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似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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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似瑾-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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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皇后的语气渐渐严厉:“我说的你听见了没有!”

楚王不怎么情愿地应下了:“好,儿臣都听母后的。”

叶皇后松了口气。这一口气松懈下来。强撑着的精神也消磨殆尽,疲倦之极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魏王已经出了皇宫,坐上马车回魏王府了。

想到这一天里的跌宕起伏,魏王的心中溢满了隐秘的喜悦。

叶皇后舍命保住楚王,早在他意料之中。不过,经此一事。父皇对楚王已经失望透顶。楚王的名声也一落千丈,储君之位,楚王再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有一件事着实奇怪。

他只安排了人暗中毒杀楚王的幕僚,天牢里的那几个翰林怎么会一同毒发身亡?

难道是楚王的属下情急之下出了昏招,所以便宜了自己?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局面对他来说是大大的有利。其中的内情。日后慢慢再查也不迟。

马车在魏王府的门口停下了。

车夫开了车门。一个打扮利落的小厮走过来,跪在马车边。另外两个小厮则一左一右各自站在车门边,扶着魏王下了马车。

因为腿疾的缘故,魏王行走不便,上下马车更需要人搀扶。伺候魏王的小厮,都是从府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个伶俐有眼色。

魏王满腹心思,漫不经心地伸出右手。搭在小厮的肩膀上。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小厮忽的伸手拧住了魏王的胳膊。

魏王既惊又怒。霍地看了过去。

能贴身伺候魏王的小厮,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这个小厮到魏王身边也有两年了。

白净清秀面容熟悉的小厮露出了和平日截然不同的狰狞,猛地用力拖了魏王一把。魏王身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那个小厮袖中一翻,手中寒光闪闪,竟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另外两个小厮猝不及防之余,被吓的面无人色,一时反应不及。一旁的魏王亲兵怒喝一声,纷纷持刀飞奔而至。

只可惜,一切都迟了!

那个小厮动作快如闪电,狠狠地迅疾地落在魏王完好的左腿上。

鲜血飞溅,魏王因为剧痛,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长的惨叫声!

魏王亲兵此时才堪堪赶到。此时众亲兵怒火攻心,根本想不到留什么活口。十几个人围攻,不到片刻便将那个刺杀魏王的小厮杀于刀下。

另外几个亲兵则围到了魏王身边,急忙查看魏王的伤势:“殿下,你现在怎么样?”

魏王早已满头大汗,疼的说不出话来。左腿血流如注,虽然看不清伤势如何,不过,肯定不会轻了

亲兵们不敢耽搁,立刻找了担架来,抬着魏王进府。

魏王妃闻讯赶来的时候,看到左腿受伤面无人色的魏王,惊惧交加,当场便哭了起来。

魏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左腿剧痛不已,额上直冒冷汗。

魏王府里的太医为魏王止血疗伤,眉头紧皱,神色十分凝重。魏王妃哀哀的哭泣声在耳边不断回响,扰的人心慌意乱。

太医咳嗽一声,委婉地提醒道:“下官正为魏王疗伤,还请魏王妃暂时回避片刻。等止了血敷好药再进来吧!”

魏王妃抽抽噎噎地擦了眼泪,哽咽着问道:“李太医,魏王殿下的左腿受伤重吗?”

李太医应道:“伤情如何,现在不好做定论。请王妃耐心等待片刻。”

魏王妃无奈之下,只得先出了寝室。

魏王妃一走,寝室里顿时安静了许多。李太医用金针为魏王止了血,然后仔细地检查魏王的腿上,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个小厮下手着实狠辣犀利,只一刀,便刺断了魏王的腿筋。腿筋断裂,自是无比痛苦,也怪不得性情坚韧的魏王惨呼连连。

魏王忍着痛楚,睁开眼,低声问道:“李太医,本王的腿伤如何?能不能恢复?”

李太医斟酌片刻,才含蓄地应道:“那个刺客下手狠辣,挑断了殿下的腿筋。救治及时的话,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不过,殿下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最坏的准备是什么!

魏王心里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定定地看着李太医,声音有些沙哑:“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

李太医避重就轻地说道:“现在还不好说”

“最坏的结果到底是什么!”魏王额上青筋毕露,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问道。

李太医不敢再隐瞒,垂下头禀报:“如果腿筋无法续上,就再也站不起来了!”L

第三百六十二章突变(二)

“什么?魏王在王府门口被刺伤?”消息传到宫中,皇上顿时变了脸色,霍然起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刺客?”

