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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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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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折向西去打昌邑了,这一下三十余城马上就要被圈在其中了!”

贺然瞄了一眼地理图,道:“打仗不可一味想着攻城占地,要盯着的是敌方军力,歼灭了敌军,这些地方自然就是你的了,否则纵占地再多也是无用,反而会因兵力分散而遭敌反噬,那必将是难以收拾的溃败。”

穿桶闻言颇感触动,正色道:“穿桶受教了,其实这些我早就烂熟于胸,可在捷报频传之下就忘记了,真是被喜悦冲昏了头,犯了胜而漫的兵家大忌。”

贺然微笑道:“纸上谈兵与真刀实战不可同日而语,你这还不算是真的上战场,未经血汗磨练不受惨痛教训谁都难以真正体会兵法精要精要,这怪不得你,说到这里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身为军师府长史,在军中可算位高权重了,千万要谨言慎行,不但不能妄出机谋,还要敬重统兵的将领,不可随意评论,不能仅凭几条军报就对他们的行止加以指责,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良将,对所处局势有自己的判断,往往他们的判断都是准确的,这就是为什么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的缘由,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先前我的那些侍卫们就妄言过将帅功过,你为府内群僚之首,当戒之。”

穿桶郑重其事的起身领命道:“穿桶谨记了。”

贺然示意他坐下,道:“你是有大才的,我嘱咐这些应是多余的。”

“并非多余,我之前恃才傲物,常有不羁之语,有了这番警示可让我以后少挨不少板子。”

贺然笑了笑,转向红亯等人道:“刚才说的就是你们,我告诫长史的话也是再次告诫你们,都记牢了吧?”

红亯等人争先恐后的点头应诺。

穿桶用商量的口气道:“军师方才说了,不经历练是难明兵法的,是不是趁此机会让我也去打几仗?否则我这长史作的心虚啊。”

“先把我让你画的图画好再说吧。”

穿桶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贺然笑道:“你觉得自己能统多少兵马呢?”

穿桶看到希望,为求稳妥把心中想的数目狠狠的打了个折扣,信心十足道:“五百人!”

红亯等人忍不住相视而笑。

贺然望着众人道:“你们这笑的是什么?是嫌多呢还是觉得少了?”

红亯道:“自然是多了,长史虽位比将军,但未上过战场之人依军中惯例是不能带兵的。”说完对穿桶一笑,“嘿嘿,穿大人,得罪了。”

穿桶很没面子,但与众人皆熟了,也不怎么觉得难堪,只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贺然笑道:“听见了?不过呢,你有大才,找机会我安排你上次战场,破例给你十个人吧。”

在众人哄笑声中,穿桶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他道:“少张口闭口的大才大才的,你这就是取笑我,我去查看防务了!”说着气哼哼的出了大帐。

众侍卫又是一阵哄笑,贺然摆手止住众人,正色道:“我说他有大才绝非取笑,他性情随和,你们与他玩笑归玩笑,但心中却不可有轻慢之意,长史悟性极高,专于哪一面都可成为此中翘楚。”

众人收起脸上笑容,虽有心中不服的但见军师说的如此认真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穿桶回来时,红亯等人都站在帐外,他低声问:“军师在静思?”

红亯也低声道:“嗯,吩咐过了,你来了可以进去。”

穿桶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贺然见他进来,指了指一边的坐席道:“坐吧。”

穿桶安静的坐下一言不发的等军师开口。

果然,贺然不动声色的问道:“纵览各方情报,你可曾察觉出了什么?”

“不知军师指的是哪方面?”穿桶聚精会神的问。

“不拘哪一面,感到哪些可说就说说吧。”

穿桶微一思索,道:“有一点我注意到了,各路人马均报敌军撤离前大多都有烧粮之举,我想这是赵慜下的命令。”

贺然露出欣慰之色,道:“我说你有大才吧,面对众多繁杂消息能串联比对并提拣出这一要点绝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何况你还是初掌军务,刚才我问了几个僚属,他们可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穿桶见他无丝毫说笑之意,谦逊道:“军师过誉了,这个……也算不得什么吧?”

贺然静静的看着他道:“若再加上大将军报来的那边发现有迁民迹象这条消息,你能想到什么?”

穿桶皱眉想了想,忽然睁大眼道:“莫非赵国已经打算好了要把这片地域送给我们?烧粮表明放弃短时内复夺城池,迁民则意图更明显了。”

“该是如此。”贺然缓缓的说。

“这么一大片……,若真是如此赵慜出手可真大方。”穿桶咋舌而叹,随即又疑惑的问:“先前咱们是推测赵国用来设伏的大军会屯聚在黄雾山周边的,大量筹划都放在了应对这方来敌上,大人觉得这些谋划用不上了?若我们推断无误,赵国这些兵力足够与我们一决高下,绝无不战而让出这么多城池的道理,其间有诈吧?他们的这些举动或许就是为要示人以弱,引我们麻痹。”

贺然微微晃动着身子,过了一会才轻轻“嗯“了一声。

穿桶能听出他这声“嗯”并非是对自己观点的肯定,而只是礼节性的回应,他不由皱眉道:“大人是觉得也可能是赵慜不愿此时与咱们硬拼,让地是真?”

