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云雀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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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云雀氏-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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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真的已经长大了。

“抱歉。”慢慢记起该做什么,我道了歉,放下手里的酒碗,扶着长柱站起身,“您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没有回答,而是径自经过我身旁,口吻平淡:“不要去等不会回来的人。”说完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想来出去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终是有点困倦了,“真的觉得放不下,就自己去找。”

就连晚辈都看出来了么。

“嗯。”我颔首应下来,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原先捏在手心的那根金发早已不见了踪影,“已经没关系了。我不会再等了。毕竟她从没有说过会回来。”回身瞧了眼长廊里挂着的风铃,我转头对他的背影笑笑,“但恭先生一定会回来,对吧?”

他停下脚步,侧过身来看向我,面色平静:“不会。”

原本只是想逗逗他,却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我愣在原地,一时竟有些无措。

而他还站在那里,远远看过来,眼神中没有分毫的退让和迟疑:“我说过,真的觉得放不下,就自己去找。”

我注视着他,恍惚间便记起百年前的那个早晨,加特林先生对我说过的话。

当年他两鬓已有些见白,早已不像年轻时那么意气风发,眼底沉淀下来的东西却更令人安心。那天他就站在火车车厢前,忽然转过身望向我,像是担心来不及交代什么似的,抬高音量叫了我的名字:

“喂,奥莉。要是觉得自己变得胆小了,就记住我的话——不管要等多久,只要碰到了那个能让你宁愿承受痛苦也要陪他走到底的人,就在他离开你之前去追,知道吗?”

那个时候,我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看着云雀恭弥,动了动嘴角,终于在露出笑容的同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

23、叁 
偶尔想起上回给云雀恭弥送花的那个女孩,我便对她稍加调查。

出乎意料的是,这孩子的资料十分完整,却被动过手脚。就连各个年龄段的照片,都被细致地处理过。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能够做到的,我大致翻阅了她的资料,一时被勾起了兴趣。

因此趁着这些年轻人的注意力都还放在彭格列的指环战上,我决定去并盛中学稍微了解一下这个叫做池田乡的留学生。

调查池田乡的事我并不打算惊动风纪委员,所以向邻居借来了附近一所私立高中的制服,换上以后又将盘起的头发梳成双马尾,再取来一副现在年轻人喜欢的黑框眼镜戴上,我才出了门。

往常都保持着从前的习惯化些淡妆,穿着和发型也比较成熟,倒是没有把这副不老身体的优势凸显出来。突然穿上学生的短裙,多少还是不大习惯的。所幸学生制服不像平日里穿的小纹和服那么复杂,行动还是更加自如一些。

在并盛中学的接待室做了出入登记,我又向风纪委员询问了一年级生的留学生分布情况,便动身从国中一年级开始做社会调查。刚好是在学校补课期间,不少留学生因为不适应这样的生活而没有来学校,倒让我有了做侧面调查的机会。

来到二年级A班的时候,我顺道拉住了正要走进教室的沢田纲吉,对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同学,请问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我是东泉高中的三年级生,因为要完成一份关于留学生的社会调查问卷,所以想请你帮忙回答几个问题。”

或许是不常被陌生的女孩子搭讪,他微微一愣便红了脸,表现得有些手忙脚乱:“诶?呃好、好的!请说!”

我冲他笑笑以表感激,简单地提了几个问题,等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完,再对他道谢,而后小声开口:“那个……还有件事想要拜托沢田君帮忙。你们班的那位留学生今天来了学校对吧?我还想请他帮忙回答几个问题,泽田君能帮我叫他出来一下吗?”双手合十稍稍弯了腰,我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比较诚恳,“拜托了!”

沢田纲吉再次脸红起来,慌慌张张说了句“没问题”,就转身面向教室,寻找狱寺隼人的身影:“狱寺君?”

虽然相隔几代血脉,但仔细看看,他还是和乔托彭格列先生有几分相似的。只是沢田纲吉眼神干净,远不及我印象中的乔托先生,眼里总沉淀着更复杂的东西。到底是时代不同了,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困扰他们的问题自然也就大相径庭。

不过在这样相对和平的环境下成长,是福是祸也没有定论。

“您在叫我吗十代目!”狱寺隼人很快就来到教室门口,因为前几天的战斗而挂了彩的脸上前一刻还带着笑容,下一秒见到我以后便马上变得不耐烦:“这个女人是谁?”

原来不仅外貌相似,不常用敬语这一点也和加特林先生如出一辙吗?

