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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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畸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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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失踪已经快一年了,半点消息都没有,派出去打探的人都回报说查不到秦牧的下落,风把秦牧赠送的怀表拿出来,抚摸这上面那一行字此生只伴君,这一年,怀风总是在夜里抚摸这怀表入睡,那行字被磨平了一些,怀表上似乎还残留着秦牧的气息,让怀风深深眷恋,欲罢不能。
  “牧,你到底在哪里,你说你爱我的,可你为何渺无音讯,你要还活着,就让我知道好不好,哪怕让人带句话回来也好,你要是死了,就托个梦告诉我,让我在梦里见你最后一面,这场战打完之后,你再不回来,我就当你已经死了,我就去结婚生子,你就算回来我也当作不认识!”怀风喃喃说完,手轻轻一抹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梁副官站在门外举着手不知道是否该敲下门,他本来是前来汇报前线战事,却没想到听到怀风这一番让他震惊的自言自语。
  “谁?”风吹动梁副官是手上的纸发出了一丝沙沙声,敏感的怀风立刻觉察出门外有人。
  “司令,是我,梁冬之,我来汇报前线战况”梁副官尴尬的立在门外,不知该如何面对南怀风。
  “进来吧,你都听到了?”怀风背向梁冬之,他不想让他看见他眼里的泪。
  “对不起,司令”梁副官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为他的无意偷听道歉。
  “没关系,你汇报吧”怀风转过身来,恢复了严肃的模样,冷峻着一张脸。
  梁冬之做完汇报,说了一句“你们俩很配”。
  “嗯?”怀风不解的看着梁冬之。
  “我以前就觉得你们俩个站在一起很搭,没有别的意思”梁冬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他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部队里多的是包养戏子的军官,那档子事怎么弄,他也见过,是跟老司令去晚宴的时候,那些高官玩闹起来,当场扒光了几个戏子,比比看谁更雄姿英发,那一次给梁冬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记得他羞得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嗯,去准备下,明天到前线去,不管如何,都要拿下日寇!”怀风一声令下,梁冬之不再多想,赶紧出去准备行装。
  前线,一片硝烟滚滚,怀风亲自上战场极大的鼓舞了士气,日军接二连三的告捷,连连退兵,怀军攻下定州,给日军当头一棒,日军士气开始低沉,怀风当机立断趁势而上,战事持续了三个月,东北传来好消息,西北军大获全胜,此时日寇只剩下怀东一线的部队,南怀风调集全部军事力量,猛攻怀东铁路沿线,两个月后,日军慌忙撤出东北,这场打了将近半年的战最终以盟军获胜结束。
  东北三省二分之一疆土划给西北军,另外二分之一划给江南军,两方司令甚是震撼,他们没想到怀风会一点都不保留的把地大物博的东北拱手相让,怀风说“我只希望怀城安好,其他我都不在意,我父亲葬身于东北,我对这片土地毫无眷恋之心,赠与二方部队算是我南怀风对你们的支援表示感谢”,怀风的一席话赢得了何司令与胡大帅的啧啧赞扬,他的大将之风举手投足间尽展无疑,胡维清笑叹怀风在这些年里磨砺得深藏不露,骨子底总是隐隐约约透露出大将之风,一个眼神就把那股与生俱来的霸气泄漏出来。
  胡维清是个十分大气的人,他不拘于小节,对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怀风认识胡维清是他去到美利坚的第一年,他十四岁,胡维清十六岁,两个胸怀大志的少年在一场打架斗殴中相识,从此称兄道弟,那个时候的胡维清看不惯一个华人同学被欺负,出手打了几个白人,路过的南怀风二话不说加入这场斗殴,从小混迹在军营中的维清与怀风岂是平凡白人小孩能挑衅的对象,两人把六个白人揍的哭爹喊娘,屁滚尿流的逃跑,从那个时候开始,胡维清总是去找怀风,带着怀风穿梭在美利坚的大街小巷,秦牧就是胡维清介绍给怀风认识的,少年秦牧的潇洒不羁,胡维清的爱憎分明,都是怀风少年时代最宝贵的记忆,回想过去,怀风嘴角总是扬起淡淡的微笑,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过境迁,谁又能预料到当初温暖如春风的少年如今会成长为雄据一方的督军呢。
  胡维清向胡大帅告了半个月假,说是要护送怀风回怀城,然后在怀城玩上半个月再回西北去,在西北军营里整天面对一群老男人闷得胡维清受不了,一逮到机会就赶紧溜之大吉,潇洒几天再回去,胡维清听说怀城什么不多就是美女多,心里欢快得不得了,胡维清总是不承认自己好美色,他自己总说那是他欣赏美丽的东西,到了怀城,路过金槐之夜,怀风有意无意的提起夜莺,胡维清一听说什么也不肯先去司令府,非得到金槐去瞧一瞧夜莺不可,怀风只能随他去,大白天的一行人声势浩大的进了金槐,吓得金槐的经理以为他们是来砸场的,经理扶了扶眼镜才瞧清楚来的是南司令。
  “哎哟,原来是南司令,有失远迎啊,只是小店要晚上才开始营业,不知南司令白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经理唯唯诺诺的说道。
  “夜莺小姐呢”怀风问道。
  “夜莺在后台休息,我这就去喊她出来,各位爷先坐下歇息歇息”经理赶紧跑去后台找夜莺,夜莺听说是南怀风来了,心中那丝思念之情又被勾了出来,自从上次与秦牧一舞后,便不曾再见,她总是无法忘怀秦牧那一双迷人的双眼,夜莺穿着西洋裙,像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步履轻盈的走出来。她的双眼不停的在人群中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却寻不见,眼中流露出些许失望。
  “南司令大驾光临,夜莺有礼了”南怀风对夜莺没有好感,侧过身子让胡维清自己来。
  “夜莺小姐果然楚楚动人,在下胡维清,西北总督胡刀之子”胡维清在夜莺的手上留下深情一吻。
  “胡少爷过奖了,夜莺只不过是平凡女子罢了”夜莺说完便转向怀风,问道“南司令,不知秦先生今日为何不来?”
