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修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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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修真记-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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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行不耐再等,当空一剑直线劈来,一个化神圆满的全力一击,剑势滔天骇浪般袭卷而来。连诺大的白玉高台,都开始震颤了起来。

清玄与卢傲天两人同时出手,都未完全阻下这雷霆万钧之势,一道白光蓦地向四人所站之位袭来。

傅灵佩不假思索,挥袖一荡,旁人只听“叮”的一声,一把冰晶般透明的细剑蓦地浮出,撞上了白光。

——竟是她习惯性布置在身边的隐剑。

剑势受隐剑阻了阻,傅灵佩凰翼一展,人已拉着陆篱姝迅速飞退。丁一瞥了眼陆玄澈,径直一跃,直接与刘黑石一人一边,将莫语阑往归一方向抛:

“接着!”

莫语阑只觉呼呼风来,自己已被一道灵力徐徐接住,站到了一堆蓝衫里。

此时,只有陆玄澈一人直面那把随时能将他吞噬的剑气,巨大的不可抵挡的剑意让他怔立原地,脑中一遍一遍回想着傅灵佩头也不回拉着陆篱姝决绝而走的那一幕。

“就这样吧。”

陆玄澈闭上眼,心想。

这一世,他努力想活成一个善良之人,不愿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瑕疵,不愿如父母一般,做个危机之时连孩子都能轻易舍弃的凉薄之人。

孰料最后,还是成了一个被嫉妒左右的……伪君子。

“就这样吧。”

他想。

熟料,凛冽的剑意突然变成了左手牵着的一道柔软。陆玄澈愕然睁开眼,却发觉正被傅灵佩好好牵着,她脸上的惊讶僵住了,瞳孔睁大,里面倒映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陆玄澈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怔住了。一道凄厉的几乎听不出来自谁的叫声在场上响了起来:

“姝儿!”

陆篱姝被白色的剑光温柔地包裹着,脸上还带着从容的,轻巧的笑意,莫语阑猛地冲了出来,速度快得一点都看不出这人此前站也战不稳。

可惜,来不及了。

漫天的血光撒了出来,剑光所过之处,一切都碎成了齑粉。在热烈的温柔的阳光里,除却四溅的血水,再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陆篱姝真的存在过。

莫语阑呆愣在了原地,脑子木木的,不断回旋着最后一幕,他似乎看见陆篱姝吃力地朝他转头,嫣然一笑,睫毛印在白光里,似乎要被泡化了一般,轻轻地:“别哭。”

巨大的悲恸席卷了他。

莫语阑再站不住,一个趔趄倒了下来,刚刚支撑着他一路奔走的力气已全然消失,他盖住眼,露出个难看至极的笑:

“好,我不哭。”

湿意却渐渐从指间泛上来。

“姝儿,我不哭。”

痛苦像只疯狂的走投无路的惶鹿,在他体内左奔右突,莫语阑忍得牙齿都在咯咯响,才勉强憋住急欲出口的泣音。

陆玄澈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白光挥尽所有余力,已然消逝不见,连同刚刚还活泼娇俏的身影。

“是我,是我的错!”

陆玄澈闷头痛哭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是我。”莫语阑喃喃道,“是我的错。”

……那个移形换影的一次性法宝,还是他兴匆匆买来,哄着她玩的。

若早知有今日,他怎么也不会买这么个豁命的东西。

傅灵佩迈不动步子,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下意识牵了陆篱姝的手跑,至于陆玄澈,她本不想救,也未想到救,没料到……

冰凉透顶的手指被一道温暖紧紧握住,她怔怔转过头来,“我师姐死了。”

“恩,我知道。”

“我师姐,她死了。”

“恩,我知道。”丁一温柔地抚了抚她梳成一束的发顶,“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将她卷入这一切的,比如我。”

傅灵佩怔怔落下泪来。

她不知道这一切该怪谁,事情一步一步地走到这,这个前世不曾出现在她生命的师姐,这回真真正正从所有人的生命中……消失了。

往后,再也没人会在她耳边像只烦人的雀鸟一般叽叽喳喳喊“师妹”,再没人缠着她问东问西、玩耍打闹,再也没人会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她心软……

傅灵佩狠狠揩过脸颊,湿意满腮,她睫毛湿漉漉的,眼睛如水洗过一样的亮,眸中的痛苦与仇恨,几乎将丁一灼伤。

他将额头顶住她,“你放心,我必帮你报了此仇。”

说完,轻轻放开她,人已一步一步重新踏回了高台之上。那里,清玄已义愤填膺地与陆天行打成了一团,卢傲天居后策应,一时倒也打得旗鼓相当。

秦绵抱着白毛狐狸,在看台边嚎啕大哭起来,引起旁人目光也全然不顾。

娇娇乌溜溜的眼珠蒙上了一层水汽,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哭得鼻头通红,想当年她虽与陆篱姝抢老大抢得厉害,可到底也是常玩在一块的。

“连,连具全尸都没有。”娇娇抽抽噎噎地道,“武曲好歹还留了两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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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死了一个。”

云涤抚掌轻笑,“玄小友不愧是玄家选出的玄机子,相面无双啊。”

玄宇撩了撩眼皮,没搭理这疯子,只将龟甲一摇,而后龟背朝下合了起来。

“下一个,就连本君也看不清。不如,道君再来猜一猜?”