贺然神色平静道:“我一直在思量,难下判断,你更倾向哪边?”

穿桶张了张嘴,又思索了一下,道:“我本是倾向于这是个骄敌之计的,可再一想也不敢断言了,这事的确费思量。”停了一会见军师并不搭腔,他嘬了下牙,“军师是不太好当,这主意只能你拿了。”

贺然闻言笑了,道:“你是心中有贪念所以才觉得主意难拿,预料到赵国可能有意退却就想多占些城池了,其实只要把握住根本,这主意很好拿,按先前定好的计策行事就是了。”

穿桶盯着地理图看了一眼,笑道:“大人就真没一丝贪念?靠着新政我们根本不用在取过来的城池留什么兵镇守,一路追击下去,只要小心些我看可不是多三五座城池的事。”

贺然摇摇头,道:“再深入新政的作用会越来越小,我是巴不得能平平安安的完成预定计划,那就已很满意了,新政如水,虽可开山穿石,却需时日,看过河水冲刷堤岸吗?侵蚀软化一层就冲掉一层,新政于赵国的作用恰似这流水与堤坝,相持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能不战而胜何必还让将士去厮杀?还看不出来吗,这一战就是收获这新政先前的成果。”

穿桶领悟了,哑然失笑道:“这可倒容易了,过一两年收几十座城池,再过一两年再收几十座城池,新政简直比十万精兵威力还大。”

“所以我们不急,急的是赵慜,他自然不会任这种状况发展下去,这也是他宁可不管朝都也要先对付我们的根源。”

“换做是我也得这么作。”穿桶感慨着,“既然大人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那为何还为此劳神呢?这样一来岂不是不论他们真退假退都无关紧要了吗?”

贺然淡淡一笑道:“我思索的是赵慜如果是真退让,其用意是什么?”

“退守险要之地,集中兵力,如我们冒进则寻机反噬,无外如此吧?难道还会有别的?”

“我也只想到这些,如果我们猜测的是对的,接下来就有个大问题了,按舍弃的地域看,赵慜必然会迁都,我们先前只是想逐步逼迫赵国迁都,现在看来是不用我们再逼迫了。”

穿桶立刻道:“军师所说的大问题可是指定阳?”

贺然点头道:“不错,定阳乃天下屈指可数的坚城,据定阳可控方圆百里之地,得此城堪比二三十城,绝不能让顺国抢了先。”

穿桶笑道:“看来大人也并非我丝毫贪念啊。”

“别的贪念可以不动,但这个贪念却不得不生啊。”

“我想这么一座坚城赵慜是不会随意丢弃的,要打下来也非易事,甚至可以把定阳当做一个诱饵,在我们调兵全力攻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趁机反扑了。”穿桶不无担忧的说。

“嗯,定阳就算要放弃也颇有可利用的价值,除了你所说的之外,还可以故意送给顺国,现在论实力来讲我们已超过顺国了,到时必然难以甘心让顺国拣这么大的便宜,定阳就成为了一颗生嫌隙的种子。”

“真是那样的话,大人会因此和顺国撕破脸吗?”

贺然呼了口气道:“难说,定阳实在太重要了,以棋为喻,定阳好比是镇头之子,任何一方得了,都能有力的遏制住另一方的发展趋势,这个头是万万不能让对方按下的,否则这盘棋就太难下了。”

穿桶精于棋道,听了这一比喻心中就十分明了了,由衷敬佩道:“感情大人都思虑到这一步了,以后可千万别称我为大才的,否则我可真要急了。”

贺然微微一笑,道:“不是我思虑的比你远,只因咱俩所处位置不同而已,你有朝一日若作了军师,或许思虑比我还长远,非聪慧故,肩上责任使然耳。”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由想到了白宫博,赵慜要是真的放弃定阳,白宫博有没有胆量和易国争呢?

