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眼警探之尸骨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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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眼警探之尸骨成谜-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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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停用柠檬角又在杯口上擦了一圈,拿起杯子一仰脖,喝光杯中的酒,站起来说道:“快点回去吧,别让你妈太累了,毕竟是年纪大了。” 
  “哦”颜静答应着,向后轻挪了两步,低声说:“那,那我走了,要什么东西就打电话,我会很快送过来。”似有些不舍地看了雷停一眼,转身走出两步,再度转过身说:“你,你少喝点酒……”说完,转身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雷停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破钟,已经是六点四十。 
  景东仁又悄悄凑了过来,身后不远还跟着亦步亦趋的丁国春:“哎,我说,小颜这姑娘也不错,用不用我帮你联系联系。” 
  雷停拧好伏特加的瓶盖,微侧过头默默地盯着景东仁。 
  景东仁立时手脚一僵,象撞到一堵无形的墙一样,转头就走,嘴里还念叼着:“得,我他妈又说多了,当我没说!” 
  雷停也不在理他,对着其他人嘱咐了几句,抓起外套走出屋去。 
  景东仁远远地坐到大沙发上,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不停地捏着自已肉嘟嘟的下巴。丁国春走过去坐到旁边,肘拐了他一下:“怎么了你,见鬼了似的?!” 
  景东仁摇头:“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 
  丁国春:“你害怕什么?” 
  景东仁:“我他妈最害怕雷公忽然沉默下来时的眼神!”斜眼看到丁国春一脸的不解,又说:“雷公自我意制力极强,从来不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发火,我也从没见过他为什么事情大发雷霆,顶多就是声音稍大一点。但只要他忽然沉默下来并冷冷地注视着你,你最好躲得远远的;因为那表示他的怒火已经接近爆发点了!” 
  丁国春:“有那么夸张吗?!” 
  “靠!”景东仁甩手在他胸口打了一记:“你以为我是炒作呢?不相信你就哪一天到他的目光底下试一试。在部队的时候,我们军长和他的眼神对视都心里发毛。告诉你,老子从来没怕过什么人,但雷公绝对是算一个!他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敬畏的人。”随即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工作吧,象你这种没当过兵的小白脸是永远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第一卷 肃杀边城 第十四章 老鼠请猫吃饭
  景东仁完全无心的一句话让雷停很不舒服,但为什么不舒服,又说不清楚。 
  雷停站在市局门口高大、陈旧的深灰色拱廊下的台阶上,进出的警车车灯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映得明暗不定。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取出那个黑色皮面的烟盒,里面还有三支雪茄。 
  取一支叼在嘴角,划根火柴点燃,雷停“沙沙”有声地抓抓头皮,迈步走下台阶,穿过两侧尽是高大杨树的甬路,走出市局大院。 
  在市局旁边的公交车站等了十分钟,一辆残破满是灰尘的公交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尖叫驶近站台。 
  白江市市区不大,只有三条线路十几辆公交车,而且还都是省城公交线路淘汰下来的客车,几乎每一辆车都是前面咔咔响、后面冒黑烟的接近报废车辆。 
  咬紧嘴边早已熄灭的雪茄,雷停有气无力地走上车。司机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眯着眼睛有点恶狠狠地盯着投币箱。车厢里人不多,地板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有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儿,乘客大多是些面容黑瘦、满身灰尘的工人,这条线路通向五里外的矿场。有近一半破旧的座椅都空着。 
  雷停站到下车门边,懒懒地斜靠着门口油漆破落的栏杆,随着车的行进摇摆着身体。 
  车窗外霓虹初上,街边的人流涌动,各色小店灯火通明,越过鳞次栉比的屋檐楼影却是渐压渐重的夜色。 
  雷停默然地望着窗外,面无表情。 
  汔车驶出五站地,雷停下了车,穿过两条小街,面前斗然一亮,一座灯火通明、霓虹华彩异常亮丽的酒楼巍然屹立,不停闪动的匾额上闪动着五个七彩变幻的大字“三江海鲜楼”。 
  这是白江市最豪华的酒楼之一,特请广粤名厨,专营名贵海鲜,不管是附近附庸风雅的私矿老板还是政府官员,都喜欢到这儿喝点早茶、啃点龙虾。 
  雷停却是从没来过,他那几个工资在这儿就够要个龙虾腿的!就算和胡震东在一起也从来不到这样的地方,他们更喜欢在路边小摊喝着大杯扎啤大声嘻笑打骂。 
  咬咬有点苦涩味的雪茄,雷停依旧吊儿郎当地走上台阶,在漂亮迎宾小姐的指引下,走上二楼。 
  二楼金碧辉煌、雕龙画凤的走廊尽头,两扇黄梨木门紧闭,门楣上吊着刻有“望江台”字样的汉白玉石牌,二狗和棒子分别双臂环胸站在两侧门口,活像两尊煞气腾腾的门神。 
  雷停点头谢过迎宾小姐,晃着肩膀向门口走去。 
  二狗是绰号,因为他特别喜欢咬人,用他随身携带的一尺多长的丛林战斗匕首咬。在没来白江之前,他就以人凶刀快、心狠手辣在省城恶名昭著。他最凶残的纪录是在一场明显处于劣势、以七对十六的群体械斗中,咬伤七人,咬死两人,现在还有一张通辑令顶在他的头上! 
