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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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谨玉-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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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氏母女想到祖上荣光,也是与有荣焉,脸色好了许多,许玉琳一笑而过,端庄的坐回椅中,道,“薛太太与外祖母即是姻亲之家,我虽是四品诰命,在外祖母这儿很不必讲这些虚礼呢。你家姑娘一见就招人喜欢,只是太素淡了些,闺阁女孩儿,就是要守拙藏愚,这样也过了呢。薛姑娘我头一遭见,喜欢的紧,”从腕中撸了串玛瑙珠子递到丫环的手里道,“送予薛姑娘拿去赏玩吧。”
  薛宝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低头坐在母亲身边,握着珠串的手暴出几根骇人的青筋,许玉琳继续笑着同贾母说话儿,“听说二姐姐过些天也要出阁了,何时添妆老太太也给我个信儿。”
  “那可好。”不知贾母心中是何感想,不过脸色未改,仍是一派慈和的笑着,“以前玉儿就同她们姐妹儿玩儿得最好,到你这儿又是如此投缘。”
  许玉琳笑着继续奉迎贾母,“可不是,我一见姐妹们就喜欢,听说姐妹们都是跟着老太太长大的,可见老太太最会调理人了。”
  外头传进话来:林大爷在外头等着呢,问林大奶奶要不要一块儿回去。
  贾母王熙凤等人皆是苦留,许玉琳笑道,“因下午还要随祖母进宫给姑妈请安,实不能多留了。”
  听了这话,众人客气的将许玉琳送出门。
  许玉琳随林谨玉回了家,换了家常衣裳,洗漱后,许玉琳坐在榻中摇着团扇笑,“这么几口子人,就把你难得不想打交道了?我当什么难缠的人呢?倒是那薛家人,一点眼力都没有,那个薛姑娘,穿戴真是不讲究,就是我的三等丫头也略强过她呢,通身看不出是大家出身的闺秀来。”
  林谨玉坐在许玉琳身边借风,笑道,“这天实在够热的,风大些。”
  许玉琳笑嗔,“滚一边儿去吧,我是给你打扇的人么?”捏了捏林谨玉的脸说,“你沾了骨头细的光,外头看不出太胖,到底是肉多呢,怪不得怕热。”
  “你这是调戏我吧?”林谨玉美滋滋的。
  “你不就是来给我调戏的么?”许玉琳笑。
  林谨玉抢了许玉琳手里的扇子,自己扇,问,“二太太没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吧?”
  “一家子都客气的很。”许玉琳拿了颗樱桃道,“枉你平日称聪明呢。怎么这都不明白了,之前你跟姐姐初初入京时,是什么情形,失怙失恃无依无靠,年纪又小,手里还有几两银子,难免被人觊觎谋算,不欺负你们欺负谁呢?如今你官职不高,也是在内阁当差。凡在内阁中行走的大人,不论官职,外人都会称一声相爷。他们府上老少爷们儿加起来,不是只有你二舅舅在工部当了个从五品的小芝麻官儿吗?从品级论,他见到你还得行礼呢?就是他们工部尚书,与你也得平辈论交。如今巴结你都来不及,哪里会对我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呢?”
