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似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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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似瑾-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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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母后放心,我若是连这点城府和耐性都没有,还和他争什么皇位!”

这么多年来,楚王一直以文弱宽厚孝顺的形象示人,就连叶皇后和皇上也被瞒了过去。说到耐心和城府,楚王丝毫不比魏王逊色。

想到这些,叶皇后心中颇为欣慰。

太子已经死了,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楚王身上。楚王虽然比魏王年轻。却是嫡出,皇上迟早会立楚王为储君。

“你这些日子行事低调些。私下多和陈元昭亲近来往。”叶皇后又叮嘱道:“魏王不知道陈元昭的真正身世,也不清楚陈元昭在你父皇心中的分量。你心中总该清楚。”

楚王点点头应下了

叶皇后和楚王绝不会想到,陈元昭早已将自己的身世告诉魏王,更不会知道,陈元昭已经暗中向魏王投诚。

两人明面上来往不多,暗中却联系不断。

秦王死后,魏王将秦王的大半人马都接了手,在朝堂上雷厉风行手段凌厉。行事也一改往日的低调。时常在府中设宴,邀请的宾客除了心腹亲信外,大多是魏王极欲拉拢的官员。

别人只以为魏王是春风得意得志张狂。陈元昭却很清楚,魏王不得不这么做。比起嫡出的楚王,魏王在出身上已经输了一筹,再有腿疾这一大缺憾。在皇上心目中。绝不是合适的储君人选。

魏王想要压过楚王,必须要表现出远胜过楚王的手段和气魄。这样才能虏获人心,也才能入皇上的眼。

这一日,陈元昭也接到了魏王府的请帖。

陈元昭看着请帖上的寥寥数语,讥讽地扯了扯唇角。魏王嫡长子的周岁酒宴,广邀群臣声势浩大。

魏王有了嫡长子,还有两个女儿,楚王成亲不过一年多。至今还没音信。

太子和秦王倒是都有儿子,不过。年龄最大的也只有七八岁。要等他们长大成人,还要等上十年。皇上的龙体一日不如一日,根本等不了那么久了。

不出两年,皇上一定会定下储君的人选。

将军盯着请帖已经很久了,却一直都没吭声。

周聪忍不住问道:“魏王长子周岁酒宴,将军打算去赴宴吗?”

陈元昭挑了挑眉,淡淡应道:“那一天正好是许徵娶亲的大喜日子,我要陪许徵去迎亲,哪有时间去什么酒宴。你替我准备好贺礼,当日命人送过去就行了。”

魏王府的酒宴去不去都无妨,大舅兄成亲可是万万不能缺席的

三月二十,天气晴朗,春风和煦,宜婚嫁。

许瑾瑜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平日穿戴简单随意些无妨,今天是许徵成亲的大喜日子,许瑾瑜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

十六岁的少女美丽动人,沉静温婉中透出少女的明媚娇妍,薄施脂粉,更添了几分慑人的容光。

邹氏显然也着意收拾过了,母女两个一见面,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容。

“大哥人呢?”许瑾瑜笑着问道:“今日是大喜日子,早点去迎亲。”

迎亲的时辰是很有讲究的,早上去下午回,行拜堂礼是在傍晚。许宅离曹家路程颇远,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在路上就得耗费一个多时辰。

邹氏笑道:“你大哥大概是太过激动兴奋,昨夜没睡好”

话还没说完,许徵含笑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娘,你和妹妹在说我什么?”

邹氏故意叹口气:“果然不能在人背后说坏话,刚一张口,人就来了。”

许瑾瑜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一边打量许徵。

许徵已经穿上了大红喜袍。

许徵平日最喜穿竹青色,显得身姿挺拔清隽如竹,今日穿着大红的喜袍,竟是格外的俊秀夺目。白皙的脸孔,被喜气的红色映衬的神采飞扬。

“大哥,你今天真俊俏。”许瑾瑜笑着打趣:“去曹家迎亲,曹家的女眷们哪里还舍得对这么俊俏的姑爷下手。”

此时的迎亲习俗十分热闹有趣。想将人家的女儿娶走,免不了要挨一顿棍棒。虽然女子手劲不大,打的时候也不会真的用全力,不过,那滋味也是够受的。

所以,迎亲的时候一定要带几个身强力壮扛得住揍的人。

许徵笑着应了回去:“动手也不怕。反正陈元昭兄弟两个陪我一起去迎亲,要揍也先揍他们两个。”

正好走到门口的陈元昭:“”

怪不得大舅兄盛情邀请他陪着去迎亲,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陈元青比陈元昭迟了几步,将许徵的话也听进了耳中,立刻笑着嚷了起来:“徵表哥,你这么说可太不厚道了。我这张俊俏的脸要是真的挨了揍,以后哪家的姑娘还愿意嫁给我。”

