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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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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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回到中军大帐,悠闲的喝了一阵子茶,各部战报随即而至,没多久,专举回来了,禀报二娘及五娘已然带到并简要讲述了夺取东门的经过。

贺然亲自出帐相迎,让入大帐后又谦恭的把二人引入坐席,口中诚挚道:“如无二位夫人的深明大义,这一仗不知要枉死多少将士,贺然代将士多谢两位夫人了。”

二娘神情有些哀婉,看了看五娘道:“自从大王派使臣来我宁家动说辞,我与五嫂就极力劝阻老太君不要出兵,宁家为赵国死尽了儿郎,只有朝廷欠宁家的,没有宁家欠朝廷的,如今只剩一门孤寡,哪有还欲让我们上战场的道理?只可惜老太君听不进我们的话,军师昨日阵前所言句句在理,我当时就动了心思,回去跟五嫂一商量,她也觉得让宁家子弟徒死无意,帮我力劝帐下将领归降,没有她,我可成不了事。”

贺然对五娘深深一揖,道:“多谢五夫人了。”

五娘起身还礼,叹了口气道:“叛家之人无颜承军师之谢,只盼军师能善待宁家子弟,稍抵我二人之罪。”

贺然当即道:“这个请两位夫人放心,一会我会亲传赦令。”

两位夫人道了谢,二娘道:“被俘的三嫂、六嫂及老太君也望军师宽恕。”

贺然笑了笑道:“这个自然,只是这老太君和六夫人太过固执,我怕此刻放她们回封地后又会征兵而战,所以得先委屈她到易国住一段,我一定上书大王待之以礼,等战事结束了再恭送她们回去。不知两位夫人以为如何?”

二娘与五娘对望了一眼,皆叹了口气,二娘道:“军师所虑的是,如此也好,免得再生祸事。”

此时小校禀报,宁老夫人及一众宁家军将领押到,贺然吩咐暂且押下,传令把宁家子弟尽数带来。

不多时,千余宁家子弟被押到了帐前,贺然请两位夫人共同出帐,对着众人朗声道:“承两位夫人恩泽,本军师现在赦免尔等之罪,即刻就可回乡了,你们心里该明白,如果不是两位夫人深明大义,你们这些人多半早已死于战场,即便活下来的也难逃奴役之苦,记着两位夫人的恩情,回去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吧,再敢与我易军为敌,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众宁家子弟喜出望外,纷纷向两位夫人投去感激的目光,但也有一些面露鄙夷之色。贺然用眼扫了一下那些人,嘴角带着笑容道:“不愿领两位夫人恩情的,此刻就站出来吧,我一定让你们求忠得忠求义得义,舍生取义者我愿意成全。”

这个时代从来不缺乏热血汉子,还真有三个人昂然而出,破口大骂两位夫人背家叛敌,贺然对红亯递了个眼色,三个侍卫冲上去手起刀落砍下了三人的头颅。

贺然若无其事的看着一地鲜血,口中懒洋洋问:“这三个都是孤儿吧?上无父母需要侍奉,下无子侄需要抚养,否则令孤老无依沿街乞食,他们可真有点混账了,还有想死的吗?”

众人都低下了头,看都不敢再看这位军师一眼,手起刀落立斩三人虽让人震慑,但更让他们胆寒的是这位军师的神态,说其杀人如捻死蚂蚁丝毫不过,想来就算把这千余人都杀了他也不会眨下眼睛。

二娘不愿再有人枉死,开口道:“背叛之罪由我一人承担,我也不奢望你们感念我与五娘的好处,都快快回家,数代征战,宁家子弟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你们可都肩负着养家重任,自此世上不要再见宁家军旗号了。”

她真挚的话语打动了一个宁家子弟,他走上前对着两位夫人深施一礼,然后抹着泪朝家乡方向走去,有了带头的,对两位夫人心怀感激的众子弟纷纷仿效,一时场面颇为感人。

贺然高声道:“既然你们今日承了两位夫人的恩情,回去后就不要两面三刀的再翻过脸来嚼舌头,若让我知道了,可别怪我翻今日之帐!”

打发了宁家军,两位夫人再次向贺然道谢。

贺然笑道:“理该如此,你们还见老太君吗?我可是不愿再见了,直接送回易国吧。”

二娘摇摇头道:“我无脸去见太君了。”

五娘凄然一笑,道:“我倒想去见见,赔个不是挨顿骂,让她顺顺气也好。”

二娘对贺然道:“五嫂最是孝顺,劳军师命人把老太君及六嫂先捆牢些,都在气头上,免得伤了她。”

陪五娘来至关押老太君等人的营房,她方进去,里面就传来了声嘶力竭的斥骂声。二娘摇摇头,移步走远了一些。

贺然跟了过去,道:“夫人此后有何打算呢,贺然定妥为安排。”

二娘自嘲的笑了笑,道:“骂名傍身,还能有什么打算呢。”

