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果晴晴已经成功打发了小茹,萧木画很是开心。连忙赶回画廊,进门之前还心有余悸地向里面张望了一番。
看着萧木画的样子,果晴晴突然庆幸自己没有把自己的心意表现出来过,不然一定会跟那个小茹一样的下场吧。
想到小茹刚刚失落离开的背影,果晴晴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1号,雷打不动的家族会议,这次的会议气氛明显不同,这全是托了萧木棋的福。前日,萧木棋带着未婚妻拜访了父母,又正式带来了萧山拜访了萧林石,这门婚事就算是定下来了。之后的日子里,萧林石废寝忘食地开始翻黄历,选日子,十分挑剔地甄选着适合举办婚礼的良辰吉日。
家族会议的时候,家族里的众人很少能见到萧林石的嘴角是向上的,今天不仅是向上的,而且弧度出奇的弯弯,毕竟萧木棋是孙子一代第一个将完成婚姻大事的,自然欣喜异常。
“那个女孩子不错,叫什么来着?”萧林石回忆着萧木棋带凉悦悦来拜访的每个细节,心里斟酌打量着这个未来孙媳,是越想越满意,频频乐呵地点着头。只顾高兴了,一时忘记了孙媳的名字。
萧木棋不是没听见问话,只是当着全家至亲的面说谎,他的道行还浅点儿,所以展晓颜三个字就像是鱼刺径直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话来。而全家都在等着萧木棋回答爷爷的问话,齐齐地看向萧木棋。
见他似乎在走神的样子,萧木琴赶紧开口回答了一句:“爷爷,我未来的二弟妹姓展。”算是替萧木棋解了围,但是萧木琴也只记得姓展。萧木书立刻候补道:“未来二嫂的名字是展晓颜。”
萧林石的问题终于有了确切答案,全家才松了口气,萧木棋的父母早已暗暗地给儿子使劲地使眼色,都觉得萧木棋不知道想什么去了,开会的时候居然敢开小差,幸好有哥哥弟弟给圆场,否则惹到萧林石,全家都跟着殃及池鱼。
“对,是这个名字,我高兴的都老糊涂了,看吧,再不结婚我就真的老糊涂了,到时候连你们几个都不认得了,到那时候再后悔晚婚就迟了!”萧林石哈哈地笑着,他这话是说给其他三个孙子听的。长辈的心思不过于此,希望儿子结婚,有了孙子,就会希望孙子成家,永远操不完的心,永远无比多的心愿。
其他三家听到萧林石的催促,也都心里不是滋味。萧木琴的父母完全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是女儿,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嫁’出去,及谁愿意‘娶’。萧木书的父母觉得联姻的事对自己的儿子势必会有影响,所以心思沉重,眼下根本无暇顾及什么儿媳的事,如果能够从联姻中顺利抽身就是最好的了。萧木画的父母还没看向萧木画,已然被萧木画的一双豹圆眼给瞪住了,他早已猜到父母会责难般地投来芒利剑似得眼神,所以早早地等在了那里,给父母个措手不及。
萧木琴不禁看了看一直沉默的萧木棋,这不像他的风格,犀利的眼神仿佛也黯淡了许多,莫不是婚事有所变化?萧木琴揣测着,但未动声色。萧木书洞察细微,早已看出二哥萧木棋的不对劲,当全家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二哥却雕塑一样的从头到尾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仿佛一个局外人。不知道是公司的事还是结婚的事阻滞了二哥向来犀利的思维,令他此刻目光空洞。萧木书独自思索着,不想引起家里人的注意,免得二哥难做。萧木画却十分得意地一直盯着萧木棋,一直以来让他静止十分钟画张肖像那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但是今天却是大好的机会,萧木棋已经自我定格了许久许久,而给了萧木画充分的吸取素材的时间。萧木画都想上前拍拍萧木棋的头,夸他今日表现极佳了。
家族会议之后,萧林石觉得不够尽兴,于是又单独留了萧木棋一家三口,吃饭又聊天,好不温馨,受宠若惊得萧木棋的父母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只有萧木棋从始至终一个表情,就是无表情,呆呆地坐着,耷拉着脑袋,思维荒芜一片,连从脑海中找出一棵青草都非易事,或许他让凉悦悦代替展晓颜拜访父母和家族,真的是个大错特错的决定,而现在他将为这个决定付出不知道有多惨痛的代价。
“你这个新郎官怎么显得漠不关己的样子?”萧林石终于忍不住问话了,刚才家族的人都在,他没问,不代表他没注意到萧木棋的异样状态。萧林石把他们一家人单独留下也是为了问清楚萧木棋的那副臭鱼表情是怎么回事。“你”萧林石忽然激动起来,指着萧木棋的鼻子:“不会是因为你这个臭脾气把人家给气跑了吧?好不容易才定下来的婚事难道让你给搅黄了?”
