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玛丽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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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玛丽的悲剧-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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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不要保持沉默,快告诉我们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帝都去教廷,这,这不是给他们空子钻吗!”
“行了!”何欣不耐烦的大喊一声,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够不好了,耳朵也不能清闲,“不用罗里啰嗦,最后不会有你们什么事。我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巴里莫尔大公留下,其他人都自己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
没有人动,他们都死死的盯住何欣,似乎一定要让她有个交代之类——开玩笑,这种时候他们已经被死死的和公主拴在了一条船上,要是公主脑子又一次发抽为了她那伟大的爱情要放弃即将到手的皇位,他们不介意立刻帮她纠正这个想法。
何欣被他们那种看疯子一样的表情弄得更火大,从刚才起就一直压制着的暴虐还有怒火突然就全部涌上心头难以控制,玛格丽特公主本来就是一个有点神经质的人,再加上长期失眠,隐隐有神经衰弱的倾向,何欣只觉得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得她躁动不安,只想狠狠的发泄。顺手一扫推翻了身边最近的花瓶,清脆的破裂声在空寂的走廊里显得异样响亮。她还是觉得不解气,一把抢过巴里莫尔大公腰间的佩剑,噌的一声亮出剑尖,吓得那些人全部后退了好几步。
“干什么,你们都以为我疯了吗?很抱歉,现在我很清醒,从来都没有那么清醒过。”她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突然一转身,用手上的剑把走廊墙壁上那副巨大的玛格丽特画像狠狠的割出了一条裂口,“要是我疯了,下场就和这画像一样,你们满意了吧!”
她默默的站着喘了好久的气,就像刚才突如其来的疯狂一样,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没有表情的把剑丢到地上,对着那边站得远远的几个侍从说:“过来把这个画像换掉。”
“殿下、您……您还好吧?”一个白发苍苍的教士小心翼翼的问。
何欣斜过脸,好像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我当然很好,刚才只是有点生气而已,行了,你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巴里莫尔大公留下,其他人都自己回家!”
这一次没人敢再说不,全部很快的离开,他们可不想被已经有发疯先兆的公主来上一刀。何欣默不作声的带着巴里莫尔大公还有几个骑士回了夏宫,对着等候在客厅的罗莉莎还有安波塔娜伯爵夫人低声吩咐了几句,泰然自若的坐在沙发上,整理着刚才被弄乱的头发。
“尊敬的殿下,您这是究竟怎么了?就算是被抓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不得不让步,也不用在公开场合做出那种行为吧?您这种做法只会让皇宫里很快开始流传您已经对陛下妥协的流言……”巴里莫尔大公的话在看到何欣脸上出现一丝阴鸷的笑容时停了下来。
“大公阁下,我要是不表现一下气得发疯失去理智,怎么能让他们相信已经完完全全的掌握了我的弱点,逼迫我不得不低头?”何欣慢悠悠的说,脸上哪里还看得出来那种神经质的癫狂。她用手指梳理着沙发靠垫上长长的流苏,微微翘起嘴角。
“以为这样就能逼迫我让步了?哼,不可能。就算是拼着两败俱伤我也绝对不会让那个男人得逞。”
巴里莫尔大公很快就从那种惊讶的状态里摆脱出来,恢复了那种悠然自得的表情:“这种事情,在我的面前说真的好吗,殿下?”
“停止您可笑的试探吧大公,现在我们已经被命运死死的拴在了一起,别想着可以抛弃对方了。”何欣不耐烦的说,“我当然有我的打算,您的投资不会白白浪费的。”
“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做?真的向皇帝陛下妥协?”巴里莫尔大公试探的问。
“怎么可能。只是想先稳住他们而已,那个该死的爱德华,我早就知道他是个祸害——不,不如说这一开始就是某人的计划吧。本来应该在某个人牢牢掌控下的人,我动用了一切力量都找不到,他怎么会出现在皇帝那边。哼,里昂。冯。雷切斯科特,您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
最后几句话何欣只是无声的自言自语,注视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她只觉得心里像是火烧又仿佛被冰冻。
那个可恶的男人,他早就什么都料到了。
第七十八章

月光静静的流淌在窗外的花朵上,有风微微拂过,于是花朵仿佛不胜娇羞的摇摆。即使隔着窗户何欣也能想象那些风里的花香。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窗外的小小庭院,没事总爱坐在窗前看着发呆。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
因为在那一个世界,她原本生活着的世界,卧室窗外也有同样的花园。夏天的晚上开着窗子睡觉总能在梦中闻到淡淡的花香,那是外婆一手栽种,伴随着她长大。
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何欣默默的拉上了窗帘,她觉得很好笑,原来她还有心情缅怀过去,在生死存亡的这一刻。以前看书或者看电视,总觉得里面那些临危不惧的人很厉害,如今才明白那真的不算什么——当你已经什么都不在乎,抱着和所有人一起毁灭,拉着世界一起陪葬的时候,怎么还会害怕?
