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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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谨玉-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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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周管事辛苦了,翡翠,叫平安请周管事喝杯茶歇歇脚再回去。”林谨玉端茶送客,周瑞忙走了,徒汶斐笑着取了帖子,“孙绍祖,这人我知道。我主管吏部,前几天才看了他的履吏,以前没当过差,只是袭了个指挥之职,有名无实,如今在求实缺呢。”

     林谨玉脑子转得极快,一咧嘴大笑三声,这真是刚打嗑睡就有人送了枕头来,老天爷,你可真照顾我。瞧林谨玉一脸的奸笑,徒汶斐拍了拍他的肩,凑过去亲了一口,道,“今晚你让我一次,我给你出口恶气。”

     “你先说说。”林谨玉擦着脸上的口水问。

     扫兴的小子,徒汶斐啪的将帖子反扣在桌上,俊眼斜飞,“压着他。”

     “我大舅舅一辈子也没当实差,照样花天酒地乐得不行,你这算什么出气。行了,我宠爱了你一晚上,你怎么也没变聪明点儿啊。”林谨玉奚落道,这算什么狗屁主意,猪都知道要压着孙家。

     徒汶斐唇角一勾,“咱们晚上见真章。你听我说,我会压着孙绍祖,等他与荣国府大定之后,再让人去给他善意的提个醒儿,荣国府得罪了贵人,他要娶了荣国府的姑娘,怕是等不到实缺了。包管他退亲!退亲的事一出,谁还敢去娶荣国府的女孩儿?哼,白日发梦的想着借皇祖父的手拖你下水,联姻攀高枝儿,我必叫他好女都难嫁!”

     “不错嘛,美人儿。”林谨玉的小胖手勾起徒汶斐精致的下巴,亲香了一口,起身理了理衣襟道,“我得去先生那里,你要不要去衙门哪?”此事一出,怕贾迎春真正与豪门世家无缘了,不过,她那“二木头”秉性,若能嫁到平民小户,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甄家案子已经初有眉目了,现在没什么事儿,我陪你一道过去。”徒汶斐生怕自家玉包去了许子文那里忍不住把实话问出来,许子文脾气不好,玉包别再吃了亏,一步不离的跟着。

     许家到底没去成,因为上皇的旨意到了,宣林探花进宫。

     来传旨的公公是上皇身边儿的红人儿,高柏,传旨都是他来,这回分外客气,谢了赏笑道,“万岁派了车来,探花若是没什么要准备的就请随奴才上车吧。”

     这一准儿是上皇想联络感情呢,林谨玉看了徒汶斐一眼,徒汶斐上前给他整理了下衣领,温声道,“去吧,我衙门里离不了人,也得走了。有劳柏公公照顾谨玉了。”后一句话是对高析说的。

     高柏忙道,“王爷折煞奴才了。”

     林谨玉第三遭进宫,上皇对他完全是旧貌换新颜,笑得叫一个和蔼慈善。

     “小冯子,把谨玉的凳子搬到朕跟前儿来。”小疯子,这叫啥名儿?上皇笑眯眯的望着林谨玉的面团儿脸,不住的点头,对边儿上的许子文道,“这孩子真是天生的一脸福相,文章也好,才学更佳,知规矩懂礼仪,朕就喜欢这样的孩子。谨玉,听说你中了探花,请客时的酒都是十几年的陈酿,你出生时林如海给你埋桂花树下的,就等着你金榜题名时才喝的?”

     林谨玉真有些受宠若惊,如今上皇倒是一团和气,这要是东窗事发了,老头儿可别心疼自个儿外甥,迁怒到他头上才好,反正他就装啥不知道,笑道,“回万岁,家父当年是图个喜庆,哪里就知道臣能中进士呢。”

     “嗯,朕也喜欢喝酒,下次给朕带两坛子过来。”上皇笑问,“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呢?”

