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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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养成记-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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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馒头,你要是腰里有银子,多下多赔,老少爷们边儿上瞅着呢,小的这儿一口唾沫一个钉,决不食言。”


、第57章

“我下;我下,我压十个钱,我压半吊,我压一钱银子……”周围顿时热闹起来;七手八脚的往三个罐周围下注,那庄家瞧着晓晓:“您小爷看这半天热闹了;到底儿怎么着啊,压多少;压哪个,该有个章程了吧!”
晓晓略扫了周围一眼;琢磨刚那几个带头下注的一准儿是拖儿;老北京天桥上的把式,玩了上百年,都是一个路数,变都没变。
晓晓回头一伸手,跟芍药道:“拿银子。”
芍药就没想到姑娘是如此的脾性儿,这是生怕惹不来麻烦啊,她自己还往上头找,可相爷说了,姑娘想去哪儿去哪儿,只管跟着,别吃亏就成,芍药度量这几个汉子也就是街面上混口饭吃的泼皮,没什么真本事,就算一块儿上,自己也能对付,且到了这当口,她也拉不住姑娘。
想到此,从腰上荷包里摸了摸,摸出一块足有两钱的碎银子递给了晓晓,那庄家一看眼都蓝了,暗道怪不得今儿一早起来左眼就一个劲儿的蹦跶呢,这是要发财啊,忙招呼:“倒是小的眼拙,真是位有底气的小爷,来您呢,压哪个?”
晓晓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一撩衣摆蹲下,把三个罐挨个看了一遍,抬起头来看着汉子道:“你这三个里头什么都没有,让我压什么?”
她一句话可炸了营,周围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喊道:“这是出老千骗银子,今儿不能让他走了,得报官……”
那汉子大约没想到这个弱巴巴的小子会一语道破机关,眼瞅着买卖要黄,脸色阴了阴,开口道:“这位小爷您要是压不起,尽管走,我也不强拉着您,您这么说可是要破我的买卖了。”
晓晓嗤一声乐了:“你这算什么买卖,不过骗人的把式罢了, 把你袖子里头的东西藏好了, 都露了。”
那汉子一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这才知道上当,蹭一下站起来一指晓晓道:“他妈的,你小子今儿就是来跟爷过不去的,哥几个,这小子是不想让咱们吃饭,不教训教训他,还值当咱们爷们是软柿子呢。”
话音一落,刚几个带着头起哄下注的唰一下围拢过来,摞胳膊挽袖子把晓晓主仆围在当间儿,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瞧不好,瞬间往后退,把中间的地儿空了出来。
晓晓见这形势,心里也不免有些后悔,自己也是,刚不搭理他走就是了,这倒好,惹了这些地皮流氓,说不定要吃亏了。
侧头问了芍药一句:“你能对付几个?”
芍药愕然看着她,晓晓挥挥手:“看我做什么,夫子多谨慎的性子,若不是你身上有功夫,哪会让你跟我出来。”
芍药心里都叹气了,也不知姑娘是聪明还是笨了,却道:“这几个草包一块儿上奴婢也能料理了。”
晓晓眼睛一亮,身子迅速往旁边儿一躲道:“那就交给你了。”
接着就跟看现场武术表演似的,芍药一拳一个,抬腿把后头两个揣在地上,伸手抓住那个要跑路的庄家,一拧胳膊:“哎呦喂,好汉爷饶命啊……”
芍药把他收起来的包袱拿过来,递给晓晓,晓晓打开往人群里一抖,那包袱里的铜钱碎银子撒的满大街都是,人群一下乱了起来,纷纷去捡,那几个泼皮忙嚷嚷:“那可是爷的银子,别抢,别抢……”可惜没人搭理。
晓晓趁乱一扯芍药,钻进了旁边儿的胡同,七拐八绕的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脚,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半天,刚缓过来,便听一个熟悉的声儿道:“哎呦,今儿爷造化了,小胡同里都能遇上熟人,这不是咱们丞相大人的爱徒吗,怎么着,琳琅阁逛腻歪了,跑这儿逛花鸟市来了?”
