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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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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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贞看着春旺,冷声儿道:“不会也是安姨娘要你去的吧?”
“正是,二少夫人,正是安姨娘让奴才去的,奴才看上巧儿姑娘,使银子打点,求安姨娘在大少夫人面前替奴才讨巧儿姑娘做媳妇,今晚安姨娘让丫鬟告诉奴才说事成了,巧儿姑娘在园子里等奴才,谁知奴才去了,巧儿脸皮薄,拼死不从,踢打我,奴才也不知她是真的不愿意,以为她矫情,姑娘家害羞。”
沈绾贞明白了,说到底,俩人都是安姨娘哄骗去的,那这安姨娘因何做此等事?这又是什么缘故?
事情经过已经问清楚,沈绾贞朝下道:“程兴家的,带下去看好了,人若想不开,跑了、死了拿你们是问。”
二人被押下去。
沈绾贞脑子里把前后事情过了一遍,安氏是大爷的宠妾,看赵氏对巧儿的态度,难不成大爷看上了巧儿,如果是这样,就好解释了。
大爷一直独宠妾安氏,现在大爷把心思移到巧儿身上,安氏嫉妒,才设计破了巧儿的身,大爷是不会碰污了身子的女子的,合乎情理,怎么说都圆得过去。
可沈绾贞却总觉得那里不大对劲,一场貌似通奸实则□阴谋好巧不巧,正被自己撞上。
细一琢磨,整个事情定案应该就是这样的,安氏嫉妒大爷看上了巧儿,仗着大爷的宠爱,糊涂油蒙了心,公然大胆到把爷看上的女人设计陷害,三头对案,查明真相,顺理成章。安氏恐怕要有大麻烦了,男人狠起来,全无情意。
沈绾贞对这一说,只信一两成,而八九成是赵氏安排的。
无疑是好计,春旺是大少夫人的人,还有传话的安氏的丫鬟明月,若真是赵氏捣的鬼,那么安氏身边早就安插好人,怕证人不只明月那丫头一个,会一一站出来指证安姨娘,那就无破绽可寻。
程家的去了不大工夫,就回转,“回二少夫人,人已经关起来了,命人好生看管。”
沈绾贞嗯了声。
程兴家的表情有点犹豫,踌躇片刻,近前,压低声附绾贞耳边道:
“这巧姑娘大爷早就惦记上,听说前两天,大少夫人没在房中,大爷强着巧儿姑娘行云雨之事,被大少夫人撞破,冲了好事,大爷为此,大为恼火,不去大少夫人上房,两口子冷战。”
程家的狡黠,不说什么,只把其中隐情和盘托出,沈绾贞就明白自己判断得没错。
程家的是为讨好二少夫人,如此一来,二少夫人心里有了数,方好决断,她也就被二少夫人引为心腹,她瞅准今儿时机正好,非单纯的饶舌。
沈绾贞想了想,“今儿天晚,明儿把二人送大房,二人都是大房的,请大爷和大少夫人发落。”
“程大娘,这几日费心,我心中有数。”
程家瞅了一眼主子,心里道,没看错,二少夫人是顶顶聪明的女人,一点就透。
天已不早,程家的下去,沈绾贞就命关起院门,准备安置。
绣菊刚打水上来,就听院门传来‘咚咚’叩门声。
“来了,来了。”家下一老婆子忙跑出去。
‘砰砰、砰砰’又传来几声急促叫门声,像是有人等不及大力拍着门板,“谁呀?大半夜的,是那个灌了……。”门一开,那婆子愣怔,忙陪着笑脸,“是爷来了,老奴当是那个毛躁小厮。
“二爷喝多了,大爷吩咐送过来。”两个小厮就把詹少庭推给那婆子,詹少庭站立不稳,那婆子唬得赶紧扶住,“我的爷,喝这么多,仔细伤了身子。”
那婆子边扶着爷,边朝上房招呼,“那个姐姐出来,帮把手,爷回来了。”
