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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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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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几个家丁过路声:“二少奶奶,长房要我们来送几件家具,您且让一下小心磕着。”
觉非立马拿着那件小褂冲了出去:“还是给我把腿盖上!”
 

作者有话要说:看官大人们多多给俺留言支持吧(*^__^*) !




5

5、第五话 同房 。。。 
 
 
孤笙立在门外,很诧异地看着关觉非指使着家丁们一个接一个地向车上搬着贺礼。数一数,已经塞下满满一架马车。
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要去洛家退婚的啊。
孤笙心里嘀咕一阵,觉非拍拍手,走到她耳畔:“上车吧,娘子。”
这一声喊得孤笙直冒冷汗,关觉非却笑眯眯地拉开后面一辆车门坐了进去。孤笙横下一条心,正要过去,瞧见了觉麟正打外面回来,便站住同他打个招呼。

觉麟见着满满一车子东西,问道:“弟妹这是要回娘家去么?”
“嗯……是二少爷说要回门。”孤笙红着脸,别人一定觉得是她往家里拿了这么多婆家的东西。
觉麟玩笑着说:“那是该多向亲家送些礼,不然要说关家怠慢了。本来你们成亲这么久才回门,亲家一定早就抱怨将这么好的女儿嫁过来了吧?”
孤笙更是觉得脸颊子发烫:“大哥说笑了,家父家母都知道大家很是关照我,也邀请多去坐坐呢。”
“是吗?那太好了,等忙过这一阵子定去府上拜访。”
觉麟笑盈盈地看她脸颊绯红,觉得很是可爱。

车子不耐烦地“滴滴”响了两声。孤笙听了,知道是在催她,便向觉麟辞别,觉麟看看车子里的关觉非,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但还是恢复笑颜:“弟妹快些去吧,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司机给孤笙开了车门,刚一坐进去,就见阴云密布的关觉非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孤笙知道他是嫌自己磨蹭,便认错:“让您久等了。”
“哼哼……不错,还知道道歉说明你还有救。”
孤笙不再与他争论什么,车子一开,便歪了头靠在车窗上盘算着自己等下见了洛太太时要去托付的事。也不忘组织一下家庭关系,怕被关觉非察觉出什么来。

偶尔侧脸偷偷看一下他,见他似乎心情不错,孤笙便多了一份担心,到底能不能让他顺利将自己休掉呢?

洛府知道孤笙要回门,自然是不敢说漏嘴,特地备下了一桌子家宴早早候着。
洛霜南也是暂避去了姨妈家里,将自个儿房里女孩子家的东西都搬去了给孤笙预备下的上房。

关觉非一下车,一把拽住要跑掉的孤笙,硬是牵着她的手迎着洛老爷夫妇。孤笙心中叫苦,又不敢多言,只得由着他亲热的喊:“小婿携笙儿向岳父母大人请安,姗姗来迟,聊表歉意。”
这一声“笙儿”喊得洛府一大家子纷纷扶住额头,更是喊得孤笙胃里不舒服。只是更让她不舒服的是,从进了门到开宴,手一直被他攥着,根本没个单独找洛太太诉苦的机会。

席上,关觉非与洛老爷酒过三巡,还不忘时时向孤笙碗里夹着菜。
“笙儿要多吃些肉哇,看看你瘦的,为夫见了多心疼!”
“笙儿要多喝些汤哇,怎么一直咳嗽呢?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
孤笙几次想要借口去如厕,都叫关觉非的问题给吓住了:
“听说我们孤笙是庶出,那么也请她的娘亲出来见一见吧。”
“听说孤笙从小都是独立自强,不知岳父大人的教育方式是不是中西结合?”
……
千难万险总算在孤笙与洛老爷夫妇的眼神传递中化解掉,挨到了宴席结束。

洛太太察言观色的能力上佳,道:“觉非呀,孤笙刚刚回来,应该是有很多话想与我说的。她亲娘去世的早,是我一手带大,与我感情颇深,且让她来与我说说私房话,好么?”
孤笙马上领略到了,便摇摇觉非的手臂:“让我与娘说说话去罢。”
关觉非摸摸她的脸颊:“要早些回来啊娘子。”

孤笙终于跟着洛太太进了里屋,一进门便给洛太太跪下来磕了两个头。这下可把洛太太吓得险些没坐在地上:“孤笙呐!切莫行此大礼,若是叫你相公看见了,莫说要扒掉我的皮呦!”
孤笙欲哭无泪:“太太!求求您!劝说下关二爷,将我休了吧!我整日在关府提心吊胆,生怕说漏了嘴连累了洛家,二爷他也十分不喜欢我,还请太太帮我说说,要他写了休书,或者去请什么公证来,办个离婚吧。”
“什么?你说那白眼狼不喜欢你?哎呦我的祖奶奶啊!哪只眼看出来他不喜欢你了?孤笙呐,你是帮了我们洛家的大忙,太太我只求你安分的呆在关家,做个风风光光的少奶奶不是很好么?太太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乖孤笙,太太对你也不薄哇!你定不要辜负了我跟老爷的期冀,好好的跟了他,就把自个儿真的当个少奶奶。关家岂是咱们能惹得起的?若是能,老爷他当初收到的聘书里面也就不会塞颗子弹了!”