晓晓抬头看了他一眼,在这儿都能遇上了朱锦堂,今儿还真是不宜出行,晓晓还没站起来,芍药已经给朱锦堂见了礼。
晓晓却歪脑袋看着他:“我逛这里不新鲜,倒是您裕亲王是不是走错地儿了,这儿可不是花街,没有莺声燕语的佳人伺候着王爷。”
朱锦堂略愣了一下,那天见得匆忙,倒未想她是如此个厉害丫头,不过想起刚她那十足刁钻的样儿,又觉就该是这么个脾性。
朱锦堂今儿就是跟着她来的,那天从琳琅阁回府等老刘头,一直等到三更,老刘头才满嘴酒气浑身脂粉味的来了,可见这一晚上都没闲着,不过倒扫听出来不少事儿。
这丫头原是乾清宫御前的宫女,伺候他那个皇上侄儿的,后来不知怎么机缘巧合就成了慕容兰舟的弟子,前头自己还以为这俩人是幌子,心里还说,真没瞧出来,慕容兰舟一副正经儿模样儿,却好这一撇。
可老刘头说了,赵丰跟他说的清楚,这位真是相爷实打实的弟子,手把手的教了三年,末了是因为瞧见皇上那头的意思不对,才从宫里带出来,日后如何说不准,如今却是相爷的心头宝。
朱锦堂这才明白,原来是慕容兰舟从他皇上侄儿手里抢过来的,说起这个,朱锦堂就不禁暗叹,堂堂大夏朝的天子,一国之君,连跟前的宫女都留不住,这得憋屈成啥样儿了,不过这个程筱筱倒是什么心思,是向着皇上还是丞相,若这丫头是皇上一头的,倒真是个机会,若她跟丞相一条心,想起那天的样儿,瞅着又不大像。
无论如何自己的试探试探,这关乎他朱家的江山,虽说如今自己混了个逍遥王爷,吃喝不愁,可脑瓜顶儿上悬着刀呢,不定那会儿落下来,他就跟礼亲王一样,别说自己的命,裕亲王府上上下下有一个算一个,谁都甭想活命。
慕容兰舟心黑手辣,朱锦堂隐隐觉得,他对他们老朱家的人怀有一种恨意,这种恨意让他把大夏祸害成如今的德行,要真是英雄,干脆点儿改朝换代,坐了大夏的江山,自己也能服气,毕竟能坐江山是本事,可慕容兰舟偏不,就这么把他皇上侄儿弄来当傀儡,他呢,手里握着朝政,不容有丝毫忤逆他的声音。
而自己这个仅剩的裕亲王,比乾清宫的皇上也强不到哪儿去,时时刻刻得担心着自己脑袋落地,后来朱锦堂算琢磨明白了,慕容兰舟这么干,就是为了折辱朱家的子孙,这家伙就是个心里变态,所以但能有一点儿机会,自己也不能放过,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老朱家,更为了大夏数百年的基业。
真让慕容兰舟弄死,到阴间都没法见朱家的列祖列宗,所以打那天起,他就使人盯着相府,他琢磨那丫头瞧着不是个能在府里待的住的,不定还得出来,等她一出来,自己寻机会试探试探,再谋后招儿。
却哪儿想到,那丫头倒是出来了,却是跟着慕容兰舟,两人坐着车去了归元寺,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把朱锦堂急的都快上房了,好在第四天头上回来了,一回来就往外跑,接着小厮的信儿,朱锦堂都没顾上换衣裳,就跑了出来。
从晓晓主仆一进花鸟市,他就跟在后头,亲眼见她把那几个招摇撞骗的地痞耍弄的团团转之后,拽着丫头跑了。
朱锦堂一边儿在后头跟着,一边暗道,真没想到这丫头是如此鲜活的性子,破了地痞圈钱的营生,趁乱扭头就跑,这聪明劲儿,屁股上插根儿尾巴比猴儿都灵,那些地痞可不光那几个,真缓过劲儿来,一招呼,呼啦来一大帮子,就算她跟前的丫头再能,也得吃亏,可见这丫头多灵。
想想朱锦堂也觉得不新鲜,能把皇上跟慕容兰舟都哄的团团转,这丫头都成精了,说起来,一个乡下丫头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多心眼子,而且嘴头子太利,根本不吃亏,这是拐弯抹角的说自己是个酒色之徒呢。