     “也没什么事,”林谨玉有些羞赧,“先生给臣说了门亲事,臣都在准备小订时的礼物呢。”您老可别发疯再想啥赐婚的事儿了,俺名草有主了。

     上皇笑道,“哪里用你个娃娃操这些心,睿卓,你看着给谨玉帮忙,他哪里知道这些呢?再者,你到了山东,有朕的妹妹在呢,琅琊最是爱操持这些,你只管好生去了把人娶回来就是。”

     “是。”林谨玉应了一声,笑望了许子文一眼,真会编啊,你咋把上皇骗得团团转的,瞧着上皇也不是个傻的啊。许子文完全一副谦谦君子、风雅无双的作派。

     上皇又问了,“你订亲的事,荣国府知道不?”他先前想赐婚,那完全是没把林谨玉当盘菜,又有自己的小算计,赐就赐了,没啥大不了。如今林谨玉摇身变成自己的侄孙,又这样的有出息,考了探花,上皇再回味儿,这荣国府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怎么人家没中探花儿时,你也不说跟人家有婚约呢?还有之前那一桩桩的破事儿,上皇心里冷哼,怎么贾代善一去,荣国府就成了这副天地呢?

     “因先生还没相看,暂时没订下是哪家姑娘,臣也不好在外头说。”林谨玉眼珠子一眯,先把迎春的事给上皇打下底子,你不是觉得他家女孩儿好么?笑道,“外祖母家兴许不知道呢。倒是臣进宫前,外祖母家差人给臣送了帖子,臣的二表姐要订亲了,说起来也是喜事呢。”

     上皇只“唔”了一声,转而问林谨玉的一些喜好,琴棋书画啥的,林谨玉给他问出一脑门子的汗,上皇真是个奇才,说实话,上皇在位时政绩清明,称得上一代仁君,没想到更是位大才子。林谨玉这十几年光闷头念书考功名了,琴棋书画不过平平,一盏茶输了三盘棋,臭得上皇都没法儿夸上一二句,开始还以为林谨玉是有意输不敢赢,连走了三盘,发现林谨玉着实是个臭棋篓子,不禁失望道,“你,你看睿卓,棋艺精湛,你跟着他这些年,也没学些皮毛么?”

     林谨玉给上皇杀出一身冷汗,道,“这,臣是心眼儿实在,不太通这窍。”

     上皇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他们审甄家案子就是你给出的主意,弄了个小黑屋儿是吧,倒是不打不杀,有个胆小的硬吓傻了都,朕头一遭见你这么个实在人。”

     林谨玉赔笑,许子文敲了敲林谨玉的头道,“边儿上去,我陪舅舅杀一盘。”

     许子文不知道是不是在诚心呕老头儿,连赢了三盘才罢了手,上皇更不高兴了,许子文丢开棋枰,道,“舅舅,我那书斋的匾旧了,您给我题幅新牌匾吧?”

     “朕老了。”上皇也不想叫人看出小气来,端着茶盏吹了吹,呷一口,凉凉道,“你找景辰给你写一样的。”

     “他那两笔字哪儿能看呢?”许子文一说,上皇脸色稍缓,“景辰做事是好的,就是这书法啊……”又开始絮叨起诸如篆、隶、正、行、草各种字体的讲究,找出前两天写的字给许子文林谨玉品评,先考较林谨玉,“觉得如何?”

     “笔走龙蛇,气势过人,好字!”比他的字强得多,林谨玉非常诚恳的夸赞,上皇却摇了摇头,没说话。

     许子文半点儿没客气的挑了半天毛病,最后捡出一张,指着道,“这张还凑合,气韵饱满,尤其这个‘风’字,有两王之风。”上皇眉目之间颇有些自得,笑道,“你的眼力向来是最好的,朕也是最属意这幅。”两人讨论了一番,最后上皇命贴身内侍拿去裱了,其他都烧掉。

     林谨玉都听傻了,天哪,他早就知道许子文学识渊博,没想到渊博到这种国学大师的精深程度,林谨玉站在一边儿,觉得自个儿不像探花儿,反倒如文盲一般。他攻读了十几年科举文章,考个探花真是不稀奇,怪不得好多人都说许子文是个极雅致的人,林谨玉望着与上皇由书法讨论到字画的微笑自若的先生,十分嫉妒徒景辰的狗屎好命! 