于是求洛太太联合自己劝说关觉非休妻的计划,最终变成洛太太又哭又闹的求孤笙留下,继续呆在关觉非身边,做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少奶奶。

一下午白忙,孤笙垂头丧气回到住处,关觉非正四下翻看着屋子里的摆设。
“哎呀,我的娘子是叫亲家母骂了?”
孤笙懒得理他那副嘴脸,心事重重坐在床边。求不了洛太太,不如干脆求他?
孤笙想到这里,壮壮胆子问:“二少爷,你觉得我好么?”
“什么?”觉非很是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不害臊?被你都说的那么不清白了,还赖在你家里不走?”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关觉非察觉到她的话里隐含的意思,拧着眉问。

“我想说……你不是说你不需要娶亲,那么,不是要把我休掉么?若真是这样……不妨趁这次将休书给我……我也就不必再回去了。”
孤笙越说越没有底气,说到最后更是不敢抬头。

原来她还是记得自己说过的。觉非心中一凉,他不知道他的小娘子虽然人小但是勇气还是很可嘉的。
“呵,你以为是我不想休掉你么?要不是我爹他不同意,你以为你还能留在关家超过一个月?”

孤笙一听,愣了些许,自己这好不容易说出来的话算是白说了?难道要去求关老爷么?那还成何体统,儿媳妇求着公爹劝儿子把自己休掉,外人听说了不会笑掉大牙么?

关觉非见她的眼睛里透着魂不守舍的样子,气得敲她的脑袋:“你整日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洛家的女儿就这么甘心被夫家赶出来?”

这一说叫孤笙猛地清醒,洛家的女儿不甘心,她们袁家更是不会这般受辱。
觉非见她恢复了生气,很是满意,笑道:“所以说你要想尽办法,就是赖着不走,看看能不能将我吃定。”

只是孤笙没有听进去他颇有深意的话,而是在心中默默鼓劲儿,有朝一日,她会凭自己的力量离开关家,大大方方地出门去,重建袁家丝绸。
她的生活里是没有关家,没有关觉非的。

这上房备下的床铺只有一套,孤笙捏着一只枕头站在床边,看着关觉非很是自然的宽衣解带爬进被子里去。
孤笙莫要说与他一床被子盖,连床铺都是不敢睡上去的。

她抱了枕头想再去睡沙发,无奈洛太太敲门,问他们有什么需要的没有,怕他们受凉,又拿来只暖炉。
孤笙只得将枕头放好,开了门。洛太太不方便进来,站在门口,吩咐丫头将炉子端到床边去。
孤笙便坐在床上,假意将被子向自己这边挪了挪。谁知关觉非一个蛮力从被子中钻出来抱住孤笙,嬉皮笑脸道:“多谢岳母大人,让您费心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哎,哎!”洛太太掩着嘴喊着丫头退出来将门关好。

孤笙听得洛夫人的脚步渐远,便动一动:“娘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身后的人一笑:“娘子怎的忘了,你我二人是拜了天地喝了合卺的夫妻,理当如此啊。”
孤笙一抖:“这床太小,怕影响到二爷休息,我还是去睡沙发好了。”
“如此冷的天儿,叫娘子单薄的身子去睡沙发,还是在娘家,这若是传了出去,还叫我关觉非如何在这济南府里混下去?”

传不出去你也早就混不下去了,孤笙心里嘀咕一句。
关觉非打了个哈欠,拉着她齐齐倒下去。孤笙连忙向一边挪着,将脸埋进枕头里。

觉非认定是捉弄到她,心驰神往地准备去梦周公。孤笙的身子上还搭着他的一根胳膊,睡得极不安稳,动了又动才渐渐睡着。

只是孤笙睡着了便转个身子靠了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子便缩成一团挤在觉非的胸口。
关觉非被她一翻身,弄得醒了过来,见她一张苹果大小的脸儿圆鼓鼓地埋在自己肩窝,匀速的呼吸一下下吐在身上。

觉非握着拳头,不是要捉弄她的么,怎的现在成了自己心率不齐忐忑难安了?
只是怀中的人儿还不知道身处环境的危险,依然是沉稳的睡着,手还不经意的在他的身上抓几下。
觉非闭着眼,又不敢动弹,怕吵醒了她两人都不好收场,只得一遍遍地背着德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院子里的灯火渐渐熄了,万籁俱寂下,只有他自己那一直不安分的心跳声分外突出。
新婚时是有心赶她出去,加上自己又是半醉,根本不觉得难熬。
可是现在……

觉非快将一本词典背完,居然还未睡着。
火炉的光焰摇摇起舞,屋子里静谧温暖。

他伸出手来轻轻移开落在她睫毛上的几缕发丝,望着她洁白无瑕的脸庞,悄悄地,谁都不会知道的,在她微微嘟起的嘴巴上,迅速地吻了一下就慌忙闪开。

反正是夜里,没有人会看见他满足地拥着她睡熟。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继续有爱~求留言!求支持!