云涤看着裹着层层剑气踏上高台之人,嘴角弯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弧度,“依我看,此人命短无福,消受不起美人恩啊。”

玄宇“哦”了一声,看云涤眉眼带邪,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若非道君要插手玄东内务?这,可不大好。”

“莫非玄真君想管闲事?”

“玄某不敢。”玄宇慢吞吞道,“只不过玄某不太明白,云昬界传,倾城名花,云涤无有不得,为何到了此处,竟是盼着凌渊真君死?”

“莫非道君是对自身的魅力没自信,怕比不上他?”

云涤支着下颔,笑得眉眼弯弯:“虽知道玄小友是激将,不过本尊便勉为其难上回当罢。”

“本尊应了你,先不动他。不过玄小友能否告诉本尊,你与那两人,可是旧识?”他点了点傅灵佩和丁一。

玄宇泰然一笑,“有过两面之缘。”

具体,他便不肯透露了。云涤也不细究,只笑嘻嘻地支着下颔看大戏。

此时,丁一已经走到了高台正中,朝半空揖手,“凌渊不才,请诺正式与陆剑尊一战!”

陆天行那边厢已然停手,清玄和卢傲天见半空云涤面色,便知不可再歪缠,互拱了拱手,直接跳上了看台。

莫语阑也被刘黑石搀扶出了高台,往日里一个温雅的谦谦君子如今脚步踉跄,面如死灰,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傅灵佩看得心中发闷,那梗塞在心头的悲意,让她急欲抽剑砍人,也跟着跳上了高台:

“傅灵佩愿以己身,挑战归一陆剑尊!”

“楚兰阔愿以己身,挑战归一陆剑尊!”

几乎是同时蹦出的声音,傅灵佩转眸看去,只见楚兰阔一身青衣,背负碧水,身体直板板地挺着,面上一径的冷若冰霜,比之从前更添了层能透心底的寒——

显然,他恼了。

楚兰阔这人向来情绪不显,除了冷,还是冷。

偶尔的和暖都给了几个徒弟,如今陆篱姝命丧高台,如何还能不怒不恼?

这下场上顿时好看了,挑战陆天行的元婴修士,一下子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清玄老道刚刚稳住的心,顿时又七上八下起来,这里面两个都是他天元派的,若都折在陆天行手里,那可是他天元的损失,他立时跳了起来:

“不算不算!一个修士怎能三人同时挑战?”

“恩,三挑一,确实不大公道。”云涤流水似的声音在场内流淌,清玄立时点头附和:“是极,是极,对陆剑尊来说亦十分不公平。”

在场没有人觉得这三人对付得了陆天行。

便都是元婴圆满,他们也打他不过,毕竟陆天行可是化神圆满,这已不是一个大境界的问题了。何况其中的丁一和傅灵佩还都是元婴中期。

“既然这样,那便……按顺序,一个一个来,怎么样?”

云涤弯起的双眸跟狐狸似的。

“不,不成!”清玄跳了起来,白胡子翘得老高,“不成不成!”

“你们觉得如何?”

云涤问高台之上的三人,傅灵佩与楚兰阔对视一眼,正要答应,却被丁一打断了:

“既如此,按挑战时间,凌渊当排第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的脑子都跟大便塞住一样,希望这份盒饭,大家满意。

明天,大概……还有盒饭。

第338章 330。329

说起此次元婴大比; 真是□□迭起,意外层出不穷。

归一剑尊陆天行被人彻底扒了皮子里子拿出来晾晒; 且这扒皮之人还是那传闻中疼爱不已的关门小弟子;更有多年不曾没出现过的事后“衅战”被人提了出来,且还是那关门小弟子挑战化神师尊,差了不止一个大境界;更更离奇的是,竟一连出现三个元婴,还都挑战了同一个化神。

万年一遇之奇事。

些微被淘汰下去的元婴修士不免心底起了丝幸灾乐祸之意,常言天降大任; 劳筋疲骨,看起来这厉害的人物; 烦恼不少,冲动亦多啊。

基本上没有任何人看好此次衅战。

元婴对化神,纵古观今,真正胜了的; 也不过一个浩古元军; 后真正成就大罗金仙。

“你是说,你要第一个出战?”云涤指上玉珏轻敲了下杯盏; 心里第一次丁一起了些许好奇之意; “不悔?”

丁一垂首,“不悔。”

“如此——”

“且慢!”正当云涤要答应下来,却被陆天行打断了去,他抚了抚颔上青须,沉吟道:,“云道君; 古定约被衅者不得推辞,可曾有约,二回三回不得推?”

