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商业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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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商业大亨-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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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阳点点头,也不再推辞,将银子收了起来。
顾清梅把剩下的两个十两重的银元宝收进衣箱里,然后把那两个一两重的银锭子收进钱袋里,戴了顶毡帽,叫过顾少瞳,“少瞳,走,跟小姑去给妳爷打酒去。”
“哎!”顾少瞳知道今天肯定又有口福了,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一声,跟在顾清梅屁股后边走了出去。
顾清梅在灶台上拿了个陶制的酒瓶子,姑姪二人去了杂货铺,杂货铺在村西头,老板是个瘸子,大概四十几岁了,又矮又胖,拄着个拐杖,看到顾清梅,顿时乐得跟尊弥勒佛似的,“梅子,好些日子没看见妳了,听说妳伤了头,好些了吗?”
“好多了。”顾清梅当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也没跟他打招呼,径自道。“给我打一斤酒,切二斤熟牛肉,再称半斤花生米,一斤卤味。”
“好咧!”杂货铺的老板虽然是个瘸子,但是动作却很麻利,很快便把她要的东西都给称好了,拿算盘算了算,说。“一共三百二十个铜板,还有,妳大哥有在我这赊了八钱银子的酒帐,妳看是不是一起给付了?”
“他欠的酒帐你去找他要,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替他付账了。”顾清梅给他拿了一个一两的银锭子,放到柜台上,冰着脸道。“找钱!”
“得得得,我算是怕了妳了,我回头找妳娘要也是一样的。”老板赶紧找了她两个三分的银锭子,又找了她八十个铜板,笑嘻嘻地给她放到手里,“梅子今年十五了吧?”
顾清梅听到他问自己这个问题,不禁有些反感,天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女可是授受不亲的,但她还是“嗯”了一声,把找来的钱装进钱袋里,又让顾少瞳拎了那些用油纸包着的吃食,自己拿了酒瓶子,牵了顾少瞳的手转身离开杂货铺。
经过一条巷子口的时候,忽然从巷子里跑出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而且脏兮兮的,头发一团糟,全都赶了毡了,扎了两个小麻花辫,上边还沾着好些稻草。
一个尖锐泼辣的嗓音从巷子里传来,“妳跑,妳有本事离了这个家,以后就别回来!”
小女孩跑出巷子的时候没有看路,竟然一头撞到顾清梅的身上,顾清梅“哎呦”一声,手上的酒瓶子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里边的酒自然就便宜了土地公公。
“哎呀,小丫姐,妳走路怎么也不看着点?”顾少瞳不高兴地说。“妳瞧,把我爷的酒都给撞没了。”
小女孩撞到顾清梅身上之后,摔了个屁股墩,闻言,也顾不得说话,只是露出痛苦的神情,慌忙把撑在身后的左手拿到身前,用右手用力地握住。
“咦?”因为天还没有黑,顾清梅眼尖地看到她的左手手指似乎不太对劲,于是蹲下身子,拉过她脏兮兮的小手,看了一眼,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却见这小女孩的左手食指竟然溃烂得不成样子,上边全是红白相间的脓血,忍不住道:“妳的手伤成这样,怎么也不去郎中那里看看?”
小女孩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清梅,瘪着嘴巴,也不说话,只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倒是旁边的顾少瞳,机灵鬼似的说道:“小姑,小丫姐的亲娘死了,后娘对她不好。”
顾清梅不禁冷下脸孔,她生平最讨厌的便是继母虐待前妻的孩子,闻言,从钱袋里拿出三十个铜板,交给顾少瞳,“少瞳,妳把吃食先拿回家,然后再去杂货铺给妳爷打一斤酒,我带妳小丫姐去邻村瞧瞧郎中。”
顾少瞳点点头,飞奔着回了家。
顾清梅把小女孩从地上拉了起来,“走吧,我带妳去找郎中看看。”
但是小女孩却神情惊惧地不肯挪步,支吾道:“要是我娘知道了,肯定会打我的。”
“别怕,有我呢。”顾清梅说着,牵起她脏兮兮的小手,这还是她第一次走出家门,哪里都不认得,于是问道。“妳知道王家庄往哪边走吗?”
小女孩伸手指了指东边,顾清梅带着她去了王家庄,顾家庄和王家庄离得很近,没一会儿就到了,她打听着找到王平贤家。
王平贤正好在家,当郎中的,也没什么时间概念,什么时候有病人,什么时候招呼,见她来了,王平贤赶忙招呼她进了西厢房,西厢房里摆了一溜药柜,也没设柜台,就是在药柜前边摆了张桌子,平常给人看病、抓药的伙计全是他自己一个人做,有时候他媳妇会给他打打下手。
听顾清梅说明来意,王平贤看了一眼小女孩的伤口,顿时皱起了眉头,“丫头,妳这伤是怎么弄的?”
