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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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难-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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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雄充耳不闻,紧紧地盯着自己身周正在迅速集结的军队。自从得了皇太子的音讯后,城中一半的兵力都聚集到了北门——这时,对面的侍卫用比上一次更加急灼的声音,又喊了一次,见仍没有半丝回应,猛地转头对车队喝道:“马上后退!”

钱雄眉头一挑——皇太子车队的后退速度,远比他想象的来得要快得多,号令不过才刚刚发出来没多久,整个车队已经后退了几丈远。若是等军队结好再出击,只怕要来不及了——他低声喝令左右:“前方三千人追击!”

随着号令旗子在空中左右摆动几次,三千人扬起的滚滚黄尘登时遮住了半边天空——令钱雄措手不及的是,前方车队两翼的侍卫队被这一下追击,竟吓得四散而逃了!

“哈——太子爷从西北千里迢迢,就带回来了这么一群软脚虾?”钱雄放声大笑,正要一指前方孤伶伶的太子仪仗,忽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只见自己的副官满头大汗地道:“不好了——我们、不,京城被包围了!”

钱雄一愣。

“皇旗军——!是皇旗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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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冒险出发

随着夜幕的降临,远方皇旗军驻扎下来的地方,看起来成为了一片比夜晚更浓重的黑暗。

城头上驻守的士兵们,下意识的喘息声都变得更重了——虽然皇旗军是疲惫之师,但是无论是从质量还是数量上来看,都远远地超过了禁卫军守城的这么一点人马。甚至有士兵已经在私底下议论这是鸡蛋撞石头——唯一的胜机,便是在皇旗军没有休整之前,疲累不堪的时候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但不管怎么说,不安的、仓皇的气息都已经在人群间弥漫开来了。

无论是负隅顽抗,还是弃械投降——今夜,都将是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候了。

“咦——那是什么?”不知道是谁,忽然轻声叫了一声。

所有人,包括坐镇在后方的千户,都抬头朝不远处望去。

黑暗的夜里,视野并不很清楚,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皇旗军军营的方向,朝天竖起了一根长长直直的黑影,直刺天空。

“……那是什么东西啊?”钱雄犹豫着问了一句副官。“好像……是根棍子?”

他今儿下午见机得快,刚听见自己被包围了,就即刻后退,以扔下了几百条性命的代价杀回了城里。想到下午那一次迅速的接触战,他不禁有点后怕地道:“话说回来……皇旗军现在是由谁指挥的呢?”

不论是谁,能布下那样阵势和诡计的人,绝不会随便立起一根棍子好玩。

钱雄有心想吩咐全军警戒,可是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城头上的士兵。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吞了回去。禁卫军现在可禁不起吓了——面对素来英名赫赫、人数又是己方数倍的皇旗军,士兵们早已成了惊弓之鸟。

就连他自己。一颗心也早就沉到了谷底——明明应该在西北按兵不动的皇旗军,为什么突然倒戈,跟着皇太子回来了?军中的那些将领,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再心慌意乱,都决不能表现给士兵们瞧。钱雄清了清喉咙。高声道:“儿郎们——!你们听我说!皇太子殿下早于几日以前就在西北遇害了,如今要杀进京城,咱们食君之禄,报君之仇,怎么能让这些祸国乱党踏进城门一步?”

钱雄继续道:“……他们人多,可咱们也有咱们的优势!贼子们走得急,可是忘了——他们一家老小可都还在城里呢!我们正派出人手去抓他们的父母妻儿,到时放在城头上做挡箭牌。倒要看看谁能下杀手……”皇旗军的中低级军官们,的确大多都在城东聚集而住的——当初这样安排,也不能说是没有防止军队暴乱的心思在里头,如今果然被皇后派利用上了。

听了这话,仓皇不安的士兵们面上好像才镇定了一些。

只是一番战前鼓动还没说完呢,副官轻轻“哎?”的一声,却转移了钱雄的注意力。

只见不远处那根奇怪的长木棍上,有一团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黑影。正在迅速沿杆而上。

“那不会是人罢?”钱雄只听有士兵在轻声地交头接耳。

那正是一个人。

沈晏安站在凛冽的夜风中,抬头仰望那个不断向上攀爬的士兵。他一头黑发被风吹卷起来,宽大的披风鼓荡着。发出了猎猎声响。虽然他只是静默着没有说话,可周围的人却都小心翼翼地压住了呼吸。

过了一炷香时候,几乎要融化在黑暗里的人影,才逐渐朝地面爬下来。

在离地面还有一丈距离时,那小个头儿的士兵松手往下一跳,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沈晏安行礼道:“将军,如今城里北门的灯火最多最亮,其余三门则不分伯仲。值得留意的是,我方才瞧见从其余三门的方向,各有一队灯火朝东区八丘的方向去了……”

这样的夜里,有灯火的地方,就意味着有人。对方的兵力分布,倒可以说和沈晏安的预料相差无几;然而往八丘去的灯火……

沈晏安的目光瞬地凌厉了起来,刹那间,他身旁的人竟下意识地噤了声。“通传下去,马上按先前布置的分兵,各就各位之后,听我号令攻城!”