贺然安慰道:“无知之人或会对你二人有所诽谤,但我想明理之人都会赞扬你们识时务之举,你看那些宁家子弟不都发自肺腑的感激你们吗,不必理会顽愚之人的胡言乱语,骂你的人再多也没有骂我的人多呀,你看我活的多逍遥。”

二娘微微而笑,道:“我们怎敢和军师相比,军师所作的都是经天纬地的壮举,我们除了背叛家门什么都作不得了,再说了,我们毕竟身为女流,作下这等事就难为世人所容了。”

“不然,夫人可不要过多自责,你与五夫人救下了千百儿郎的性命,只此一条就功德无量了,你们并未做错任何事,我要上书大王褒奖两位夫人的义举,相信参与此战的易军将士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二娘垂下头道:“多谢军师,褒奖就不必了,我想五嫂也不希望张扬此事。”

“一定要张扬!我就不信扭不过世人的愚忠观念,十年不够就二十年、五十年,倾尽一生我都要为两位夫人正名,直到大家都认同两位夫人为止。”

“这……军师不必为我们太费心神,有军师这句话也就够了。”二娘有些感动了。

贺然郑重道:“为你们正名是其一,其二是我正要借此事进一步扭转世人的愚忠观念,以后类似的事我还要作很多,到时你们就不会心怀愧疚了。”

在二娘看来忠君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她的背叛之举很大程度是因为宁家军全无取胜的机会,加之有自身的一些缘由,现在听贺然大谈“忠君”之非,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恰在此时,营帐那边传来一声惊呼,他二人不由自主的朝那边望去。

第六十九章 谢君厚意(上)

二人正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时,一个小校飞奔过来,禀报道:五夫人自刎了!

二娘闻讯花容变色,娇呼一声,疾奔向营帐。

贺然进入营帐时二娘正抚尸痛哭,五娘颈间的鲜血仍汩汩而出。

宁老夫人面如严霜用带着快意的目光看着悲痛欲绝的二娘,六娘眼望帐顶仿佛没事人一样,倒是在她二人身后的三娘咬着嘴唇面露悲戚之色。

宁老夫人看了一眼进来的贺然,然后不屑的对二娘呵斥道:“别哭丧了,没得让人心烦,丢我宁家的脸,她自知悔过,用一死虽抵偿不过其罪责,但也还有几分血气,你呢,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贺然刚要开口,不想二娘缓缓站起,拭了泪,用刀锋般的目光盯视着老夫人,一字一句道:“五嫂为尽一片孝心,明知要受辱还一定要来,不想竟被你用言语逼死,你这心肠何其冷硬?你的六个儿子,两个孙子外加老令公枉死于昏君乱行军令之下还不够吗?为了赵家江山你还要赔上我们几个寡妇性命,众寡悬殊,明知必死你仍一意孤行,全不念我们十余年对你的敬奉之情,你所求的就是一个忠烈之名,何尝怜惜过我们?我黄婈非是贪生怕死之人,但死却要死得其所,你老而智昏,不纳良言,全然不信易军乃正义之师,新政乃旷古仁政,军师所言一点不差,宁家声名必将尽皆毁于你手,逆天而行,宁家宗祠必将既无子孙奉祭也难得百姓香火,到时看你在地下怎样向列祖列宗交代!”

宁老夫人何曾受过这般顶撞,气的浑身发抖,睚眦俱裂的暴怒道:“你……你你敢这样跟我讲话!贼妇,就是你把霉运带进了我宁家,甫进门就克死了一家九口,你不得好死!yin妇!我早看出你是守不住的,阵前只见了一面就被这yin贼勾去了魂,作出叛家背主之举。”

黄婈虽是个坚毅睿智之人,但毕竟是女儿身,被污以yin贱何堪承受,俏脸气的煞白,美目中泪光闪闪,羞愤道:“你……你血口喷人!”除此再说不出什么了,委屈的哽咽而泣。

贺然上前一步,看着宁老夫人不急不躁道:“我先前还敬你几分,可不想你竟妄语玷污自家儿媳,实非有德行者所为。”

宁老夫人自知在气头上把话说过头了,听到指责心中生愧,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一生所持操守让她无颜强辩。

六娘用沙哑粗犷的声音道:“老太君所言也非毫无根据的妄语,你们这对狗男女都不得好死!”

“既不是妄语就拿出真凭实据来。”贺然冷冷的看着她,事关黄婈声誉,他必须要问的对方哑口无言。

六娘嘴硬道:“献寨叛降就是实据,她要不是受了你的勾搭,为何阵前相见之后就生了叛降之心?你是何等样家心知肚明!”

