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云雀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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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云雀氏-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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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到他身边,打开急救箱取出棉签和酒精,替他胳膊上的伤口消毒。

伤口细长,又割得很深,看上去应该是钢琴线一类的武器留下的痕迹。我将伤口简单包扎,又拉开他另一边的椅子,坐下来给他处理右臂的伤。他已经睁开了眼,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半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伤,面上没有多少表情。

直到我拿棉签替他擦干净脸颊上伤痕边的血迹,他才微微皱了皱眉,稍微转过脸去,没有看我。
所幸脸上的伤没有胳膊的伤口那么深。我拿出OK绷给他贴上,然后起身来到冰箱前,将寿司端出来,送到了他面前的餐桌上。

“听说《朗读者》的电影明天要首映,我想去看看。”在他对面坐下,我随口一提明天的计划,“书写得很精彩,希望电影也不会让人失望。”眼看着云豆又跳到他手盯着寿司,我顿了顿,才笑笑问他,“您要去吗?”

“草食动物的群聚么?”云雀恭弥拿起一块寿司,捏下几颗米粒喂给云豆,大约是一放松便有些倦了,稍稍打了个呵欠,“不去。”

“那我会在中午之前赶回来的。”

他一手撑着脸,没有急着吃寿司,而是拿食指刮了刮云豆毛茸茸的脑袋,“嗯。”

我转头看向窗外,夜里的风还带着凉意,灌进领口,倒让我记起了头一次看《朗读者》的那个冬天。

“书里的女主角,最终选择在狱中自杀。”当时读到结局,我也并不怎么意外,“爱人给的朗读延续下来,爱却已经消失。她得不到宽恕和理解,最后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不可避免的。但如果不是曾经拥有希望,到结局时也不会那样绝望吧。”

云雀恭弥对此兴致缺缺,只抬头瞥我一眼,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块寿司送进了嘴里。

书房里的书架上还摆着这本书。只不过他从来不看小说,这么多年以来也是从未翻动过的。我几年未翻看,对书中的许多情节都不再印象深刻,却清楚地记得两个主角之间的几次争吵。

要是当初麦克没有试图对抗年龄悬殊带来的服从感,汉娜或许也不会悄悄离开他。所以其实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故事就注定要以悲剧收尾。

三十六岁的汉娜相较于十五岁的麦克来说,已经太老了。

而我这一生度过的年头,远不止三十六个。

我还在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忽然便听到他出声:“两只懦弱的草食动物而已。”

这句话来得突然,我愣了愣,才转头见他站起了身,桌上寿司也已经被吃完。

“因为太弱小,所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他侧过身像是要离开厨房,一双漂亮的凤眼却把视线投向我,神色平静,口吻不容置疑,“怎么,你对他们感同身受么?”

没料到他会这样反问,我有些发愣,再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出了厨房。

我忍不住叹息,有那么点无可奈何。

明明还是个孩子,有时候却又让人觉得,他不再只是个孩子。

27、柒
再次见到奥罗拉小姐的时候,距离彭格列家族指环争夺战结束,已经有足足一个星期。

恰好是周末,云雀恭弥如常出了门。我正打算做一次大扫除,结果刚将抹布拧干,就感觉到有人站到了我身后:“奥莉。”

我擦干双手,转过身面向她,对她微微鞠躬:“奥罗拉小姐。”

她穿着短裙和红色的外套,金发依然梳成高高的马尾,气色不比我上回见到的好。

“有件事想找你帮忙。”似乎情况紧急,奥罗拉小姐难得不像从前那样拐弯抹角,“虽然会有些危险……但我想见见十年后的你。”她将手里扶着的炮筒推到身前,语气轻松,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湖蓝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与我对视,“顺便也想让你帮我去十年后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紫色的炮筒高度不过她的腰,外形设计普通,却有些眼熟。加上她提起“十年后”,我大概也就判断出它是波维诺家族的十年火箭炮。

不过据我所知,十年火箭炮应该是在波维诺家族的蓝波手里。

但看奥罗拉小姐的脸色,她拿到十年火箭炮的方法显然并不重要。

看来是十年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么。

我颔首,“我知道了。”

被那么小的炮筒打中并不是什么舒服的过程。我陷入短暂的黑暗,眼球再次捕捉到光线的时候,身遭粉红色的雾气也渐渐散去。耳边有警报声响起,我感觉重心有些不稳,想要站直身体,却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手和脚。

左手和左脚的脚腕都被镣铐拴住,胳膊粗细的铁链另一端被固定在厚实的金属墙上。我抬头环顾了一眼自己的所在地,是个四分之一圆柱形的生物柜,除了脚下和身后的金属墙,生物柜的其它部分都像是用防弹玻璃做成的。

