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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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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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砸过人吗?”

后面王知县跟上来:“大人容禀!本县治下,两年来从未有过此类案件,吕二其人也尚无案籍。”

掌柜的也摇头:“吕二人虽疯,却也不伤他人,从前所从何事也并无人问过。”

沈游方向李庚年道:“吕二早先经历皆无记载,草民已命人去寻那吕二与他的妻子,应当不日便可寻到,大人到时便可详细审问一番,此时再问我等,也是徒劳。”

李庚年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且看天色,也是太晚,不如明日接着审。于是便叫暗卫和兵部亲随在此处先看顾众人,自己往后院去,想先行禀报皇上。

他行到后面温彦之住的小院时,正要抬脚进去,却听见屋里传来一声温彦之的轻呼:“不行啊皇上!”

——嗯?温员外醒了?挺有精神嘛!

——不过,这个“不行啊”,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庚年的心情几乎是登时就好了,连忙跳到窗户下去竖起耳朵。

又听里面皇上的声音在笑,“这有什么不行的?”

温彦之的声音带了丝羞:“不行……就是不行……”

皇上“哦”了一声,又狡黠道:“那里不行,那这里呢?”

温彦之更紧张地叫了声:“皇上!”

于是又传来皇上十分快活的笑声。

李庚年:“???”

——为何,本侍卫,闻见了,一丝内幕?皇上,为何如此开心?

——本侍卫忍不住了!本侍卫想看!

然后李庚年伸出罪恶的食指,在小窗上戳了个洞,瞬间凑上去就往里看。

接着,他就看见,屋里绢灯映照下,有两道人影卧在床榻上,在外面的高大一些,想来应该是皇上,在里面半靠着软垫的很清瘦,想来就是温员外。

他们两人之间,摆着……

一盘棋。

李庚年:“……”

——哈?在下棋?

——我窗户都捅开了,你们竟然在纯洁地下棋?

但见皇上右手拿着枚白子,若是往棋盘左边落,温员外的眼睛就随着往左边去,若是移到右边,温员外的眼睛就直勾勾跟到右边。

皇上无奈收回手,“你老看着朕,朕怎么下?”

温员外面无表情:“微臣就是看看,又没说话。”

“那方才,是谁说这不行,那不行的?”皇上声音带着笑,“棋眼能排得那么明显,还怪人能看出来。你这棋究竟是谁教的,你大哥比你下得好多了。”

温员外顿时有点生气:“没人教,微臣都是自学的。”

“哦,”皇上忍着笑,“那你还真学得不怎么样。”

温员外:“……”

李庚年:“……”

——皇上,您,真会说话。

——臣只能,默默为您点根蜡。

李庚年从小窗上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刚决定悄悄离去,过一会儿再来找皇上算了,谁知此时后面突然传来龚致远的声音,兴高采烈喊道:“李侍卫!来看温员外啊!你怎么不进去!”

这声音,相当洪亮。原来是龚致远盯着厨房熬好了虫草老鸭汤,现在正亲自给温彦之端过来。

李庚年只感觉整个背脊都长出刺来,连忙过去要捂住龚致远的嘴。

可是已经为时过晚。

屋内传来齐昱一声龙威厉喝:“李!庚!年!”

李庚年脖子一缩。

屋内窸窣了两声,那厉喝又响起:“窗户上怎还有个洞!”

李庚年颤着声音打哈哈:“啊哈哈哈可能是虫咬的吧哈哈哈……”

那声音冷笑了一下,带着让人心底发寒的疑问:“哦?什么虫,和人手指一样粗?”

李庚年:“……”

——心里长的毒虫,污虫,脑子里的腐虫,嘤嘤嘤。

——皇上,臣这次,只求您,别打头。

作者有话要说:

沈游方:那要打哪里?

黄桑:你管不着,你现在还没给下聘礼。

沈游方:(摸出一把银票)马上下。

黄桑:带走带走,人带走。

李庚年:?就这么,卖了?TAT想我李庚年效忠大内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

沈游方:乖,这是全国通兑的一万两银票,拿去花。

李庚年:(立即挥手)黄桑再见祝你幸福么么哒!

黄桑:……

☆、第41章 【居然敢撩朕】

龚致远放下老鸭汤,齐昱赶走李庚年,终于,小院里清净了。

温彦之坐在桌边认认真真地喝汤,齐昱坐在对面,虽手上也捧了本书,眼睛却是认认真真看着温彦之喝汤。

温彦之喝完汤,慢条斯理把鸭肉撕来吃掉,又开始一根根嚼虫草。

齐昱无奈:“……吃那么多又要鼻衄了。”再要被李庚年看见,不知道要想什么。

温彦之默默夹起下一根:“不吃掉,就浪费了。皇上来点?”

