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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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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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对王劲道:“回师途中剿灭盗寇之事就交给你了。”

“遵命!”王劲往常的痛快劲来了,应诺的干脆爽利。

贺然接着对二人道:“我本想从南线折回的,既然北面有未了之事,那回师之路就选北线吧。”他点指了一下王劲,“你领两万人马退守红谷。”说完转向苏明,“你率余下兵马固守白雁口,并与何珙那边保持紧密联系,确保归路畅通。”

二将躬身领命,贺然问道:“白雁口屯粮能支撑多久?”

苏明答道:“够两路大军食用两月有余。”

贺然道:“那你走时再从城内的粮仓多带些过去,我再命云野尽量把曲兰关及育水潭的屯粮多运来些,归途上不能指望别人供给粮草了,回师时你就垫后吧,白雁口作为屯粮之地,万不可失。”

“末将明白!可……就这么放过赵慜不追了?”

贺然面现无奈道:“我看是只能如此了,等我见过墨军师再作最后决断吧,记住,就是决定追击了,也不关你们两个的事了,你们只要守好各自的防区就是了,我得跟你们说一声,与墨军师谈崩也不是没可能的事,你们不可懈怠。”

“啊?”二人听之变色,王劲当即道:“末将虽不明就里,但既有此患,回师还是走南线为佳,请军师勿以为柏家复仇为念。”

贺然微微一笑,道:“我这只是确保万全之虑,你们二人心中有个警惕就行了,应该不至到那般地步。你二人谨记,如果见到靖曲城燃起红、黄两柱烽火,红谷出一万精兵赶来增援,白雁口不得出动兵马。”

“末将谨记了!”二人同声回答。

安排完军务,贺然对二人笑道:“好了,征战千里终于汇合了,今日可饮上几樽,不过你们两个只许一个人畅饮,另一个可不能贪杯。”

王劲主动道:“让苏帅陪军师畅饮吧,我担当值守之责。”

贺然点指道:“算你有良心,他为你在我面前说谎,这面子可着实不小。”

苏明起哄道:“军师别以为他是念着这个,他是不愿喝醉,那样就少了几个时辰陪心上人了。”

贺然哈哈大笑,王劲大窘,对着苏明骂道:“不识好人心!回去咱们再算账!”

第七十七章 强作维系(上)

向北面派出的探报不停的传回消息,赵军向西南撤去了,康军好像正衔尾而击。紧接着,又报大队康军正朝靖曲城而来。不久,墨琚的使臣到了,向贺然禀明了康军扎营之地及兵马数目,依足了盟军会师的礼数。

贺然派出回拜使者,并携酒食、财物犒劳康军,邀墨琚入城一叙。

第二日一早,贺然带了一众僚属出城三十里相迎,墨琚亦带了六七名将官,护卫兵卒却只有二百名。

公开场合不能叙兄弟之礼,二人拱手互拜。

墨琚笑着道:“易军果然威武,终究还是先我们一步进了靖曲。”

贺然谦逊道:“哪里哪里,全赖贵国大军牵住了大半赵军,我们才得以长驱直入。”

说了一阵场面话,众人上马回城,来至府衙,二人手挽手而入,显得异常亲热。

堂上待茶,又是一阵寒暄,墨琚带来的那些将领中有几个是与贺然相识的,此时一口一个军师唤的无比亲切。待茶已毕,贺然吩咐僚属好好招待康国宾客,然后同墨琚转入一旁偏堂。

没了外人,二人以兄弟之礼重新见过,隔案对坐后,贺然嘻嘻哈哈道:“朝都一别,算来差不多有三年了吧,想煞小弟了,兄长一向可好?”

墨琚用亲切的目光看着他道:“还好,愚兄可比不得你呀,短短三年时光,你是灭顺国,定番邦,如今又夺赵国千余里之地,贤弟助易国崛起之速令天下咋舌啊,可谓旷古绝今。”

贺然知道他是把话题引向新政,忙道:“顺国之前就被我们与赵国联手打的元气大伤,在番邦力助之下灭之,算不得什么,至于兄长所言的定番邦,哈哈哈,兄长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出兵帮了点小忙,去草原转了一圈,主要还是番王靠自己之力消除了叛逆,至于伐赵国,小弟更不敢居功了,是兄长与天子出兵引去了大半赵军,我们才拾得了个大便宜,嘿嘿,小弟不敢贪心,赵慜屯聚于此的财物半数封存,敬献兄长。”

墨琚摆手道:“这个倒不必了,你我之间什么都好说,但公事还是公办的好,伐赵你们易国出力非小,尤其是攻陷靖曲使赵军斗志尽失,否则我们还真很难打过来,就按先前约定吧,谁得的算谁的,我们所得也不少了,这个就谢而不受了。”

贺然坚持道:“即便不提你我兄弟之情,康、易两国休戚与共,此番又是你们出力多,我们敬献些礼物也是应当的,兄长不必推辞了,这可是我们大王的一片心意。”

墨琚道:“贤弟既如此说,那我就不敢自专了,上奏太后后再答复贤弟吧。”

“嗨,何必这么麻烦,那我就先替你们看管着,清单已经写好了。”他说着递上一个册子。

墨琚随手翻了翻,不禁动容道:“竟有这么多?”