  “我是被他们烦怕了,躲着远着,有时都能找寻到我头上来。”林谨玉想到自己与姐姐的亲事,感慨道。
  “咱们既然成了亲,以后这些内宅的事,我来打点。”许玉琳笑,“这人家往来,尤其是亲戚,闭门绝户的死不来往叫人瞧着也不像呢。反正以前也闹过几场,咱们远着些,也没人说得出不是,可这些大规矩不能走了样。你在官场,尤其要谨慎呢。不过如今荣国府怕是只剩个壳子了。我瞧他家几位姐妹,衣裳首饰都一般,见客都如此,可见平日了。”
  林谨玉深深的打量了许玉琳一眼,许玉琳端起凉茶喝了一口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她们今天都戴着攒珠累丝金凤,那珠子不过是二等东珠,滚圆珠子,只是你也听过人老珠黄一说,但凡珍珠首饰,像这些二等三等珠,有讲究的人家,每年都要换新的。身上衣裙是以前南洋那边儿运过来的料子,东西是好东西。不过现在谁还穿那个,像我身上那件大红生金的料子是今年江宁织造贡的新品,共四样颜色,都是在蚕丝棉里织了孔雀金线,进上的只有三百匹,宫里有些名份的妃嫔才得见的。余下的都是赏给各王府王妃世子妃,皇后每样赏了我三匹,我送了姐姐四匹,还有四匹留给二姐,听说二姐要随姐夫进京念书备考的。”
  “什么时候到京,记得下帖子跟我说一声。”
  “没准信儿呢。”许玉琳笑着扯回话题,“说远了。像江宁织造杭州织造每个季节都会进上新鲜的衣料花样,虽说如今不是石崇王恺斗富,可这些大家闺秀们举凡出去做客走动,聚在一起说的也不过是点心吃食衣料首饰,新鲜的花色,上等的宝石,衣裙上的绣花,都会拿来比较说道一番。还有各家族衣料等等的采买,外头这些店铺都盯着宫里呢,虽不敢逾制,不过总会仿出许多花色相似的上品来,这些东西一般也是被大户人家买了去,给女孩儿们做衣裳,也是极体面的。”
  林谨玉道,“我听说以前有许多好的,是现在都不能及的呢?”
  “真是个木头,你念书也当知道推陈出新这个词,”许玉琳笑,“比如人们常说的慧纹,的确是好东西,不过谁能说如今上好的织锦料子比慧纹就差呢。他出名,首先在于慧娘这个人,再者,这个人死了,没人能织出这种缎子了。成了绝品,人们才觉得珍贵。就好像古货街上,一个汉朝的破陶罐子就开价八百两,或许那罐子以前就是人家汉朝人寻常腌大白菜使的呢。时间久了,少了,人们便觉得贵重了。其实难道当今的东西就真比不上以前的吗?我看未必。”
  林谨玉忍不住笑出声,“有理有理。唉,外祖母家三个姐妹,迎春姐姐探春妹妹都是庶出,大舅母二舅母的模样你也见了,哪里会真心照看。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儿了。”
  “这就是荣国府的短见了。”许玉琳颇有些不以为然,道,“女孩儿不比男孩儿,世人又重姻亲,像咱家父母早逝,自不多论。若是别人家给儿子娶亲,除了门第出身,但凡举止容貌行事气度,都在考察之列。你以为娶妻只看老丈人大舅子么?也就是叔叔心善,他是拿你当自己人,不然坑了你都没处喊冤去。再说荣国府的几个女孩儿,半天没说几句话,可见不够大方,穿戴不够讲究,像一般的有爵人家也要挑上一二的。这样不好好的教导打扮,女孩儿自然吃亏,难道家族就有什么好处不成?或者只有嫡出的姻亲才是姻亲,庶出的不算?”出去这半天也有些累,许玉琳动了动肩膀,握拳捶了几下,林谨玉撂下扇子给她捏着,笑道,“接着说,我以前都没听过呢。”
  “我是听那边老太太说当初连婆婆在内,老姊妹一共四个,都故去了。虽令人惋惜,你怎么只看着舅舅家是亲戚呢,你别忘了你还有三个姨母呢,就算不在了,也得有后呢。”许玉琳半阖着眼睛,享受着林谨玉的服侍,道,“这些也是亲戚,你日后为官,比起那些同年同僚们,这个还有些亲戚情分呢。这些不会太难打听,等你打听明白了,瑞王不是在吏部嘛,百官履吏都在那儿呢,请他帮你查上一查,说不得有谁就能用得上?”