来送信的太监战战兢兢地应道:“那个刺客是魏王殿下身边的小厮,潜伏在魏王府已有两年。在扶魏王殿下下马车的时候,将魏王殿下推倒,用袖中暗藏的锋利匕首刺中了魏王殿下的左腿,刺断了腿筋。。。。。。”

皇上的眼中闪出愤怒的火焰。

好歹毒的心肠!

好狠辣的手段!

魏王右腿本就有腿疾,走路只能靠左腿。现在左腿的腿筋被刺断了,若是接不回来,以后岂不是再也不能下床走动了?

一个有腿疾的皇子做储君已经十分勉强。若是不良于行。。。。。。大燕江山岂能交给一个只能坐在床榻上的皇子!

幕后的凶手会是谁?

无需去调查,皇上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答案。

皇上的面色阴沉难看之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个刺客是何身份来历?”

跪在地上的太监听着皇上暴怒的语气,吓的连头都不敢抬,哆哆嗦嗦地应道:“那个小厮是府里的家生子,来历清白,一时也查不出什么来。。。。。。”

“传朕口谕下去,给朕仔细地查,一定要查出凶手是谁!”皇上怒喝道。

太监唯唯诺诺的应下了,火速地起身出去传令。

。。。。。。

魏王遇刺的消息,不出半个时辰,便传到了延福宫。

楚王闻言霍然变色。

躺在床上的叶皇后也震惊的变了脸色,猛地坐直了身子,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了头部伤口,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魏王怎么会遇刺?”楚王含怒追问。

来禀报消息的小太监一脸仓皇不安:“奴才是听崇政殿里当值的王公公说的。王公公匆匆的将此事告诉奴才,让奴才来给娘娘殿下送信,具体详情奴才也不清楚。只听闻魏王左腿受了重伤,伤到了腿筋。很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楚王非但没觉得高兴,脸色反而更阴沉难看了。

魏王右腿本来就有腿疾,这个刺客下手实在狠辣。竟又伤了魏王的左腿。这么敏感关键的时候,魏王遇刺这笔账,一定会被算到他的头上!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根本就是都冲着他来的。

从落第的举子告御状的那一刻开始,一环扣着一环。一步接着一步,逼的他不得不做出应对。他自以为的高妙计策,早已落入了对方的算计。

他原本以为这个人是魏王,可现在看来,就连魏王也落入了算计中。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悄然在黑暗中推动着这一切,织下一张密密的网,将他和魏王都困在网中,进退不得。。。。。。

叶皇后急切焦虑的声音响起:“皇上听到这个消息是何反应?”

小太监答道:“听说皇上已经吩咐太医院里医术最高明的几个太医去魏王府,务必要治好魏王的腿伤。”

“皇上有没有提起延福宫或是楚王?”叶皇后追问。

小太监苦着脸:“奴才不知道。”

眼看着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叶皇后也没了多问的心情,挥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

寝室里燃着几支粗大的烛台,明亮的烛火下,叶皇后和楚王的脸孔都没了血色,同样难看无比。

叶皇后看着楚王,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声音也急促不稳:“阿昀,是不是。。。。。。是不是你?”

问的含糊不清,楚王却是一听就懂,一脸的无奈和愤怒:“母后。我这几天一直待在延福宫里,一举一动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就是想传个消息出去都不容易,根本没机会安排这样的事。再者说了,父皇正为舞弊案中毒身亡的几个官员生我的气。我夹着尾巴做人还来不及,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对付魏王?”

哪怕心中有过这样的念头,他也绝不可能选这样的时机动手!

知子莫若母!

看着楚王的样子,叶皇后便知道他没有说谎。

魏王遇刺一事,确实和楚王无关。

“你这么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叶皇后眼中满是焦急:“可是。你父皇又怎么肯相信你和此事无关?”

魏王左腿受伤,几乎彻底断绝了争夺储君的希望,最大的获益者就是楚王。怎么看这件事都像是楚王动的手。

楚王一脸颓然地苦笑一声:“这个暗中设局陷害我的人,心机深不可测,手段更是凌厉狠绝。只这一招,就已经将我逼得无还手之力。父皇本就对我有成见,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是我所为。我不管怎么辩解,只怕父皇也是不会相信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叶皇后又急又气,额上渗出了冷汗:“要不然,你立刻就去崇政殿,向你父皇解释请罪。”

楚王定定神,沉声应道:“不行!父皇正在气头上,我现在去解释请罪,只会适得其反。母后可别忘了,我现在还在软禁中。根本不应该知道魏王被刺杀一事。”

“我不能慌了手脚,只能静观其变。”

叶皇后默然片刻,长叹一声:“希望太医们能将魏王的腿伤治好。”

只要魏王安然无恙,皇上也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全部怪罪到楚王的身上!若是魏王的腿真的彻底站不起来了,这盆脏水泼到楚王的身上,洗都洗不清了。。。。。。

想到秦王的下场,叶皇后只觉得不寒而栗。

抬头一看,却见楚王的眼中射出愤怒的寒光:“有人一直在暗中设局害我。我一定要找出这个人!”