贺然面露鄙夷道:“搜尽民脂民膏,这样的赵国不亡才怪,就算这些都是父兄当政时搜刮来的,赵慜在国难当头之际也该尽出国库以飨三军、赈灾民,可他却不惜耗费劳力把这么多东西从定阳运过来,可见其与父兄无甚差别,什么明君,狗屁!”

墨琚微微一笑,道:“他有千错万错都不打紧,最要命的错处是自以为看透了你,让金统领守定阳是最大的败招。”

贺然摇头道:“兄长说错了,他不是看错了我而是看错了金统领,他没想到金统领最后会不奉宣召撤军,更没想到他会自尽。”

“哦?原来其中还有这般隐情,是我所知不详了,不过听闻金统领殉国后,我就知赵慜时日不长了。”

贺然仰天叹息一声,神情哀婉道:“我这义兄是为民而死,他自知已成为了我下决心伐赵的壁障,所以为了百姓能早日得享福泽,毅然舍生,令我……唉……”

墨琚嘴唇动了动,道:“金统领的慈悲心怀着实令人钦佩,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悲伤了。”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明白,贺然这是在堵自己的口,讲明了金典是为让百姓能得新政福泽而死,令自己无法开口劝说他收回新政。

贺然盯着他道:“为报义兄之仇,我想在探查明白赵慜去向后加以追击,兄长可能助我一臂之力?”

墨琚皱眉道:“你我两军都征战千余里了,皆已疲敝,以愚兄之见还是暂作休养为上,赵慜只剩一隅之地,还能逃到哪去?我想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那边已近留国与西屏边境,至少要确认了这两国不会出兵搅扰后才可追击。

“兄长说的是,我是报仇心切了,好吧,我这就派使臣前往留国与西屏,探听一下这两边的口风。”

墨琚点头道:“愚兄也派使臣去游说一下,得防着点留国,他们与赵国世代盟好。”

“有樵亥力谏,应该不会出什么麻烦。”

“嗯,”墨琚探身压低了声音道:“你最近就哪也不要去了,太后可能要来。”

“她还真过来呀?”贺然的心怦然而动。

“出征时太后特意叮嘱过我,攻下靖曲城时要立即报捷,她要亲来与你们重定疆界,协商联手削平天下大计。原话如此,你自己思量吧。”

贺然眨着眼道:“她要这么说,那我是不是还得请我们大王过来?”

墨琚嘴角含笑道:“我这可不算代太后传话哦,只算兄弟间泄密,你最好不要多事,请不请易王来此会晤,不该你自作主张,太后若有此意必定会派使臣去鸣钟城相邀。”

“是是是,兄长说的是,我有点犯糊涂了。”

“你不犯糊涂才怪,招惹了那么多事,还公私不分,你这样的臣子绝无仅有。”

贺然嘿嘿而笑,墨琚正色道:“划定疆界之事需要我们作下属的先有了商议。”

贺然大大咧咧道:“全凭兄长吩咐,小弟绝无二言。”

“还是互相商量一下的好,各自占据的无需多言,那些我们双方都未涉足的地域着实不少,依各得一半的原则,咱们斟酌着划分一下,该调配的调配一下,免得以后他们纠缠生事。”

墨琚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各自的属国,一下得了这么多土地,两国都难以尽吞,扶植建立属国是通常作法,一来,可以迅速稳定局势,二来,这也符合古代先贤传下来的规矩:“奉诏伐罪而不取其地”,彰显自己是仁义之师,如今“不取其地”是不可能的了,这规矩早就破了,但象征性的给对方留一点国土,作作样子还是有必要的,易国灭顺没尽占其地就是这个道理。

第七十八章 强作维系(下)

话题转到属国上面,贺然可就有话可说了。

他先露出了一个心烦的表情,然后道:“我正为扶立属国之事发愁呢,天子不允李平立国,我王派使臣前往恳请到现在也没有个答复,实在不行我只能亲自去一趟了,反正这里离朝都也不远了。”

“你想兵逼朝都胁迫天子?”墨琚挑了下眉峰问。

贺然轻哼了一声,道:“向西扫荡赵境,然后驻兵边界,到时就看天子给不给我易国颜面了。”

墨琚嘴角带着微笑悠闲的品了一口茶,似乎根本没把他要兵犯朝都的话当回事,或说是根本就不信他会那么做。

贺然也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翻眼瞥着墨琚道:“说到这儿……,我得问兄长一句,这里面没有你的事吧?我至今想不通天子为何在李平这里一反常态。”

墨琚似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问,放下茶盏,神色如常的答道:“有我的事。”

贺然见他坦承,皱起眉头道:“兄长是说……”

墨琚点点头,道:“是。”

贺然立作气恼状,随即满腹委屈万般无奈的哭丧着脸责问道:“兄长这是为何呀?兄长该知是我在扶植李平呀,你怎么跟自己兄弟过不去呀!”