6

6、第六话 女郎 。。。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发现俺得了“船后综合症”

改错字~
 
飘了一场小雪,洛府的上上下下欢喜着送瘟神一般地铺开红绸,从孤笙的房门一直顺延到了大门口,叫关觉非与孤笙踏着出门,比送嫁那日更为隆重。

觉非睡了美美的一晚是心情大好,还掏出皮夹子来打点了几位与孤笙一起做丫头的下人。更是一早起床拉着孤笙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又陪着洛老爷杀了一盘棋,吃掉了两大碗糯米白饭。

回府的车上,孤笙狐疑地看着他闭目微笑地翘着二郎腿,心下一想,昨晚莫不是他趁自己睡着,偷偷出去使了什么把戏?可是他又能对自己使什么把戏呢?

回了关府,几位客人早早候着了。孤笙一打量,全是金发碧眼的德国女郎,这么冷的天儿还都露着腿穿着皮草,叫她在心里默默替她们觉得发抖。

几人是专程来找关觉非的,有两位还是他在德国念书时的同学。孤笙一一见过,听不懂她们都说了什么,只能客气地笑一笑,点点头,便溜回了房里。

喜玫抓了把瓜子站在外屋一旁磕着,边嗑边同丫头们嚷嚷着:“有了二少爷,咱们府里是绝对的时髦,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了?怕是这些个幺蛾子里头,搞不好会出来个偏房主子给你们等着伺候呐”

她的大嗓门儿自然传的很广,也落进了孤笙的耳里。
孤笙脱着那身她极其穿不惯的旗袍,倒是若有所思:外国人可不认为关觉非是个“白眼狼”,那样的话,会有女的喜欢他吧?若是真娶进门来个偏房少奶奶,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

孤笙收拾了屋子便去向太太们请安。翠馨告诉孤笙,那些洋人怕是又要叫关觉非干些什么叛国的勾当,也不知道他到底成天都在跟谁混到一起,叫孤笙多打探着,劝劝他走走正途。

虽然嘴上应下了,但是孤笙还从未劝说过什么人,况且又是个与她未曾相干的人。可是名义上嫁做人妇,让孤笙不得不去试着做个好媳妇。
说话间,就见关觉非领着那几位绝色女郎满院子欣赏着。
华露闻见她们身上的那股子香水味便有些作呕,不断地捏着帕子呼扇着。翠馨更是干脆摆手去叫碧环将门窗通通关紧,气得一直念着佛经。

孤笙倒是觉得那些德国女人十分新奇,她们身上的那些衣裳的布料更是没有见过的,心中不断试着画那些图样。
或许是遗传了父母的手艺,孤笙即使在洛家做丫头时,也不忘了偷闲随手记画着些布样,全是为将来重振家业做着准备。

夜里,觉非难得没跟去参加什么宴会,早早回了屋要睡。孤笙给他铺好床被,温好炉子,便去洗漱。
觉非正解扣子,忽然瞥见孤笙的脖颈处有道印子,直直走过去伸手摸一摸。孤笙一个警觉回身将毛巾不慎抽到了他的眼角,顿时叫他捂着眼睛直喊痛。

孤笙这下直觉自己犯了大错,连忙扶他坐下来,拧了热毛巾给他敷眼睛。
觉非只觉得火辣辣难受,不忘了吼她:“你是嫌我近日对你好些觉得不舒服么?”
“对不起二少爷!对不起二少爷!”孤笙哭得急,一下子跪下来,“您怎么打我都成,请大夫来看看吧。”

觉非本来没想着说什么,一见孤笙居然跪下来直哭,这下倒是换成他不安起来:“哎呀你哭什么?我又没什么事,怪我自个儿吃饱了撑的去招惹你,赶快起来了!”

孤笙抹抹眼泪站起来:“那叫我看看你的眼睛。”
觉非移开手,孤笙凑上去,左瞧又瞧,眼睛连泛红都没有,知道定是无暇大碍,这才一颗心落下。

觉非憋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去蹭蹭她脸颊上的泪:“你这一哭,倒是觉得比平日里好看了。”
孤笙忙躲开他,自己把脸又重新洗了一遍。
觉非捏着毛巾在空中甩着:“喂……你刚刚那副样子,摆明了就是个丫头嘛,哪里有一丝小姐的样子。”
孤笙擦着脸,用力掐一掐自己,居然又忘了!

其实,初到洛府时,生怕做错活被赶出去,孤笙不晓得跪了多少回。
有一回,她擦拭大少爷洛平济的书桌时,不小心将一方上好的端砚摔碎了。若不是平济当时替她拦了下来,说是自己不留神打破的,怕是她早就沦落街头。

孤笙擦了脸,便抱了枕头去沙发上睡,觉非问她:“你怎么不涂抹些什么?这天气脸干得很。”
“哦?”孤笙摸摸脸颊,“我皮肤硬得很,不需要抹什么的。”

可是明明摸着不舒服啊,觉非十分不甘心,掏出瓶外国货来放在她跟前:“涂这个,省得你看起来脸黑黑的,我那些朋友见了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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