  林谨玉捏得更加卖力,笑,“这个我倒没想到。”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以前你就是想到也没用。”许玉琳皱眉打了林谨玉的手痛一记,嗔道,“轻点儿。不过这也怪不得人家,想是以前你们也没跟人家走动过呢。外祖父当年很得上皇看中,几个姨妈应当也嫁得不差呢。若真有得用的亲戚,你过去请个安,日后多加往来,人脉慢慢也就有了。”
  “你想得周到,可若真有大富大贵的,荣国府怎会冷落了?我在那府里住了几个月,也没见老太太提起姨母们来。”林谨玉道。
  “荣国府有荣国府的门风,咱们有咱们的家风,”许玉琳扭头看他一眼,道,“咱家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人少,真正论起来,你只兄弟一人。虽有以前公公给你留下的人脉,多是你的长辈,真正小辈交情不深,这个是急不来的。与你真心交好的,我看一个没有。东安王府南安王府两家都是亲戚,平日里也亲近,往后若有相求之处,他们也定不会坐视,只是这两家的人情可不是好欠的。真正能帮你的,只有姐夫与我哥哥们罢了,这还是看在姐姐与我的面子上。如今你只管去查姨母们的后人,难道外祖父当年能将姨母们嫁给平民百姓吗?定是官宦之后,就算凋落了,若是有争气上进的,咱们帮衬一二,也是火中送炭了。再者,就算指望不上他们,也是行善事结善缘,你用不上,说不得往后儿女们能受益呢。”
  “姐姐真是我的军师,我倒没虑到此处。”林谨玉是真心赞叹,这年头,能有这种胸襟的女人的确是少见,怪不得先生让他娶三姑娘。
  “少来这套。”许玉琳笑,“我成日在家也是闲闷,总得给自个儿找点儿事儿做。我嫁给你,便会盼着你有出息,否则说起我堂堂许家姑娘,竟然嫁给个窝囊废,也够没面子的。”
  林谨玉笑道,“姐姐放心,谁看我不是说一脸福相呢。你嫁我,少不得要沾些福气呢。若是家里的事你都理顺了。过几天,我让玛瑙把田庄铺子的帐本子给你拿来,反正这些都是女人管的。”
  “嗯,送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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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伺候完贾母用饭,王熙凤回到自己院子里,平儿捧了许玉琳送的珠花儿给王熙凤瞧。
  王熙凤取了一支,碧玉为萼,宝石为花,打磨得精致至极,把玩了一会儿放回了盒子里道,“撂起来吧,等日后留给巧姐儿装扮。”
  平儿笑道,“林大奶奶跟奶奶亲近呢,要不也不会独给巧姐儿四支。”
  “林表弟是个有良心的,之前,我也不过是略关照过他与林妹妹。”王熙凤叹道,“薛妹妹这样聪明的一个人,自以为全天下的能干,想着过来跟许家拉关系,”勾唇冷笑,“到底是自取其辱了。”
  平儿道,“奴婢也觉得,唉,宝姑娘平日最知礼的。他家早与林家不睦,怎么今日倒过来了?”
  “她过来也无妨,到底在咱家住着,没有不叫她来的理儿。只是也该分个高低,她以前是惯了,跟谁都称姐姐妹妹的。”王熙凤有些不屑的笑道,“这若是门户儿相当的人家还好说,姐姐妹妹的叫一通,是显得亲近。可这林大奶奶出身尊贵,亲姑姑是中宫皇后,祖母是大长公主,以前我随着母亲去外头做客,七八家子的姑娘在一块,都是先介绍了姓氏,施礼见过,才好说话儿呢。哪有她这样直接过去喊人家妹妹呢,人家可得认她这种商家女出身的姐姐呢?再者,薛妹妹这样的青春年华,珠钏不戴衣裳不新的,还不如林大奶奶身后的大丫头呢,难怪人家会认错。巧姐儿年纪渐大,也得打扮起来了。”
  外头一声通传,平儿忙过去打帘,贾琏进来了。
  “二爷回来了。”王熙凤起身相迎,贾琏坐在炕桌儿边,笑问,“瞧见谨玉媳妇了?”
