悄悄挪远一些,这才问道:“喂,你痛不痛??”
“痛死了!”顾元维闭了眼睛道:“你帮我吹吹!”
娘说过,打一棍子之后,要给一颗糖,这样才能让对方服服帖帖。蒋白一边想着贺圆的至理名言,一边凑过去顾元维脸颊边吹了吹,安抚道:“好啦,待会就不痛啦!”说着瞧瞧车厢木板上,见还有冰碴子,一时弯腰拣了一小块,拿手帕子包了,举到顾元维跟前道:“你敷敷眼睛,待会不会肿得太厉害。”
“你帮我敷!”顾元维顺势哼哼着,挨挨蹭蹭倒在蒋白膝盖上躺着,用撒娇的口气道:“你打了我,得负责!”
好吧,这回确实应该要负责!蒋白按住顾元维的头,不让他在自己膝盖上乱蹭,一时拿了冰碴子给他在眼眶边敷了一会儿,见冰碴子滴出水来,这才拿开了。却见顾元维侧了侧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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