不过这话儿也不差,自己就是好女色怎么了,男人不好色还是男人吗,不说自己,就是一本正经的慕容兰舟不也把她弄到跟前吗。
想到此,朱锦堂唰一下打开手里的折扇,扇了两下道:“爷没有丞相的造化,弄的来知情着意的女弟子,若爷跟前也有个弟子,便是外头用钩子钩,爷都不出去。”
这话听着可不大中听,不过晓晓琢磨这人本就是个下流坯子,能指望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吗。
想到此,晓晓不想搭理这厮,站起来转身要走,不想朱锦堂却淡淡的道:“说起来,爷可有年头不进宫了,打从皇上登基,我们叔侄儿照了一面,这几年,跟我那皇上侄儿连句话儿都没说,爷这么想着,好歹是叔侄儿,总不见面也不像话儿,过两日去宫里走一趟,跟皇上拉拉家常,也是我们叔侄的情份。”
晓晓不由站住,回过身瞧了他一眼,他手里摇着扇子,一脸笑意,却那眼睛里仿佛有别的东西一闪而过,晓晓琢磨,他莫不是给自己递话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起三天,去北京玩儿,稿子已经存好,三更是不成,日更三千能保证,周五回来,以后争取加快速度。



、第58章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听朱锦堂道:“这花鸟市儿虽糟乱;可也能寻个清净地儿,往前走;鸟市街口的朝风楼就不差,正对着鸟市儿,爷今儿跟人约好在哪儿瞧一只红嘴八哥儿;姑娘若有兴致;不若跟爷去瞧瞧热闹。”
说真格的,晓晓对朱锦堂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可他有一句话说的对,他是小白的叔叔;以如今情势,小白若想翻身,光指望朝上那些盼着用自己亲闺女换荣华富贵的大臣们也不成,怎么也要有个绝对信得过的人,这样的人如今也只有朱锦堂够的上。
首先他姓朱,不会眼睁睁看着大夏的江山,攥在慕容兰舟手上,二一个,他自由,虽然不知道慕容兰舟怎么想的,但朱锦堂过的日子着实不差,三一个,他这般浪荡,到底是真下流还是幌子,让人猜不透。
若是幌子,如此韬光隐晦掩人耳目,肯定是在寻机会,到底他是怎么个裕亲王,为了小白自己也得去走一趟。
想到此,便道:“前两日,夫子说我那廊下少了只鸟,赶上王爷这档子事,去瞧瞧也好。”
芍药楞了一下,不明白这话来话去的怎么就商量着一块儿去看鸟了,芍药可也知道朱锦堂的下流名声,姑娘跟他在一处,回头相爷知道,说不准要怪罪:“姑娘,咱们出来会子了,这可该回去了,您要是稀罕鸟,回头让赵管家叫人提着鸟笼子去相府,您瞧着中意的,挑一只养着,岂不好。”
朱锦堂却道:“你这丫头倒真谨慎,是怕爷的名声不好,带累了你家姑娘不成。”声音有些沉下来,芍药忙道:“奴婢不敢。”
晓晓白了朱锦堂一眼,这家伙倒会数落人,拉着芍药道:“我就是去看看,夫子若怪罪下来,有我呢。”说着跟朱锦堂道:“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这丫头……朱锦堂摇摇头,也不知谁惯了这么个性子,朱锦堂在前头引路,穿过两个胡同,拐出去,就瞧见了朝风楼。
要说这名儿起的还真应景,对面就是鸟市,这儿弄个朝风楼,不正含着那句百鸟朝凤吗,至于为什么把凤改成了风,想来是怕犯了忌讳,这龙凤二字,在这里也只皇家能用,老百姓想用就得改,改成音同字不同的,反正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也就成了。