许徵和陈元青熟不拘礼,说笑了几句。

陈元昭的目光越过许徵,落到了许瑾瑜的脸上。

等许徵成了亲,接下来就该轮到他和许瑾瑜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新妇

迎亲队伍一大早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走了,下午才回来。

许徵一脸喜气神采飞扬,身侧的曹萦穿着精致的嫁衣,顶着红盖头,看不见面容,却身姿窈窕动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邹氏端端正正地坐着,看着一对新人向自己行礼,心中快慰又欢喜。

盼了多年,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许徵考中状元,又成亲娶妻。她就是现在闭了眼,也心满意足再无遗憾了。

许瑾瑜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容光焕发春风满面的许徵,唇角微微扬起。

许徵前世孑然一身,从未娶过妻,也未尝过两情相悦的美好。这一世,许徵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拜了堂之后,一对新人被送进了新房。

许徵的同年同僚们,一股脑地涌了进去,也不知道在闹腾什么,不时地传来哄笑声。

这样的场合,许瑾瑜自然不便进去,便和邹氏一起陪着前来贺喜的女眷们闲聊。许家在京城没什么亲眷,今日来登门贺喜的,大多是冲着许徵来的。

含玉和纪妤也来了。

含玉的身孕已经显了怀,俏丽的脸庞丰润了一圈,眼中闪着满足又平和的光芒。许瑾瑜打量含玉一眼,笑着说道:“你怀着身孕,应该在府里安心养胎,打发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怎么还特意过来。”

含玉笑着应道:“我以前一直做着伺候人的活儿,身子没那么娇贵。不瞒你说,怀了身孕之后,我也没什么特别反应,能吃能睡,身子好的很呢!”

含玉的嗓子依旧低哑难听,这一辈子大概也不会再恢复如初了。

不过,她如今也算苦尽甘来。威宁候待她很好,她又怀了身孕,将来生个一儿半女。这辈子也有了依靠。

含玉十分善解人意,对许瑾瑜有意疏远的事只字不提。

纪妤就没那么识趣了,撅着嘴气呼呼地说道:“瑾表姐,你已经很久没到威宁候府来找我了。如今我兄长去世。秦王殿下又被刺死,我们侯府大不如前,你是不是就不愿和我们走动了。”

话语中不无指责的意味。

含玉略有些尴尬地制止纪妤:“瑾娘定了亲事,要待在闺阁里待嫁,不宜出去走动。绝不是成心冷落疏远我们。三小姐这么说可不妥。”

又歉然地看向许瑾瑜:“瑾娘,三小姐素来就是这个急躁脾气,说话有口无心,你可别放在心上。”

许瑾瑜抿唇一笑:“说起来,确实是我的不是。妤表妹怪我也是应该的。我给表妹陪个不是。”

说着,起身行了一礼。

许瑾瑜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纪妤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刚才就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想到什么就冲口而出,根本就没过脑子。你别生我的气才好。”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原本肆意妄为急躁任性的纪妤也长进了不少,在待人接物上比以前强多了。

看到纪妤,免不了又要想起纪妧。

从那一天分别之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今日许家办喜事,纪妧打发人送来了一份厚礼,人却没有露面。

曾相知相惜的闺中好友,渐行渐远,直至决裂,令人不得不唏嘘。

每次想起纪妧,许瑾瑜的心情暗淡了几分。很快又打起精神,笑着问道:“对了,今日表嫂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过来?”

纪妤抢着答道:“两个孩子都小,身边离不开人。她要照顾孩子,自然来不了了。”

含玉叹口气,接过话茬:“世子死后,她大病了一场,消沉了许久。连孩子也无暇顾及。现在总算是慢慢恢复了。”

许瑾瑜想到顾采蘋,忍不住暗暗唏嘘。纪泽死了。留给顾采蘋的是无尽的伤心失望,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不过,死者已矣,再伤心难过人也回不来了。活着的人总得振作起来。

。。。。。。

隔日清晨。

邹氏早早就醒了,穿戴一新,等着新过门的儿媳给自己敬茶。

许瑾瑜陪着邹氏一起等着,一边低声笑道:“娘,你起的也太早了,今天有的等呢!”洞房花烛夜,正是新婚情热的时候,今天十有**是要迟了。

邹氏不以为意地笑道:“等就等上一会儿,反正也没别的事。我巴不得小夫妻两个亲热和睦,早些怀上子嗣,为我们许家开枝散叶。”

母女两个有说有笑,果然等了小半个时辰,许徵才领着新婚娇妻来了。

“娘,妹妹,让你们两个久等了。”许徵神色自若地笑道:“今天早上起的迟了些。”

站在他身侧的曹萦,一张清秀文雅的脸庞早已红了,羞答答地垂着头。

邹氏立刻笑道:“不迟不迟,是我和瑾娘起的早了。”

许瑾瑜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附和:“是啊,是我和娘起的早。大嫂,你快些来敬茶。娘早就把见面礼准备好了。”