“出去看看。”沈绾贞从窗子里借着门厅里的灯,看清楚是詹少庭酒醉。
绣菊和巧珊跑出去和那个婆子把詹少庭扶着进正屋,詹少庭一进西暖阁,看沈绾贞坐在妆台前,不紧不慢地卸下头上的钗环,他八分醉,心里却明白,只是走路站不稳,大爷詹少祥故意让人扶他来上房,意思很明白,想让他借酒劲,和沈绾贞两口子和好,坐实了夫妻,以免外间闲言闲语。
几个人把詹少庭扶到炕上,绣菊拿过个抱枕给他靠上,让他半倚着。
“给爷拿醒酒汤。”沈绾贞也没看他,背对着他,手举起拔去最后一只步摇。
詹少庭受冷落,又喝多了酒,气不顺,眯眼盯着沈绾贞背影,冷笑:“好个掌家的二少夫人。”
“爷若是觉得我不称职,就回了母亲,卸去我的差事。”沈绾贞态度不冷不热。
詹少庭冷哼两声,这时,绣菊端了碗醒酒汤,巧珊和凤儿扶起他,侍候他喝下。
“你们都下去,你家少夫人一人服侍我就够了。”詹少庭睨眼沈绾贞,自他进门,沈绾贞身子未动,连头也没回,被妻子如此怠慢,激起他心头火气。
绣菊几个踌躇了一下,不敢不从,就磨蹭着极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里间暖帘一撂下,“给我倒杯水,我口渴。”詹少庭发难。
沈绾贞无奈,站起身,拿起桌上空杯子,倒了杯水,端过去,往前一送,意思是喝吧。
詹少庭看她不情愿的架势,心里有气,故意刁难,“喂我喝,不会侍候人吗?出嫁前没人告诉你怎么侍候未来夫君?”
沈绾贞耐着性子,把杯子送到他嘴边,冷眼看他,也不预备和酒醉之人起口舌。
詹少庭抬手,‘啪’地一声,杯子从沈绾贞手上飞出,落在青石地砖上,摔得粉碎。
沈绾贞淡漠看他一眼,回身要往屋门外走。
“站住。”詹少庭声儿隐含着怒意。
沈绾贞站住脚,转回身,“你醉了,有话明儿再说。”
沈绾贞淡然地看着他,眉宇间那股轻视,任詹少庭醉酒都感受得到。
詹少庭恨得牙缝里挤出几句话,“自恃清高,你不过就是被退了婚的五品小州官的没人要的老庶女。”
沈绾贞盯着他,默然无语,眼神平静无波。
詹少庭‘嘿嘿’冷笑两声,仰头,斜睨着眼,“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已退婚的未婚夫,那个小御史。”
看沈绾贞还是没反应,鄙夷地道:“我倒有点怀疑你这身子可还青白。”
这无端的侮辱,令沈绾贞气结,沈绾贞强咽下一口气,牵了牵唇角,“妾身既然这么不堪,不想玷污夫君的高贵,我们和离好吗?”
詹少庭本来歪着身,一下坐直了,他虽酒醉,心里却明白,就是
借酒装疯,发作一顿。
“和离?嘿嘿!我没听错吧?”詹少庭怒极反笑。
“对,和离。”沈绾贞清晰干脆吐出心底早已想说的话。
“你舍得伯府少夫人名分?”詹少庭直直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虚伪的装腔作势。
沈绾贞面色平淡,像说别的不相干的事,“你既看不上我,何不痛快和离?你想想给我答复。”沈绾贞说吧,转身朝外走。
詹少庭愣了刹那,突然衣袖扫过炕桌,一划拉。
沈绾贞只听背后清脆的东西碎裂声儿,也没停顿,伸手掀帘子,从容出去。
门口绣菊几个都吓傻了。
“把红姑娘和芍药姑娘叫来,侍候二爷。”
沈绾贞脚步不停,出了堂屋的门,往东面耳房去安置。


、第六十一回

沈绾贞在耳房中睡了一晚;她本可以住东间,怕离那厮太近,那厮借酒装疯;吵到睡眠;是能躲多远躲出多远。
沈绾贞醒来已是辰时;绣菊轻手轻脚进来;“主子醒了,刚才夫人派人来问主子几时动身回娘家。”
沈绾贞这才想起今儿是初五,该回娘家一趟,“二爷酒醒了?”