晓晓一身青衣小厮的打扮跟着朱锦堂进了朝风楼,那掌柜的迎上来,给朱锦堂见礼后,目光从上到下打量晓晓一遭,嘻嘻笑道:“怪不得前儿小的给潇湘阁送鸟食罐儿,瞧见湘儿姑娘郁郁寡欢的,说王爷您这一猛子好几天没去了,原来王爷身边儿得了位可心儿人。”说着又瞥了眼晓晓,一脸暧昧。
晓晓忽的明白过来,差点儿没把自己恶心坏了,知道朱锦堂下流,可没想到还男女通吃,自己这身小厮的打扮,跟在他后头,倒让这混蛋掌柜的误会成自己是朱锦堂的男宠了。
晓晓瞅着掌柜的,恨不能抬腿踹死他,掌柜的显然发现他的目光不善,心里头不禁撇了撇嘴,真是那句话当biao,子了还想立牌坊,可着京城扫听扫听,谁不知道裕亲王朱锦堂的名头,这位爷十岁就逛窑子,十一就混了个名头,之后这些年,什么没玩过,男人算什么,听说一气儿玩过男女的,这小子生的这么个招人模样儿,跟在裕亲王身后头,那还用说吗,长着眼的都知道怎么回事,还上脸儿了,真当自己是盘菜儿了,什么东西。
朱锦堂瞧了晓晓一眼,心里暗笑,却成心不开口解释,且还说了一句:“你这老家伙少说两句,她脸皮嫩,经不住。”
“哎呦喂,小的可没说什么呢,王爷就心疼了,得,是小的不对,一会儿上去给这位小爷上壶好茶,赔个不是,您小爷瞧在王爷的面儿上,甭怪罪小的了。”
这几句话面儿上是赔礼,暗里却句句含着讽刺,晓晓瞪了朱锦堂一眼,朱锦堂无辜的摆摆手,那意思,我可没说什么。
晓晓目光一闪,落在掌柜的脚上,直等着掌柜的抬脚往上迈的时候,左腿神不知鬼不觉的伸了过去,掌柜的哪会想到有人绊他,脚下拌蒜,身子一斜,眼瞅就要从楼梯上摔下去,眼疾手快的想抓住扶手,却不想却抓住一只柔腻的小手,刚一愣的功夫,那只手一缩,他就觉腿上又挨了一脚,再也站不住,直接滚了下去。
虽说楼梯不高,可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摔了这一下子,也是哎呦了半天,才勉强站起来,就听楼梯上的小子开口了:“掌柜的,您可站住了,怎么摔下去了,不定是潇湘阁跑的勤了,身子虚了,脚下就踩着棉花立不稳了,您可的保重,别管潇湘阁的酒多醉人,也得顾着老命。”
嗤……朱锦堂忍不住笑了出来,瞧着晓晓,心说,也不知慕容兰舟从哪儿淘换来这么个丫头,简直就是不吃亏儿啊。
掌柜的这会儿再傻也明白,是这小子使得坏,想是嫌刚自己说的话不中听,心里恼恨呢,忽想起刚抓住的那只小手,又揉了揉老花眼,底细瞅了瞅,暗恨自己眼拙,这明明就是个丫头,自己却认成了小子。
且瞧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虽说也做小厮打扮,可一行一动都以这位为主,再瞧她的眉眼气质,怎么瞧也不想个小门小户里的丫头,莫非这位是哪府里的姑娘,跑出来玩的,不能啊!若是哪府里的姑娘,能跟声名狼藉的裕亲王混在一块儿吗。
莫非是宗室?更不对了,宗室往前倒三辈儿,几乎都死绝了,如今裕亲王朱锦堂跟宫里的皇上,就是老朱家仅剩的两枝儿,这丫头倒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却不管怎么说,掌柜的明白了一点儿,这丫头他得罪不起,吃了亏也活该,想到此,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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