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攻略之殿下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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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心攻略之殿下太冷-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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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身边趴着一个脑袋,头顶上扎了一对双丫髻,发髻边别了一支翠玉制的蝶恋花发簪。

幼瑶,他在心中默默的喊了一声。

林幼瑶趴在穆景瑜的床边歪着,眯了一会儿眼。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抬起了头。

穆景瑜见林幼瑶动了,一时情怯,急忙闭上了眼睛,装作还没有醒过来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闭着眼,他听到了林幼瑶放轻了的脚步声和倒水的声音。

林幼瑶走到面盆架前,悉悉索索的兑了温水。她将一方帕子在脸盆里沁湿,拧干。

随后,她又走回到穆景瑜的床边,在他身边坐下。展开沁了温水的帕子,她把帕子贴到了穆景瑜的耳边,从耳边擦到颈后。

接着,她起身走到台盆架边,把这帕子洗了一遍。她拿着这温湿的帕子,又走回到穆景瑜的身边。

她双手伸进了穆景瑜的被子里。

她的手在他的被子里来摸索,摸到他的腰侧,找到中衣暗扣,将他的中衣敞了开来。用帕子在他的锁骨、腋下、身侧,极为轻柔的来回擦拭。

再然后,她卷起他的袖管,擦他的手肘,卷起他的裤管,擦膝盖。

林幼瑶终于擦完了。

她呼出了一口气,起身将脸盆帕子收拾好,然后重新回到了穆景瑜旁边,趴了下来。

穆景瑜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感觉到她的手所到之处是一片舒适的清凉,是一丝儿柔软的温情。她身上香气划过他的鼻尖,淡淡的,甜甜的。

他的心弦被一下一下的轻轻拨动,震颤着暖化为一片绕指的柔情。

林幼瑶趴了一会儿,可是睡不着。她就抬起头,在托着腮,看着穆景瑜。

她叹了口气道:“烧也没有退,人也没有醒。淳太医说就看这两天了,要是老是这样,怎么办?”

过了一会,林幼瑶又哎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起话来:

“殿下,你不知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被关在内院的日子。我呀,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喜欢到处看看,四处走走。

草长莺飞时,去青青草原上骑马;

春暖花开时,去江南看桃红柳绿;

夏季,去海边吹海风冲海浪。

冬季,去北方看冰天走雪地。

这才是我向往的日子。

然而,我也不是不愿意留在你的内院之中。

有句话叫,情之所衷,便是心归之处。

殿下,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情意有多少。我怕死。那日在楚河上,我没有逃跑而是去救你,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做的。因为你,所以放弃我所向往的生活我也愿意的,只要……”

林幼瑶这近乎表白的话语,让穆景瑜心跳加速。

美人恩重,何以为报?

林幼瑶打了哈欠,换了一只手托着腮,接着喃喃的说了起来:“你不知道,我这次跟你来了南方,其实是做了两手准备的,所谓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不过这话,你一定没有听说过的。

我是这么想来着:我想让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让你再不想要别人。我要你答应我,从此以后,对我忠贞不二,从一而终。

你说,你倒底懂不懂啊?两情相悦怎么可能容得下另一人?你看那些比翼双飞,连理并枝的传说,哪里还会有别人?我怎么可能容忍你和别人做那些亲密的事情?

若是你可以答应我,我就放下心中那些向往,安安心心的与你相伴。

若是你还要娶妃,还要有别的女人,对我而言,这些就是相负,就是背叛,就是不衷。

不过现在我已经彻底明白了。你和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海角天涯,沧海桑田,都不足以形容你我在空间和时间上的距离。

总之,我明白了。我的这么许多想法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我高估了我自己,也低估了其他一些事情对你的重要性的。

我的想法是你所无法理解的,我的要求你所无法答应的。正如你想让我接受的,是我无法妥协的。

纠缠了那么久,我也想通了。于其这么纠缠下去,还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可以过我想过的日子,你也可以好好的做你的世子殿下、将来的端王。

人的一辈子很长很长,你我相识还不到一年。我们的这一段感情,就当它是年轻的时候,一段美好记忆就是了。时间流逝,记忆也淡去,浓烈的感觉也会慢慢失色。我们会有各自的人生。

这就是我的另一手准备。”

话说到这里,林幼瑶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接着说道:“哦,对了。本来,我还想着,趁你我情浓时,让你帮我把画眉从二公子那里救出来。再请你把米妈妈的,恩,米妈妈的待遇,弄得好些。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林幼瑶唏嘘了一声,接着说道:“端王府戒备森严,想要逃跑自然没有这么容易,可是出门在外就不一样了。这真园的护卫戒备就远远不如端王府,更何况还有回程的一路,到时候想要离开就容易很多啦。”