贺然微微一笑,道:“当也在阵前,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勾搭了?我们又是怎么勾搭的?你说说我听听。”

六娘理智词穷道:“你看她的眼神就不对!你的那些奸邪手段我们这些正经人可识不得,也只有她这yin贱之人才能心领神会。”

贺然哈哈而笑,毫无征兆间猛地挥手狠狠的抽了她一记耳光,这记耳光抽的又脆又响,打的手脚被缚的六娘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她两眼喷火的怒视着贺然。

贺然收住笑容,轻蔑的看着她道:“我敬宁家累世英名,本不想羞辱你们,可你真是让我失望,我只当宁家世代簪缨,家风家教该是垂范楷模,不想竟有你样无中生有强辞狡辩之人,我看你才是最给宁家丢人的。”

六娘挣扎着想起来,可五花大绑之下哪里起得来,口中不住的咒骂,她久居军中,情急之下骂出的各样脏话也就粗鄙不堪了。

宁老夫人都觉听不下去了,无奈的呵斥道:“够了!”然后对贺然道,“是不是污了她,日后自有分晓,不必啰嗦了,快动手吧,你要是条汉子,就给我们个痛快!”

贺然转面去看黄婈,见她此刻跪在地上抱着五娘的尸身,两眼愤恨的看着仍在挣扎的六娘。从刚才的交谈贺然已经看出,宁老夫人说话还是顾虑身份与操守的,五娘之死大半是因了这六娘,肯定是她的污言秽语令五娘不堪忍受以至拔剑自尽,想来黄婈心中也是这般想法,所以此刻才把仇恨集中在她身上。

想到此处,他露出轻浮相,对地上的六娘道:“你骂我yin贼,还真没骂错,二夫人国色天香,是个男人都会倾慕,可惜呀,刚刚我向她表白却引来了她的一顿义正词严的呵斥,这样的人却被你污以yin贱,呵呵,想是你心里对她的美貌早已因妒生恨了吧?你自己生的丑那是祖上没积德,怪不得你,可心肠歹毒就是你的错了,五娘也颇为貌美,你用恶言逼死她恐怕也不全是出于义愤吧?”

作为女人,谁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贺然的话直戳到了六娘内心最阴暗处,她的确嫉妒这几位美貌的嫂嫂,与众人向来不睦,如今被毫不留情的揭了伤疤,她歇斯底里的大骂起来,也管老夫人的训诫了。

看着她的反应,贺然颇觉快意,等红亯用布塞住了她的口,才摇摇头道:“你知道我有yin名,可知我还有一个嫉恶如仇的名头?我整治恶人的手段你听闻过吗?”

堵了嘴的六娘只能用不屑的眼神回敬了。

宁老夫人厉声道:“要杀要剐随你,但若作出有污我等女流名节之事你必遭天下人唾骂!”

贺然轻狂而笑,道:“你觉得我会怕天下人唾骂吗?我的恶名早已广传四海,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宁老夫人眼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几分惶恐,开始后悔没在战场上自尽了。

“不过呢……”贺然故作愁苦的看着地上的六娘,“丑成她这样我还真想不出怎样才能污她名节,充营妓你觉得会有人光顾她吗?扒光游营吧,将士们观之非呕吐不可,军粮匮乏时倒能起到节省军粮之效,可军中又无缺粮之忧。”

六娘的脸张成了猪肝色,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呜鸣。

“折辱俘将非正直所为,何况还是女流,请自重言行!”宁老夫人此时不得不以德行相约束,语气已无初时的严厉,面对一个自认卑鄙的对手,她在不齿之余也感到了几许恐惧,这样的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此时没必要徒惹羞辱,能尽快一死才是正经。

贺然觉得差不多了,挥手道:“把这面丑心黑的拉出去砍了。”黄婈并未阻拦,冷眼看着六娘被拖了出去。

贺然对宁老夫人道:“糊涂愚顽如你者,我本欲极尽折辱以为后来者戒,可二夫人与五夫人皆苦苦请饶,看在她们的情面上,我不难为你,唉,可叹良善节烈的五夫人竟被你逼死了,你这样的……哼!”他说完出了帐。

宁老夫人暗自松了口气,她不惧死,被俘后根本就没存生念,可此刻她才明白到,有些事比死可怕的多,尽管贺然最终没显露什么手段,但从他那无所顾忌的态度足以看出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作的,她宁愿被千刀万剐也不愿落在这个小人手里。此时此刻她不由对两位给自己求情的儿媳生出了一丝感激,她心里真是怕了那全然不顾道义的恶魔。

黄婈过去给面带惶恐的三娘解了绑绳,只低低说了句:“不必担惊,有我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人难为你。”然后抱起五娘的尸身出了帐子。

第七十章 谢君厚意(下)

出了囚帐的贺然命人帮助黄婈为五娘治丧,自己则去看望此战中受伤的将士,转了一大圈回来时,五娘的灵堂已设置完毕,简陋是简陋些,但在军中能作到这样已是不错了,将士们因感念五娘之恩,所以布置起来格外用心。

祭拜了亡灵,贺然小声对黄婈道:“此地不能久留,明日大军就要启程,这灵柩是不能停够三天了,我看还是让她的亲随护送回家吧。”

黄婈此际已恢复了寻常的闲静神情,平静道:“我晓得,战阵之上讲究不得许多了,回家我看也不必了,她已是宁家之人,宁家还能认她这媳妇吗?就算认,我想五嫂也不一定愿意在地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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