  怀风心中一颤,不愿回答,沉默着抿了一口酒。
  “是呀怀风,我听说秦牧加入你们怀军了,那小子呢,夜莺小姐不提起来我还忘了呢”。
  站在后边的梁副官使劲的朝胡维清打眼色,怀风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梁副官赶紧出言道“司令,府里还有些事情要您亲自去办,我看让李副官在这陪着胡少爷,您先回府行吗?”
  怀风知道梁冬之的用意,秦牧是他心里现在最痛苦的一部分,一提起总像是要把他的心撕裂开似的,他随了冬之的话,说“维清哥你就在这里跟夜莺小姐聊聊天,怀风先去办事,等下李副官接你回去,晚上咱们兄弟再好好聊聊”。
  说罢便起身离去,胡维清看出了点什么,只是不点破,他问李副官秦牧在哪,李副官把秦牧失踪的事情告诉他,并且把怀风如何伤心的事也描绘得微妙维俏,胡维清顿时心中明了,在美利坚时他怀疑过秦牧与怀风的关系,因为秦牧看怀风的眼神很不一样,总是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胡维清也是个开放的人,他在西北可养了不少小倌。
  夜莺听到李副官说秦牧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眼泪夺眶而出,聪明如他的胡维清一看就明白了为何刚才怀风对夜莺如此冷淡,怕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啊,“夜莺小姐如此难过,莫非夜莺小姐中意秦牧?”
  “让胡少爷见笑了,夜莺心系秦先生已久,只是秦先生一直无此意,今日听说秦先生下落不明,夜莺心里难过”,胡维清拿了一条手帕帮夜莺拭去脸上的泪水,并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夜莺小姐,既然秦牧对你无意,你又何苦单相思呢?”
  “夜莺一直在尝试着忘记秦先生,可是他的影子却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不去”
  “夜莺小姐,感情上的事情维清无法替你解忧,但维清希望能跟夜莺小姐成为朋友”
  “胡少爷言重了,夜莺能有胡少爷成为朋友是夜莺的福分”夜莺擦去泪水,对胡维清微笑,胡维清给她的感觉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男人只想跟她鱼水交欢,极少有听她讲讲心里话的,这胡维清是第一个听她说心里话的男人,夜莺不禁对他敞开心扉,述说作为歌女的种种难过之处,两人越聊越欢喜,聊到夜幕降临也浑然不觉,直到梁副官过来请胡维清回去,两人才恍然夜已黑,相视一笑,匆匆话别。
  来到司令府邸,胡维清感叹这怀城的富庶,这司令府可比他们西北的府邸奢华许多,“怀风弟弟,你这府邸才叫府邸啊,我那府邸充其次只是个破草屋,真是华丽,你太会享受了”
  怀风直接无视胡维清的夸张言辞,吩咐梁副官准备饭菜,多年未见他可有许多话要跟胡维清说,看到胡维清总让他错觉自己仍是十几岁少年,天真无邪。
  陆续摆上桌的菜肴都是怀城的极品嘉肴,吃得胡维清大呼不再回西北那破地儿去了,他要留在怀城当个败家子,天天混在酒池中逍遥自在,两人谈天论地,谈过去,谈未来,胡维清见怀风已经卸下伪装,出其不意的问了一句“你跟秦牧怎么回事?”