  “瞧见了,品貌说话都是极好的。”王熙凤接过平儿手里的茶,奉与贾琏,将钗花推给贾琏看,“这是林大奶奶给巧姐儿的。”
  贾琏点头笑道,“林表弟真是好福气,之前我以为是许家庶女呢,原来竟是嫡女。林表弟如今说话行事比以往更见稳重了,倒是薛表弟……”话到最后,又有些为难,到底是王熙凤的亲表弟呢。
  “怎么了?”王熙凤忙问。
  “薛家不是一直往宫里供奉宫花儿吗?今年出了大差子,往宫里送的东西被挑出了不是,唉,连内务府的总管都受了牵累,这皇商怕是保不住了呢。”贾琏喝了两口茶叹道,“铺子封了,薛大兄弟拘了。如今薛蝌兄弟满世界的求人呢。”
  “这怎么没听你说过呢,我连一丝风都不知道呢。”王熙凤心中豁然开朗,挑眉冷笑道,“难怪今儿个薛姨妈薛妹妹不顾体面的跑了来,硬赶着跟谨玉媳妇攀亲戚呢。这事儿怎么没到老太太跟前求呢?”
  “嗨,昨天的事儿,薛蝌兄弟今早上找到我,你说我哪儿认得几个人呢。这事捅到老太太面前能有何益呢,倒是叫老太太白生气,薛家也没脸。昨儿个姨妈就去求二太太了,如今二太太吃斋念佛,只往我身上推。我看你这些天在忙二妹妹的嫁妆,就没跟你念叨。”贾琏道,“咱们宫里虽有娘娘,自从娘娘被降了位,小心谨慎还来不及呢。再者也管不到内务府去。谁都知道谨玉媳妇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姨妈大妹妹算计的不错,可是之前她家早把林表弟得罪到头儿了,林表弟怎会管他这些闲事?莫不是病急乱投医!”
  王熙凤摇头笑了笑,并未多言,只命平儿传饭。


127、王子腾无奈徒叹息 

  薛宝钗与母亲回了梨香院,母女二人气得脸色煞白,薛姨妈心口发闷,肋下生疼,哼哼着躺在了炕上。薛宝钗也顾不得伤心,忙命人取了几钱钩藤煎煮,又劝解母亲。
  薛姨妈握着女儿的手道,“我的儿,苦了你了,且去歇着吧。”
  “我守着妈妈。”薛宝钗摇头,温声道,“妈也不必急,如今专有这等人,眼睛生在头顶上,惯瞧不起人的。不过是勉力一试,想她新媳妇羞怯,容易结交,可惜妈妈备的重礼,倒没机会送出去了。只求林家别落井下石罢。”话到最后,已有无数叹息。
  薛姨妈泪珠滚落,呜咽道,“不是说蝌儿是最妥当的吗?怎么出了这等大事?你哥哥素来没个心计,到底真正如何咱们娘们儿能知道什么呢?”说间已有相疑薛蝌之意。
  薛宝钗低声道,“妈妈,可千万不要说这种话。琴妹蝌弟来投靠我们,亲叔伯兄弟,这话若给人听去岂不是平白生分了。哥哥出了事,蝌弟一直在外面奔走托人打点,等蝌弟回来,好生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罢。妈妈,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厚着脸皮往舅舅家走一趟,舅舅总是亲的,肯定会帮咱们的。”
  
  林谨玉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御书房最下首的椅子上,听着众人唠叨东南的洪水西北的旱情。徒景辰将一个折子扔桌子上,冷声道,“如今内务府都让朕不得省心,进上的东西都敢给朕糊弄!赵静明的谢罪折子,你们都看看。”
  林谨玉坐得最下,自然是最后一个瞧,不过这事儿他清楚,他一手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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