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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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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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鸟赤侠 


「邵谦!邵谦!」 

步回岸上的陈采宁,不死心地在薇若寺附近的林子里寻找着邵谦的身影。 

一阵寒风吹过,全身湿透的他打了个颤。夜半的树林阴森诡异,而那大胡子杀人犯也不知何时会冒出来,陈采宁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但没找到邵谦,他是怎么也不能放下心。 

「邵谦!邵。。。。」 

站在不远处两棵树间,那身着苗装的背影,不就是邵谦吗?陈采宁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往前,伸手抓住了邵谦的手。。。。。。 

「邵谦,你怎么突然跑掉。。。。。」 

「。。。。。。。」 

回过头望着他的那张脸,并不是他所熟悉的脸,那上了一层粉的脸,细细的眼,不怀好意的笑容,似乎在哪见到过。。。。。。 

「歹势,认错人。」 

想起来了,是那位在邵谦房里曾见过得那位,似乎是叫〃义章〃的人。陈采宁连忙放开手,连忙道歉,转身就走,心中还想着: 

「是同一家人吧?怎长相差这么多。。。。。。」 

身后的章义冷笑一声,突然面露凶相,一颗颗白森森的尖牙爆出嘴外,伸出利爪,就要往陈采宁身上扑去。 

「碰!」 

树上跳下来的正牌邵谦,一脚重重地往章义脸上踹去,那章义冷不防备这一脚踹个四脚朝天,一个〃面地式〃往地上仆倒。并因此碰断了两根獠牙,吃了满嘴泥土。 

本来还想再踹他几脚的邵谦,忽见飞奔而来鸟赤侠的身影,也顾不得踹人了,连忙往一旁的高树纵身一跳,逃命要紧。 

「呜呸。。。。」 

爬起身来的章义,呕着那一嘴土,见眼前地上那两根牙,心痛得几乎要哭出来。 

「可恶!」 

他暴跳如雷,站起身就要往丝毫不知情的陈采宁背后扑去,却被身后的鸟赤侠一剑将头劈掉。而闻声转过头的陈采宁正好被飞过来的头砸个正着。。。。 

「我的妈呀~~~~」 

陈采宁捂着被砸的发疼得鼻子大叫,一脚将那落到他脚上得那颗头踢个老远的,也不顾鼻血直流,转身没命地逃去。 

「啊 啊 。。。。。我美丽的头。。。。。」 

断了头的章义哀叫着,无头的身躯疯狂地地找寻着他的头。 

「臭妖怪,还不死?」 

鸟赤侠挥动大剑就要往章义身上砍去,但歇斯底里地章义的身体东扭西摆地找着头,砍了几次却都没砍到。 

鸟赤侠哼了一声,他将剑插回背后的剑鞘,咬破右手的食指,用渗出的血在左掌上飞快地画了个太极图案。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念毕便往章义身子打去,一道太极图案的光束射出,碰的一声将章义的身体射爆。顺便把那一旁〃尖叫〃着的头也射爆。 

「哼!」 


没命地狂奔着的陈采宁,正高兴已经看到不远处他的(他抢来的)白色骏马,突然被人一把给抓住。 

「哇哇哇!不要杀我啊。。。。。」 

「谁要杀你来着?」 

那不温不冷的声音,陈采宁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 

「邵谦,那个大胡子,他杀人了,杀了你的同伴!快!我们快去报官。」 

他一面慌张地道一面抓住邵谦的手往骏马处跑去。 

「快!我扶你上去!」 

「喂,你流鼻血了。」 

「这时候还管什么鼻血不鼻血的!」 

陈采宁难得有男子气魄地吼道,伸手用袖子将鼻血一抹,跨上马,将邵谦拉上他身后。「喝」的一声,策马往市镇的方向奔去。 

邵谦望着陈采宁的背影,这个人是这么拼着命要保护他,可是他,一个孤魂野鬼,他如能承受得起陈采宁的这份情爱? 

