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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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的秘密-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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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小家伙眼睛一亮,站在驾驶座和副驾中间的位置,喊了一声“严老师”之后又喊了一声“爸爸。”

严真闻言转了过去,恰逢此时顾淮越也转过头来,开始倒车。小家伙不禁一乐,抬起胳膊扣住两个大人的后脑勺,用力一推。

严真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唇上瞬间袭来的柔软感觉惊到,动弹不得。

正文 31、

电光石火间,两人迅速分开了。

严真捂住心口,很轻易就能感觉到急剧加速的心跳,眼神压根儿就不敢往旁边看。顾淮越则是愣了一下,握住方向盘的手仍不自觉的转着,直到车尾快撞上车库的大门时才猛然回过神来,转动方向盘,将车倒了出去。

期间还不忘瞥一眼顾珈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小崽子正捂着嘴笑呢。

他站在副驾后面,戳了戳严真的肩膀:“严老师。”

严真不理他。

于是小朋友百折不挠地戳,严真恼羞成怒地从车窗这一边扭过头去,凶巴巴地问:“干嘛?”

小朋友嘟嘟嘴:“老师,今晚做油焖大虾和红烧鱼吧。”

先油焖红烧了你再说!严真简直想磨拳霍霍了!

忽听顾参谋长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说:“顾珈铭,坐好。”

声音淡定自如,严真转过身去,用余光打量了他一下。侧脸依旧很平静,只是嘴角似乎有着可疑的弧度。

他在笑?

顾珈铭磨磨唧唧地蹭到了座位上,眼神在前面两个大人中间瞄来瞄去,心里很是不解:同样是啵啵,反应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回到家严真就自觉地躲进厨房去准备晚饭了,顾家父子一对视,顾参谋长果断地拎起小朋友的后衣领子进房间去进行再教育了。听着咔嚓的一声门响,严真才稍稍放缓了动作,呼出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面前堆放的草鱼和大虾,又不禁觉得好笑。

不一会儿顾淮越从房间出来,直接进了厨房,他接过严真手中的草鱼:“我来。”

他脱了军装外套,一件军绿衬衣外罩了一件墨蓝色的线衣。或许是灯光的缘故,严真觉得他看上去柔和了许多。在她看来,穿上军装的他无形中就有一种迫人的压力,以致于每次看他她都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低过他领口上的那对领花。

愣了愣,严真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在前面忙碌。动作娴熟而精准,仿佛在他手下的不是一条鱼,而是一把枪。

“珈铭呢?”她装作不经意的问。

“在房间反省。”顾淮越说。

严真顿了下,问:“你训他了?”是为了那个恶作剧的吻?

“小施惩戒。”他将处理好的草鱼放入水盆中,“不然下次还得这么被他外婆提溜回来。”

原来是,这个原因。

严真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劲儿。脑子是彻底混乱了,她按按太阳穴,准备洗米煮饭。只是还没碰到水龙头,就又被某人半道截去。

顾淮越抬头,看着她说道:“我来吧,你去休息吧。”

今天是她“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的日子,她知道,他也知道。

这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严真一想到这层意思就忍不住脸红!

洗净了手,她向外走去,准备去看看被“小施惩戒”的顾珈铭小朋友。

小朋友正叼了一根铅笔坐在书桌前发愣,神情有着不一般的严肃。严真走近,伸指弹了弹他的脑袋瓜。

啪嗒铅笔掉了,小朋友捂着脑袋瓜抬头怒目而视,看到的却是严真笑吟吟的一张脸。

“干嘛。”这次换小朋友没好气了。

严真在他身边坐下,捞过他面前的本子看起来。田字格里装着一个又一个歪歪扭扭的汉字,细读起来,竟然是一首诗——白居易的《长恨歌》

这可完全不在一年级小朋友能力所及的范围。

她抬眸,看着顾珈铭:“抄这个干吗?”

小朋友蔫蔫的说:“每次犯错首长都会罚我抄古诗。”

所以说,现在已经进行到《长恨歌》的水平了?这小崽子平时得犯多少错?!

“那你说,这次你有没有错?”

“不光我一人,林家小孙子也有错,可是他爸爸就不罚他抄古诗!”小朋友忿忿道。

严真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一样的,你爸爸是为你好。”

可小朋友哪领请:“还不如罚站呢!”

能武的干吗还来文的?

抄古诗能把那林家小孙子抄趴下吗?

严真可是忍不住囧了,敢情这小孩子满脑子的法西斯主义!

“而且,首长还说,下个月还得去外婆家。”这是最让他伤心的事情了。

“为什么?”明明这么不喜欢,却还要一次次的送去。

“首长说,外婆想妈妈,看见我就像看见了妈妈。”说着顾珈铭小朋友撅了撅嘴,“那外婆一定不喜欢妈妈!”