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将官,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悸,提出了一个疑问。“可是儿郎们十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了……只怕……”

“告诉他们,若不想看见自己的父母妻儿被挂在城头的话,就给我狠狠地打!”

沈晏安冷厉的语声犹在回响,人已大步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个时候去安平侯府?”长青眼瞪大了。“可是现在戒严啊!若是被抓着了,那可是斩立决!”

坐在他对面的长莺面色苍白,简直像有了赴死的决心一般,笑容微弱。

“我走的时候,就听说老夫人的境况不好……到如今,已经耽搁了十天了。这期间,老夫人和五小姐怎么样了、好不好……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五小姐派我出来,是信任我……老夫人的命说不定都交到了我手上,我怎么敢优哉游哉地躲闲呢!”

眼看着长青和玉婶的脸上,都浮起了震惊、为难、不忍等等复杂神色,长莺反而轻声劝慰道:“二位也不必过于担心我。我今儿个已经瞧了一整天了,除了下午有些大兵们跑来跑去的,就再没有人了……往日巡逻的那些人,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这可是个好机会!也不知道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咱们这么坐在家里也不成话,总要有人出去看一眼才成。”

这种境况,自然别想着去求陈公子带路了,长莺默默地将用作信物的腰牌收进了袖袋,把顾成卉的一封信揣进了怀里,便站起了身。“长青叔、玉婶儿,这些天来多亏你们的照顾了……要是我平安回来了。到时你们给我做烧鸭子吃可好?”

玉婶的眼早就红了,说不出话来。长青咬牙沉默了半响。忽然一拍桌子道:“我说过要跟你一块办这件事,便要说到做到!丫头,咱们这就一块儿出去!”

玉婶和长莺都愣了。玉婶猛地一下哭出了声,将脸埋进了手掌里。可她悲泣间却没有说一句“不要去”之类的话;长莺急着劝了好半天,可怎么也劝不动主意已定的长青。

眼看时候不能再耽搁了。不得已,长莺只好与他一块儿出了门。

最初的一段路,正如长莺所猜的一样,寂静无人。平日里来回巡逻的大兵们都不见了;而一时间也还没有居民敢大着胆子出来走——因此街道上空荡荡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二人走得倒是十分畅快,很快就走完了一半的距离,到了东城门附近。

长青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低声道:“小丫头,你累不累?累了说一声,我背着你走。”

“不……我不累,谢谢长青叔!”长莺笑着应道。

连二人轻轻的吐气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听起来都清楚可闻。正当长青还想要说什么时,忽然间猛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声浪朝二人扑来——声音震耳欲聋,直把二人惊得跌坐在了地上,反而竟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一句“怎么了”还没出口。一波又一波的喊杀声像浪潮般席卷而来,一下子叫二人都白了脸——声音是从东城门处传来的,可这儿离城门可足足有好几个街区的距离!到底什么事。竟然叫士兵们这样喊杀起来——还是长青镇定得快,他一拉长莺的手,喊道:“打仗了!快躲起来!”便把尚在茫然的小丫头给拽到了一旁。

一连敲了几户人家的门,也不知是没人在还是怕惹事,竟没有一户开门的。二人手也拍疼了,嗓子也喊哑了——前方的情况如何。又惘然无知,实在不敢继续走——好在跑了几步,长青一眼瞥见路边竟扔了一辆板车,大喜过望地推了一把长莺:“躲到车子下头去!”

那板车没有了牲口,轮子又坏了一边,实在无需担心有人将它拉走。

多亏了长莺个子小,二人挤挤挨挨,好不容易钻进了板车底下。城门处传来的喊杀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连地面都跟着隐隐地震动了起来。铁器相撞的尖锐金鸣声;人死前凄厉的惨呼声;将官们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模模糊糊的高呼“城破了——”仿佛宣告了战斗的结束,叫二人一下子白了脸。

从城门的方向,空气中弥漫开了逐渐浓重的血腥味。咚咚的脚步声近了;一双双奔跑着的靴子从眼前经过,血滴洒在地上,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咒骂。

太近了——

一双靴子带起充斥血腥味的尘土,险些迷了长莺的眼。她忙朝后缩了缩身子,没想到板车却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吱嘎响声,马上,有几双靴子停住了。

“这儿有人!”随着一声喊,板车被掀开了,长莺被火光晃得闭上了眼,紧接着她就感到有人抓着自己的领子,将自己提到了空中。巨大的惊恐袭来,她猛地开始挣扎哭叫道:“放开我!”