第六十章 局面迥异(下)

白宫博是不可能去想定阳的事的,因为他所看到的局势与贺然所见到的迥然不同。

夸张点说,易军是一路春风得意马蹄急的去“接收”城池,这边的顺军可是不折不扣的浴血夺城。

这并不说赵国用来防御顺军的兵力比放在易国这边多,恰恰相反,赵国用来给易军设伏的精锐就不下五万,而增调去防御顺军的只三万,不过五万大军还没投入战场,这边的三万却是全用上了,加上原有的守军,顺军在兵力上并不占优,战事艰苦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两方面的赵国守军得到的命令是相同的:节节抗拒,为迁都、迁民争取时间。易军这边之所以摧枯拉朽打的顺风顺水,正如贺然所说的,是在收获新政这一段的侵蚀成果,虽然许多守将是忠于赵王的,也想以死报国,可易军却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只拣那些愿意归顺的城池去占领,结果就使这些欲死守的城池面临了成为孤城的危险,随着易军的推进,这种危险愈来愈大,军心自然就随之动摇了,有些最后演变成了哗变,尚能坚守的城池也是大多把主要精力放在压制城内民众的反抗上,只能求自保根本无力向别人伸出援手了。

顺国遇到的情况刚好相反,不论是民众还是守军都是看不起顺国的,大家这些年都是眼睁睁看着它是怎么被一个只有三座城池的易国打的满地找牙的,除了看不起,赵国军民对顺人还有鄙视与仇恨,先前两国本是抗拒番邦的盟友,可上一次顺国居然无耻的与番兵苟合,联手侵犯赵境给这里的军民带来了莫大的灾难,所以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恨的牙根发痒的百姓宁愿毁了房屋把拆下的砖石运上城作防御之用也不愿臣服,有这样的百姓,守军如何不受感动呢?每每城虽破赵国军民仍拼死而战,其壮烈之状令顺军无不暗自心颤。

面对这种情况白宫博又如何能去想定阳归属问题呢,打下了三座城池他就想暂缓攻势了,希冀赵国能把这边的兵力向易国那边抽调一些。虽然是这样想,但却不能作的太露骨,因为这次联手行动易、顺双方都互派了监察官。

反复思量后,白宫博唤来帐下一员猛将——平寇将军娄奂,命他带三千人攻打九户城。

九户城虽非真只有九户人家但也小的可怜,黄土夯造的城墙不过丈,这样的小城其实都不用这么郑重其事的去打,在行军时顺路就可踏平了,此举不过是为拖延时日而已。

受命前来监察顺国用兵状况的是苏明手下大将陶lang,听闻这道军令后,他心中有些不满的找到白宫博,提出异议道:“大将军,末将虽驽钝,可也略知兵法,这九户城何须特意去打?请大将军指教。”

白宫博早就想好了托词,亲切的把他拉到地理图前,笑道:“将军想是误认为我是怠于进攻吧,请别多心,白某岂是言而无信之人?全力攻赵乃是我与贺军师的共识,我顺国绝不会失信于贵国的,将军请看,这九户城虽小,但其右边既有深沟险壑又有密林为障。”说着他用手在图上指点了一下。

这种图是不可能画出什么沟壑密林的,陶lang不甚清楚当地地形,皱眉道:“那又如何?”

白宫博手指移到一旁的白瀑城,低声道:“我们接下来要取这里,距九户城只二十里,敌军若预伏一支人马在那边,当我们攻城时就可突然从侧后过来断我后路,那边地势复杂不利查探,藏个一两万人马都很难被发现,唯有先取下九户城为前哨才能安心去打白瀑城,将军足智多谋当明白这并非多此一举。”

陶lang眉头紧锁道:“若防范这边来敌,只需攻城时留出一部人马驻扎在这个方向即可,夺取九户城不是很必要吧?”

白宫博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陶兄啊,别多心了,白某用兵是没法跟你家贺军师比的,在你看起来不怎么高明也是应该的,可我绝非是想拖延,谨慎些好啊。”

陶lang无话可说了,只得道:“大将军这么说末将可承受不起,末将这点斤两怎敢看轻大将军的用兵策略呢,既然大将军谋划好了,末将就静候佳音了,可是取下了九户城后立即进兵白瀑城?”

“这个自然。”说着他叹了口气,道:“陶兄啊,其实我这心里比你还急呢,恨不得能趁两国联手攻赵这良机多为我王得些土地,贵国可是从我们这里分去了近半国土啊,全国上下都盼着这次能从赵国身上多弥补一些,若劳而无功我无法回去交代啊。”

陶lang尴尬的笑了笑道:“如今我们联手攻赵,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吧。”

白宫博把他按在坐席上,亲手为他满了茶,一脸亲切道:“也没什么说不得的,算起来是我们有错在先,被贺军师教训也是自找的,不怕陶兄你笑话,尽管别贺军师打的一败再败,可白某不但不恨他反而由衷的钦佩,上次江边密晤,我们可是谈笑甚欢呢,你们这位贺军师啊,哈哈,才能先放在一边不谈,他可是真有趣,我还从未见过比他更有趣的人,真盼着有朝一我两国永息刀兵,那样我就算跪地哀求也要让他和我结成兄弟。

提到军师的有趣,陶lang露出了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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