“醒了;红姑娘和芍药姑娘侍候了一夜,说爷夜里折腾几回。”绣菊早起过去正房打探;担了一夜的心;生恐爷生气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
“主子,早饭摆上了。”巧珊进来道。
沈绾贞不愿见詹少庭,可不能躲着不见,还有大事要谈。
略做梳洗,就走去厅堂,意外詹少庭坐在桌边,红笺和芍药看她进来,蹲一蹲身,“婢妾请少夫人安。”
“这没什么事了,你二人回去吧。”二人告退。
沈绾贞走去桌子另一头坐下,节下惯常的清粥,小菜,詹少庭扫了她一眼,二人都没说话,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詹府历来的规矩。
沈绾贞喝了碗粥,绣菊又要盛,绾贞摆摆手,示意报了。
“夫人说,让二爷、少夫人自己先回吴府,夫人今儿有事,等明儿在回去,让少夫人跟老太太说一声。”詹夫人的丫鬟云芳走来道。
“时候不早,现在就动身,我出去看看轿子,今儿都回娘家,怕伯府的轿子不够使。”詹少庭像是对沈绾贞说,也没看沈绾贞,抬腿就出去了。
沈绾贞净手,穿上棉衣,带着绣菊、巧珊和钱婆子出门。
二爷的小厮来顺笑嘻嘻地跑过来,“少夫人,二爷在车里等您。”
沈绾贞原以为二人闹成这样,彼此不屑在一处,正想詹少庭大概先走了,却没想到在轿子里等自己,一想,也好,路上接着昨儿的话题问清楚。
沈绾贞走到轿子旁,轿帘卷着,赫然见詹少庭坐在里面,身形未动,也没扶沈绾贞一把,沈绾贞自行上了轿子。
起轿,离了伯府,上了官道。
“你昨晚说的话当真?”詹少庭不像昨晚生硬态度,语气缓和,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沈绾贞知道他所指,正了正身子,道:“当真。”
“难道伯府少夫人位置这么令你不屑一顾?”詹少庭自尊心受挫,斜眼看她,拧眉道。
“妾身高攀不上,宁愿过平淡日子。”沈绾贞目光落在轿帘锦缎上绣着的一只鸾鸟,视线凉凉的。
“我若不想和离?你待怎样?”詹少庭气闷,和离竟出自这女人口中,而自己还未提出休妻。
“俩夫妻若陌路,徒留何益?”沈绾贞料到和离不是容易事,但她总要一试,她选择单独和詹少庭谈,撇开詹老爷和夫人,赌一赌詹少庭个性倔强,偏执,一怒下把休书写了,来个先斩后奏,这事若先让詹老爷和夫人知道,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要么休妻,和离免谈。”詹少庭冰冷声儿,态度蛮横而强硬,沈绾贞心一凉,轿子里的气氛徒然凝重,轿内空间狭小,彼此距离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气息,这番对峙,双方都有些紧张。
“好,休书何时写?”沈绾贞也豁出去了,看来和离无望,休妻就休妻,只要能离开他,认了,休妻名誉受损,大不了这一世她孤身一人终老,也强似过这般憋屈日子。
詹少庭一愣,惊怒,侧头看向沈绾贞,沈绾贞态度决绝,看似决心已下,詹少庭心想,看来沈氏一意孤行,铁了心是要离开。
他方才是气话,谁知她竟痛快答应,詹少庭面带寒霜,颇愤愤然“你就这么一心想离开詹府?是我詹少庭配不上你,委屈了你?”
