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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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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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帧拉着沈绾贞的手往后面懿锦堂去,赵世帧有点纳闷,悄声道:“方才你用了什么法子,让沈夫人自己醒了?”
沈绾贞一只手被他牵着,另只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作势在他腰间比划一下。
“哈哈哈”赵世帧大乐,“任她道高一尺,我的王妃魔高一丈。”
沈绾贞斜睨他一眼,娇嗔:“王爷还笑,都是王爷小妾多闹的。”
说吧,甩脱他的手,也不让赵世帧,而是径自打起帘子,进屋去,赵世帧随后,帘子落下,把他隔住,赵世帧笑着自己打起帘子,跟进屋里。
陈福看王妃在王爷面前撒娇,王爷喜得把身段放低,遂跟在后面偷笑,挥退身后的太监,不让跟着侍候。
过一会,门里面就传来笑闹声。
沈绾珠本想博得王爷同情,可王爷连理都没理,拉着她姐姐就走了,沈绾珠面子一时下不来,坐在椅子上,佯作头还晕,众人面子情问一声,心里都嘲嗤,这沈夫人没脑子,没看王爷一门心思在王妃身上,争宠也不能用这蠢法子。
沈绾珠没脸,直等人都走净了,薛瑾的声儿在耳边响起,“妹妹,都走了,回房去吧。”
沈绾珠才睁开眼,看看四周,整个殿上就剩下她两个丫鬟、薛瑾和跟着薛瑾两个丫头唤作媚儿和莲儿的。
沈绾珠站起身,犹自为方才的事觉得丢脸,怏怏地,雁儿和小碟儿一边一个扶着她往外走。
薛瑾和沈绾珠出到殿外,薛瑾道;“我去妹妹房里。”
沈绾珠方才其实开始头有点晕,可是后来是成心想让沈绾贞难堪,凌虐王府小妾,大冬天门外站着,以至冻饿晕倒,还有一重心思,就是她在王爷眼前,当殿晕倒,过后,王爷必去探视,到时施展狐媚手段,引王爷怜香惜玉,就此达到目的,可这算计,却被庶姐轻易识破,并当众揭穿,落得灰头土脸,让人当成笑柄,沈绾珠别提有多懊恼。
走回房中,关起门来,薛瑾道:“妹妹,你和三姑娘是姊妹,从小一处长大,她的事情你还不了解,我就纳闷,王爷因何喜欢她,她有什么好?论容貌,不如我姊妹,论别的,你姐姐有可取之处吗?”
沈绾珠倚靠着板壁,不屑地哼了声,“琴棋书画,她只懂个皮毛,横针不拈,竖线不动。”
薛瑾歪头,想了想,“这就怪了,王爷喜欢她什么?”
“王爷不了解,让她蒙蔽,她善于勾引男人,她姨娘穆氏听我姨娘说,就专会勾引我爹。”
“这么说王爷不知道她是个绣花枕头?”