叶皇后先是一愣,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是,这一连串的事都是冲着你来的。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对付你。”

这个人会是谁?

既有这个能力,又和楚王有深仇大恨。。。。。。

叶皇后脑海中迅疾的闪过一个身影,心里暗暗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楚王。

楚王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个人,目光阴鸷,缓缓说出三个字:“陈元昭!”L

第三百六十三章猜疑

“不可能是他。”

叶皇后皱起了眉头,细细地分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你又素来交好。怎么会暗中对付你。更何况,他半年多前就去了边关,一直未曾回京。京城离边关数千里之遥,就算是快马来回传递消息也要一个月。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知道了,早已时过境迁了。”

楚王默然不语。

叶皇后分析的句句有理。

理智上来说,他也觉得陈元昭不可能是幕后凶手。可不知怎么地,他的心里总觉得此事和陈元昭脱不了干系。

母子两个默默相对片刻,楚王又张口打破了沉默:“说不定,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边和我虚以委蛇,一边和魏王眉来眼去,暗中设局对付我们两个。若是魏王双腿俱都废了,我又为父皇厌弃,说不定父皇会让他认祖归宗,公开他的真正身份”

“不可能!”叶皇后尖锐地打断楚王:“这绝不可能!皇上和臣妻私通生下的儿子,怎么敢让他认祖归宗。这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皇上的德行有亏。皇上绝不可能这么做!”

叶皇后反复地重复着这几句,仿佛这么说就能说服楚王,也能说服自己。

然而,她的心里却无法抑制的惊惶起来。

叶氏和皇上私下独处的那两回,宛如两根刺埋在心底。她试图询问,皇上却毫不留情地让她难堪。

莫非。叶氏就是在求皇上让陈元昭认祖归宗?皇上也答应了下来?

叶皇后越想越心慌意乱,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

楚王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忙问道:“母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

叶皇后略一犹豫,才低声答道:“在我生辰的时候,皇上和叶氏那个贱人独处了许久,上元节那一天,又和叶氏在一起。也不知她和皇上说了什么。我问皇上,皇上根本不肯告诉我。”

楚王的脸瞬间扭曲的骇人:“那个贱人,一定是恳求父皇让陈元昭认祖归宗!”

一定是这样!

陈元昭也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暗中设局了对付他!

可笑他自以为将陈元昭玩弄于鼓掌中,却不知自己才是黄雀眼中的那只螳螂!

“母后,我的猜测绝不会有错。”楚王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怒道:“陈元昭早就知道了身世,也对皇位有了野心。他答应了要帮我,暗中却和魏王来往不断。可恨我疏忽大意,竟没有提防他。”

叶皇后本就猜疑不定。被楚王这么一说。愈发动摇,似反驳楚王,又似喃喃自语:“这一切真的是他做的?可他远在边关,根本不在京城,到底是怎么布置好这一切的?他怎么会知道你会在恩科会考中做手脚?”

楚王语塞。

这也正是这件事最说不通的地方。

当初谋划这件事的时候,只有最心腹的两个幕僚知道。为了保密,连叶皇后都没告诉。陈元昭更是半点不知情。

还有,陈元昭明明不在京城。到底是怎么设的局?

原本以为想明白的事,又成了一团乱麻。

叶皇后打起精神说道:“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魏王的腿伤。只要他没有大碍,一切都还有翻盘的机会。天这么晚了,你不用守着我了,先回寝室歇着。”

楚王却说道:“儿臣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母后。”

再精明狠辣,到底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自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便身份矜贵高人一等。就像养在花园里的鲜花,从未经历过真正的风吹雨打。

此时的楚王,面上虽然维持着镇定,其实早已心慌意乱了。

执意要守着叶皇后,何尝不是害怕皇上随时翻脸,想借着叶皇后的庇护躲过这一劫?

叶皇后瞬间洞悉了楚王的心思,倒也没怪楚王什么,反而更添了几分心酸和怜惜,轻声应道:“也好,那你就留下吧!”

太子已死,她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

就算豁出去这条命,她也绝不会容任何人伤害他!

这一夜,对叶皇后和楚王来说,实在太漫长了。

叶皇后几乎一夜都没合眼,楚王先是坐在床榻边,疲倦的时候就在床边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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