生物柜被设置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看周围的墙壁质地,这里应该是某个基地的囚禁室。外边警报声不停,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故。我注意到生物柜顶部还有雾气喷射口,多半会在我试图逃离的时候放出毒气或者麻醉剂。

十年后的我被囚禁了。

镣铐上沾着不少血迹,脚下也有一滩鲜红的血泊,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应该都属于十年后的我。
那么,除去被囚禁以外,应该还受了十分重的伤。情况不容乐观。

也难怪奥罗拉小姐急着让我来看看了。

用没有被束缚的右手从衣襟里取出一枚晴属性的指环,我将它戴到左手的食指上,试着使用死气之炎。

没有作用。

是因为周围有什么抑制火炎的特殊设置吗?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从房间外传来。脚底的地面开始震动,我听见身后的墙面背后有爆裂的动静,便挪动两步将铁链扯直,尽可能站在靠角落的地方——果然,下一秒,几米远外的金属墙就被什么东西撑破,就连固定铁链另一端的部分也碎裂成块。

我拖着铁链和碎块后退,看清了那个撑破墙壁的东西。

带刺的深紫色巨大球体,似乎是通过膨胀而用那些坚固的刺撑破了墙壁。它还在胀大,直到将生物柜的防弹玻璃也刺碎,才慢慢停下来。

一个人影从碎裂的墙后走出来,我瞧清他的脸,稍稍松了口气。

是十年后的云雀恭弥。

他比十年前高了不少,身高恐怕要及当年的阿诺德先生,手里那对浮萍拐上覆盖着云属性的死气之炎,想来是强行闯入,制造了刚才的骚动。一身黑西装倒是十分干净,还和国中二年级那年参加拳击联赛那次一样,身姿挺拔,纹丝不乱。

只是转过脸来看向我的时候,那双眼角上挑的眼里,眼神已经不同从前了。

五官越是长开,就越显得精致。加上成年后脸庞棱角分明,的确像极了阿诺德先生。但他周身都是一股迫人的气场,再怎么神态平淡,也能叫人第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他。不像阿诺德先生从里而外的内敛,能够轻而易举隐匿在人海当中。

到底是不同的吧。

“恭先生。”我叫他。

十年后的云雀恭弥终于挑了挑眉,拎着浮萍拐朝我走来:“是那个女人让你从十年前过来的?”

没想到他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我来自十年前,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的。

那个女人……指的应该是奥罗拉小姐。

我斟酌着点头,见他停在了距我一步之遥的地方,便忽然转身走向墙上的裂口:“跟上。”

而后再也没看我一眼,径自迈开了脚步。

我跟在他身后,前后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就开出一条血路,快要杀出这个基地。这个时代对死气之炎的广泛应用出乎我的意料,前来阻止我们的喽啰几乎都装备齐全,他们穿着一致的白色制服,使用的通常是被死气之炎覆盖的武器,但总是在发动攻击之前就被云雀恭弥解决。

除了那些巨大的针球,他手中的武器也不过是那对浮萍拐。

哪怕没有刻意护着我,我跟在他后头也根本没有动过手,只需要加紧步伐跟上他的步速。

这种实力,已经是我远远不及的。

最后一个挡住我们去路的男人着装稍显不同,实力也相对较强,应该是这个基地内的高层。他受了重伤,却还是抵死挡在出口,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口地道的意大利语:“云雀恭弥——”他猛地咳出一口血,口吻不甘,“想不到你也会做出趁着白兰大人不在才来突袭的事……”

白兰?

云雀恭弥轻哼一声,“狮子猎食的目标也是落单的草食动物。以牙还牙而已。”他嘴边扯出一抹嗜战的笑容,却垂下手,没有要与这个男人对战的意思,“倒是那只肉食动物,趁我不在并盛的时候动我的女人,胆子不小啊。”

他话音还未落下,那个男人身侧的金属墙便忽然破裂,针球尖锐的刺扎入他的身体,惨嚎敲动我的耳膜。

云雀恭弥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径直经过他身旁,踏出了基地大门。

我跟上他,看见草壁哲矢驾驶着一架直升飞机在不远处等候。他冲着我们招手:“恭先生!伊藤小姐!”

我还记着时间,大概只剩下不足一分钟。

云雀恭弥猛然拽住我沾血的手腕三两步上前将我塞进直升飞机,而后自己也坐到了我身边。草壁哲矢立刻将直升机开离地面。

“不准再使用十年火箭炮,否则咬杀。”旋翼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我却还是听到了身旁云雀恭弥低沉的嗓音,比十年前更加强势而不容置喙,“记住了么?”