  棒子不是一根棒子,是一个人。一个凶悍如虎、连拿三届省散打比赛冠军的人。每一个被他打败的的对手都对他的凌空扫腿记忆犹新:“被那一腿踢中就象被人用抡圆的重型棒球棍砸到!”所以大家都叫他“棒子”,他的真名反倒没人知道了。 
  棒子今天心情很差,因为他的风湿肘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不时发作的隐痛使他产生一种接近抓狂的狂燥情绪。 
  就在这时,一个高瘦的光头男人晃晃荡荡地走了过来,看样子竟然是走向他们身后的这间包房。 
  “这种人不可能是邀请来的贵宾!”棒子心里想着,油锤般的拳头蓦得攥紧。 
  “干什么!”没等棒子出声,一边的二狗先大声叫了起来。 
  雷停眼皮也不抬:“到这儿还能是洗脚吗?吃饭!” 
  “这个包房已经定下了。”被雷停轻蔑的神情刺激得有点冒火的棒子大声说道:“少废话,一边凉快去!” 
  雷停依旧淡淡的:“我看就这个包房里最凉快。” 
  “就你这孙子样儿也配到这屋吃饭!”棒子一声低吼,猛地张开硕大的手掌抓向雷停的肩头。声势汹汹,象一只饿极的黑熊。 
  他要把这个病秧子似的小子打个半死,扔到外面的大街上。 
  雷停冷冷一笑,身子一动未动,右手握不平拳,(笔者注:握实拳却单把食指第二骨节突出,专以突出的骨节击打对手的拳形。这种拳形大多是武警或特种部队用于击打敌方面部、心口等身体脆弱部分的制敌手段。)用常人难及的速度击出,“啪”拳头突出的骨节准确无比地打在棒子抓来的掌心上。 
  “啊”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掌心穿过,棒子全身剧震,整条胳膊酥麻难当,同时痛叫出声,捂手后退,差点撞到门上。 
  “让开吧!”雷停不耐烦地挥挥手,象在驱赶两只恼人的苍蝇。 
  “你他妈的找死!” 
  一旁的二狗目露凶光,猛地伸手入怀,反手亮出尺许长的雪亮匕首,寒光闪射,一个垫步疾冲向前,抖手向雷停小腹扎去。刀势凌厉,角度阴损,竟是一副取人性命的亡命架势。 
  棒子也同时一声低吼,一个错步跨到雷停身前,一腿飞踢他的面门。 
  一出腿,风声已直扑雷停面门,势道猛恶。 
  “好吧”雷停后让一步,冷冷地眉锋微扬:“陪你们玩玩!” 
  脚步一错,身子一侧,翻掌下劈。 
  “啪”一个手刀侧斩快如闪电般劈中二狗持刀手臂,“喀喇”二狗的臂骨应声断折,惨嚎出声。 
  在同一时间,手刀收向胸口,肘部猛地挺出,坚硬的肘尖已准确地顶在棒子踢来的脚面上。 
  “喀”一声脆响,脚骨断折。棒子一声哀叫,身子侧倒,却被雷停随势而来的一个转身侧踢踹中胸口。 
  “啊”棒子长声惨叫,“喀喇”胸口肋骨应声折断,身子被这一脚的巨力踹得直飞出去,“蓬”地撞开房门,重重地跌进到包房里。 
  包房内的人被惊动,都拥到门口。 
  满面精悍之色的胡震东惊讶地看看地上陷入半昏迷的棒子,望着歪着肩膀站在门口的雷停:“你这入场式也太特别了吧?!” 
  雷停脚尖一挑,寒光闪射,地上的匕首“嘀溜溜”打着跟斗翻飞而起一人多高,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去,准确地抓住刀柄,轻拭着锋利的刀刃冷冷地说道:“我对他们说的很清楚,可他们不听,还亮出管制刀具,我总不能由着他们拿我练刀吧!” 
  “呵呵”一个面色微黑的中年男人缓缓从桌边走过来,满面堆笑地看着雷停:“雷队长的身手真是没话说。这个家伙以前是省城体工队的散打选手,在全国的比赛上还拿过名次呢,没想到在雷队长手底下这么不堪一击。是他们不长眼,是他们不对!”说着,猛地一脚踢在躺在地上不停痛呻的棒子头上,骂道:“一双狗眼识不出真神,没长进的东西,要不是雷队长宽宏大量,你们就得到拘留所住半个月!还不快滚!” 
