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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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谨玉-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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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二表哥,实在是于心难安。”
  贤德妃叹道,“表弟是读书之人,怎么倒不明白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了呢?”
  “娘娘恩德,我们姐弟感之谢之。”林谨玉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楚,“只是我们到底姓林,虽父母过逝,我身为男子有皇上所赐爵位,自当顶门立户光耀林家门楣,怎可一味依附外家行事?”
  贤德妃笑意不减,“表弟有这份凌云壮志是好的,你现在才多大呢。这么小的出去,老太太牵挂不说,倒叫外人怎么看府上呢?”
  林谨玉浅笑,心中生烦,眉心便有几分冷意,望向贤德妃一双美目,轻声道,“我成日在家中闭门念书,不知道外人怎么说的?难道娘娘在宫里听说了?还请娘娘告之一二吧。”
  贤德妃一抓椅上扶手,又缓缓放开,温柔一笑,“表弟好好念书吧,看表弟小小年纪已有功名,下科春闱定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谢娘娘夸赞,学生不敢当。”林谨玉笑道。
  当日荣国府之事满城皆知,何况宫内,因着此事,她在太后面前都没脸。此次省亲,原就想说合一二,若林家姐弟搬回荣国府,万种传言皆烟消云散,却不料林谨玉如此不识好歹。
  贤德妃压下心中不悦,又与贾母等人说话,命宝玉引导,遂同诸人游园。林谨玉故意落在后面,不紧不慢的缀着。
  园内登楼步阁,涉山缘水,百般眺览俳佪,一处处铺陈不一,桩桩点缀新奇,贤德妃大喜,极加赞赏,又劝,“以后不可太奢,此皆过分之极。”心中却是熨帖如意,及至正殿,谕免礼归座,大开筵宴。贾母等在下相陪,尤氏、李纨、凤姐亲捧羹把盏。
  贤德妃乃贾宝玉的启蒙老师,腹内颇有几分墨水,兴致所至,命传笔砚侍候,亲搦湘管,择其几处最喜者赐名,眉梢眼角皆藏了三分春风得意。
  又命姐妹们及贾宝玉林谨玉做诗,林谨玉笑道,“我于诗词上素无捷才,比不得二表哥,就免了吧。”
  贤德妃刚碰了个钉子,她在宫中多年,并不十分勉强林谨玉,笑道,“如此,宝玉便将‘潇湘馆’‘蘅芜苑’‘怡红院’‘浣葛山庄’四处都做了吧。”
  薛宝钗林黛玉皆是灵秀天成,一挥而就,林谨玉笑着看了看姐姐纤细秀美的字迹,林黛玉歪头笑了笑,她也不赞成弟弟同一群姐妹们比量诗词,弟弟已有功名,可不是拿来与娘们儿取乐的。
  话说贾母见贾宝玉急得大汗满头,忙叫鸳鸯过来吩咐一番,鸳鸯询问一番,轻移莲步至黛玉身侧低语了几句,林黛玉只得点头,做了一首杏帘在望递到鸳鸯的手里。
  贾宝玉自鸳鸯手中接过,如获至宝,连忙藤抄了,凑齐四首诗奉了上去。


62、林谨玉许府论姻缘 


  贤德妃捧着贾宝玉的诗词看毕,喜之不尽,赞了又赞。想着七皇子之贵,中宫皇后之尊,宝玉与七皇子为伴读,日后前程不尽,更是拉着他的手叮嘱了好些话。
  握着胞弟的手,贤德妃的眼睛在宝钗黛玉身上扫过,薛宝钗她已见过,模样秉性都是上佳,今日一见黛玉,更是移不开眼睛,袅娜仙姿,见之忘俗。
  林黛玉一身浅青色衣裙,玉水之青,梳着簪花高髻,别了一朵翡翠为叶黄金为蕊精致至极的翠玉荷花,端得是清贵出尘。薛宝钗则为惊鹄髻,一套金玉头面,富贵却有式样老旧,贤德妃亦有些眼熟,仔细回想才记起乃是母亲旧物,心底叹了口气。她在宫内多年,自然明白门第之别,有如天壤,难道真要给弟弟娶个商家女不成?