“你好,狱寺君。”我故作紧张地同他打招呼,翻开一页新的调查问卷,捏着圆珠笔小心翼翼地看他,“听说你是从意大利来的留学生对吗?我是东泉高中的三年级生,正在做一份关于留学生的社会调查问卷,想请你帮忙回答几个问题。”

“调查问卷?”挑了挑眉,狱寺隼人拒绝得十分干脆,“不要,没时间。”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摆出沮丧的表情,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沢田纲吉。这孩子果然就像看上去的那样善良又容易心软,被我这么可怜地一望,立刻便顶不住压力扭头劝说狱寺隼人:“狱、狱寺君帮帮忙吧?不会浪费多少时间的……”

没想到狱寺隼人不屑一顾的态度马上转变为热情,似乎对沢田纲吉的话坚信不疑,“这样吗!那既然是十代目的意思,我就来回答好了!”

这一点倒和加特林先生不同。加特林先生虽然非常信任乔托先生,但并不会对乔托先生的话惟命是从,并且时常持有几分怀疑。相较之下,他不仅比狱寺隼人更加沉稳,还更有主见。

但我想加特林先生年少时或许也曾像如今的狱寺隼人。从这方面来说,他也像云雀恭弥一样让我有些期待。

这群和彭格列一世家族相似的孩子,也不知道会创造出什么样的彭格列。

我低头摁出圆珠笔的笔芯,正打算提问,身后忽然就响起了云雀恭弥略为不满的声音:“哇哦,在走廊上群聚,是想被咬杀吗?”

“咦咦!云雀前辈!”沢田纲吉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后退一步,由于脚下不稳而踉跄了一下,却还是险险站稳,赶紧向站在我身后的云雀道歉,“对对对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说完就拉上了狱寺隼人,急急忙忙与我道别,“实在很抱歉,我们必须先离开了!”

道完歉便溜得飞快,想来也和藤田优一样,对云雀恭弥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又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彭格列一世家族。虽说每个家族成员面对阿诺德先生的反应都不同,但阿诺德先生在那几位先生当中还是具有相当的威慑力,尤其在某些场合,气场甚至压过作为首领的乔托先生。

当初我常被乔托先生偷偷带去为他们的小型聚会准备食物,他虽然面上开着玩笑仿佛并不担心阿诺德先生会为此生气,但真正到了面无表情的阿诺德先生面前,嘴上的笑容难免也会有些挂不住,交叠在一起的双手还会略显不安地用拇指磨蹭食指。

每次看到那样的场面,都会觉得十分有趣。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时间陷入回忆,差点忘了云雀恭弥还在身后。

走廊上的学生见到他的身影便都匆匆回了教室,他显然是认出了我,不然也不会这么问。

“恭先生。”我转身对他鞠躬,嘴边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收住。

“……”他倒是难得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颇为鄙夷地打量了我一眼,脸上依旧不见多少表情,“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么?”

“在家里有点无所事事,又想起您今天早上没有带便当,就决定过来一趟了。”我笑着回答,“也想看看将来要和您共事的是什么样的人。”

云雀恭弥皱了皱眉,多半是对于我知晓内情的事感到不悦,同时又不咸不淡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不会跟那群草食动物群聚在一起。”

“嗯,我知道了。”倒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毕竟当年的阿诺德先生也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彭格列的一员。我稍微张开双臂示意他看过来,还像几年前接过他扔给我的草帽以后那样问他:“好看吗?我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和服以外的衣服了,突然打扮得这么年轻,稍微有点难为情。”

云雀恭弥依然没有搭理我,面不改色地向我伸出手,摊开了掌心:“便当。”

看来继宇治金时之后,便当也比我要好看。

“恭先生今晚有一场比试吧。”我取出事前准备好的便当递给他,顺口一提晚上的云守之战,抬头冲他笑了笑,“在那之前,要不要先热热身?”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忽然提出这种建议,他一转那双漂亮的凤眼瞥我一眼,视线锐利得不同往日:“你这是在挑衅么?”这么问完,他倒是突然翘起嘴角笑了,丝毫不遮掩眼中嗜战的光芒,“胆子不小啊,伊藤时。”

这样的对白还是八年以来头一回出现。面对对手,他果然是不会区别对待的。

我便有些无奈,只能笑笑,颔首答道:“那么,试试看吧。”

24、肆
几十年未活动筋骨,我还有些担心自己技术生疏。

但真正穿着临时借来的运动衫站在天台上时,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身体下沉便扎好了马步,我稍稍舒一口气,再看向云雀恭弥,就已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还未因诅咒而变成婴儿的风先生。

虽说都拥有一张和阿诺德先生相似的脸,但风先生和云雀恭弥的性格还是大相径庭的。当年云雀和惠小姐打算出国做军火生意,便将我打发到了中国,去照看当时年仅十五岁的风先生。大约是受到中国传统教育的影响,他那时已养成了温柔有礼的性子,生活自理也并不困难。

因此我待在他身边的那些年,与其说是在照看他,倒不如说是在和他一同习武。

“时?”他向我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还不过是在我抵达中国的第二天,“你的格斗术功底不错,体格又很娇小,老实说非常适合学习武术。”他说完便笑了,口吻里没有强迫的意思,就像在对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提起出去野营的提议,“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学?”