林幼瑶在床边絮絮叨叨说着话。而穆景瑜在锦被中的双手用力紧握。

“哎,”林幼瑶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走了之后,我们之间,不管是劫是缘,都将过去;爱恨痴嗔,不如相忘。这天下那么大,总有我安身之处。

等你醒了,我就没有机会跟你道别,现在就先跟你道个别吧。”

林幼瑶说罢,附下身去,在穆景瑜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轻啄了一口。触感柔嫩一如之前他们唇齿相依的每一次。

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传来,东方泛白,天已微明。

“天亮了呢,我也去洗漱一下。”林幼瑶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她站了起来,走出了穆景瑜的卧室,轻轻带上了房门。

昏暗的卧房中,穆景瑜倏地睁开了双眼,心中惊涛骇浪。

林幼瑶出了穆景瑜的房门,看到阿思正在门口候着。

“阿思,你在这里啊,你身子可大好了吗?”林幼瑶关切道。

“恩,幼瑶,我病好了,本就不是什么大病,普通的风寒罢了。这一阵辛苦你照顾殿下了。”阿思道。

“没什么,不用客气。哦,对了,我正要离开回房洗漱一下,接下来,殿下,要你来照顾一下了。”林幼瑶道。

“好的。”阿思道。

“恩,那我走了。”林幼瑶道。

穆景瑜在屋子里听到门外林幼瑶和阿思正在说话,只是隔了一扇门,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似乎只听到了林幼瑶说的什么“要离开”,“我走了。”

他心下一惊,一掀被子,往房门走过去。

“砰”一声,他猛的推开了房门。

冷风嗖嗖的从房门处往屋子里灌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只穿了一件玄色的中衣。

他的目光穿透一切,直直望向了林幼瑶。

“殿、殿下?”林幼瑶愣了一愣,“你醒了?”

林幼瑶还来不及欢喜,就撞上了那双幽黑的眸子。

狭长的凤眼定定凝视着她,如墨的眸子深邃幽暗,仿佛亘古不变的夜空。只是这眸子不同平日的清冽和平静,里头透着她从未见的剧烈情绪。

疑惑的,愠怒的,深情的,悲伤的。

林幼瑶一个怔仲,心猛的一跳,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殿下,你刚才就醒了?”

穆景瑜没有说话,他单手扶住门框,稳住自己虚弱不支的身体,手指节骨发白,额头浮出一层虚汗,目光牢牢锁在林幼瑶的脸上。

“来人,看住她。”

——

这一日晚上,穆景瑜命人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送到了房里。

当晚,他就写了一封邸报给楚国皇帝,请求楚帝允许他即刻启程回京城。写好邸报,他命人快将这封邸报通过军机驿马的通道加急送到京城。

穆景瑜坐在桌子前,搁下笔,背靠在椅背上,伸手捏了捏眉心。

这驿马一天可以跑八百里,每到一个驿站就换一匹快马。从江宁城到京城,坐马车需要七八天,而用驿马加急通道只需一天一夜就可以到京里,打个来回也就是两天两夜。

等陛下准了他回京,他就可以立即启程返京。他要尽快赶回京城,将林幼瑶带回王府,这样他才能安心。

阿思站在一边伺候着,忧心道:“殿下,歇会儿吧。您的烧还没有完全退了。”

“恩。”穆景瑜随意应了一声。

他起了身,挪了步子坐到床榻上。也许是因为大病未愈,平日里沉稳有力的步子,现在却有些虚浮。

“殿下,喝水?”阿思小心的询问。

“搁下吧。”穆景瑜淡淡道。

穆景瑜半躺在床上,敛了眼眸。

今天,林幼瑶在床边的一番话,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一时半会儿的,他难以消化领会。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先把人看住再说,然后,就是想着赶快把林幼瑶带回王府。

现在,他静静的坐着,开始思考起林幼瑶的话。

只允她一人,可行吗?他若是答应她,又是否真的可以做到?若是真的不娶妃,不要嫡子,他又怎么跟楚皇陛下交代?怎么跟族中长辈交代?怎么跟他已故的母亲交代?