这并不是意味着她就视死如归了,要是可以的话,即便是还有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她也会死死的拖住不放。正因为想要活下去,所以她不害怕死亡不害怕用生命为代价去赌上一赌。听起来很矛盾,但这就是她此刻的想法。
“殿下。”卡兰索伯爵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站在她背后叫了一声。
“您都已经知道了吧,刚才的事情。”何欣没有回头,轻轻的抚摸着窗帘上精美的绣纹,像是在和谁聊天一样。
“公主殿下,您现在在想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卡兰索伯爵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急吼吼的逼问她的打算,要怎么准备去应对皇帝那边的突然变故。
“我要是说其实什么都没想,您相信吗?”何欣笑了一声,“以前,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命运这回事,总觉得只要意志力够坚强,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可是现在我相信了,命运真实的存在。它一开始就写好了剧本,我们只要按照这个剧本演下去就可以。呵,都说权力使人疯狂,我虽然没有疯不过也差不多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您这一边,我相信您不会疯更不会输。”卡兰索伯爵平静的说,“如果说真的有命运,我现在就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您。”
“您的忠诚让我很感动。”何欣不无嘲弄的回答。
“只要您还是公主,只要您还是第一皇位继承人手里有着权力,我就会对您忠诚。”卡兰索伯爵说,优雅的行了一个礼,“我不是卡谬,我不会用那些可笑的忠诚或者是骑士信条来束缚自己。换个角度想,源于对权力还有财富的热爱,不是才更加可靠吗?”
“我就是喜欢您坦率的这一点,坏人假装好人什么的实在叫人感到恶心。”何欣叹了口气,“您现在手上还有多少兵力?”
“不算很多,但是压制住整个帝都完全足够了。再加上还能从撒克兰顿调来一万多留守的兵力,短时间之内只要那几个领主不要联合起来向帝都进军,控制局势还是没有问题。”
“卡谬手里还有几千骑兵,皇宫里的皇家近卫军虽然不是很多,真的要闹起来也很麻烦。巴里莫尔大公现在还站在我们这一边,威尔顿这老狐狸不到最后绝对不会真正表明立场,坎伯兰大公还有克雷布斯大公态度暧昧,只有劳顿大公还有克米特大公。他们领地的军队不是很多,但是距离帝都最近。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可能按兵不动,也许早就在暗中集结军队,准备等着皇帝死掉之后来一个合围……”何欣按着太阳穴,“所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啊,伯爵。”
“要是皇后没有怀孕,您就是无可厚非的下一任继承人,他们也没有借口。公主殿下,要是不想再打一次皇位争夺的内战,您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决这件事,不管用什么方法。”
“我当然知道,明明已经逼近了皇位,最后却被有人在中间插了一脚,您以为我真的一点都不焦急吗!”何欣狠狠在窗户上锤了一下,“该死的里昂!”
“里昂?”
“没错,就是他。您想想吧,关于那个见鬼的爱德华,您已经快把整个格鲁吉尼亚的土地都翻过来还是找不到。结果在这种时候,他就神奇的出现在了皇帝的手里,我可不相信他们的搜索能力有这么好,否则也不会直到现在才亮出这张王牌,早就接着那个小鬼把我逼着下台了。”何欣想起了当时皇帝和法皇私下结盟,逼得自己憋闷无比的过去,咬住了下唇。
“可是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那件事被公诸于世的话,对他来说也意味着一切彻底完了。”卡兰索伯爵有些疑惑。
“伯爵,这就是真正的贵族和那种血统低劣乡下土财主的区别了。”何欣冷笑,“有一句话您也许没听说过,叫做光脚不怕穿鞋的。里昂本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要是我真的上台掌了权,他还能平安的活下去吗?要不是因为皇帝那边绝对不会接受他,法皇的路又被我给提前堵死,他绝对不介意在背后捅我一刀——不对,现在他就已经狠狠捅了我一刀。卡谬扭转局势的最好筹码,难道不是里昂主动送到他手上去的吗?”