  又想到贾母动作,贤德妃轻笑,宝玉才多大呢,过两三年再论及婚姻事尚且不迟。何况京中名门贵地无数,难道除了林薛二家,就再无与胞弟匹配之人了不成?命人颁下赏赐,宝黛二女与众姐妹一致,并无不同。
  丑正三刻,凤驾回銮,众人一番惜别哭泣,依依不舍,自不必多提。
  
  闲敲棋子落灯花。
  许子文随手放上一子,悠悠然然的并不在意胜负,陈景元轻笑,“照你这样下棋,怕一辈子也赢不过我了。”
  “取乐子消磨时光罢了。”许子文见棋中已无胜算,便投子认输,斜歪在榻上,时间久身子也有些发酸,陈景元起身扶了许子文一把,许子文笑撑着爱人的手站起来,“哪儿就动不了了呢。今个儿宫妃省亲,你这也算替皇后省亲了。”
  两人去炕上安歇,陈景元手搭在许子文腰上,笑道,“我恨不得这些女人都不要回宫了。”
  许子文低笑出声,“怎么,现在后悔了?”
  “没有。只是觉得烦。”陈景元轻嗅着爱人身上的香气,“睿卓,林谨玉好几天没来了吧?”
  “嗯,贾妃省亲,点名要见他,功课都耽误了。”许子文道。
  陈景元将人揽在怀里,手在许子文柔韧细瘦的腰身处缓缓的蹭着,“贾妃,是个很有心机手段的,下手也狠,让那小子留些心。”
  “怎么说?”有些痒,许子文抓住陈景元的手,“说正事。”
  “忠顺王当初谋反事泄,坏便坏在荣国府的投诚,贾妃是个聪明的,她反手将荣国府卖了。”陈景元轻笑,“四大家族才尽掌我手,酬她以妃位也是应当的。”
  许子文有些不放心了,推开陈景元的手,“你怎么不早说,我就不让谨玉去了。”
  “林谨玉又不是傻子。”陈景元凑得极近,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许子文耳侧,“他比你还精呢,贾妃只是宫妃,还能怎么着他不成?我倒是想借借他这把刀呢。”
  黑夜中,许子文摩挲着陈景元冷峻的五官,笑道,“刀是好刀,怕你借不上谨玉的力。他之前闹了一出,不过是想远着荣国府,到底是他的外家,推波助澜还有可能,你叫他下手,那是妄想。”
  陈景元笑着吻了吻爱人柔软的唇,“那睿卓帮我想个法子。”
  “看你今晚的表现罢。”许子文笑着压上去。
  ……
  林黛玉林谨玉累得够呛,正在家休息生息,便见许府管家包子叔来请林谨玉过去说话。
  林谨玉笑道,“包子叔,我正想着明日过去呢,先生找我可是有事?”
  “今天府里有几尾新鲜的鲥鱼,少爷想着谨玉少爷最喜欢吃鱼的,命奴才来请谨玉少爷过去共享。”包子笑眯眯的道。
  两家离得不远,林谨玉披了件大毛氅衣,跟姐姐说了一声,便随包子过去了。
  许子文在,陈景元也在,只是气氛比较诡异。为啥这么说呢,平常陈景元见到他恨不得立马撵了出去,今日一见他,倒有松口气的意味儿。
  林谨玉翻个白眼,奇也!怪哉!仍笑眯眯的走过去,榻中摆了棋枰,黑白子都有些散漫,许子文手中拈着黑玉子,眼中露出一抹温柔,笑道,“来了,坐。”
  “先生,我陪你下吧。”
  “臭棋篓子。”许子文笑着斥了一句,投了子靠着软垫,脸色有些憔悴疲倦,捏了捏林谨玉的胖脸,笑道,“省亲吃什么好的了,才几天不见你,又胖了一圈儿。”
  “这可不怪我,都怪徐师傅传给姐姐的药膳本子,姐姐说我正长个子呢,天天让厨房收拾汤啊水的滋补。”林谨玉撅了撅了嘴,“就胖了。”
  陈景元道,“胖点儿好,看着有福气。”
  林谨玉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诡异啊诡异,笑道,“别提省亲的事儿了,我差点儿累趴下,咣唧咣唧嗑了十几个头。我还说贤德妃娘娘省亲为啥叫我跟姐姐过去呢,原来是别有所图!”