小朋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严真几乎失笑,看着他低下去的脑袋瓜,若有所思:“首长说的对,妈妈是外婆的女儿,外婆会想她的。”

“可是我就不会想妈妈。”小朋友忽然说,表情很认真地看着她,“这是不是就不对?”

严真愣住:“为什么不想?”

“因为我都不记得她的样子啦!”小朋友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不记得怎么想?翻照片哪有感觉!

严真无语,小朋友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可是首长说,这样是不对的,妈妈也是不能忘记的。”

叹气的样子,十足地像个小大人。严真柔柔一笑,替他抚平了皱在一起的小眉毛,思绪却走得很远很远。

首长说,妈妈是不能忘记的。

她好像忽然忘了,这个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人。

正文 32、

吃过晚饭已经很晚了。

严真匆匆洗了一个澡,今天一下飞机就连轴转,却直到此刻才感觉到累,也感觉到下腹的胀痛。说到这个严真就苦不堪言,每次一到这几天她就习惯性的胀痛。或许是刚刚从西藏回来的缘故,浑身上下进了寒气,此次更是尤为严重。

她跳下床,从包里找药。翻来覆去找了一遍之后才想起来,所有的东西都还在那个老房子里没搬过来,包括她的药。

顿时,严真就觉得更疼了。

她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去,恰逢此时顾淮越刚把小朋友哄睡,从房间走了出来。

“珈铭睡了?”

顾淮越嗯了一声,眼眸微敛,便看见她捂着小腹的双手。他伸出手扶了扶她的胳膊:“不舒服?”

她点了点头:“有点儿疼,我去煮点姜糖茶。”

他抿了抿唇:“你坐下,我来煮。”

他将她扶坐在沙发上,随即走进厨房,打开灯开始煮姜糖茶。

好在东西都有,煮起来也很快。在煮茶的空当,他装了一个暖水袋给她。握着暖水袋,严真不禁胡思乱想。他的家世很好,长相英俊,身为职业军人,三十四岁就已经是大校,可以说是B军区某集团军校一级中最有前途的军官。

她怎么,会跟这么优秀的人在一起呢?还结了婚?

严真忽然有种凭空捡了个大便宜的感觉。

望着他沉稳的背影,她竟然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她从来没有被这么照顾过,从来没有。自从父亲去世后,她仿似变了一个人,从前那么爱粘人的孩子,忽然变得不爱说话,事事都想着要靠自己,不去求人。

连奶奶都说她,要强的要命。

“女孩子要强好啊,可是你呀,强过头了。”

她微微一笑,视线忽然变得模糊,直到手背一凉,才发觉自己掉了眼泪。

强过头,就算强过头又有什么不好?那种浑身上下被抽走一切什么也不剩下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尝第二次,有一次,就够了。

不要强地活着,压根儿就活不下去。

“好了。”顾淮越端着满满一碗姜糖茶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她一双发红的眼眶时,不由得顿了下脚步。

严真有种被抓包的狼狈:“我只是,只是有点儿……疼。”

她还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在这个拥有敏锐直觉侦察兵出身的大校军官面前。

顾淮越放下茶碗,沉吟了下,很快下决定道:“我们去医院。”

严真被他吓了一跳,这,因为这事儿去医院?她慌忙拒绝:“不用,都这么晚了。”

“开车很方便。”他很坚持。

他的镇定忽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慌张:“没关系的!”

“严真!”他低声念出她的名字。

“我说不用!”她忽然发火道,只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看着顾淮越因为她这句话也沉默了下来,严真只好尽力找补:“我是说,挺一挺就好,我经常这样的,我每次都会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他终于抬眸看她,将她情急之中掉落在地上的暖水袋捡了起来,看着她说:“我知道了,暖水袋已经不热了,我去给你换换,你先喝茶吧。”

看着他的背影,严真立刻就变得很沮丧。

打是亲,骂是爱。

不亲不爱,怎么吵得起来?

和平共处的天经地义!

只是,一想起这个,她竟然会感觉到淡淡的酸楚。

严真不禁嗤笑一声:“还真是活见鬼了。”

第二天是被顾园打来的电话吵醒的,顾家老太太打过电话来“兴师问罪”,说是听冯湛说人早到了,可是在家里只看见了行李,便打个电话来问问。

“我说,你们也别在那边折腾了,三个人也弄不出来什么,不如过来这边吃。”

其实,顾淮越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不知怎么,严真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只是淮越他今天不在家。”

老太太一听着急了:“他不在家能去哪儿了啊?”