云涤笑了笑:“未曾。”

傅灵佩愣了愣,自是明白陆天行之意了。也确实是她义愤之下忽略了,这陆天行横行许久,生就了一副老辣酷烈的心肠,老奸巨猾至极,这等车轮战便是他精力足,也未必愿意应战。

“那便是了。若人人都想来与老朽推杯换盏一番,老朽便是再大的能耐也撑不住。”陆天行并不以露怯为耻,缓缓道:

“本尊不欲为难小辈,只取两人,凌渊,与他那未过门的小媳妇。”

至于楚兰阔,这人刚硬冷直,在玄东界素有清名,陆天行并不愿以半疲之躯对战,以免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陆道君之意已然很明显,三位……意下如何?”云涤视线在傅灵佩脸上转了转,嘴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些。

这般红颜,若是真凋零在了陆天行手下……未免可惜了些。

“陆剑尊,这是不想与楚某对战了?”

楚兰阔一贯鲁直,话丢到陆天行面上,他面色变也未变,“是,楚峰主少年英才,天元与归一又向来交好,本尊可不想在此折了你天元之翼。”

“呸!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清玄到底不敢刺激这老畜生,只暗地里啐了一声。

“剑尊多虑,我天元人才济济,楚兰阔微末之人,实在不值一提。既剑尊想为我天元保存香火,那楚某的小徒弟静疏,也请剑尊手下留情了。”

楚兰阔不是那歪缠之人,见事不可为,便收剑自退,回到了天元派的看台那。

清玄吊得老高的心,顿时下来了一半。

“如此,以先来后到之序,便直接由凌渊真君那开始了罢。”

云涤一挥长袖,十指当空连连弹动,只见白玉高台原本的灵光罩上,又覆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蛋壳。

傅灵佩心知,这必是在原来基础上又加固了一层防护罩,否则以化神修士移山倒海之能,怕是直接会毁了此地。

她不觉朝丁一瞥了一眼,见他朝她粲然一笑,心下微定,脚尖一点便直接飞退回了天元座位。

此时秦绵揪着娇娇的长耳朵,红肿着一双眼朝她担心地看来:“师妹……”

“师姐且放心。”傅灵佩旁的未多说,到如今这地步,多言已无益。

何况,若等她真的上场,怕是丁一……不大好了。

傅灵佩心底清醒得可怕,若然真到了这一步,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楚兰阔拍拍她肩,也一掀袍摆随坐到她身边,“静疏,为师虽与凌渊相识未久,却也知道他历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且看一看再说。”

傅灵佩唇角上扬,“确然如此。”

此时,白玉高台之上,除了这旧时的一对师徒,再无旁人。

丁一历来穿惯了重色之服,将所有心思都隐藏在侬丽不羁之下,此时,楚兰阔才真真正正看明白,他养了这么多年的,绝对不是让他捏圆搓扁的家猫,而是一只出闸的猛虎。

归一蓝衫,清浅如蓝天碧洗,澄澈得将一切阴谋计算荡清。而此时的丁一,身材瘦条,精神却格外的放松,仿佛绸缪这么多年来的所有,俱都一夕放下一般。

只脸上手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道纹,一层又一层的半凸在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丁一抱了抱拳,剑指向天:“剑尊,请!”

这是剑修的邀战。

陆天行哈哈大笑,同样剑指向天:“请战!”

两道身影迅速地碰撞在了一块,“砰砰砰!”刚对刚,阳对阳,如出一辙的剑术流派,起手到收势,皆是硬碰硬的对战。

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使出元力,这时便是看各自技巧和本命灵宝的……耐力了。

——显见,便是归一剑尊的本命灵宝,要比丁一的略差上一些。

不过,陆天行用更纯熟的路数和步法,将这一点缺憾弥补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傅灵佩看得目不暇给,归一千流是归一派成名绝技,唯有嫡派中的嫡派才能修习,可大部分人多摆个架势参个皮毛,这两人却截然不同。虽未带一丝元力,但手脚和气机,仿佛随时都能搅动起天地灵气。

“男娃娃这基础,打得甚是牢固,非亿万次挥剑不可得。挑、刺、斩、拈信手拈来,出手干脆利落,倒是难得悟性、毅力上佳的一个弟子。”

清玄击掌叹息:“可惜,可惜了。”

傅灵佩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人,浑似没听到。

半空上两人看斗正酣,不约而同地斟了杯茶,云涤把玩着杯盏,并不急着喝下去,也啧了声:“可惜。”

“玄机子,可曾看出些什么名堂?”

玄宇摇头,“此子眉中带煞,是天生孤寡之命,偏又半掩未掩,中间好似断了一段,玄某本事不到家,看……不出来。”

“呆子。”云涤挑了挑眉,戏谑道:“莫非不靠你那乌龟壳,便不会测算了?”

“道尊请讲,晚辈愿洗耳恭听。”

玄宇恭谨的态度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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