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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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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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平疆对让出白雁口和曲兰关一事毫不在意,看过地理图后,发愁道:“你真是让我犯难了,此战疆土何止大了一倍啊,你让我如何封赏呢,官爵都已封到头了,鼎也赐了,财物吧,限于新官制,又不能赐你太多,立下这么大功勋,不封赏又说不过去。”

贺然摆手道:“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功是立了,可祸也闯下了。”

“闯什么祸了?”苏平疆满面笑容的问。

“回师路上我把湖阳的司浦给杀了,天子新封了他为一方诸侯,我这如同是狠狠打了康国一记耳光,或会惹来战事。”

苏平疆哈哈而笑,道:“他怎么惹你了?为什么杀他?”

贺然对他的态度颇感诧异,眨着眼问:“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忧呢,居然还能如此大笑?”

苏平疆微微而笑道:“我有神奇军师掌军,有什么可担忧的?我正巴不得你惹祸呢,你惹了祸就得自己消解,这样就不能辞官了。”

贺然明白过来,望着他缓缓道:“是许统多嘴了吧。”

苏平疆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忙道:“不关许统的事,反正我是得到消息了,你回来就要辞官,官你是不能辞了,封赏也算了,功过相抵吧。”

苏夕瑶插口道:“要是康国不因此事而兴兵问罪,这官就让他辞了吧,征战多年,他盼的就是能安享田园之乐,如今国盛兵强,也该让他歇歇了。”

苏平疆走过去,亲自给她斟了茶,道:“姐姐可不能犯糊涂啊,有他掌军,我们苏家的江山才能安稳,我也只信得过他,别的都可不计较,唯有这兵权是绝不能交给第二个人的。”

苏夕瑶迟疑的望向贺然。

苏平疆不等贺然开口,就对他道:“这事没商量,就算康国不问罪,你也别想把符印交出来,我跟你说过,谁敢扰了我的好日子,我绝不饶他,你交兵权就是扰我好日子,让我心神难安。”

“有时郎这样的大才掌军,凤王、大将军等一众能征惯战之人辅之,你有什么心神难安的?论才能时郎是在我之上的,难道你还怀疑他的忠心不成?”

“我从未疑过相令,但他是臣,你是兄弟加姐丈,你说我对谁更放心?”

“他是番王妹丈,由他掌军能使两国更亲近些,以后说不定咱们还有仰仗番邦之处,让他从中周旋显得更硬气些。”贺然笑着劝说。

“你还是番王义弟呢,对草原有大恩,你说话比他还硬气呢。”

“时家在赵国威望素著,把他调过来与许统互换一下,让他管理新得的赵土,民众必然顺服,想闹事的也会心生忌惮。”

“这个很好,调他过来,让他全权处置这边事务都无不可,服赵民,相令之威足够了,用不着掌全国之军,你的威望是远播天下的,你来掌军是可让诸侯心生忌惮的,为易国安危计,我不会让你辞官。”

“嗨!还怎么说都不行了是吧?我提着脑袋拼了这么多年,什么都不要,只求辞官都不行,天下有这个理吗?”贺然脸上没了笑容,从怀里掏出金印扔到几案上,“这官我是辞定了,至于惹下的祸事,不用你担心,康国要敢犯境,我立即披挂出征。”

第一零七章 心有所依(上)

眼见贺然发起了脾气,苏夕瑶不由皱了眉。

南荠有些慌了,劝道:“军师不要着急,有话好好说,大王是一片挚诚之心,对军师……”

苏平疆一点没被他吓到,此时止住南荠,看着贺然道:“你不用跟我摔摔打打的,有本事你把我这易王废了,自己作大王,然后你爱怎样就怎样,没人敢管你,否则你就给我乖乖的把金印收好,此事永别再提。”

贺然哼了一声道:“别做梦了,你就老老实实作你的大王吧,敢不按时临朝我让群臣来后宫烦死你。”

“那你也别做梦了,规规矩矩的作你的军师吧!”

苏夕瑶与南荠对视了一眼,两人忍不住都掩嘴而笑。

苏平疆对她二人自嘲的笑了笑,道:“跟他在一起就学不到好,这弄得都跟小孩子吵嘴似的了。”

贺然可没心情笑,看了一眼几案上的金印,不住的向苏夕瑶使眼色。

苏夕瑶摇头道:“你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君不愿为君,臣不愿居官,传出去不怕遗笑天下吗?不怕伤了群臣与子民之心吗?”

苏平疆委屈道:“我这不是让他挤兑的嘛,我又没说不作这大王,姐姐还是多说说他吧,你今天要是来帮他的,那可就对不起小弟了,姐姐在世上可就小弟一个骨肉至亲了。”

苏夕瑶大感头疼,道:“我也不是要帮他,只是……只是他披肝沥胆为国征战多年,不要名不图利,只想安心歇歇,何理拒之呢?”