112、许子玄开口提婚姻 

  林谨玉在天擦黑时方捧着一箱子笔墨纸砚回府,脸黑得如锅底一般。
  徒汶斐现在处于一种新婚的兴奋温情之中,迎出门去,见林谨玉带着浑身的怨念,垂头丧气的睨了自个儿一眼,招呼都没打,无精打采的坐在床上,话都懒得说,没半点儿往日的喜庆。给林谨玉倒了盏茶递过去,才问,“怎么了?失魂落魄的,皇祖父为难你了?”
  喝了口茶,林谨玉差点儿哭出来,撇着嘴道,“上皇跟先生说了大半天的书法画技,我根本不大懂,站在一边儿当了整整三个时辰的木头桩子,自卑死了。”吸了吸鼻子仰头关心了下自个儿的小美人儿,问,“你晚上吃饭没?”
  “我估摸着皇祖父肯定会赐饭的,就先吃了。”
  林谨玉自出生以来从没受过这样沉重的打击,他刚中了探花儿,其实心里还是稍稍的些小得意的,觉得自个儿也得算高级知识分子……真是人比人该死,林谨玉气得直捶床榻,喊道,“玛瑙,把围棋拿来,我跟小斐下棋。”他真是被打击惨了,想着也许不是自己棋艺臭,是上皇太厉害了。要是能在徒汶斐身上找些自信回来也好,没想到,跟徒汶斐下棋更受打击,林谨玉气得一晚上没搭理徒汶斐。
  林谨玉背着身子,徒汶斐盯着他雪白的小脖子劝道,“这琴棋书画只是陶治情操罢了,喜欢呢,多学上几日,不喜欢,撂开手也无妨。你才几岁呢,之前一门心思的准备考功名,哪里有空在这些东西上下工夫。像你这个年纪能考上探花儿的百年来也没几个,谁不说你有才学呢?快别为这个生气了。”
  “你怎么都会的?”徒汶斐也没大自己几岁啊。林谨玉不是个小气性子,扭过身问徒汶斐。
  “我?”徒汶斐笑揽着林谨玉肉肉的腰,道,“我那时跟舅舅念书,什么都得学?记不住会受罚,每天睡三个时辰,除了吃饭习武,就是做功课。他年轻时脾气不比现在柔和,父皇又不管他,我怕挨罚,自然拼了小命的念书。”
  林谨玉马上来了兴致,有些恶劣的问,“先生都怎么罚你的?”
  “嗯,对着墙根儿罚站,脑袋上还得顶着银盘,盘里平放一满杯的酒。他坐在我身旁讲文章,什么时候我背熟了,他就把酒取下来喝掉。”徒汶斐笑叹,“我那时候恨不得捅他两刀子,每天在心里诅咒他,后来他离开京都,其实我还是会想起他。等真的长大了,觉得其实他心地不坏,他不喜欢我,照样教导我长大。”
  林谨玉暗笑,先生还真有创意啊,正儿八经的说,“呐,严师高徒就是这个道理了。你看,他对我跟放羊一样,我现在才会被人嘲笑。”
  把林谨玉哄得身心舒畅了,徒汶斐温声道,“早些睡吧。”
  