  许子文眉尖儿一跳,忙问,“怎么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当初我们从荣国府搬出来,不是闹得挺臭吗?”林谨玉笑了笑,道,“原来她是想着让我跟姐姐再搬回荣国府去,还说啥本宫咋咋咋的,没的让人恶心,说是贵妃好听,不过是皇上的妾室,等她什么时候位正中宫,再把手伸到我林家来也不迟!”
  许子文笑道,“你不要应就是了,她又不是皇后,再也管不到你的。”
  “唉,我这不是烦吗?”林谨玉挠了挠头,“先生,说实在的,皇上也怪难的。”
  此一语正中陈景元心事,陈景元温声道,“是啊,皇上也有皇上为难的地方。”
  林谨玉咭咭一笑,抱住许子文的胳膊,弯着小眼睛道,“先生,你常在皇上跟前儿,有没有觉得皇上脸色不好啊。哈哈,我想到皇上一个人要给这么多女人睡便觉得好笑,你说他要不要喝点鹿血吃根虎鞭才能干那事儿啥的。”
  陈景元一僵,倒是许子文“扑哧”笑了,捏了捏林谨玉肉肉的耳垂,笑道,“胡说八道,你脑袋瓜子天天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我在想皇上这招真够狠得,这哪是让宫妃省亲啊,这分明是要抄外戚的家呢,就说我外祖母家,之前为什么二舅母算计我们呢,不就是为了我家的银子吗?”林谨玉叹口气,“这么一座省亲园子,金银山堆积出来的排场,百十万两银子,祖宗家底儿都填了进去,不过一日就散了。皇上落了好名声,还得了实惠。俗话说银子不是万能的,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外戚们倾家荡产的盖园子,省过了亲,又不知道要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变着法儿敛财呢。”
  许子文脸色渐缓,笑道,“这事儿自不用我们操心,你今年年底就要出孝了,听说穆离常去你那儿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谨玉看了陈景元一眼,说道,“我姐姐还小呢。”
  “穆离可不小了,他今年都二十三了,蹉跎这些年,你若点头,我就能为他作主。”许子文笑道。
  “我再想想吧。”林谨玉还是有些迟疑。
  许子文自不会勉强林谨玉,反正还有时间,随他计量。
  陈景元听说过林黛玉,笑道,“穆离虽是庶子,承不得爵,不过为人稳重,也不失为一良配。”
  “庶不庶的倒无妨,”林谨玉看了陈景元一眼,这人怕是想歪了,摇头道,“若陈大哥是袭爵的嫡子,我根本不会让穆大哥进我家门的。郡王府看着光鲜,却是大家族,光陈叔叔姬妾就不知道有多少,更别提儿女们了这样的人家儿,人口多是非就多。我不想跟高门显第联姻,只要人品端正,最好家中人口简单些,穆大哥虽然搬出来住,逢年过节的郡王府那边儿也是麻烦呢。先生,你在翰林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仕子,容貌中等家世简单为人爽朗,只要满足这三条就行,帮着相看相看。”
  许子文不解了,笑问,“你到底还有哪儿不满意穆离的?”