“王爷怎么会知道,见过几面,她心眼多,善使手段,还能装,当着人一套,背人一套。”沈绾珠对这个庶姐是没一点好感,连瞧不起都不屑于掩饰。
“要是薛姐姐是王妃也就罢了,薛姐姐论出身,才貌,都是一等一的,没几个比得了,可她做王妃我就不服气,在娘家时,样样都不如我,连我爹都高看我一眼,几时轮到她逞脸,瞧她如今的模样,俨然主子,我却成了妾、奴婢。”
沈绾珠气愤,今儿是丢了大脸,把过错都算在沈绾贞头上。
薛瑾却不似她这般冲动,手里绞着帕子,低头来来回回寻思,抬眼问:“妹妹是说她琴棋书画都不通?这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们一块长大,这些底细还能不清楚。”沈绾珠只道她不信。
“妹妹,既然她是绣花枕头,就好办,想法子让王爷知道,王爷嫌厌她,妹妹不就出了气。”
薛瑾瞅瞅左右,都是心腹丫鬟,小声又跟了一句,“让王爷从心里看轻她,王爷不喜,她这王妃位置就不保。”
“姐姐有何主意?”沈绾珠一听能让沈绾贞失宠,就提起精神。
薛瑾唤几个丫鬟道:“你们都去外面看着人,不招呼,别进来。”
那几个丫鬟溜边走出屋子,掩好门,薛瑾这才凑到沈绾珠跟前,附耳小声说了两句。
沈绾珠眨眨眼,想了片刻,道:“姐姐此计甚高。”
“让她当众没脸,王爷脸上挂不住,对她生厌,看她还持宠生娇。”沈绾珠只想报一箭之仇,可薛瑾的想法,就不仅仅是让沈绾贞没面子这么简单,二人在这点上,想法略有不同。
“对,就是这个主意。”沈绾珠头也不晕了,二人又相约共进退。


、第一百一十二回

后日,就是年三十;薛瑾命丫鬟关起门;在房中加紧练习舞蹈,琴技;年下家宴;她至少要准备两个拿手的表演,一鸣惊人,把王府里的一群女人比下去,好迷住王爷。
薛瑾正在练习一只曲子,已经很娴熟;她仍然不满意;一遍遍地反复练习。
媚儿站在一旁,听这首曲子耳朵都磨出茧子来,叹主子是个抓尖要强的,只怪运道不好,又偏生是庶出,做了王爷的侧室,可惜了的。
正想着,薛瑾一曲终了,问:“我弹得如何?有进步吗?”
媚儿跟着主子,耳濡目染也多少懂点,忙道:“奴婢没听过比主子琴弹得更好的,奴婢听多少遍,都不觉得厌。”
“好比一首曲子不管好听不好听,听习惯了,熟悉了,就觉得好听,其实不一定是弹得好。”
薛瑾一直对自己的琴技很有信心,但是王府里燕夫人和小韩夫人还有一干舞姬,都是靠着这项技艺混饭吃的,就专业水平而言,当是拔尖的,她因此不敢大意。
“侧妃,好消息,老爷奉调入京,已到京城。”小莲儿跑进来,兴奋地喊,“刚才门上的人捎信进来,说咱们府上有人来。”
“真的”薛瑾一阵惊喜,一直为娘家离得太远,借不上力懊恼,这回好了。
“阖家都来了吗?”薛瑾惦记她姨娘是不是也跟她父亲上京。
“奴婢不知道,刚听信就急忙来回主子,咱们府上的人在偏厅等着。”
“走,跟我去看看。”听到这个消息,薛瑾带着小莲儿和媚儿急急忙忙赶奔前面偏厅。
进门后,薛府的一个小厮,看见她站起来,拱手,“给侧妃请安。”
“是我爹调入京师?”
那小厮笑嘻嘻地道:“是,大姑奶奶,老爷特意派奴才来告诉姑奶奶一声,都到京城了,先住在沈府,亲戚家里,皇上赐府邸,正着手收拾,收拾妥了就搬过去。”
“我姨娘还好吗?”薛瑾急着问。
“奴才来时,潘姨娘特意嘱咐奴才跟姑奶奶说,让姑奶奶来家一趟,有许多话说。”
“那你回去告诉我姨娘,就说今儿天晚了,我明早就过去。”薛瑾听说她姨娘也跟着进京,很高兴。
翌日,一大早,沈绾贞和赵世帧正吃早膳,墨荷进来,“回王妃,薛侧妃要回娘家一趟,请王妃示下。”
沈绾贞抬起头,“她娘家不是在西北,怎么回京了?”