「。。。。。。。」 

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抽出腰间的笛子往陈采宁的篓子一放,看了那背影最后一眼,一跃而去。 

「邵谦?」 

当陈采宁发现背后无人时,已经是一段路后的事了。 

「怎么不见了?不会是摔下去了吧!」 

他急忙回过马按原路骑回,但却不见邵谦踪影。 

「怎么会。。。。。。先去报官,再来救邵谦!」 


「咚咚咚咚。。。。。」 

柯南县县衙门前的鼓响起,一群衙役有的没穿鞋,有的一脸口水渍,有的裤子穿反,慌慌张张不甘不愿地,列队进衙门。 

大半夜的有人鸣鼓报官,众人也顾不得这一身杂七杂八的了。 

「钱收了么?」 

一位睡眼惺忪,身材矮小,身穿官服的中年矮子在师爷的搀扶下来到了桌案前坐下,一旁的小斯一个伺候漱口,一个伺候洗面。 

厅堂的正前方挂着的是一幅块刻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额扁。 

「还没收呢,大人! 」 

一旁的师爷留着八字胡,一脸〃师爷相〃,就像是脸上有写着「俺是师爷」四字般。 

「三更半夜要俺升堂,又没缴手续费,太可恶!先打郭三十板子!」那县大人咕哝道。 

「加倍!六十板!」一旁的师爷传令道。 

两旁的县役举起就要行动,吓得陈采宁连忙跪下急道: 

「打不得打不得啊!」 

「怎郭打不得?」 

「大人,你一打我就忘了要说啥啦。。。。。」 

「你没缴钱还敢报官?」 

「大人,没打怎会给钱?」一旁师爷添油加醋道。 

「喔喔!那还不快给我打~~~」 

命令一下,陈采宁立刻被压在地上,背后一凉,白嫩嫩的屁屁已裸露在众人面前。 

「大人,大人,我发现了嫌犯白一刀啊~~~」 

趴在地上的陈采宁哀叫道。 

「什模!!白一刀?!」县大人大叫一声,接着转头小声问师爷: 

「白一刀是谁。。。。。?」 

「禀大人,这白一刀是我们悬赏千金的杀人重犯。」 

「喔喔!!」 

「可是他三个时辰前已被我们抓到啦!」 

「大胆!!」县大人用力拍着桌子叫道: 

「俺已经够贪搂!你怎摸还贪到俺这来???你是不是想拆我招牌,骗俺赏金?看俺打的你头昏眼花,屁股开花!给俺打!」 

「哀呦~~~~大人!我真的看到白一刀啦!」屁股吃了一板子的陈采宁哀叫道。 

「你说你见过白一刀?那俺牢里那郭难道是黑一刀?再打!」 

「冤枉啊大人!一定是你们抓错人啦~~~~」 

「大人,我们是常抓错人的。」一旁师爷附耳小声说道。 

「当真?」 

「当真。」 

「带白一刀上来!」 

一声令传下,马上有人去提那白一刀。 

「这抓错了人,还是没钱拿,还是打了再说吧!」 

「英明大人。」 

「冤枉啊~~~冤枉啊~~~」 

眼见板子又要落下来,突然堂外有人大吼一声: 

「且慢!板下留臀!」 

跃入厅中的是鸟赤侠那微胖的身影。。。。。。。 

「哇哇哇。。。。。。白一刀来啦~~~~~」 

陈采宁这一叫,一群人躲的躲,跑的跑,县大人吓得躲入桌子底下,师爷也躲在椅子后,而陈采宁更是跳上了桌案,一手抓着桌上的蜡烛,一手抓着用来拍案的木条,发抖着看着鸟赤侠。 


「金师爷。」 

躲在椅子后的师爷慢慢探出头来,一见鸟赤侠,松了口气笑道: 

「喔,原来是鸟捕头啊。」 

「鸟。。。鸟什么头。。。。?」坐在桌上的陈采宁不解问。 

「鸟你的头啦!鸟捕头可是鼎鼎大名,名震关东广西二十六省的辣手捕头!他最恨贪官污吏,于是退出江湖。。。。。。」 
原本说得口沫横飞的金师爷突然脸色一变,警觉地道: 