  “先生,你看我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理家看帐也是一把好手,穆大哥人品相貌不错,这一年下来,也算有诚心,就是还不知道学识怎么样呢。”林谨玉道,“若日后我姐姐文绉绉的学句话念首诗什么的,他听不懂也不成啊?”
  许子文拍了拍林谨玉的肩,“你就放心吧,穆离才学只比你好不比你差,穆离的棋道你就是再修行一千年也比不了的。”
  听了这话,林谨玉对穆离再无不满,笑着点头,“嗯,这还差不多。若是穆大哥请得动皇上指婚,我就把姐姐嫁给他。”
  许子文陈景元都无法了解林谨玉的想法了,你变得真快啊,陈景元使了个眼色,许子文问,“怎么又牵扯到指婚了?”
  “这年头,谁不是狗眼看人低呢。我姐姐在我看来凡人难以匹配,说到底,我家无权无势,父母早亡,难免陈……哼,东安王府的那些小人嚼舌头,说我姐姐家高攀。”林谨玉瞪了陈景元一眼,道,“穆大哥虽住在外面,也是东安郡王府的儿子,难道能不往来么?内眷之中,少不了一番攀比,有皇上赐婚即是荣耀,也是加重我姐姐的身份,叫人不能小瞧了去。我就这一个姐姐,自然要打算好,不能叫姐姐受了委屈。谁叫他有个郡王爹呢,怪不怪他命不好吧。”
  林谨玉还真是不怎么看得上东安郡王府的权势,异姓王并非祥兆,吴三桂尚可喜便是教训。只是穆离忙活了这一年,人品也好,年纪虽大了几岁,倒也不算离谱。
  陈景元是真相信林谨玉不慕权贵了,很有几分另眼相待,笑着为难了一下,道,“你不是说你外祖母有意与你家联姻么,你那个做伴读的二表哥,年龄相当,日后前景也好。”
  “她们是妄想呢。只单看二表哥这个人,生于豪门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脂粉中厮混出来的东西,性子软弱不堪,毫无担当,薄情负义,绝非良配。陈叔叔不必担心,这事我来解决,你没意见就好好想想赐婚的事吧。”林谨玉唇角一弯,“真没想到,我跟陈叔叔竟然成了亲家。先生,你说,真是想不到的缘分哪。”
  许子文心里叹了口气,原本只想逗逗林谨玉,担心他知道陈景元身份后惶恐困惑,如今倒不好开口跟林谨玉解释了。


63、一唱一和一出好戏 


  元宵节一过,贾母便命人接了史湘云来。
  贾宝玉的伴读生涯却是提前终结了,当然他没有受到半分为难,徒汶渲虽然不大喜欢他,也看着荣国府与王子腾的面子,只是晾着他,不冷不热罢了。
  徒汶渲已经十四了,按规矩上朝听政,学着当差,伴读什么的就不用了,赏赐了贾宝玉一番,客客气气的让他回了家。
  贾母瞧了一番赏赐,笑着命人为宝玉收起来。这两年,贾宝玉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宫中规矩多,皇子们课业繁重,幸好师傅们对伴读毫无要求。这就像贾宝玉对茗烟等几人的态度,你是奴才,把主子伺候好就成了,谁管你念书好坏呢。
  当然也有倒霉的如徒汶濯的伴读,常替主子挨手板。不过七皇子徒汶渲是出了名儿的三好学生,从来只有受表扬的份儿,他们这些伴读也跟着沾光了。
  能卸下差事回家,贾宝玉真觉得好似龙入大海鸟归祥林一身的轻松,他惦念不已的姐姐妹妹们,终于又能在一处玩耍了。贾母摸着贾宝玉的小脸儿,心疼道,“你身子素来纤弱,这才回来,好好养养,我已命你父亲给你捐了监生,你好好念书,过一二年春闱同谨玉一道下场,若你们兄弟一道得中,日后都在朝为官,互为扶持互相照应,也有个伴儿呢。”
  贾母想得很好很对,这贾宝玉同七皇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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