小女孩低声说:“砍柴的时候,被木头扎了一下。”
王平贤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门口,喊道:“孩儿他娘,出来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得齐整利落的妇人从正房里走了出来,“什么事?”
“快去,打盆温水来,给这丫头洗洗手。”
王平贤的媳妇闻言,手脚麻利地从屋子里端了盆温水过来,当她看到小女孩手上的伤时,不禁眉头发紧,“我的天哪,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伤成这样才来看来?”
小女孩低着头,也不说话。
顾清梅轻声道:“听说她是后娘。”
只这一句话,便给了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王平贤的媳妇没好气的说:“后娘也不能这么虐待前妻的孩子呀,也不怕死了以后下地狱。”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用毛巾给小女孩擦着手上的脏污,不过却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的溃烂处。
直到洗出了白净的皮肤,她才换了烧酒,将棉花在烧酒里浸过,然后小心地帮她蘸掉手指上的脓血。
小女孩疼得呲牙咧嘴,却没有哼出一声。
忽然,一块东西从她的手指上掉了下来,然后落到水盆里。
“呀——”王平贤的媳妇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当家的,你快看啊,她的手指骨掉了一块。”
王平贤却神情平静地说:“都烂成这样了,那块手指骨肯定保不住了。”


 、第十六章 泼妇上门
顾少雅一直忍着疼来着,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滚了下来,流过她脏兮兮的小脸,在上边留下两条黑色的污痕。
王平贤拿了酒瓶子,给她冲了冲伤口,又拿出一把给人处理外伤时用的小刀子,用烛火消过毒后,小心翼翼地把顾少雅手指上腐烂掉的肉给剔掉,然后拿了药粉,给她包扎好,叮嘱道:“每隔三天来换一次药。”
顾清梅从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到桌子上。
王平贤道:“算了,乡里乡亲的,这孩子也不容易。”
顾清梅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您做的是生意,总不能让您赔钱,”
“那也太多了,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钱,给二十个铜板就算了。”
“剩下的就当是我的药费吧,您记好帐,慢慢扣!”顾清梅牵了小女孩的手。“走吧,我送妳回家!”
小女孩默默地跟着她向顾家庄走去。
她问道:“妳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低声道:“顾小丫!”
“几岁了?”
“十二!”
“妳娘经常虐待妳吗?”
顾小丫紧紧地抿起嘴唇,没说话。
顾清梅道:“以后若是她还虐待妳,妳就上我家去找我。”
“嗯!”顾小丫轻轻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好小声好小声地说。“谢谢梅姑姑!”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夜路有些难行,但是前方突然有人打着灯笼迎面走来,走得近了些,顾清梅听到对方在喊她的名字,她听出来那是她的四哥,于是加快了脚步,“四哥,你怎么出来了?”
顾清阳神情平静地说:“这半天妳都不回家,爹娘怪担心的,便叫我出来迎迎妳。”
顾小丫乖巧地说:“阳四叔。”
“嗯!”顾清阳淡淡地答应了一声,随后道。“咱们回去吧!”
他打着灯笼帮二人引路,回到顾家庄,顾清梅站在巷子口,目送着顾小丫进了家门,须臾,便听到巷子里响起妇人的怒骂声:“妳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饭也不知道帮着做,天天就想着吃白食,妳那死鬼老娘怎么没带着妳一起死去?妳的手是谁给妳包扎的?妳哪里来的钱去看郎中?说,是不是偷家里钱了?”
她微微皱起眉头,虽然已经知道顾小丫的后娘不会善待她,却没想到说话这般难听,忍不住就想去替顾小丫出头,但是顾清阳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轻声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咱们插不了手,妳越是帮小丫,她后娘越是会虐待她,而且还会因为在妳面前失了颜面而变本加厉。”
顾清梅只得强忍着心头的不满,以及对小丫那丫头的怜惜,跟四哥一同回家。
走在村子里寂静的街道上,顾清阳突然轻声开口。
“妳到底是谁?”
顾清梅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猛地扭脸看向四哥,但是黯淡的夜幕下,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她不禁狐疑地问:“四哥,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顾清阳扭脸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一丝清明的神色,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妳……到底是谁?”
顾清梅闻言,不禁心神大震,险些崴了脚,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怎么会?他怎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按理说,应该不会露出什么很明显的破绽吧?
顾清阳将视线移向前方,看着前方凹凸不平的路面,因为村子里的住户稀稀落落的,这段路到前一段路中间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两边是麦场,所以他也不怕会有人听见他们两个的淡化。
只是淡淡地说:“妳不是梅子!”