「鸟捕头,你今儿个不是来抓贪官的吧?」 

「官场的事我早不管了!我是来找我的小兄弟的。」他指着陈采宁说道。 

「谁谁谁谁是你的小兄弟小姊妹了。。。。。」陈采宁往后退道。 

「白一刀带来了。」 

一个被套着大枷的人犯押进来。一旁小吏抬起人犯的头,拿出悬赏单比对,浓眉大目,一脸胡子,脸上还有一条刀疤,和画中的人一模一样。 

「大人,这真的是白一刀!」 

「真的很像耶。。。。。」一旁的人议论纷纷道。 

「谁跟他像??我比他帅多!」跪在地上的白一刀不满地叫道。 

「呸!这是我要说的话吧!」 

鸟赤侠也不甘势弱吼回去。随即转头不悦地对陈采宁说: 

「小兄弟,我叫鸟赤侠你不知道吗?」 

陈采宁之前是有从夏侯东口中听过鸟赤侠这个名字,但。。。。。。 

「我以为白一刀是你的艺名。。。。。。」 

「。。。。。。。。」 

「下去啦下去啦!」此刻桌下的大人这才放心的爬回座椅上。 

陈采宁忙跳下桌道: 

「大人,真的有杀人案啊。。。。」 

「那你告诉俺,凶手在哪里?」 

「那里!」 

陈采宁毫不考虑指着鸟赤侠道。 

「。。。。。我没杀人,这案子没人被杀。我看大人,你还是销案吧!」 
鸟赤侠道。 

「我真的看到他杀人。。。。。。」 

「ok!那凶案现场在哪?」 

「薇若寺。」 

此话一出,整个厅堂突然冷了起来,刚好一阵风将厅中的烛火吹熄,更显阴森。众人一听薇若寺,就犹如已经置身于薇若寺一般恐怖。 

「今晚杀的那个不是人啊!」鸟赤侠抓住陈采宁的手臂道。 

「不是人是啥??」陈采宁不信任地道。 

「是鬼!」 

「什么?!」陈采宁呆了呆,遥遥头道: 

「我不信,那个人我知道的,他们一家就住在薇若寺后方。」 

「薇若寺附近哪有住人?那后面是一片乱葬岗!!」 

「。。。。。。。怎。。。怎么会呢?」 

看着鸟赤侠那严肃的脸,陈采宁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来。他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鸟赤侠的话。 

「你不信?我带你瞧去!走!!」 

第九回完 

第十回 乱葬岗 

清晨的东方森林虽不若黑夜那般吓人,但那阴森诡异的气氛依然像烟雾般缭绕在空气中。荒烟漫草中,还不时可见那不知名动物们的尸体或者是破损倒塌的墓碑。骑着黑马的鸟赤侠及跟随着他的陈采宁在薇若寺附近奔驰着。 


「自己瞧吧!」 

薇若寺的后方,果真如鸟赤侠所说的,蔓生的杂草树丛中,无数的墓碑七横八竖地插着,就算是白天也令人不寒而栗。 

陈采宁脑中一片空白,他缓缓地往前走,不知怎地,一块被藤蔓缠住的墓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蹲下身子,用发抖的手拨开墓碑上的藤蔓。 