这么想想,还真有些怀念。只可惜心性这样温和的人,最终也被诅咒给毁了一生。

相比起那种不老的婴儿体态,我拥有的这具身体反倒幸运得多。

“中国武术。”我稍稍对云雀恭弥一笑,“想必您还没有接触过。我曾经跟着一位武术家学习了一点皮毛,不得不承认,他的武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所见识过的……最强的武术。”顿了顿,我又忍不住笑着补充,“而且仔细追究的话,那位先生和您还算得上是远房亲戚。”

只是要追究到六代人以前的血缘关系,应该也早被冲淡了。倒是难得他们长得这么相像,也不知道如果哪天对峙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中国武术么?”云雀恭弥哼笑一声,像是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手肘微微一动就抽出了那对浮萍拐,“无所谓,我会统统咬杀。”

倒还是像从前一样心高气傲。但要是懂得谦虚,也就不是云雀恭弥了吧。

我便笑笑:“开始吧。”

就像以往的对弈,哪怕是在实战中,他自然也是率先发起攻势。浮萍拐抽向我面门的时候,我弯身一闪从他身侧跨到他背后,一手捉住一根浮萍拐,抬腿扫向他的下盘。他及时看穿了我的动作,在我意识过来以前就反手用另一根拐的底端捅向我的小腹,要不是早有防备,我恐怕早已被抽中。

不想才刚松开他退后一步,他就即刻转过身,再一次对我发起了攻击。

很快。动作也干净利落,劲道足以抽碎我的骨头。

但是还不够快。

我观察他的招式,躲闪倒并不困难。倒是他见招拆招的方式比较独特,通常是蛮力上来粗鲁地阻断我的攻击,显然对我使用的招数还很陌生。

真正看穿我第一套拳法的动作,他花了一分钟时间。

太长了。

他今晚的敌人是那台被叫做哥拉莫斯卡的机器,同时也是意大利本国禁止的军事武器。它以死气之炎为动力源,体内必然藏了某个能够使用死气之炎的人。我并不担心瓦利亚暗杀部队的阴谋,因为说到底,那与我无关。但面对那种重型武器,我还是得确保云雀恭弥不会因为一时的大意而出什么意外。

速度和观察力。只要将这两点发挥到极致,就足够了。

或许也意识到了与我相比自己在这两个方面的弱势,云雀恭弥接下来的攻击越来越具有各方面的完备性。他的实力在实战中提升得很快,几乎有点难以想象。这恐怕也是迪诺加百罗涅在前几天不停与他对战的原因。

原以为要将三十套拳法用尽才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没想到才到第八套,云雀恭弥就已经完全跟上我的速度了。

这样持续的高速格斗让我难免体力不支,不过半小时,就不得不与他拉开距离,为自己争取喘口气的时间。

他大概察觉到我有些疲惫,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我。

在我要出新招时,他终于轻而易举地看穿了我的行动。我翻身险险躲过一击,眼看着他欺身靠近,浮萍拐马上就要抽上我的脸,却终归是被疲倦逼得不想动弹了。

迅猛逼近的浮萍拐便在距离我鼻尖半厘米的地方停住,云雀恭弥停在我跟前,那双清黑的凤眼近在咫尺地看向我的眼睛。他显然十分不满,但那一拐子到底没有抽上来:“突然停下来是想死吗,伊藤时?”

“抱歉,恭先生。”室外的阳光刺得眼球发胀,我揉了揉眼角向他道歉,“稍微有点困了。”

的确到了午睡的时间。往常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待在云雀宅休息的。

所幸他见我心不在焉,也就没再强迫我打下去,只收了浮萍拐,颇为鄙夷地交代:“去接待室睡。”而后转过身要走,结果自己也稍感困倦地打了个呵欠。看来即使是在学校,他也还是保留了从前午睡的习惯。

站在围栏上等待的云豆扑腾起翅膀飞过来,多半是打算和我们一起下楼。

我跟在云雀恭弥身后,刚走进阴凉的楼道便感觉到它落在了我的头顶,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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