极肯定的肯定句后,他又道:“或者我应该说,妳的身体是梅子的,但是身体里住着的却不是梅子的魂魄……”
顾清梅被他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良久以后,才干笑了两声道:“四哥,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就不是梅子了?”
顾清阳淡然一笑,猛地再次扭过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神中射出一股逼人的视线,“妳画画是我教的,妳是什么水平,没人比我更清楚。但是那孔雀,那牡丹,妳根本就没见过,怎么能画得栩栩如生?妳从前是什么性子,我比谁都清楚,这样的闲事,妳也从来都不敢管。妳……到底是谁?”
“我……”顾清梅知道,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借口来否认他的质问,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这具身体从前的主人都是怎样的性格,所以从她决定画花样子赚钱的那一刻,便已经露馅了。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平常也都用脑子受伤以后,性情大变这个理由来搪塞旁人,但是她没想到顾清阳心计竟然这么深,直到现在才肯戳穿她。
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但是顾清阳紧接着又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些沧桑和心酸,“其实妳是谁都没关系,只要妳在这具身体住一天,妳就是我妹妹,我只是想知道,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妹妹的身体里?”
顾清梅知道自己否认不了了,苦笑道:“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一个你无法想象的世界,我在那个世界死掉了,醒了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顾清阳一阵沉默,他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脸色有些晦暗不明,许久以后,他才幽幽地说:“所以,我妹妹真的死了!而妳是借尸还魂!”
“是的!”
“那妳要记得,好好活着,替我妹妹,好好活着!”顾清阳的声音,带着些许惆怅,飘散在夏日的傍晚。“梅子是个好女孩,我一直想着,等我有了功名,能庇佑这个家的时候,给梅子找个好人家。可惜,我做不到了。”
“对不起……”对于自己占据了人家妹妹身体的这件事情,她本能地觉得理亏。
“这都是命!”顾清阳长叹了一口气。“妳以后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妳应该是识字的,你那手正楷,可不是初学者就能写得出来的,以后妳也不用拿着青砖练字了。若是爹娘有疑心,我会帮妳遮掩的。”
她感激地说:“谢谢!”
家中的饭早就做好了,顾清梅打水洗了手,走进东里间,刚刚坐下,正想吃饭,却突然听到门外响起泼妇骂街的声音。
“多管闲事的小贱人,妳吃饱了撑的,管我们家的闲事,妳看那小贱种好,怎么不干脆养了她?”
顾清梅认得这个声音,这是顾小丫她继母的声音,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顾刘氏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道:“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娘,还是我去吧!”顾清梅也站起身。
顾清阳面无表情地说:“我去!”
说着,他便起身走了出去。
篱笆院的门口,站着一个身形瘦高的女人,这女人大概三十岁刚出头的模样,长得一张黑面皮,精瘦的一张脸,吊眼梢,高颧骨,薄嘴唇,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偏襟布衣,黑色的缅裆裤,双手插着腰,站在门口,骂得正兴起。
顾清阳冷声道:“七嫂子,妳这是在做什么?”
小丫继母完全没把这个文质彬彬的青年放在眼中,只是破口大骂道:“把你家那个臭不要脸的小娼妇给老娘叫出来,老娘今天一定要臊死她,多管闲事的小娼妇,妳出来,我的女儿,我爱怎样管教那是我的事,跟妳有什么关系?用得着妳指手划脚的?”
顾清阳听她骂得实在难听,皱眉道:“七嫂子,妳有什么话好好说,乡里乡亲的,大家又都是一个族里的亲戚,犯得上堵着门跟泼妇似的骂街吗?”
“我就骂那小娼妇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顾清阳顿时心头火起,大步走出去,扬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完她,他冷冷地瞪着她,“妳敢再骂一句试试看!”
小丫继母没想到这个一向性情温和,从来都没有跟人打过架的年轻人竟然会出手打自己,顿时有些发懵,她捧着挨打的脸颊愣了一会儿,突然往地下躺了下去,“哎呦,我活不了了,你们家欺人太甚了,多长了一只手管闲事管到我家里去,还不许我说了,老天爷啊,你没长眼啊……”
一个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的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站到小丫继母的身边,吭哧了半天,才开口道:“他娘,赶紧回家吧,别闹了,乡里乡亲的,不好看。”
小丫继母在地上打着滚哭喊道:“你个没出息的王八蛋,你看着老娘被人欺负都不肯给我出气啊,顾清仁,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出气,以后就别上老娘的炕……”
顾清阳虽然因为一时气愤打了她一记耳光,但是对这种躺在地上打滚的泼妇却没什么法子,站在那边脸色铁青地瞪着小丫的爹,“清仁哥,你也是个男人,就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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