  二狗和棒子互相搀扶刚要退下去,雷停微微侧头望向捧着胳膊的二狗,说道:“你是张万胜吧?!通辑令上的人物我都比较熟,你现在就站在这儿不许动,很快有人来接你!” 
  二狗一脸死灰,半句话也说不出,搀着棒子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 
  雷停拿出手机拔出:“喂,我是雷停,派两个警员到三江海鲜楼,张万胜在二楼。” 
  这时中年男人走过来握住雷停空着的手,不住摇晃,笑说:“早就听说雷大队长破案如神,是咱们省公安系统里一等一的神探。没想到今天一见,身手也这么厉害,有您这样的守护神,我们这些生意人心里就更踏实了!呵呵” 
  四下众人也附合着笑。 
  胡震东见雷停一脸迷茫的望向他,忙介绍说:“这位是海蛟实业的顾总,我今天就是受他所托,请你过来聚一聚,认识一下。” 
  雷停一楞,随即冷笑道:“哦,怪不得连看门的都这么凶悍,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顾总啊。这就难怪我会受到这样的迎接了!我级别太低,顾总请客,这个饭我还真不敢吃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胡震东一把拉住,笑说:“怎么说走就走啊!你不想知道顾总为什么要请你吗?” 
  雷停看了胡震东一眼,正色道:“我很想知道。但我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到了什么时候,猫都不可能和老鼠在一个桌上吃饭!”甩开胡震东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下楼去。 
                  第一卷 肃杀边城 第十五章 老鼠讲义气
  看着雷停扬长而去,原本满面笑容的顾海蛟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在白江,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了。 
  自从五年前那个正义凛然的包工头被他的手下打断手脚,扔进无头江之后,在白江市就没人再敢当面嘲讽他了。 
  而顾海蛟也是在五年前开始逐步收敛手下,建立公司,在公安机关即将将他列入打击对象之前收手上岸了。虽然他的第一桶金就是靠着暴力手段强行兼并近十条运输线路而迅速积累而来的,虽然现在白江市的黑道人士还会敬畏地喊他一声“蛟哥”,虽然他名下的运输公司仍然不时会有一些暴力事件若隐若现地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现在的他已经成功地转型成了知名企业家,并在各种场合以此为荣。 
  在顾海蛟的眼里,象他这样的知名企业家是应该得到人们的尊重地。 
  对于自已手上的血腥,他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健忘。 
  胡震东微皱眉头走上去劝道:“这个雷停在部队里就是炮筒子脾气,顾总别往心里去,我明天跟他再聊聊。” 
  “聊个狗屁!”旁边一个体高膀阔的黑胖子大声吼道:“一个刑警队长装什么龟蛋!找几个兄弟打折他两条腿,让他爬着来给蛟哥认错!” 
  顾海蛟强笑着拍拍胡震东的肩膀:“没事儿,东子,你也不用再找他聊了,其实他来之前我就知道是这种局面。”走到黑胖子身前,冲他笑笑,忽然伸手从身后的桌子上抓起一个沉重的水晶烟缸,猛地砸在黑胖子的额头上。 
  黑胖子“啊哟”一声叫,血流满面地仰天摔倒,昏了过去。 
  “认错!”顾海蛟收起笑容,咬牙切齿地迸出两个字,随手丢下沾血的烟缸,扯起桌布擦着沾到手上的血迹。一旁马上有人上前用口布将烟缸擦拭得里外透明。 
  又在昏迷的黑胖子身上踢了一脚,顾海蛟冷冷说道:“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再提,如果让我在外面听到什么风声,哼,,”冷狠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四周呆若木鸡的人,转身离去。 
  地上昏迷的黑胖子被人极其迅速的移走,地毯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雷停走出三江海鲜楼,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到远远有一辆警车驶过来,这才抬手看看表,转身向海鲜楼右侧小街走去。 
  三江海鲜楼所在的是白江市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酒店林立,各种娱乐场所、KTV遍布。 
  雷停悠闲地走过半条街,走进一家门面很小的酒吧,酒吧门口上方已经略显陈旧的木栅匾额上几个霓虹灯字在不停变幻着颜色“卡萨布兰卡”。 
  推开酒吧厚重火烧木的门,“叮”装在门上的迎宾铃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酒吧里面积不大,十几张马槽式的厚重木桌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从木栅吊棚的凹槽里亮出的灯光昏黄暗弱,墙壁的书架上凌乱地摆放着一些大部头厚书脊的旧书,挂在屋角的老式木音箱正播放着沧桑、舒缓的爵士乐,整个空间散发着一种略带颓废又不失格调的氛围。因为时间还早,酒吧里人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 
  迎向门口那曲尺型的大吧台里,摆满各种中外名酒的酒柜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衬衣、条纹马夹的瘦削男人正在用一块雪白的口布擦拭着手里的高脚杯,听到铃声抬头看去,露出一张眉挺鼻直却略显黯然的面庞,只是一道从眉上发际边直至左侧太阳穴的突起疤痕令他清秀的面容凭添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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