“当”的一声,什么东西掉了下去。众人的目光被吸引到了地上。

尘土中,躺着一块写着“沈二”两字的黑色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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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无意间一翻评论,才发现太后娘娘桃花扇里戳了好大一根针……

小尾子斗胆谴责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千岁!

好吧,说点正经的……

大婚真的在即了,加上作者本人才一共11票咩……

既然没啥人看的话,我就按照我的心意随便来了哦,哦呵呵呵

 第236章 出逃

在东城门战斗打响之前的几个时辰里,顾成卉一直在忙着越狱。

她在前世养过一只小猫。

猫是一种性极好自由的生物,若是被关了起来,便会又撕又咬又叫,用尽了法子也要出去——此刻顾成卉便觉得,自己正像是一只关在了笼子里的猫,关的时间越久,她越暴躁。

……“拉大一点,看看能不能把手伸出去?”天空才彻底黑下来没有多久,顾成卉就和几个丫鬟聚集在了院子门口。“当心点,别夹了她的手!”她嘱咐道。

忍冬和半夏使劲儿撑开两扇院门,从窄窄的空隙里能瞧见一段粗大的铁链子,此刻被拉直了,绷紧在空中。个头最娇小、骨头也是细细的橘白,努力地把手往外挤去。

“怎么样?”

“能……勉强倒是能够着……”橘白喘了一口气道。“可是不行啊,锁头太大了。”

话一出口,再瞧顾成卉的模样——若不是因为橘白的手还没有抽回来,她恐怕能抬起腿来在门上踹一脚。

“他妈的!”她难得地骂了一句前世的国骂,是彻底连一点点儿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了。“我还不信了,咱们去后边看看!”

自从长莺成功地逃离顾府以后,可是给关月山居众人添了不少问题。孙氏派去提饭的人马上就发现了不对,紧接着那只扔掉的食盒就被人在花丛里找到了——经过厨房妈妈、角门婆子的一番描述,孙氏立刻意识到逃脱的小丫头是从关月山居里出来的。

合着也是那两个守门的婆子倒霉,金珠子才握在手里还没热乎起来呢。就被孙氏给逮住了——任她两个呼天抢地、指天发誓说是在门口捡的,绝不是收了五小姐贿赂。孙氏也没有理会,随即便叫人将二人给拖走了。

还没等顾成卉高兴呢,沉重的铁链子、大铜锁所发出的哗啦响声就从院门上一直传进了院子里,叫所有人都气白了脸。

竟明目张胆地把人给锁起来了!

孙氏大概是得了教训,彻底严防死守起来:关月山居的人一步也迈不出院子去。就连吃饭,也是由正明居的人提了拿过来。就那么短短一会儿卸了锁的工夫,却往往也有几个粗壮的婆子眼都不眨地盯着。

祖母现在怎么样了,顾成卉竟是一点儿也不知情。长莺更是一去就没了消息,焦灼感日日煎烤着她,到了今儿个,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哪怕今天把院墙给我拆了,我也要出去!”顾成卉发了狠。喃喃地骂道。“真是王八蛋……咱们院子里有没有梯子?去找去找!”

几个丫鬟被自家姑娘的气势弄得缩着脖子,不敢吭声。还是忍冬胆气最壮,轻声道:“姑娘,咱们院里可没有那种东西啊……”

往日总是如同湖泽般闪着水光的眸子,今日看起来像结了冰似的特别凌厉。顾成卉没好气地道:“那好罢……你们几个谁打算蹲在最下面?”

丫鬟们面面相觑。半夏苦笑道:“姑娘莫非是打算叫我们叠罗汉?”

顾成卉一言不发,自己也意识到这个主意不大好——内宅里的丫鬟都是身娇体柔的,往日拿的最沉的东西,恐怕也就是针头线脑罢了。踩在这么几个小姑娘身上。她还真没有信心……

“椅子上叠杌子,杌子上叠板凳,总可以了罢?”她又出了个主意。忍冬的头立刻就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绝对不行!肯定是要掉下来的!太危险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快去搬椅子!”顾成卉眉毛一立。

……一刻钟之后。因为从杌子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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