曹萦心中一暖,轻轻应了。

新过门的儿媳,大多会被婆家刁难挑刺,也算是过了门便立规矩。曹萦敬茶时却十分顺当。

邹氏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茶,喝了一口,然后笑着将见面礼给了曹萦:“这是我们许家祖传的翡翠玉镯,只传给长媳。我戴了十几年,现在你过门了,这对镯子就给你了。”

曹萦忙笑着道了谢,当场就将手腕上的赤金镯子换了下来。

邹氏眼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曹萦出身名门,知书达理,性情温柔。更难得的是,没有半分骄纵之气,聪慧而不张扬。她对这个儿媳实在是满意。

邹氏又和颜悦色的叮嘱了几句:“我们许家人口少,也没那么多规矩,一日三餐都是在一起吃的。你有什么不习惯的,只管张口说一声。”

曹萦柔声萦了,心中暗暗欣慰。

许家人口简单,邹氏性情宽厚温和,不是那等尖酸刻薄的婆婆。小姑许瑾瑜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能嫁进许家,真是她的福气。

隔日,许徵陪着曹萦回门。

新姑爷第一次登门,最是矜贵。岳父和两个舅兄陪着去了书房闲谈。曹萦则回了未嫁时的闺房里。

曹夫人拉着曹萦的手,低声问道:“阿萦,你嫁到许家这两日可还习惯吗?姑爷待你如何?婆婆有没有刁难你?还有小姑,相处的怎么样?”

曹萦笑着一一作答:“夫君温柔体贴,待我极好。婆婆也没刁难过我。吃饭的时候。我想站着伺候婆婆吃饭,都被婆婆拒绝了。说是家里有那么多下人,布菜盛汤的事有人做,不用我动手。”

“至于瑾娘,我和她本来就是闺阁密友,到一起说话解闷作伴,性情十分相投。”

曹夫人顿时舒展了眉头:“这就好。”

把女儿嫁到许家,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许家算不上大富大贵,不过,倒也称得上生活安乐衣食无忧。曹萦这么快就融进了许家。她这个当娘的也算去了桩心事。

曹夫人又问了些私密的体己话,直把曹萦问的脸孔通红。

曹萦声若蚊蚁地应了几句,便垂下头,再也不好意思吭声了。

曹夫人哑然失笑:“傻丫头,既是嫁为人妇,夫妻间的事都是免不了的,有什么可害臊的。你若是早日怀上子嗣,在许家才算真正站稳了脚跟。”

“许家人口少,人少是非也少。更何况,许瑾瑜到五月就会出嫁了。你们姑嫂也没多少朝夕相处的时间了。”

顿了顿。曹夫人又低声道:“阿萦,许家有安国公府这么一门好亲事,你可得机灵点,和瑾娘多交好。将来少不了有求到她的时候。”

虽说这么想势利了一点。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谁都乐意和有利于自己的人结交。

曹萦柔顺地应下了:“娘说的是。”

。。。。。。

新婚小夫妻蜜里调油,好的舍不得分开。不过,许徵的婚假只有七日,时间转瞬即过。

七天后,许徵恢复了每天去翰林院。许家便只剩下邹氏许瑾瑜和曹萦了。

曹萦颇为守礼,每日晨昏定省。从不会迟。

邹氏笑着嗔怪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每天多睡会儿,不必总惦记着来请安。就这一家几口,哪里要讲究这么多虚礼。”

曹萦抿唇一笑:“这怎么是虚礼。自从我嫁过门之后,婆婆待我亲切和善。我能嫁到许家来,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婆婆没给我立什么规矩,我每日定时来请安,不过是聊表做晚辈的心意罢了。”

这话实在顺耳。

邹氏听的心情舒畅,笑着夸赞道:“徵儿娶了你过门,才是他的福气。”又趁机教训许瑾瑜:“你也是要出嫁的人了。安国公府家大业大规矩也多,你日后行事说话都要上点心,多学学你大嫂。”

许瑾瑜点点头,然后故意酸溜溜地叹了口气:“大嫂才刚过门,娘就处处偏心大嫂。如今在娘心里,大嫂可比我重要的多了。”

逗的邹氏和曹萦都笑了起来。

曹萦关切地问邹氏:“婆婆,瑾娘的好日子也近了,嫁妆都准备好了么?”

邹氏笑着应道:“置办了不少,还没全部置办好。”顿了顿又道:“你嫁进来时日还短,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当日变卖了大部分家资带到了京城来,买了这处宅院,剩下的银子分做三份。一份留给徵儿和你成亲,一份留做我的私房养老,还有一份是给瑾娘置办嫁妆的。约莫三千两银子。”

曹萦的陪嫁颇为丰厚,零零总总的加起来,约有一万两银子。

相较之下,许瑾瑜的嫁妆便显得单薄了不少。

更何况,许瑾瑜的夫家是家大业大的安国公府,许瑾瑜只带这些嫁妆嫁过去,只怕会被人小瞧。

曹萦想了想说道:“婆婆,我手里还有些体己私房,到时候一起给瑾娘添妆吧!”

邹氏一怔,正要张口,许瑾瑜已经婉言拒绝:“多谢大嫂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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