萧木棋的父母闻此立刻双双看向儿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恐状。
“要跑早跑了。”萧木棋淡淡地应着。
萧林石几乎是松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也是,你和你的这个女朋友都好几年了,她应该早就知道你的臭脾气了,应该也早已适应了吧。那么你的这幅表情是为了什么?”萧林石更纳闷了。
父母也等着听答案。
萧木棋打算说出掉包的实情,总有一天要说的,以他的作风,雷厉风行,晚说不如早说,晚惨痛不如早惨痛,于是他鼓起勇气。
84。第84幅 受伤
张开向来锋利如刀的嘴:“我觉得我这边已经定下来了,也就不着急了,还是不要乱了顺序,大姐哥,我是说萧木琴结婚后我再结,这样家族也好看。”
萧木棋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直言直语有一日也会拐弯,而且似乎找到了一个较好的借口。
听后,萧林石果然神态和蔼,片刻便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又转向二儿子和二儿媳:“你们两个有异议吗?”
萧木棋的父亲摇头,母亲却点头。片刻两人互相使了眼色,母亲摇头,父亲又开始点头,完全没有默契可言。实际是心里憋屈,自己儿子的婚礼为什么一定要排在老大家的后面?
见他们夫妻俩完全找不着北,萧林石冷哼:“什么乱七八糟的表态,算了,忽略你们。”于是又对萧木棋说:“你能这么想,证明你确实长大了,懂得长幼有序,懂得家族体面,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回去跟展小姐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我也会催着老大家赶紧恋爱结婚,所以也不必等多久,实在老大家的不配合,到时候再安排你先举办婚礼。”
萧木棋点头表同意,似乎今天眼前的这关先过了,至于掉包的事得容他再想想,至于想什么,他现在也不知道。
萧木棋的父母拉长着脸,觉得憋屈,这辈子都要排在老大家的后面,现在连儿子结婚也要等顺序次位,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主动提出来的,令父母更加郁闷,因为无论是上对萧林石还是下对萧木棋,两人都敢怒不敢言。
萧木琴的一无是处在萧氏家族是出了名的,但是萧木棋今日觉得有这个大姐哥,真好,关键时刻可以挡一挡,萧木琴居然具备盾牌的潜质,这个谁又能想得到。自从萧木棋买了别墅后,他这位大堂哥是第一个死皮赖脸住进来的,其他两个弟弟才会效仿,而且从未交过房租,最可恨的是还要管吃喝拉散睡,成本花销每月都令萧木棋不敢看账单。这次就当小小的回报吧,如此想来,萧木棋心里豁然开朗了许多。
今日下山的车里注定不会平静。
萧木琴照旧仰躺在后座里,每月的1号都需要早起,他都不够睡,此刻正在半睡半醒之间补充着可贵的美容觉。
“跟你说话呢,你居然装睡!”母亲还是没忍住拿了一只靠垫扔向了后座,其怒火可以从靠垫的飞行速度来分析,属于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等级。
父亲开着车,也怒不可遏地从后视镜看着俊美脱俗的儿子,谁会忍心对着这张妖媚的面孔发火,“你究竟有没有谈恋爱,酒吧里的什么蓝蓝绿绿花花草草的,你哪时候能正经带来一个给我们看?”
听到这句,萧木琴忽然睁开了眼睛,虽然还有些朦胧迷离,但是思维却清晰了,看向车窗外,悠悠地说了一句:“蓝蓝那样的可好,女强人,有自己的事业,足够养活我,对我也很好,我也很爱对方。”说着蓝蓝,萧木琴的脑海里却只有一个人的影子,所以他的嘴角弧度迷人。
父亲立刻看向母亲:“果然就是那个蓝蓝。”
母亲顿时很激动:“我调查过了,家庭背景人都还不错。”
萧木琴重新闭上的眼睛,随后补充了一句:“我只是说如果。”气的父母险些将他从车里丢出去。
萧木书开着车,几乎可以看见前面大伯的车里的热闹场景,他却表情木然,原本的忧郁眸子,现在更加深沉了。
萧木书的父母最担心的就是儿子现在的样子,像是背着千斤的重担,有苦自己尝,他们是心疼儿子。
“你爷爷不会让你真的跟欧氏联姻的。”父亲安慰了一句。
“我知道。爷爷说过了。”萧木书答曰。
母亲也想劝一句:“我们不需要你找到什么门当户对的,只要你中意的,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幸福,就是我们全家的愿望。”
听了这句,萧木书本想让父母不用担心,却心头一酸,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总是感觉自己的幸福遥不可及,更怕自己无法达成全家的愿望,这种悲观的想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霸道地占领了萧木书的所有心境和平静。
“老三家的车是蜗牛牌的吗?”萧木画的父亲又想要按喇叭催促前面的车。
“你赶着下山去做什么,哪个新招的秘书又要遭殃了。”萧木画忽然冒了这句。