“是”沈绾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事情到这一步,已撕破脸,她也豁出去了。
这一句似重锤击碎他高高在上男人的尊严,“小户女就是难缠。”詹少庭嗤之以鼻,在不屑于己的妻子面前不由气势弱了下来。
“瞧不上我,休书一封,我即刻就走,不带走詹家一文钱。”沈绾贞口气坚定,一反往日温婉,面具撕下,露出真性情,她的私房钱足够过快活日子,何苦在别人屋檐下,受这厮鸟气。
“你与我圆房,生下一子,我便放你走。”詹少庭阴冷地眼神在沈绾贞身上梭巡。
沈绾贞气得咬碎银牙,暗骂:无耻之徒,却哑然失笑,“妾身不妨说句实话,妾身与退婚的未婚夫婿进京时彼此见过,妾身心有所属,方公子风流倜傥,温存体贴,即便做他妾使唤丫头,妾身此生心愿足矣。“
“不知廉耻的贱人。”詹少庭忍不住脱口骂了一句,
“只需夫君放火,不许妾身点灯,世间那来的这个理?”沈绾贞说的轻轻松松,一点未觉羞愧,反而理直气壮。
“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行,安分守己在家相夫教子。”詹少庭已气得唇有点哆嗦。妻子公然挑战丈夫的尊严,竟大言不惭,不知廉耻为何物。偏他拿她一点折都没有,她嘴上说,却没做出j□j之事,无法定罪。
“管住身,管不住心,妾心里时时刻刻念着方郎,我二人今生无缘,修得来生共枕眠,那怕让妾侍候他一日,做一日真夫妻,死亦足矣!”沈绾贞是铁了心刺激他,不达目的不罢休。
末了,又加了一句,“妾既已犯七出之条,夫君你不会宽容大度到容一个躺在身边,心里却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詹少庭气息粗重,脸因为恼怒憋得通红,妻子心系别的男人,竟至无所顾忌,当着丈夫面承认,无疑对他是奇耻大辱,他咬着牙关,“我说冷落你,不理睬你,你求之不得,原来早有奸夫?”
“夫君何必说得那么难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生死相许,与你和那贱妾不可同日而语。“沈绾贞说得柔情似水,一副痴迷,好似真的对那人念念不忘,满心痴情,
詹少庭手握成拳头,重重锤在轿壁上,骂了句,“似这等j□j,也配做我伯府的少夫人
沈绾贞轻笑,“伯府的少夫人,敢问将来袭爵的是那个?,二爷算是什么?怎比得方公子青年才俊,仕途精进,前途不可限量。”
这般侮辱,詹少庭如何能承受得住?沈绾贞却没停顿,说出的话更为恶毒,“方郎可谓人中凤凰…。。”
詹少庭羞恼之下,不等她说完,抬手照着沈绾贞得意洋洋的脸就打过来。
沈绾贞说话同时,却早有防备,詹少庭手挥过来时,偏头躲过。
立时,收起脸上的笑意,睨眼不屑瞅着他,“怎么?恼羞成怒?我劝二爷忍着点,否则,彼此丢脸。
詹少庭又扬起手,半天却无力垂下,气得浑身哆嗦,死死捏住拳头,牙缝里挤出,“回伯府我就出具休书,我詹少庭焉能要你这身子不干净的无耻贱人,败坏门风。”
沈绾贞心里道,伯府门风,还用我败坏吗?
“这事到此为止,同父母亲休得提起。”詹少庭厉色道,盯着沈绾贞恨不得撕了她的肉,这恶毒无耻不要脸的j□j。
既然他已答应,沈绾贞就不在刺激他,火候恰到好处,以免过头了,反倒不美。你偏过头不在理他。
二人各怀心事,默默。
眨眼,轿子就到了吴府,“请爷和少夫人下轿。”轿子下小厮恭敬声儿。
随声儿轿帘子打起,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轿内,驱散了轿子里晦暗,沈绾贞面带笑容,弯腰走出轿子,始终未朝詹少庭这厢看。
“请爷下轿。”小厮看少夫人下轿,以为爷跟着下来,可等了半天,里面却没动静,以为爷睡着了,就又喊了一句,詹少庭才自里面出来,小厮往二爷脸上一溜,就见爷攒眉心,眼神骇人,尤其是望向二少夫人的背影,像是要吃了二少夫人,可二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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