“名誉,荣耀,家族的声望,对很多人来说那比什么都重要。所以里昂才能接着掌控了别人的丑闻暗中操作那些人这么久。哼,换成平时,作为他最忠实的盟友,坎伯兰大公还有克雷布斯大公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默不作声的置身事外。很显然,因为我焚烧了里昂的房子做出了一切证据都销毁的假象,他们认为可以不用再听命于他。搞不好他们还暗中希望我和里昂斗上一场,弄个两败俱伤最好一起消失才好吧。”
“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何欣这一次是真的哈哈的笑起来,“伯爵啊,虽然我这么说了您也许会生气,不过我还是得说,枉费您和里昂共事这么久,怎么还一点都不了解他?”
慢慢的走到书桌前按响了呼唤女官前来的铃,何欣终于转过身来,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里昂。冯。雷切斯科特,永远不会把自己真正置于必死之地。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给自己留下后路。既然他敢把自己的把柄送到敌人手上,当然会有解决的办法。也许……不,肯定的,他正等着我去求他呢。”
她的表情平静,声音态度都显得很自然,但是卡兰索伯爵和她的视线一触,立刻移开,就像是被什么有形的东西狠狠烫了一下似的。何欣也不在乎,听到书房的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挥挥手示意他站开:“请进。”
安波塔娜伯爵夫人低头进来行了个屈膝礼:“尊敬的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何欣微笑着看了她半天:“亲爱的伯爵夫人,请问现在我们的欧林主教在什么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在帝都的某个地方吧?”
安波塔娜伯爵夫人猛的抖了一下,何欣歪着头:“您在害怕?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又不会杀了您。我还要请求您去转告他,我很想念他,希望可以和他见上一面呢。”
第二天早上,何欣说自己要在离开帝都启程去教廷之前到皇宫的祈祷所去为皇帝陛下还有皇后陛下祈祷。当然没有人敢阻挠她或者说半个不字。她换了一身白色的外袍,让那些一起过来的教士都在门外等候,她要一个人祷告。
推开沉重的大门,里面的空气弥漫着一种焚香的味道,叫人窒息。早上的阳光透过天顶上七彩的琉璃透进来,在猩红的地毯上引出奇怪的斑点。
就在过道的尽头,在洁白的女神像下面,那个象征神圣的祭台前,有一个身穿黑色骑士制服的红发男人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不像是在祷告倒像是在等人。何欣很平静的关上门,反锁,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心跳也好脉搏也好,都很平稳,一点都没有狂乱的先兆。
她曾经是那么的痛恨这个男人,恨到想活活咬下他一块肉的地步,她自甘堕落把自己主动投入地狱弄得一身肮脏,到底是想活下去还是抱着一定要狠狠将他踩在脚下的念头?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做坏人的确需要天份,和那个男人一比,她简直就像五岁的小朋友一样天真又可爱。
他阴险,狠毒,冷酷,残忍,甚至还很扭曲。她恨他至死,这种想法也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如果手里有一把刀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它插/进那个男人的胸口。然而,决定要向他屈服的那一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堪还有不甘。反正她的尊严还有人格,早就在这个男人面前变成了碎片。他就是喜欢折磨她让她感到屈辱。这样的话,她就让他满足好了,反正尊严还有人格都卖不了几个钱。
事实上她还隐隐的松了口气。
她真的不是搞政治斗争的那块料,一直以来的勾心斗角,层出不穷的阴谋暗杀,还有那些心怀鬼胎的手下,她有点累了。满口说着不需要依靠她谁也不会相信,一个人孤独的站在这个世界上,有时会产生一种下一刻脚下的土地就会裂开,自己坠入无底深渊的错觉。
即便是坠入地狱也好,有个人陪着也不坏。
“欧林主教,好久不见。”何欣微笑着开口。
黑衣男人明明已经听到身后的开门声,还是站在不动,直到现在才慢慢的回过头来。看见他的脸,何欣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就是这张脸,无数次在梦里将他狠狠践踏在脚下,再一次出现在面前,依然带着温和的微笑,风度翩翩笑容可掬,连眼神都显得无比深情。
“亲爱的玛格丽特,看来最近您过得不是很好,瘦了很多。”他笑吟吟的回答,走下祭坛,就像以前一样持起她的手,在手指上轻轻一吻。
“这样的我不正是您希望看到的吗?如果我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您岂不是很失望,所以我特地一夜没有睡觉,就是希望可以呈现出让您满意的仪表。”何欣见他一直拉着自己的手不放开,于是也没有收回,用闲话家常一样的态度平静的说。
里昂薄薄的嘴唇弯曲起来,像是在微笑:“您还真是了解我的爱好。”
“当然,别忘了我们曾经拥有过无数个非常难忘的白天还有夜晚,您不是用了很多种方法让我死死的记住了这一点吗?”何欣没有笑,面无表情。
“啊,您还是一样无情,对我这个冒着危险跑回皇宫的人说出了多么冷酷的话语。”他摸着胸口,似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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