「。。。。爱。。。。子。。。。邵。。。。谦。。。。之。。。。墓。。。。」 

一剎那,恐惧,失望,心痛。。。。。各种情绪像打翻的调味罐参杂在一起。 

「现在你相信了吧?」身后的鸟赤侠说道。 

「。。。他是鬼,他为什么不杀我?」 

「我也不明白,可能你还有啥利用价值吧?」 

「我有什么利用价值?」 

「鬼才知道。」 

的确陈采宁这个穷酸书生看起来是没啥利用价值。。。。 

「总之,鬼也和人一样,为了利益互相利用。陈兄弟,趁着天还亮,速速离开这鬼地方。」 

「那你呢。。?」 

「我不走,人的世界太复杂,是非难分,跟鬼在一起,黑白分明,简单多了!我留下。」 

他转过头,突然严厉地吼道:「你快走!」 

陈采宁吓了一跳,他转身快步离去,忽然脚下被石子个踉跄,背上竹篓子里掉出一物。 

陈采宁回头一看,邵谦那只竹笛子躺在草中,那是初见邵谦时他所吹的笛子,也是他两相遇的最初。 

他咬咬牙,心一横,丢下那笛子继续往前跑,但没跑几步,却又忍不住停下来。 

他告诉自己,别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但却怎么也无法就此离去。他跑回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把笛子。望着手中的笛子,邵谦吹笛的美丽的身影在他的脑中浮现。 

「我想过了,你还是留下来吧!」 

鸟赤侠的从他背后传来声音再度吓了他一跳。 

「你不是叫我快走。。?」 

「我就是想借着你将那些鬼引出来,然后一举消灭,免得以后再害人。」 

「一举消灭。。。。?」 

「没错!你留下来,那个小苗鬼就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就摇这个鼓,我就会来救你。」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拿出一把童玩辫子鼓。 

「。。。。。。」摇这个挺丢脸的。。。陈采宁半犹疑地接过那辫子鼓说道: 

「你是想利用我杀邵谦?」 

「没错,最近他们对我也很不满,也容我不久啦!那个妈妈桑法力很高,也不知道能不能替天行道。。。。。」 

陈采宁的心中一片混乱,他一点也不想害邵谦,但那人类天生对鬼的恐惧充满着他的内心。 

「你对付的了他们吗。。。?」 

「邪,总是不胜正的。」 


知道了这个地方有鬼后,陈采宁觉得夜里的薇若寺特别恐怖。 

「你拿着这本金刚经。」 

陈采宁接过鸟赤侠递给他那一本像砖头的厚厚经文。翻开地一页,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像蝌蚪的字。 

「这是什么文?」 

「梵文。你要记住,心静有佛。」说着他就要走出去。 

「喂!等一下。。。那这第一句怎么念?」陈采宁抱着砖头经文问道。 

「波若波罗蜜。」 

「波若波罗蜜。。?那第二句?」 

「波若波罗蜜。」 

「第三句?」 

「波若波罗蜜。」 

「。。。。怎么都一样。。?」 

「我只会念这一句。」 

「。。。。。。。」 

「总之,心静有佛。别忘了!见到妖怪就摇鼓。」 

鸟赤侠一走出门,陈采宁连忙关上门,怕鬼怕得要命得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手中紧紧抱着金刚经和那把辫子鼓,口中不住念着: 

「波若波罗蜜,波若波罗蜜。。。。。。。。」 

「不要念!!!」 

从另一扇门探头进来大吼一声的鸟赤侠吓得陈采宁差点尿裤子。 

「你老念,妖怪不敢来的!笨蛋!」 

说毕他又转身出去,跃上寺旁的一棵树上。 

陈采宁乖乖闭嘴,一双眼睁的大大的,生怕鬼随时从哪出现。等待的时间特别长,也特别难熬,尤其是等待的对象是鬼。寺外的风声,乌鸦叫声弄得陈采宁神经快崩断了。。。。。 

「咚咚。。。。。」 

突来的敲门声让陈采宁不敢作声。 

「咚咚。。。。」 

陈采宁鼓起勇气走到门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谁啊?谁?不说我就不开门ㄛ。。。」 

「。。。。」 

门外一片宁静,陈采宁将门打开一个缝,一身黑衣的邵谦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 

「哇ㄛㄛㄛ~~~~~~」 

陈采宁飞快地用力关上门,转过身,邵谦却不知啥时已站在他身后。。。。。。 

「呜哇哇哇哇~~~~~」 

「你鬼叫什么?」 

邵谦走向他,陈采宁倒退一步,叫道:「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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