  怀风一听,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下,筷子掉在了地上,佣人赶紧送来一双新的,怀风扬扬手,让饭厅里的人都下去,硕大的饭厅只有他们两个人,怀风此刻才开口说道他与秦牧的点点滴滴,动情之处竟不自觉的流泪。
  “哥,我真的害怕他回不来了,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怀风像个小孩一样把头埋在胡维清的肩膀上痛哭,他多久没有这样在人前真情流露了,他不知道,督军的担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一日比一日伪装得厉害。
  胡维清拍了拍怀风的肩膀,说道“怀风,哥哥相信秦牧吉人自有天相,哥哥认识一些人,明儿就请他们帮忙搜寻秦牧的下落,就算是人死了,也要把尸首给找回来”,怀风感激的抱住胡维清,胡维清开玩笑说,“我胡维清这辈子第一次被如此俊美的男人抱在怀里,感觉真是奇妙,哈哈”,怀风破涕而笑,两人象回到少年时代,你一言,我一语,直到天色渐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战后的怀城,恢复了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只是一片欢欣之下潜藏了许多颗破碎的心,许多个破碎的家庭,怀风日日夜夜都在处理战后事宜,忙得没有时间搭理胡维清,这胡维清倒好,夜夜笙歌,白天约夜莺去看影画戏,去逛洋行,晚上就去金槐听夜莺唱歌,甚是自在,怀风好不容易待到个休息的机会,他懒洋洋的半躺在维清房里的沙发上,半寐着,胡维清却对着镜子折腾了三刻钟了,拿了许多东西往头上抹来抹去。
  “怀风,你洋行里买的这些摩氏真好用,一喷头发就都服服帖帖的,赶明儿给我装一箱带回西北去”胡维清边弄头发边说。
  “哥,你还知道你要回西北么?我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听说这些天你跟夜莺小姐走得很近?”怀风的声音懒懒的,象午后的阳光那样,让人听了格外舒服。
  “你在我身边安排了不少眼线嘛”胡维清走到沙发边,俯下身子,脸贴近怀风的脸颊,姿势暧昧极了,他身上的香水味让怀风想打喷嚏,一个忍不住,哈啾一声,喷的胡维清脸上,满是唾沫,气得他想揍怀风。
  “西北军未来统帅大驾光临我小小怀城,怎能不加以留意,不过,哥哥你可别惹女人惹得一身腥就跑,我可不愿帮你善后”
  “你个臭小子,你等着喝哥哥得喜酒吧你”胡维清傲气的撇撇头,伸手整理下那欧式领结,起身出门,也不理会怀风连连投过来的大白眼。
  夜晚的金槐热闹非凡,这里面的男人十个九个是冲着夜莺去的,男人们似乎对得不到的东西更感兴趣,胡维清跟以往一样,坐在最角落处,等待夜莺唱完后一起去吃夜宵,台上的夜莺看到台下的胡维清,眼睛再没看别的男人,一曲唱完,夜莺笑意盈盈的走下台,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让那群财大气粗的老男人着迷,她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丝丝清香,突然,夜莺的手被人拉了一下,一个浑身酒气的老男人使劲把她扯进怀里,那股臭气冲天的就为令人作呕。
  “来,让哥哥亲一个”那老男人把他肥得跟香肠似的嘴唇往夜莺脸上贴,夜莺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在金槐这些年,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她刚想躲开,就被另一股力量给扯了过去,还来不及反应,一个带着淡淡薄荷烟味的唇就覆盖上她的唇,时光似乎停在了这一刻,那温柔的吮吸,像是在一点一点慢慢吞噬夜莺的灵魂,老男人突然意识到到手的美人被人半路拦截,一声大吼后抬手就要挥向胡维清,胡维清下意识挡住那一拳,把夜莺往怀里一带,再抬腿给老男人一脚,被踹飞的老男人嘴里还骂骂咧咧,胡维清想上前再给他点教训,却被夜莺扯住,只见夜莺微微摇下头,胡维清只好作罢,牵起夜莺的手,两人一起离开金槐。
  夜色朦胧,却掩埋在这满街的霓虹灯中,两人默不作声的走在马路边上,一直走到八里街口,这条街出奇的安静,像是城市里的一块圣地,古朴又静谧,散发着淡淡的书香味。
  “我后天就要回东北去”胡维清突然停下来,看着夜莺的双眼说道。
  “这么快,不多留两天吗?”夜莺抬眼与胡维清对视,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棱角分明,有着北方男人的高大帅气,他的柔情会让女人为之着迷。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胡维清牵起夜莺的双手,深情地望着她。
  “胡少爷,不要开玩笑了”夜莺挣脱胡维清地手,转过身背对着他。
  “夜莺,这么多天来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意吗?你心里有秦牧,可秦牧到底已经是别人的了,你为何不多看我一眼,让我照顾你?”胡维清看不见夜莺的表情,夜莺沉默了一会,两人有些僵持。
  一会后,夜莺才开口说道“秦牧在我心里已是过去,这些天你对我的好我都一清二楚,只是你是西北军的未来统帅,我是沦落风尘的交际花,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我爱你夜莺”胡维清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连我叫什么名字,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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