“听说薛将军调入京师,举家进京了。”
沈绾贞瞅瞅对面的赵世帧,赵世帧像没那么回事似的,低头喝粥。
“准薛侧妃回吧,家人团聚,晚上就住娘家,不用急着回来了。”
墨荷出去,赵世帧头也没抬,道:“薛将军平调入京,任京指挥使司指挥佥事。”
“薛家阖家搬来京城,薛妹妹有娘家走动,也不会寂寞。”沈绾贞说着,心里却想,薛瑾又有依仗了,薛瑾那个姨娘她见过,是个不懂事的,薛将军一介武夫,不似文官好脸,家风不甚严谨,宠那个姨娘未免过头,就薛夫人的性子软和,若换了旁人,内宅不会消停,有得闹。
赵世帧刚吃两口早膳,“王爷,宫里来人,太后昭王爷进宫。”太监进来回。
赵世帧放下碗,站起身就想走,沈绾贞忙阻止:“王爷吃了饭在进宫,太后知道王爷早膳未用,灌了一肚子冷风,又埋怨妾身不知照顾王爷。”
沈绾贞故意这么说,是心疼赵世帧别空着肚子走。
赵世帧复又坐下,把剩下的粥喝完,沈绾贞这时也撂下箸,侍候他穿大衣裳,赵世帧道:“一会阖府下人拜见王妃,王府原来是韩侧妃代为打理,我已吩咐下去,府里内务从今儿起交由王妃管,你也别太操心了,有不知道的问陈福。”
沈绾贞替他扣好袖扣,“放心吧,王爷”
赵世帧出门去了。
沈绾贞着正装,高坐花厅里受王府下人的礼。
陈福把王府银钱往来账目都摆在沈绾贞身旁的桌案上,沈绾贞朝下一看,足有百十口子人,还不算王府侍卫。
陈福带着众人给主子叩头,“奴才们参见王妃”
沈绾贞和气地道:“起来吧!”
众人起来,垂头恭立,陈福上前一步,把头一排几个管事的一一指给王妃知道,那几个管事的又各自通报名姓,自己分管的差事和人介绍一遍。
待这一切完事,陈福躬身道:“请王妃娘娘示下?”
沈绾贞大略看了一遍,一下子也记不住这许多人,只记住几个管事,陈福是王府总管,王府二总管是姜怀德,一个矮短的中年男人,下面就是具体分管事的人。
沈绾贞琢磨还有一日就过年了,不易动人,等熟悉、了解了,不合适的在调换,于是道:“快到年了,大家回去忙活各自手里的活,凡事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尽心尽力,我是不会亏待大家的。”
陈福看着众人道:“听见没有,王妃发话,把自己的差事干好,王妃娘娘宽厚,大家也都别偷懒。”
众人七嘴八舌,“奴才们不敢不尽心,别说如今府里有女主人,起先没有主子都不敢偷懒,绝不会让主子操心。”
“这就好,这里大多是王府旧人,规矩我不说,都知道,我是赏罚分明,不拘谁是有后台,谁是没后台,大家一视同仁。”
沈绾贞最后一句,“赏”
绣菊和巧珊拿着赏钱分发给众人,众人又叩头谢主子赏赐,乱了一会,就都退下了。
剩下陈福没走,看了眼沈绾贞身旁桌子上的账目,道:“这是府里账房往来银钱所有账目,请王妃娘娘过目。”
沈绾贞顺手拿起一本账目翻了翻,“这账本就放在我这里,我得空慢慢看。”
“陈总管有事先忙去吧。”
陈福恭敬地弯着腰,道:“王妃若有问题,尽管问奴才。”
沈绾贞点点头,陈福退下。
沈绾贞就命绣菊几个道;“把账本抬我房里去。”
闫婆子和钱婆子看账本太多,也同着绣菊和巧珊一起拿,几个人照着主子吩咐搬去寝殿东间,放在炕桌上。
沈绾贞脱了绣鞋,盘腿坐上炕。
先是找出去年的总账翻看,发现王府进项大,开销也大,又翻看进项银钱来源渠道,都是王爷俸禄和皇上、太后赏赐,安阳王有大片的土地和农庄。
王府每日的主要开销,是采买一项,闫婆子不识字,也看不懂账目,看着一摞子账本啧啧,“这许多主子怎么能看得过来。”
“检出去年的账本我仔细看看,看一年的,就大概知道来龙去脉。”沈绾贞边说边从一堆账本里面检出一年的账,指了指余下的账本,“把这些先放一边去。
绣菊和巧珊挪走放在窗下方桌上去,绣菊和巧珊也不大识字,只简单认识几个字,就帮着主子把每一年账本码好,一摞摞的好找,余下的也做不了什么。