苏平疆道:“不为别的,只为他是我姐丈更是我兄弟,苏家江山有他大半,所以他不能甩手不管,我还十日一朝呢。”

“那是在我出征时,我回来时你根本不临朝。”

苏平疆梗着脖子道:“这是你以前答应我的,现在说这个可就没意思了。”

贺然也不和他争辩,用可怜兮兮的眼光去看苏夕瑶。

苏夕瑶无奈,只得用企求的目光去看苏平疆。

苏平疆苦着脸道:“姐姐呀,不是我有意刁难他,这里边的道理姐姐不懂,他要想歇着,尽管去歇,三年五年不上朝都行,军务政务大可一概不管,只是这官是万万不能辞的。”

“这是什么道理?”苏夕瑶不解的问。

苏平疆解释道:“凭他在军中的威望,即便辞了官,遇事时振臂一呼,易国三军无有敢不从者,因为这些将士都是跟他一路拼杀过来的,可姐姐想过没有,三、五十年后呢?旧部凋零,士卒更是替换了数轮,即便大家知其威名,但也难似现在这批军卒般唯其马首是瞻了,新的将帅已在军中树立了自己的威信,万一有人欲谋权篡位,他想帮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了。他一直掌着军师金印就不同了,不管问不问事,主要将领是要他来选拔的,士卒也都会知道谁是最高统帅,他只要时不时的露个脸就够了,如此就不虞军中有变了。”

苏夕瑶虽不通权术,但道理讲出来她就明白,轻轻点了点头,对贺然道:“我看平疆说的不无道理,这官你就别辞了,他也说了,你不愿问事就不问好了,清闲够了就去军中转转,全当散心好了。”

“你们姐俩想的倒真长远,还三、五十年呢,有三、五年新政进入军中就足以保证不会有人独掌兵权了,还说帮我呢,看来还是弟弟亲啊,清闲还有够的?你看我是那种给自己找烦事作的人吗?”贺然对苏夕瑶大为不满,阴阳怪气的抱怨。

“军中你也要推新政?这个恐不妥吧?我觉得还是你独掌兵权的好。”苏平疆顾不得理他的冷嘲热讽,皱着眉问。

贺然带答不理道:“信谁也不如信制度,难保谁是永不会变的,你们虽认定了我不会背叛你们苏家,我也的确没兴致谋反,可我要突然死了呢?谁保你们苏家的江山永固啊?”

“胡说!”苏夕瑶最忌讳他这动不动就咒自己的臭毛病,当即厉声呵斥。

苏平疆也皱了下眉,道:“不高兴归不高兴,犯不着口出不吉之语,我本就觉得亏欠你,你要这样可真让我于心不安了,我不把你当外人才一味强求的。”

贺然内心有追求完美的的倾向,一直盼着过上那种身心无羁绊的清闲日子,苏平疆的坚持的确让他很失望,可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能再闹下去了,遂嬉皮笑脸道:“我常自咒,习以为常了,好人不长命,反倒是我这样的祸害想死也难,算了,这军师金印我先收着吧,等建好军中制度,你觉得放心了,我再辞官。”

“你跟我说说想要怎么作。”苏平疆对别的可以不关心,但对这个却无法等闲视之。

“我还没想好呢,不外乎是群策群决,保障大权不至落入一人之手,等想好了我再跟你说吧。”他一来是不愿南荠知道的太多,二来是此刻真是没心情讲这些。

苏平疆大致猜出了他的心思,遂不再追问,道:“此事必须慎重,来日咱们好好商议商议。”

贺然站起身道:“好了,那我先告退了。”

“忙什么?难得你和姐姐同来,一起吃午饭吧。”

“是呀,我一早就吩咐下了,还特意亲选了菜品,军师不可辜负盛情啊。”南荠在旁热情相邀。

贺然苦着脸道:“多谢厚恩,只是臣现在纵有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了,恐一脸愁容坏了大家的食欲,还是不吃的好。”说着他转向苏夕瑶,“长公主真是妙计啊,诈称是来帮我的,然后临阵倒戈,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你们姐弟好好饮几樽相庆吧,臣就不在一边助兴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苏夕瑶眼中含笑的呵斥,她知道这人的性情一贯如此,吃亏后若不找回来些是绝不肯罢休的。

“是!”贺然装模作样的施了礼,转身就朝外走。

“你去哪?回来!”苏夕瑶没想到他真的说走就走。

贺然头也不回道:“就不!还什么都听你们姐弟的呢!”

