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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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飞-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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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救护车几乎与方斐同时赶来了。不过这时,鲜血已经浸透了耿子聪厚厚的棉睡衣,在去医院的路上,失血过多和受了惊吓的耿子聪终于昏睡了过去,情况似乎不妙……

第二天,当太阳像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又露出了红红的脸蛋的时候。耿子聪正在一个长长的恶梦里奔跑着,这是一个让人让人极度绝望和恐惧的梦:她梦到了梅美,还有死去的母亲。梅美还是以前的样子,好像两人在中师的校园里,她们来到宿舍后面的那个假山旁的小桥上写生。耿子聪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着眼前的风景,画着画着,她逐渐陶醉在自己的创作之中。突然梅美一把上来将她的画抢过来撕得粉碎,她口中大叫着:“不是这样的,这里哪有这么美,你看树也秃了,山也荒了,小河也干了,是世界末日到了!哈哈……你还画了一个男人,他……他是谁?你说说!难道你爱上了别人?梅美像个疯子似的跑过来掐着她的脖子,昏眩之间,感觉自己一下子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周围的景色变得正如梅美所描述的那样,那天空阴沉得像一个锅底,一大群乌鸦从天际飞来,它们在附近的空中低低的盘旋着,在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发现它们都长着怪异的人脸并一不断发出凄迷的叫声……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同时仿佛被浸泡在冰水中一般浑身冷得发抖。她拼命地哀求着梅美快来救救她,可梅美的身影却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漆黑的天际。正在这时,卞克林从远处走来,耿子聪喜出望外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卞克林像没有听到一样,表情极其冷漠。就在他快要走到自己的面前时,大地突然间裂开了巨大的一条缝,里翻滚着冒着热lang的岩浆,可卞克林却浑然不觉一失足掉了下去……

“啊!不要……”耿子聪的叫声无比凄厉和悲怆。

“小姨,小姨,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快醒醒啊!”一声声急切的呼唤不断地从耳边响起。耿子聪一下子就被方斐从恶梦中拉了回来,闻声而来的医生和护士早已围拢了过来。

“老天,她终于醒了!”护士们的声音里有着一种激动。

“我这是怎么了?”耿子聪的声音极度虚弱,她仿佛与他们隔了几个世纪似的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们了。呵呵,总算有惊无险,来!快看看你的女儿吧!”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医生慈详地看着她说。

“啊!女儿!我的女儿!”耿子聪看着方斐怀里的那个襁褓徒然想起了昨晚的一切,由于激动她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声音哽咽着,挣扎着虚弱的身子想要将孩子抱过来,却被老医生按住了。

“你别动,小心伤口,昨晚你大出血,情势危急,不得已我给你做了剖腹产手术。你可要当心,不能再失血了,你现在贫血很严重。”医生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

“是啊,小姨,要不是闻大夫,你和孩子只怕是……算了,不说了,事情总算都过去了,听医生的好好休息。”方斐把孩子凑到耿子聪的眼前,安慰她道。

“我的女儿,她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吧?”耿子聪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孩子,昨晚的那一幕真是太可怕了。

“健康得很呢,你看她的小脸真漂亮,像你!”方斐说完,就将婴儿放在耿子聪身边的一个小床里。她怕耿子聪和孩子饿着,就跟一旁的护士交待了一声下楼买吃的去了。

就在方斐转身离开不久,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美丽的女人快步从楼梯的一角走了过来,她注意这个病房已经多时了。她见周围没人,就将眼睛凑近那扇关紧的门,透过玻璃用一种不说不清的眼神久久地注视着耿子聪和她的孩子……

“请问你找谁?”一个端着拖盘的护士走近女人问道。

“呵呵,我走错了,不好意思……”女人有些惊慌地回答道。不等护士再问,就急忙转身离开了。

“哎呀!白荷,你上哪里了?让我好找,快,刘医生还在下面等着呢!”女人在下楼的时候差点跟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她一闪身正准备接着往下走,却被男人给拉住了。