握着他留的字条,严真有些吞吐地说:“我也不太清楚。”

确实,要是能从一张只写了“我有事出去一趟,早饭已准备好”的条子里看出他去了哪儿她可就神了。

老太太在那头兀自念叨了一会儿,末了嘱咐她跟小祸害务必回去吃饭就挂了电话。

瞬间安静了。

她躺回床上时,被窝已经凉了一半儿,只是垫在小腹上的暖水袋却还有着不低的温度。她隐约记得天将亮的时候他就起床了,接了一个电话就开始整理内务外加做饭,动作很轻,可是她还是听得出来。

尤其是他取走了她揣了一夜的暖水袋,又给她换了一个热的来,他还记得她昨晚因为这个烦躁发了火。

严真将这股小小的热暖捂得很紧,紧得暖得她想掉泪。

其实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就好像回到入藏的那一天,她蜷缩在颠簸的车子,任由他按揉着她的太阳穴,而后暖暖的睡去。这一夜,她也有了类似的感觉。

一定是在做梦吧,严真想。

……

…………

“要我说啊,干脆把这家挪到B市去得了,省得我们这两老的年年还得催你们回家,事先还得准备一箩筐的好话!”

顾园,阳光下,李琬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说道。她再给小儿子的两个宝宝做棉衣,一想起这两个宝贝蛋儿,她就忍不住心疼,这抱怨的话也就说出口了。

你说好不容易孙子孙女都齐活了,还一年到头都摸不着,可不得抱怨几句嘛。

梁和吐吐舌头,继续替婆婆压着棉裤边儿,方便她缝补。

严真微微一笑,坐在旁边看的认真。

“要说起来,这罪魁祸首还是这老头子,要不是他,两儿子也不至于当兵去,还跑那么远!”

又老调重弹了!

又旧事重提了!

老爷子哼一声,继续跟小儿子顾淮宁下棋。

这偌大一个家,里里外外,老老少少共三对儿,可独独她现在是一个人。

不,她也不是没人陪,这不顾珈铭小朋友还在呢嘛,严真眼眸转了转,拍了拍衣服,向客厅走去。

梁和和抬了抬头,看着严真走远,不禁压低声音跟李琬说:“妈,二哥今年还回B市过年吗?”

话刚一出口,就被李琬瞪了一眼:“小点儿声,你是怕你嫂子听不见啊?”

敢情这老太太还打算瞒着?梁和苦笑不得。

这是瞒得住的问题吗?

她望向那个瘦削单薄的背影,默默出神。

直到傍晚顾淮越才姗姗来迟,他将车子停在了顾园大门外,正了正军容,才下车向里面走去。

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接到了师长刘向东的电话,说是师里有个人在特种部队选拔赛上出了事故,就近送到了C市的市直医院,事出紧急,刘向东正在军区开会,就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代表师里去看一看。

这一看,就看了整整一天。

果然,一进门,李琬就开始念叨了。

“我看你这休假比不休假都忙,你们师里缺一人就不转了?”

顾淮越淡淡一笑,看向严真。

家里用的是地暖,温度很高,所以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线衫,脸颊透着红。

他淡淡问道:“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严真摇了摇头。

老爷子倒是不以为意,一边慢慢下楼一边说道:“这当兵的哪有什么休假,命令一到,立马走人!”

说完就被李琬横了一眼。

“前几天我才见你小叔,听你小叔过,过完年后将举行一场跨军区演习,二炮部队协同作战。有没有你们军的事儿?”

顾淮越摇了摇头:“命令还没下。”再多的消息也只是传言,“不过按照军里要求,各单位已经开始准备了。”

“那就有准了。”顾老爷子点了点头,看着他问道:“那你这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一句话问的他沉默了下来,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是有些兴奋的,只是现在他还不想谈离开这个问题。而严真,依旧很淡定的看着他,仿似他说什么答案,她都能接受一般。

想了想,顾淮越说:“越快越好。”

不光是因为演习的缘故,还有就是师长刘向东已经连续值了两年的除夕夜的班儿,今年,轮也轮到他了。虽然,他已经有好几年没在C市过过年了,这些话他忍住了没说,可是知子莫若父,他的心思,老爷子大抵也都清楚。

老爷子沉吟了片刻,看向严真:“你打算怎么办?”

严真回过神来,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顾淮越。无论是他的领花还是肩章上那四颗星,都亮得扎眼。

她想了想,忽然问:“如果我们要过去的话,方便吗?”

说的面前两人都静了一瞬。忽然,老爷子大笑出声:“行了,那就让淮越带着你们到B市过年。”

严真淡淡一笑,只是那种眼神在顾淮越看来,未及眼底。

想了想,他还是在众人转身忙碌的时候扶住了她的小臂:“严真。”

他是有话要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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