齐昱摆摆手,哭笑不得。

——朕还补?虫草主精气,补虚助阳。朕这么看着呆子,就已够补,再补进去,估计今晚要苛待病人。

“不过,”齐昱想起方才龚致远给温彦之送汤的情形,活像老母鸡护蛋,“这龚致远对你,倒是挺好的。”

温彦之吞下一口,这才道:“从前我同龚兄赴举时在途中相遇,到京城前是同路,是故比旁的同科熟络些罢了。”

齐昱支起下巴:“同路?你们住一起?”

温彦之一边嚼虫草一边点点头,“龚兄同我住。”

齐昱问:“……睡一起?”

“是,”温彦之懵然答了,喝一口汤,“孤身在外,两人一起,好有照应。”

齐昱闻言,心中犹如风刮,站起来就要去找龚致远谈谈,却听温彦之又适时补了一句:“不过是同屋不同榻,淡礼相交,以持君子。”

——就不能一句话说完?

齐昱挑着眉头慢慢又坐下来,虚眼瞧着温彦之,只觉得这呆子虽然是呆愣愣地嚼着虫草,却有股子憨憨的贼劲。而温彦之只是静静地看回去,眸子里平淡如水,满脸都是明知故问:“皇上方才站起来作何?”

——这老鸭汤挺有用啊,是把脑瓜补清醒了?居然敢撩朕?

齐昱笑得万分和气:“入夜了,朕活动活动筋骨,好同彦之打挤。”

温彦之的脸蓦地一红,抱着汤碗的手指都像是染上了薄绯,“咳,皇上在微臣此处,劳顿多时,也是时候,该……回房安歇,微臣——”

“怎么。”齐昱瞧着有意思,干脆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向温彦之右边的团凳坐过去,凑近问:“又要去叫李侍卫?”

温彦之淡定抿嘴,退了退,“……李侍卫,待皇上,也挺好,想必……睡着了,也是愿意起来的。”

齐昱看着温彦之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想笑,“你当李庚年脾气好,是没见过他浑起来的时候。”

——李侍卫那样,还能有浑起来的时候?

温彦之突然想起早间在茶坊外面的事情:“皇上,李侍卫早上说要帮微臣买金疮药,祛瘀散……这是,为何?”

齐昱忍着笑:“你以为呢?”

温彦之皱眉,“微臣不知。不过李侍卫听微臣不要,却十分惊诧地看向了皇上,是故微臣甚是好奇。”

齐昱挑眉。

——他,看,朕?难道误会了朕是被……

他突然就想起了今早那杯甜到发齁的红枣枸杞茶,登时很想把李庚年叉到大理寺里去轮一番老虎凳。

温彦之此时嚼完了虫草,用茶水漱了口,扶了扶头上的纱布,道:“皇上,天色不早了,微臣……咳,也要歇息了。”

明明是逐客令,可齐昱一听他这么说,却像是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一句首肯似的,径直起身将他打横抱了起来:“那我们就歇息。”

——微臣,明明说的是自己歇息。

温彦之窝在齐昱前胸,红着脸:“皇……上,微臣,身体不适,若是将病气过给皇上……”

“那就过给朕。”齐昱走了两步将人放到床上,“方才带你回府就已给你洗漱过了,直接睡罢。”

温彦之躺在床上瞬间全身僵硬:“给给给微臣洗过了?谁洗的?”

齐昱把他的靴子扯掉,又笑吟吟地脱了自己的,长身侧卧着看他:“自然是朕。”

温彦之无声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全新的衣裳,脑中忽而热血满溢,不自然地扭了扭,“……哦。”

“‘哦’是什么意思?”齐昱往近前凑了凑,快要同温彦之贴在一起。

温彦之吞了吞口水,直挺挺转过头去面壁,语气怪怪道:“睡……吧。”

齐昱脑袋枕在手臂上,闻见他后脑勺纱布上还透着草药味,此刻虽然心中有些邪火,却也勉力压下去了。他起身吹了床边的绢纱角灯,拉过薄被给温彦之搭上。

温彦之背对着他,卧得方方正正,就连睡觉,背脊都是笔直的。

——果真是宗家教得好。齐昱忍着笑,脱了外袍,也牵过被子的一头搭上胸膛,就那么看着温彦之的后背,感觉心里暖融融的。

不知这么看了多久,齐昱正觉得睡意渐渐席上来时,面前的人竟然突然转过身来。

窗纱透进的月光照得人脸汛白,那双眼睛还晶亮晶亮地看着他。

齐昱瞬间醒了:“……”

——这呆子做什么,怪吓人的。

室内响起温彦之撞玉般的声音:“皇上……”

齐昱:“……哎,何事。”

温彦之舔了舔嘴皮:“微臣……虫草……好像吃多了……”

齐昱紧张:“要鼻衄了?”说着就要坐起来去点灯,“朕早同你讲——”

他的手臂忽而却被温凉的手指捉住,一个气息吹拂在他面前,还有阵茶香,“不是。”

齐昱整个人都顿住,只觉那十指的温度,像是藤蔓一般,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爬,此刻叫他只能尤自镇定道:“那,是什么?”