苏平疆哭笑不得,对姐姐道:“算了算了,随他去吧,只要不辞官,任他怎么闹。”

自从发生了醉眠后宫之事后,贺然一直告诫自己要尽量避着点南荠,所以此时借着胡闹离开了。

出了宫,他唤上红亯等几个亲卫,骑了“踏风”朝城西而去。

第一零八章 心有所依(下)

黄头岭距鸣钟城不过二十里,高不足百丈,因岭的上部岩石天然呈现赭黄色,故名黄头岭。

新建的天平寺在外观上保持了初证寺的那种简朴与古拙,占地却大了许多,一路上信众不绝于路,寺内更是人来人往,但少闻喧哗之声,人人面上的神情都很平和、友善。

贺然不时的对在路边施礼的民众颔首致意,进入寺中,有弟子前来迎接,言道仙师出去宣扬经法了,不知何时能回来。

贺然问起樊媖,众弟子把他引至寺后,指着小山坳里的一处小院落道:“王妃在此处修行,我等不敢擅扰。”

贺然吩咐她们自管去修行,然后带了钟峆与红亯朝山坳走去。

叩打门环,应门的恰好是妆鱼,她一见贺然欢喜不已,一脸急切道:“大人可算来了,快想个法子劝小姐离开这里吧,我们四个都快闷死了。”

贺然笑责道:“不想着怎么服侍小姐,总想着自己去玩。”

妆鱼委屈道:“不是我们贪玩,可大人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十天半月不见个人影,听了有人唤门我们都忙不迭的跑来应门。”她说着指了指陆续凑上来的另三个小姐妹。

“我知道是难为你们了,去禀报吧,我尽力劝说就是。”

妆鱼答应一声快步进去禀报了。

这个小院落只三间正房,两边各两间厢房,除此再无别的了,实在不是这几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能呆得住的地方。

不一刻,妆鱼跑出来,连连招手道:“来吧来吧。”边引路边小声叮嘱,“可全靠大人了,小姐现在总是少言寡语的,大人千万耐心些。”

贺然含笑点头,进了西屋,一身缟素的樊媖端坐几案前,手捧一卷经书并未起身相迎,只是对他颔了颔首。

贺然也不客气,拉过一张坐席,直接与她隔案而坐,妆鱼奉了茶后退了出去。

樊媖放下经卷,平静的问道:“可擒住了赵慜?”

贺然讪讪的摇摇头,道:“还没有,不过西屏王已经出兵了,他答应我,擒到赵慜后会给我送来,你放心吧,擒住赵慜只是早晚的事,最迟不会超过一年。”

“嗯。”樊媖又拿起经卷,眼睛盯着经卷道:“有劳你多费心吧。”

贺然笑了笑,道:“你每天就这么诵经习法?”

“嗯,挺好的。”樊媖眼不离经卷的淡淡答。

贺然轻轻的从她手中夺过经卷,放到一边,道:“就算是一般朋友来访,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樊媖微微一笑,看着他道:“正因你非寻常访客,所以才这样待你,愿意坐就多坐一会,不愿坐就回去吧,有什么话就说,我听着呢。”说完她又取过了那本经卷。

“那么好看?”贺然探着头去看经文。

樊媖把经卷往他眼前送了送,道:“你是看不进这些的,只有能用心去看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玄妙。”

贺然的确看不进去,收回目光,道:“这里太清苦了,要是真心修行在哪里都一样能修行,去藏贤谷或王城吧,照顾起来方便些,你音儿姐姐可是特意嘱咐我,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劝劝你的。”

“我不需什么照顾,既然哪里都一样还换什么地方呢?我觉得这里很好,你们不用牵挂我。”

“就算你受得住这清苦,也得替妆鱼她们几个想想啊。”

樊媖翻了页经书,道:“受不得就随她们去吧,这话我早就跟她们讲过了,入教弟子本就不能受人服侍的,反正等到受了法戒后也是要让她们走的。”

贺然皱了下眉,再次从她手中夺过经卷,担忧道:“你不是真起了心魔了吧?”

樊媖噗嗤一笑,道:“你这话要是让圣女教弟子听到了,她们非跟你拼命不可,信教怎么成起心魔了?不信教才是有心魔为障呢,你不是一直在大力扶植圣女教吗,以后可不要随口乱讲了。”

“做个寻常信众就行了,我可不想你这一辈子与孤灯为伴,那我可真是把你害了。”

樊媖再次从他手中取回经卷,语调平和道:“别这么想,你并不欠我什么,是不是一生侍奉圣女,那是以后的事,不过这些经文确实能让我心境安宁,消解仇怨之念,我很希望你也能用心去体会一下,如若不急着走,我诵读一段给你听如何?”

贺然迟疑了一下,道:“好,你读吧。”

樊媖欣慰一笑,展开经卷,面现虔诚之色,不急不缓的诵读起来。

贺然本是打着搅局的主意的,想找出经文中可辩驳之处胡搅一通,搞乱她此刻的平和心境再想办法劝她,可随着樊媖那甜美的声音,一句句经文如细细雨丝洒落心田,令他神宁气闲,杂念歪思一生既灭,到后来干脆没了辩驳之念,只是那么静静的听着。

樊媖初时还每隔一会看他一眼,读了三五页后渐入物我两忘境界,虔心诵读之下不再旁顾。

一卷诵罢,樊媖面带欣喜道:“你果是个有慧根的,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情听不下几句呢,不想能听这么久。”

“是你诵的虔诚,令我心有所感。”他脸上的笑容不再有浮华意味。

“那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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