  许子玄是颗奇葩,倒不是说他哪里古怪,不过上有许俊卿那样威严暴烈的父亲,下手许子文这样悠然雅致的弟弟,咋会养出许子玄这样老实好脾气的性子呢。
  以前听徒汶斐说许子玄最喜欢抚琴,林谨玉以为肯定是世外高人,没想到这样的平凡。许子玄容貌只能算一般,见谁都是和颜悦色的,是真老实,他第一遭见林谨玉就说了大实话,捏着林谨玉的胳膊拍了又拍,赞道,“这就是小玉啊,长得真结实,不赖,比子文小时候强多了,他那时跟高粱秸杆儿似的没二两肉细不伶仃的。”
  “师伯,我打小身体就好,从不生病啥的,男人嘛可不就要粗养,以后才好养家糊口。”林谨玉笑着拍拍胸脯,亲热的奉茶,“师伯,您路上累了吧,喝茶润润喉,这是先生藏起来的贡茶,平日都不给我喝呢。”
  “不就是一口水嘛,”许子玄一口灌下大半盏,对许子文道,“你还是打小那些毛病。”穷讲究。
  许子文笑道,“大哥还不一样,给你喝陈年粗茶怕你都尝不出来。”
  “那倒不会,你这儿的东西比路边茶馆儿的是要好一些。”许子玄认真的说,没得给了许子文当头一棒。他就是这样的人,好的差的都照样用,许子文完全是贵公子脾气,他就算在扬州呆了八年,起居用度都是自己用惯的搬到扬州继续使,他从小到大,从没睡过外头的枕头被褥。
  林谨玉捂着嘴巴偷笑,许子文瞪他一眼,训道,“没见你师伯的茶喝完了,还不去续上,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没事,我不渴,不必倒了。”许子玄先说正事,道,“上皇万寿的礼我都带来了,明天你跟我一道进宫请安吧。还有,咱爹娘给小玉挑了七八家子的姑娘,你大嫂都看花了眼,等着你们赶紧去定下来呢。啥都不用准备,家里都备好了,人去就成。”叹口气,许子玄说起另一桩心事,“子文,不是我说你,小玉这样有出息,又是你的弟子知根知底,你怎么倒求爹娘相看别人家的姑娘,三丫头今年十五,正好要找人家嫁人呢。我看小玉挺好的,为人实诚,比那些绣花枕头强多了,我也不想着把三丫头嫁进那些高门大户,关键得人好。”许子玄自个儿说亲,对林谨玉道,“小玉,你没见过我家三丫头,性子爽俐,活泼可爱,不似别家千金那样扭捏,跟你一定合得来。怎么样,你倒是给我个话?”
  许子玄会这样问也是有原因的,许俊卿嘴巴极严,这事儿除了自个儿老婆没对第三人讲,夫妻两个就一门心思的张罗着给孙子相看,那真是翻遍了山东世家适龄女孩儿。平常在家说起林谨玉都夸得跟朵花儿似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春闱后许俊卿一打听,嗬,还中了探花儿,高兴了在家摆了一天戏酒。许子玄心肠粗大,没想太多,倒是许夫人是个心细的,人嘛,都是为自个儿着想,能叫老爷子公主这样看中的少年定不简单,自家小叔子唯一的宝贝徒弟,以后家里能不关照吗?前程能不好吗?女儿嫁过去,能吃亏吗?这样的年轻俊才,怎么倒说给别人家呢?许夫人将嫁给林谨玉的种种好处说了,央求丈夫来京顺道相看相看林谨玉,这年头儿,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许子玄也没把林谨玉当外人。见林谨玉虽然读得书多有学问,却不像外头那些书生酸了巴唧的说话,身体结实,长得也不错,就直接开口提亲事了。反正林谨玉将亲事交给许家张罗,父亲母亲也是,这样喜欢林谨玉,应该留在家做孙女婿才好呢。
  林谨玉惊悚了,嘎巴嘎巴嘴,没说出话来,这位师伯真不是一般的豪气,好像才刚见面吧,怎么就开始推销子自己的女儿了。许子玄这人非常直接,有啥说啥,笑道,“你别怕,家里听说你中了探花,都高兴着呢。你大伯母就天天念叨,直说你有出息,这正好赶上给三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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