下一刻,那双手松开了他的双臂,却忽而环上了他的脖子:“是这个。”

轻柔的拉力下,覆上他唇的,是更柔软的唇。

一印之后,浅浅放开,室内的昏暗中,月光从齐昱背后零散洒入面前之人半睁的眼里,勾勒出那人清绝的眉梢眼角,美得近在咫尺,想要看不清都难。

“温彦之……”齐昱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透出来,此刻周身都是温彦之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他只觉得有一把火在他后脑点燃了,瞬间烧遍全身:“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而温彦之明眸望入他眼里:“那皇上这么做的时候呢?又知道么?”

齐昱轻笑了一声,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你说在昭华寺的时候?还是说昨夜?”

温彦之目光清亮:“微臣说的是来日方长。”

齐昱抬起右手捧着温彦之的脸,在他唇边轻轻啄吻一番,笑:“朕知道。”

温彦之便也笑:“那微臣也知道。”

第二天一早,李庚年起来练剑,天还蒙蒙亮,路过横廊时却见皇上已经起了,正一个人坐在花厅里看折子,手边放着一盏茶,状似坐了好一会儿了。

“皇上,早。”李庚年笑嘻嘻打招呼,“昨夜睡得可好?”

齐昱放下折子,抬头望向他。

李庚年:“……”

——皇上为何,如此阴森地看着臣。

——难道,睡得,不好?

齐昱端起手边的茶,“去练你的剑。”

李庚年抱着脑袋赶紧跑了。

齐昱目光落回折子上,却是又看不进去了。心想这李庚年真是欠揍,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是睡得好,朕能清早在此处看折子吗?

——你见过哪个皇帝夜里享福了还能早起勤政的?

他心烦地把茶盏“砰”地搁下,几个时辰前的一幕幕又冲进脑海,闭上眼睛,全是温彦之的一双眼睛一张脸,正是唇齿相缠情到浓处,他也管不得太医叮嘱温彦之不得操劳了,探手就去拉温彦之腰间的系带,松动之下青衫滑落,一片玉白的肩颈就呈在他身下,乃是转面流花雪,翡翠合欢笼的景象。

一丝秋风钻窗而入,月色正当最美,他伏身便想下口,誓要将那呆子吃干抹净,却听头上传来一声——

“啊嘁!”

他抬起头,见温彦之葱白细指捂着口鼻,微微颤抖。

“啊嘁!”

“啊嘁!啊嘁!”

“啊——”

“罢了罢了,”此时再有什么欲念,也都被这几声喷嚏打散了。他黑着脸拉上被衾将身下的人裹起来,只露了一张见者犹怜的粉白脸蛋。

看着就生气。

他埋头狠狠地亲了下去。

“唔!”温彦之闷哼一声,薄被里抽出手来捂住后脑,双眸登时含水:“疼。”

一言语将他满腹愤然化为心疼,只好全权作罢。

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太阳渐渐爬上屋顶,十二暗卫又领着沈游方一干人来了宅子。王知县昨日被放回秋水去了,毕竟状似什么也不知,留着倒还碍眼,不如散了清净。

沈游方正想今日吕二找到了,若能将事情讲清楚,便约李庚年去看看商铺,正是思索如何开口之际,一踏入前厅,却见齐昱正端坐在上首,从容地看着他。

沈游方满脸春风微笑僵在此时:“……侍郎大人来审?”

齐昱看见他走进来,笑是真的冷酷:“自然。”

沈游方:“……”

——看什么商铺,还是先看好自己为妙。

——同李侍卫,下次再约。

正此时,一个门房忽然跑进来,报道:“大人,秋水县府衙派人来送了个信。”说罢便将一封信纸交到齐昱手中。

齐昱皱起眉头抽出信来一看,眼梢一跳。

见信上写:“县府衙役昨夜河中捞尸,见其周身服饰、疤面瘸腿,疑是吕二。”

☆、第42章 【透着股蹊跷】

沈游方站在堂中,凝神望向齐昱,想破解其神情,可看了半晌,只换来齐昱又面如镜湖地抬起头。

竟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然后齐昱口气寻常地唤了声:“李庚年。”

李庚年当即从房梁上跳下来:“刘侍郎,何事?”

齐昱斜睨了他一眼,无喜无怒,只用二指夹着那信纸递到他面前,勾唇笑:“你自己看看。”

李庚年见齐昱眼底甚寒,不敢耽搁,迅速接过那信纸一望,终究大惊,抬头愣愣看着齐昱。

信纸内虽写河中尸体“疑是”吕二,可常见官府公文便知,这“疑”字根本多余,不过是官府为防万一疏漏,而平添上去。尸体是昨夜打捞,那吕二之死犹在其前,案发不过距离温彦之撞晕后,短短几个时辰,怎么看都透着股蹊跷。

沈游方这厢眼瞅着李庚年,不知为何,只觉他神情中除了惊之外,竟还透有一丝怕。转眼再看齐昱,虽是面上还笑着,但看向李庚年的目光中,却是寒星微芒。

“给沈公子也瞧瞧罢。”齐昱先开口了,目光从李庚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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