墨琚看着他那样子,淡淡而笑,道:“既是自己兄弟,就用不着做戏了,以你的聪慧,该是早想到这里面有我的事了,不但如此,还该想到了我为何这样作,难道还要我把话点明吗?”

贺然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大睁的眼睛渐渐眯起,道:“我先前是想到这里面可能有兄长的事,嗯……兄长为难小弟,可是因新政?”

墨琚哼了一声,道:“你心里清楚的紧,还能为了什么?!”

贺然沮丧的长吁一口气,整个人如气球般随着这口气的呼出而萎顿下去,眼望几案,一副十足的倒霉蛋相。

墨琚语重心长道:“贤弟啊,不是我要为难你,实是因这新政祸如水火啊,不单是我,天下有识之士皆在为之心忧,你不要认为不允李平立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朝都之内反对你易国的声lang早已鼎沸,全是冲着你这新政啊,新政令君臣失序,尊卑不存,谁敢让你们把新政推展开来呀,贤弟呀,你是明白人,在这件事上可不能犯糊涂啊,听愚兄一句劝吧,再难也要把新政收回来。”

贺然默默的站起身,宽衣解带甩下长衫。

墨琚迷惑的看着他,不解的问:“你这是作什么?”

贺然褪下一边的亵衣,把赤裸的后背对向他,问道:“兄长可见到了背上之伤?”

墨琚注目看着他后背上那处令人心惊的伤疤,道:“看到了,有什么话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别着了凉。”

贺然穿好衣服,重坐回几案前,开口道:“自上次与兄长相会之后,小弟时刻不敢忘兄长有关新政的教诲与警示,殚精竭虑的想着该如何收回,可不用我说兄长也该知道,自我回去后就没怎么得闲,灭顺国,助番邦,始终未得闲暇。”

墨琚紧闭双唇,缓缓的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贺然背过手指了指后背,道:“当总算容出功夫后,小弟立即微服私访去体察民情,想评测一下收回新政会有多大的麻烦,或许是消息走漏了吧,民众以为我马上就要改政,激愤之下群起而攻之,真是红着眼的要置我于死地啊,全赖侍卫拼死抵挡,小弟才得以逃脱,这背后一剑险些要了小弟之命啊!”

墨琚皱眉盯着他道:“民众当时明知你是他们的军师?”

贺然苦笑道:“如果不清楚或许下手还不至这么狠呢,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蛊惑,他们深信了我是来收回新政的,所以不惜身死也要捍卫新政。”

墨琚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评测他的话是否可信,过了一会才道:“你们的新政我了解的并不详尽,我想派一些亲信之人到易国去看看,贤弟可能行这个方便?”

贺然忙道:“看兄长说的,当然可以啊,派多少人来都行,易国全境随便走随便看随便问,需要我派人陪同的,我派人陪同,想暗访的我绝不加丝毫限制,我巴不得兄长能亲自去看看才好了,这样就能体会小弟的难处了,小弟不是想食言,挨了这一剑之后真的是不敢轻言收新政了。”

墨琚脸上不像初时那么平静从容了,皱着眉沉默起来。

贺然用企求的口吻道:“李平那边先让他立国吧,立了国才能稳定一方民众啊,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也不好管治,兄长给小弟个面子吧。”

墨琚看着他,语气坚定道:“立国可以,只要他不行新政,我即刻上奏天子给他名份。”

贺然嘬着牙花子,看样子很是为难。

墨琚道:“这个没商量。”

贺然苦着脸道:“兄长这可真是难为我了,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公’,东川已经施行了新政,我这一路上占取的城镇也都施行了新政,唯独不许围在中间的临川行新政,那里的百姓怎会同意?这哪是里属国呀,简直是树了个祸殃呀,以后可只剩去那里平乱了,兄长精通政务,该知道小弟所言不虚。”

墨琚犯难了,他的顾虑不无道理,自己这么要求的确是强他所难了,沉吟了一会,他道:“李平那里我可以不管,但靠近我们这边的地域不可行新政。”

贺然抖着手道:“这不是一个道理嘛,不行新政之地的百姓日后必然要作乱,要不这样吧,划定疆界后,我把民众内迁,留出百里荒野区,擅入者斩,兄长若觉得不够,也可内迁你那边的民众,这样有两百里地域相隔,两边民众老死不相往来,可好?”

“我再想想吧。”墨琚不胜其烦的把目光移向几案上的地理图。

贺然陪笑道:“其实新政也并非如他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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