我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再次被粉红色的雾气迷了眼。

烟雾散开,眼前还是云雀宅的厨房。但不同于五分钟之前的景象,奥罗拉小姐没有站在我跟前,而是退后了好几步,像是刻意与我拉开了距离,微微皱着眉头,脸色不大好看。

在我判断出来发生了何种变故之前,手腕忽然就被抓住,身体也被强行拎着站了起来——云雀恭弥紧紧皱着眉将我拽到身侧,停在他肩上的云豆因这个突然的动作而吓了一跳,扑腾着翅膀飞开。他还穿着早晨出门时那套并中制服,收起另一只手中的浮萍拐,就好像前一刻还在同什么人对战。

他把我拽起来的动作难免粗鲁,手里的力道也大得像要折断我的手腕,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视线从我的脸转向我还沾着血的手腕:“哪来的血?”

我稍微一愣,余光瞥见地上一滩血迹,大抵猜到他是由于某种原因回来了一趟,刚好看见十年后重伤的我和奥罗拉小姐。

估计就因为这样,两个人开始了对峙。

我便叹一口气,“不是我的血,恭先生。”

虽然这么说也不大准确。

云雀恭弥没有轻信我,稍稍垂下眼睑,目光从上往下将我审视了一遍,确认我没有显而易见的外伤,也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腕。

这孩子真是年纪越大,越不好忽悠了。

我悄悄看了眼奥罗拉小姐,本是想求救,却见她意味深长地笑笑:“救护车已经到了。”

倒像是响应了她的话,院门口传来强行闯入的动静,几个急救人员抬着担架穿过长廊找到了厨房。

“带她去医院。”云雀恭弥总算松开我的手,抬头示意他们把我带走,语调平静地交代,“全部检查一遍。”

这对一个完全没受伤的人来说,未免太过火了。

我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他拿眼角一瞥,最终选择了沉默。

也罢。都任他任性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次。

28、捌
在医院做完全身检查,已经是下午四点。

草壁哲矢跟着我一起到医院,再三向医生询问情况,确认我的身体没有半点问题,才不可置信地和我一同离开了医院。一路上他还有些心有余悸:“真是奇怪……我跟在委员长后面进去的时候,明明看见您浑身是血,甚至发不出声音……就好像快要……咳。”

他清了清嗓子止住接下来的话,小心地瞥我一眼。我笑笑,倒是想起了十年后的他坐在直升机驾驶座上的模样,便顺口一提,“草壁君想不想学开直升飞机?”

“诶?”草壁哲矢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真的可以吗伊藤小姐!?”

“嗯。”既然是必要的技能,那么早些学会也是好事,“等到了假期,我会给你安排课程。”

他突然便加快脚步跑到我跟前,站直了身体向我深深鞠躬,口吻十分激动:“真是太感谢了!其实我过去一直很想成为一名飞行员!”他说完又抬头看我,像是找回了一点理智,语气变得迟疑,“不过……为什么会突然要……”

奥罗拉小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问题:“伊藤小姐。”

草壁哲矢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刚看清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奥罗拉小姐,就立刻变了脸色:“池田乡!又是你!”

“草壁君。”我冲他笑了笑,“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刚好我还有点事想和池田小姐谈谈。”

或许是因为目睹过我身受重伤倒在奥罗拉小姐脚边的场面,草壁哲矢并不放心。他还想说点什么,看看我的脸色,最终还是留下一句“请小心”便离开。我转身看向奥罗拉小姐,她嘴角还勾着笑容,眼里却不见多少光彩。

我们绕了条原路回云雀宅。路途中我将自己在十年后的见闻一五一十地告知她,她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在我交代完一切以后微微眯起眼,笑得意味深长:“他的……女人?”

我大概也猜得到她在想些什么:“都到了那个年纪,即使是有妻子也不奇怪。”

“好吧,那就先不讨论这个女人是谁。”她瞥我一眼,总算将那个关键的名字重复了一遍,一手托着下颚像是在思索,“白兰吗……”

在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联系到加布里埃莱,托他替我找到这个白兰。但就算将范围缩小到意大利,名字里有“白兰”的也数不胜数。十年间的变化还是不定数,再进一步缩小范围进行排查,又难保不会出现错漏。

说到底,就目前的这些线索来找一个未来的敌人,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奥罗拉小姐。”我观察着她的神态,也不难想到她这么在意这件事的原因,“您已经使用过十年火箭炮了吧。如果不是在十年后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也不会特地再让我去一趟十年后。”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奥罗拉小姐沉吟一会儿,侧过脸来对我露出捉摸不透的笑,终归是没有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既然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已经叮嘱你不要再使用十年火箭炮,就暂且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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