这时,明间门外走来一人,春旺家的站在阶前犹豫,想下台阶走,可巧,墨荷出来洗茶杯,把残水泼了,一眼看见她,叫了声:“春大娘。”
春旺家的站住,一看是王妃的贴身丫头,王妃的贴身丫鬟比一般管事的媳妇大娘还有体面,忙赔笑道:“是墨荷姑娘,这王府一二百号子人,难为姑娘竟认得我。”
“大娘认得我,我岂能不知道大娘,大娘管内宅门户上的事,镇日操心,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可见大娘的脑子好使。”墨荷几句话奉承得春旺家的心里高兴,其实王妃就三个贴身侍女,府里谁不认识。
“王妃忙吗?”春旺家的试探着问。
“王妃正看账本子,大娘有事,我进去回一声。”
春旺家的一听,来得正好,忙道:“烦劳姑娘通禀一声,我正是要说这事才过来的。”
沈绾贞正翻看厨房采买这一项的账目,耗银之多,令她咋舌,按说王府几个农庄,产下的鱼肉、菜蔬尽够了,就是短些,稀罕物没有,可也用不了这许多。
“主子,春旺家的求见主子,说是为了账目的事来的。”
“那个春旺家的,是管着门户上的事那个春旺家的。”沈绾贞问,春旺家的去过她娘家沈府,给她留下印象。
“是,主子好记性,正是她。”沈绾贞方才见过阖府下人,把内宅几个管事的婆子,大娘记牢。
“让她进来吧。”
春旺家的进来,先给主子叩了头,爬起身,束手恭立。
“大娘找我有事,就直说不妨。”
春旺家的既来了,就豁出去,把委屈倒一倒,说她男人起先是大厨房的采买,后来韩侧妃管家,就换上现在的这个采买,听大厨房的人说,买的东西贵,分量还不足,花销比她男人管时多出不少,大厨房的人多有抱怨,春旺家的说了一堆不是,最后看着主子,打住话头。
沈绾贞听出了,换上的这个采买是走了韩侧妃的门路,就道:“你说的我记下了,你先回去,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春旺家的没看出王妃面上有什么起伏变化,猜不透王妃想法,但看着王妃似乎不反感,就叩头下去。
沈绾贞吩咐闫婆子道;“妈妈你带着她两个去厨房把去年一年的采购账目都搬来,连同单据。”
沈绾贞有一重想法,单单只查新上来的采买半年的账,好像是针对韩侧妃,就把整个一年的都看了,也捎带看看春旺家的是不是说了实话。
闫婆子带着绣菊和巧珊去大厨房,大厨房正忙着晌饭,一看她几个来,厨房管事的邹家的,赔笑跑过来,“妈妈来是王妃有什么要吃的吗?”说完,一想不对,要吃的一个丫鬟就够了,还用这许多的人。
“邹大娘,王妃要看厨房去年一年的采买账,烦劳大娘拿出来。”
邹家的瞅瞅她,一时心里翻腾开了,王妃一上来就要查厨房的采买账,可见对掌家是通晓的,厨房采买这一块,最有油水,是个肥缺,新近采买换上了冯贵生,她浑家也分在厨房做事,碍着韩侧妃的面子,邹家的对缺斤少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多说。
就忙着招呼人去唤柳家的,不大工夫,柳家的闻讯跑来,一听王妃要查大厨房的账目,心不落地,柳家的识字,因此分派管大厨房账,点验和核实购入的原材料,负责保管发出。
她在里面也不清不楚,因此,一听要去年一年的账,很紧张,闫婆子不懂这些,就照着主子吩咐,让把收据出条也都拿去。
柳家的更为恐慌,也不敢不拿,就都搬出来,让闫婆子拿走,邹家的一看这阵势,心道,王府里天换了,从此就是王妃正经主子当家,日后可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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