“啊?是你啊,没事,我上错楼了。哦,我们赶紧去吧!”白荷这才发现差点也自己撞车的人是张金胜,于是,连忙拉着他往楼下跑去。

12.暗流涌动

这是一个雾气蒙蒙的早晨,因为是双休,耿子聪夫妇还在美美的睡着懒觉,朵儿也像很懂事样的,不哭不闹的还在摇篮里甜甜地睡着。白荷却一如既往地早早起来了,与朵儿相处久了,她比耿子聪还要疼爱她,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的守着她。她原本是想在床上再懒一会儿的,可马上想到朵儿的纸尿片和奶粉快用完了,还有她发现朵儿特别喜欢色彩艳丽的可以活动的玩具,书上也说在婴儿床的上方挂一些色彩鲜艳的电动风铃对孩子的性格和注意力的培养有好处,所以她就计划计划今天一定要去买一个回来,朵儿已经会笑了,她见到这么好玩的玩具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于是她匆匆洗漱完毕就驾车往超市赶去,她要争取在朵儿醒来之前赶回来。不知怎么的,这个孩子越来越让她牵挂。有时与孩子亲近的时候,耿子聪就用稍显醋意的口吻跟她说:“看,朵儿还是跟你亲呢,要是有一天我女儿不要我了,你可要赔我精神损失费啊!”每当这时,白荷就感到无比的满足。

人很多,在超市里逛了一圈出来,白荷的手里便是大包小包的像个打货的生意人,费了好大的劲,白荷才拎着东西挤了出来。

“来,我帮你提。”一个男人突然跑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嗨,你怎么来了?你还知道我在这儿?你不是在跟踪我吧?”白荷一抬头发现张金胜站在自己面前。

“我算是服了你了,原来你要我找刘医生帮忙就是为了给别人当保姆啊?”两人把东西放在车上,找了个早点摊坐了下来。

“就是,我高兴,这个你管得着吗?”白荷要了一杯豆浆捧在手里喝着。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哎!我大老远的跑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你,你也不知道心疼我一下!”张金胜搂住白荷的脖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去,去,去,又来了!烦不烦啊你?我警告你,你再来跟踪我,我就跟你翻脸啊!我说过我的事不要你管的。”白荷的用劲推开张金胜,自顾自的吃起面来。

“白荷,你得为我想想,可不要让我等急了啊!你说你这拍屁股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我这日子过得……哎!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知道吗?为了你,我婚也离了,就等着你一句话了。”张金胜也要了一碗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有些着急地问道。

“这点考验你都经受不住,还说要跟我结婚,算了吧你!”白荷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有什么心愿要完成吗?难道你的心愿就是跟人当保姆啊?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的,做雷锋也不一定要这个样子嘛!哎?难不成,你是自己不能生孩子,就看中了这家的,想偷走?嗨,我跟你说,我那两个女儿啊,不知道有多漂亮,多可爱呢,到时候我们结婚了,孩子也不用麻烦你生了,坐享其成岂不更好?省得你还花这心事去犯罪呢!”

张金胜自从知道白荷离开自己原来是给别人当保姆去了,他就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又有钱又有貌的女孩这样做不知是不是哪根筋出了毛病。

谁也不会相信,在张金胜与白荷相处的不太长的时间里,他还真的爱上了白荷。都三十来岁的人了,一天到晚像个花花公子的风流成性,没想到,自打爱上了白荷后,竟然尝到了一种从未尝到的那种食不甘味,夜不成眠的相思之苦。从此,他决心要洗心革面,只要白荷真的跟他一起生活,他就一门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好好过日子。正好,老婆刘翠翠也不想和他过了,跟他要了一大笔钱,不久前两个人就痛痛快快地办了离婚手续。

“张金胜!你还有完没完啊你?你再这样胡说,我真的跟你彻底翻脸了啊!”白荷听他越说越起劲,将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摔,就要走人。

“呵呵,白荷,对不起,对不起啊,你看我这臭嘴,尽瞎说。你别生气了,我本来是片好意,只怪我不会说话。哦,对了,你近来身体怎么样?”张金胜放下手中的筷子,饭也顾不上吃,连忙跟了上去。

“不会说话也好办,你以后少说就是。我的身体好着呢,对了,你说你跟你老婆离婚了?记住,这可别算到我的头上,我从来没有要你这么做的!”白荷转身上了车,将可怜巴巴的张金胜留在了外面。

“这是我自愿的,为了你,我洁身自好,每天巴望着你快点回来,不信,你可以问欧阳或者随便哪个。这下我也想通了,你做什么自有你的道理,我不怕,不管多久我还是等你。什么时候想我了记着来个电话,我好来看你啊!”张金胜说完像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示意白荷等他一会儿,他转身就朝自己的车跑去。

很快,张金胜就过来了,手里多了一大包东西。

“看,这是我给你买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呵呵,吃的时候记着要想我啊!”张金胜嘻笑着拍了拍白荷的头。“你要走了?”他看白荷已经将车钥匙插了进去。有些伤心地问道。

“当然,呆这么久了,我得回去。”白荷的心里在担心朵儿要是醒来看不到自己怎么办?说不定已经尿湿了,或者饿了正在哭呢。

“那,好吧!下个月我再来看你啊!”张金胜只好无奈地向她挥挥手,这个男人自己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如今为了这个白荷他还找得到自己以前的影子啊。“妈的,这单身汉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唉!这女人,我前辈子真是欠她的!”张金胜看着白荷的车绝尘而去,心里恨自己恨得牙都痒了起来。

车子开到一个弯道边,白荷看到了一个垃圾筒,她赶紧停了下来,扬手将张金胜送给她的东西一股脑地扔了进去。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见鬼去吧你!”