穆景瑜心中叹了叹,让他再想想吧。

林幼瑶这几日却是出奇的平静。

她心意已决,她一定会离开这里。穆景瑜现在看着她,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罢了。

这几日,林幼瑶不能离开真园,但是在真园之内的行动却是不受限制的,她可以在真园内自由走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然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她在真园里走动,总有一个人跟着,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唯恐她离开视线一步,她这是被变相软禁了。

真园里的众多仆人对这个变化,都觉得十分不解,好好的得宠丫鬟怎么突然被软禁了一样。不过穆景瑜一向治下有方,真园众人也只敢在心里疑惑,不敢随便打听讨论。

京城楚皇陛下的旨意很快就到了江宁。

旨意中褒奖了一番穆景瑜在江宁巡视水患的功劳,同时也允了穆景瑜回京的要求,并且定下了他回程的日期。

回城的日期就定在后日。

旨意一到,整个真园立刻忙碌起来了。清点人马,收拾行装。

穆景瑜的病刚刚好,就又开始为回程忙碌起来了。

林幼瑶身边有他的心腹跟着,他随时随地都知道她在哪里,在干什么。

得空的时候,他也会远远的看看林幼瑶,看看她窈窕娇俏的身影。

——

明日就是圣旨中定下的回京日期了。

穆景瑜下了令,明日一清早,所有人马行装在真园门口集合,寅时出发启程回京。

而当晚,穆景瑜要去江宁府衙赴宴,由江宁知府卞从宗以及众多江宁大小官员为穆景瑜饯行。

这是例行公式,不得不去。

穆景瑜的脚步在林幼瑶的房门前徘徊了一阵,随后,他停了脚步,朝窗口摇曳昏暗的灯光定定的看了一会儿。

“阿思,马车是否备好?”穆景瑜回头问道。

“殿下,已备好了。”阿思轻声道。

“走。”穆景瑜声音沉沉,眉目寒霜。

他坐了马车去府衙赴宴。

宴会上,杯觥交错。穆景瑜却明显的心不在焉,散发着冰雪般的气息。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不敢靠近。看到这样的穆景瑜,江宁的官员也识趣,不敢太过造次。

一场宴会下来,穆景瑜高冷淡漠的形象给江宁官场留下了不可抹灭的印象:咱们大楚国未来的端王,真是清冷严肃的像块冰一样啊。

宴会后,穆景瑜坐着马车从府衙宴会上回真园,马车还没有到真园,就看见真园的方向出现了火光。

夜色之中,火光十分明显,浓浓的烟雾在火光的周围呈弥漫状逐渐上升。

马车停在真园门口,穆景瑜急忙跳下车来,一股浓浓的烟味钻入鼻中。

“怎么回事?”穆景瑜蹙着眉问道。

“殿下,柴房着火了,”立刻有门房的管事急忙应道,“已经派了人,去灭火了。”

“可有人伤亡?”穆景瑜微微颔首道。

“没有人伤亡。火是从柴房烧起来的。柴房中的木柴和干草都是干燥易燃之物,所以火势很大。但是柴房中一向是没有人的,所以也没有人伤亡。”这门房管事虽说已有五十多岁,但是耳聪目明的,倒是把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现在火势如何?”穆景瑜问道。

“园子里的下人们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先去救火。现在,火势已经小了一些。”管事答道。

“恩,加紧灭火,”穆景瑜沉吟一下道,“此外,将柴房周边的易燃之物全部清理干净,在柴房与其他的屋子之间形成一条空无一物的隔离带。若是火能灭了最好,若是火不能灭也不会累及其他房屋。”

“是,殿下。”那门房管事应声答道,正要转身去办事,却又听到穆景瑜的问话。

穆景瑜眉头一皱,问道:“等下,你刚才说柴房之中无人?”

“正是,殿下,柴房是用来堆放木柴和干草的。每天一大早,会有下人去柴房取木柴干草,搬到厨房中,供厨房一天的用度。除此以外,柴房里一向是没有人的。”管事躬身答道。

“柴房之中无人,如何起的火?”穆景瑜问道。

“这……这光顾着灭火了,这个……”管事怔了一下。

穆景瑜猛的一惊,心突然一抽,便提了步子就要往内院走去。

“殿下。”管事喊道。

“照我刚才说的去做。”穆景瑜回了一句,就再也不管这行礼的管事,脚步匆忙的就往内院疾步而行。

到了内院,穆景瑜并没有进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林幼瑶的屋子。

一路上全是来来回回、提着水桶灭火的下人,穆景瑜却是全然看不见似的,他的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名字,幼瑶。

他快步走到林幼瑶的屋子前,站定。

此时已是酉时,天已全黑,窗户里透出屋子里的烛光,仿佛屋子的主人正就这灯光或是看书,或是洗漱,或是休息。

穆景瑜心安了一些。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突然伸手推开房门。

“嘭”的一声,房门打开了,穆景瑜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然而此时屋内哪里还有人?

屋子里干净整洁,床上的帷幔挂在床的两侧,锦被叠的整整齐齐,褥子铺的平平整整。

人不在?穆景瑜胸口起伏了两下。

他的目光在屋子里睃寻了一圈,见桌上摆了一物。

他仔细一看,此物不是别的,正是自己亲手在林幼瑶发髻边插上的发簪—蝶恋花。

穆景瑜顿时眼前一黑。

他伸手拿起这支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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