萧木画的母亲因为儿子的话立刻警觉起来。父亲也赶紧解释:“你说的什么,我什么时候赶着下山了,是木书的车开的太慢,这样的话天黑了也到不了山下。”
“别说了,越描越黑。”萧木画索性戴上了耳机,听起了交响乐。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时候新招的秘书,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着急下山去做什么!”萧木画的母亲嗓门很大,很激动。
“你听这混小子胡说八道,自从你上次把我的秘书都开除了,现在我身边的助理都是清一色的男的,我现在生活中连个穿裙子的都没有,你还不满意”
“你混蛋”
车已经急刹车停在了路边,父母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交流’的方式通常都比较激烈,就像这部新买的车,希望不要像上一部那样被父亲用高尔夫球杆砸完又被母亲用高跟鞋砸,母亲用棒球棍砸完又被父亲用钓鱼竿砸,最后只能报废。萧木画嘴角得意,这是他的战术,成功转移焦点,否则因为逼婚的话题,他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回到别墅,萧木琴脸色煞白如纸,萧木棋继续忙他的事业,萧木画不知道哪里去了。萧木书炖着汤,自然早已注意到了大哥萧木琴的虚弱身体。但是大哥什么都没说,他本来打算不问,但是后来实在忍不住,还是关了火,去了萧木琴的房间。
“我在睡觉。”房门里传来萧木琴有气无力的回应。
萧木书站在门口又敲了敲门,说:“什么事,你是不是病了,感冒了?早上上山冻着了?我给你熬姜汤好不好?”
“你个啰嗦大妈,保姆”萧木琴实在受不了萧木书的唠叨神功,真不明白外面的人为什么会说萧木书是个闷头闷脑,沉默是金的人。但是在家里,他根本就是个管家婆,操心的命,而且最可怕的就是他的碎碎念,不仅萧木琴吃不消,萧木棋也躲着走,萧木画干脆把房门做了隔音处理。“你快点进来吧,别再啰嗦了。”萧木琴裹着被子缩在床上,懒懒地说。
萧木书终于得以进门,原来唠叨也是一把万能钥匙。进来房间,就看见大哥一副病容缩在床上,他赶紧过来摸他额头,“没发烧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萧木琴打算赶紧据实以告,不然他根本没得睡,于是闭着眼睛说:“我掉海里了。”
“什么?”萧木书吓了一跳,立刻扑上床,查看萧木琴,“什么时候出的海,你会游泳啊,怎么会掉海里的?受伤了吗?还是吓着了?”
萧木琴无奈,只得睁开眼睛,两眼无神地看着三弟:“被吓到的人是你吧,我求求你赶紧平静下来,至少我没淹死,好好地躺在这里不是吗。”
萧木书哪里安静的下来,急的火烧眉毛似得,“什么时候出的海,跟谁,怎么会掉海里的,跟别人打架了吗,还是意外?”他的问题更多了。
“我现在只想睡觉。”萧木琴拉被子蒙上头。
萧木书已经掌握了对付几个堂兄弟的绝招,小时候叫他们起床上学就是如此,于是他说:“你不告诉我是吧,好,我去叫二哥,我去给大伯父大伯母打电话,我还得给爷爷打一个保平安。”
“你听!”萧木琴终于破被而出,坐起身来,示意萧木书去把门关好,才肯说了:“我是跟蓝蓝一起出的海,蓝蓝的游艇,掉下海是个意外,蓝蓝也吓坏了,有经过的船把我救了起来,送到了医院。”萧木琴尽量大而化小地叙述着。
但萧木书怎么可能接受这样敷衍的讲述,于是追问:“只不过是掉下海,她拉你上来就是,为什么还送去医院?”
萧木琴无语,只得交代了:“我掉下去的时候,头撞到了船体,昏过去了。”
“什么?”萧木书顿时不可饶恕的瞪着萧木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掉下海还昏过去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如果没有其他的船经过怎么办?蓝蓝没有尝试救你吗?”
“救了,她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不救我。”萧木琴反倒觉得愧疚了,看着萧木书焦灼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萧木书忽然垂着眼帘不做声了,他的忽然沉默,通常是最可怕的,萧木琴于是赶紧解释:“只是轻轻地撞了一下而已,昏过去也只是夸张的说法,”看见萧木书还是陷入了惊悸的状态,萧木琴决定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说:“我失恋了。”
萧木书听到这话果然终止了沉默,有些意外地看着容颜倾城的大堂哥,失恋这个词仿佛从来都不会属于萧木琴。
85。第85幅 失眠
关于失恋的事,萧木琴没再多说,但是萧木书隐约知道大哥不久前结识了一位女强人似得人物,是不是跟那个人恋情发展不顺?再则,关于萧木琴落海的事,萧木书仍然心有余悸,他希望生活是一汪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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