这边,耿子聪家里已经是一团糟了。朵儿早就醒了,一睁眼就开始大哭,耿子聪给她喂奶她也不吃,可急坏了卞克林。

“这白荷上哪儿去了,孩子也不管,招呼也不打一声!”卞克林拧了把手巾给朵儿擦完脸,就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偶般将朵儿抱在怀里不停地边拍边转着圈。

“你就知道说,你不是很有经验吗?啊!人家白荷是来帮忙的,一天到晚什么不是她做的?人家又没有卖给你。倒是你,你可是女儿的父亲,生孩子的时候你哪去了?要不是她我们有今天吗?哼!”耿子聪气冲冲地一把将孩子接过来。没好气地指责道。

就在夫妇两吵架的时候,门开了,白荷提着几大包东西走了进来。

“朵儿醒了,哟,怎么哭了?”白荷赶紧接过孩子,将手伸进襁褓摸了摸朵儿的裤子。“啊!她尿了!我们朵儿是个爱干净的小姑娘,不给换就是不罢休的啊!”

也是奇怪,等白荷给朵儿换好了纸尿片,她就不哭了,还一个劲的往白荷的怀里蹭。耿子聪赶忙将奶瓶递给白荷,瞪了卞克林一眼转身上楼了。

“卞教授,我知道你们又吵架了,如果是因为我,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只是你不可以对子聪这样。否则,你这个家,我不管了!”白荷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毫不客气地对卞克林说。在这个家里,因为有了耿子聪和白荷亦亲亦友的关系,卞克林从来都是对她客客气气的,事实上他也知道这个家亏了白荷,也少不了白荷,所以即使白荷用这种反客为主的口气质问他,他也只好隐忍不发,毕竟,自己对耿子聪也有所亏欠。

15.矛盾继续升级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朵儿不断会走路,还会咿咿呀呀地唱歌、叫人了。一般来说孩子大了,家里的欢乐是应该是越来越多才是,可偏偏耿子聪夫妇二人的矛盾却是越来越深。矛盾的引子是那个论文剽窃的案子,他常常是没有时间照顾家里还不说,即使回来了,也总是失魂落魄的,什么事也指望不上他。刚开始耿子聪还真能体谅,他知道卞克林是个很珍惜自己名誉的人,往往搞学问的人就是这样。起初,耿子聪总是劝说他名利乃身外之物,让他看淡些,家庭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不要因小失大,可是卞克林好像已经习惯了,任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耿子聪开始对自己的婚姻失望透顶,要不是有白荷支撑着,有朵儿被她牵挂着,这个家她根本就呆不下去。

这天,卞克林又没有回来,打电话给他,说是有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要让他忙得夜不归宿呢?耿子聪半晚上都没有合眼,犹豫再三,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已经是凌晨了,大街上仍旧是车水马龙的景象,仿佛这个城市从不需要睡眠。耿子聪驾车在公路上狂奔着,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想到这些年与卞克林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心里就无比的心酸和惆怅。当初他对自己的承诺现在看来只是一场头昏脑热时的美梦而已,她哪里会想到,自己总是在盼,可盼到头却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日子。难道我们的婚姻已经死去了吗?以前他总是很恋家,就算再忙也从不在外过夜,除非是出差。结婚多年仍旧把自己看得像个珍宝似的,体贴细致得无可挑剔……可现在,他的变化真是太大了,首先是为了那个官司,他一再沉沦,然后呆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好心跟他谈心还对粗暴得冲自己发火,这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厌倦了?或者是另外有了别的女人?不,不会的,当初他苦苦追求自己时有多少诱惑都视而不见,现在两人还有了共同以的孩子,他没有理由弃我们于不顾啊!要不,就是为生了朵朵这个女孩没有达到他要儿子的愿望?这一点倒是有点像,怀孕的时候他总是念叨儿子儿子的,好像他就知道她肚里怀的就是个儿子。不过孩子出生后,他就很少在家,表面上倒也看不出他对女儿的真实态度……所有的猜测都有可能,但也值得人怀疑。今天一定要找到他,要他亲口告诉自己,他究竟是怎么了?

耿子聪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很快卞克林的单位到了。她把车子一直开到了他的办公室楼下,远远看上去,那间窗户的灯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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