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程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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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程爱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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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
“是不是想我了……乖,后天我就回去了!”
“嗯——”
“今天怎么这么温柔?”
“是么,对了,今天我在楼下看到一只小狗,长得挺像你的小刀……”
“哦,是么?”
“是啊,就是尾巴就被染成红色……对了,你回家的时候把小刀放哪里了?它不会被你饿死吧?!”
“哈哈,不会,我怎么会把自己的儿子给饿死,小刀很好,你不用担心!”
“哦,那就好——”
我挂了电话,呆呆地坐在那里,手里的烟燃尽,我却没有了知觉。
半小时之后,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机械地按了绿色键。
“宝贝儿,我刚刚怎么觉得你说话有些不对劲儿啊?”漆天南在电话那头问。
我笑笑,“哪里不对劲儿了,是你自己不对劲儿吧!”
他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我不用对劲儿,我对味儿就行了!”,顿了顿,又问:“怎么,还在看电视?”
“是啊,今天的节目特别精彩,我笑得都要流泪了!”,我说。
“是么?你就是个小疯子,小疯子才会看电视流泪……”
我安静下来,不说话,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他的呼吸。许久之后,我问道:
“漆天南,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哈,你果真是想我想出了毛病,开始担心这个问题了——”,他在电话那头笑起来。
“那你说会不会?”
“这个吧不好说,主要取决于你的表现,许小舞同学!不过,我还是很看好你的!”,他煞有介事地说。
我不说话,顿了顿,又问:“那我呢,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不要你?”
“那当然,我这么有魅力的男人你舍得离开么?敢主动离开我的女人我还没见到过呢!”他继续大言不惭地说,隔着电话我也闻到那股洋洋得意的味道。
“是么?”我说得很玩味。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许小舞!”。
电话终于讲完了,这是春节分开以来我们说话说得最多的一天。
男人的话是信不得的,尤其是那些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我梦见漆天南给我打电话,让我带着锤子榔头去医院,我问为什么,他不说,只说到了就知道。于是带着工具我匆匆地赶到医院,他在一处阴暗的拐角等我,然后告诉我去三楼,说三楼的楼梯口那里有一个人躺在地上,要我把那些工具带上去,在那里等他,说完便闪人不见了。我上到二楼便有人拦住了我,说不能带工具上楼,然后便把那些工具收缴了。我急了,跟他们理论,可那些人根本不听,漆天南又给我打电话,我说工具丢了,他说那你随便找个坚硬的东西带上来。我瞥见一块砖头,趁那些人没注意,飞快地收到了衣服里。到了三楼,看到漆天南,他拉着我的手往另外一个楼梯口跑去,走廓里黑压压的,那些人我都不认识。
终于到了那里,地上果真躺着一个人,脸朝下,周围还坐着几个人在说话,漆天南蹲下来拿起砖头往那人的肩膀和头上砸去,用力地敲了许多下。我很害怕,周围那些人仿佛根本看不到我们一样,自顾自地说着什么。
我对漆天南说:“别敲了,他会痛的!”,可他头也不回地继续手上的动作,说:“不会的,他已经死了!”,真的,无论他有多大的动作,那个人也是一动不动,在一阵敲打之后他的身体慢慢地缩小了,然后漆天南把他扛到肩上,往楼下跑去,我跟在后面,扯着他的衣角,到了大门的时候,我忽然尖叫了一声……
梦在那个地方嘎然而止。
我醒了过来,脸上全是眼泪。
我的身体在抽搐,我在哭,很伤心的哭。
我看到那个被他扛着的那个人的脸了,他是漆天南!
那一刻我是那样的恐惧,害怕,伤心,痛苦,抑郁……忽然一股脑地全部向我涌过来,我蜷成一团缩在被窝里,仿佛外面的世界就是魔鬼。那个可怕的梦境似乎向我预示了什么,仿佛长期以来隐没在黑暗中的某个神秘的东西忽然在一闪而过的光线下露出了庐山真面相,我眨了一下眼,只是惊鸿一瞥,却看到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第二天,我依然心神不宁,那个奇怪的梦依然萦绕在脑海里。
终于,初六的下午,漆天南回来了。
门打开的时候,我用力地扑进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他身上的味道,久久不愿意放开。
他被我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显得相当开心,揉乱了我的头发,用有些宠溺的声音说:“乖孩子,你怎么比小刀还热情?!”
我愣了一下,问:“小刀……她还好吗?”
“欢实着呢!”,他一边答一边脱鞋。
晚上的时候,我们去外面吃饭,他把我带到郊外,从车子的后厢里拿出一大堆烟花,我一样一样地点燃,看它们燃烧,在黑夜里展放最美丽的姿态,又看它们一点一点地消失,空气里只留下硫黄的气味,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只剩下燃尽的烟花的残余物。
漆天南从后面抱住我,“许小疯子,你怎么有些忧伤?不像你啊……”
我低头笑了笑,“哪里有,我是太高兴了……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烟花!”
他也笑,亲了亲我的后颈,说:“那明年我再买多一点,也许明年的烟花更漂亮!”
我不说话,良久之后才轻轻地点头。
慢慢地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地痴痴地望着。
“漆天南,明年的今天,站在你身边陪你看烟花的女人会是谁呢?”我轻声地问。
他怔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小傻瓜,又在想什么呢?”,不知为什么,他忽地转过了头,只在一瞬间,我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某种不可言述的痛楚。
我把地上燃尽的烟花碎物捡起来,全部扔进一个大纸箱里,喃喃道:“这么美的烟花,也只得一瞬”。
漆天南笑我傻,说我像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夜深了,我们躺在床上,我趴在他怀里,一点点地吻他。
他热情地回应着我。
那天晚上,我又咬了他。

剥离

春天到了,幼儿园的孩子们像春笋一样快长快大,原本才刚刚到我腰部的帅帅成了班上最高的男生。
他仍是没能忘记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下午去院子做游戏的时候,他又开始老生常谈了。
“小舞老师,今天中午我吃了两大碗饭,你也要忍住不老哦!”,他说。
我忍着笑,说:“好的,我一定忍住!”
帅帅仔细地看我的眼睛,确定我没有骗他,欢呼一声,跑开去找小朋友玩了。
我蹲在地上,看他小小的身影飞快地钻进了彩色的爬爬虫管道里,过了一会儿,他的脑袋从其中一节的窗口探出来,奶声奶气地喊一个小女孩的名字:嘟嘟,快过来,这里面有一只球!
一个女孩飞快地跑了过来,趴在那个小窗口,把头探进去,过了一会儿又缩了回去,飞快地从爬爬虫的一端钻进去了。
那个曾经和我擦肩而过的孩子,如果能够出生的话,有一天,他也会像我眼前的孩子一样欢快地玩,欢快地笑,我想。
“许老师——”,我听见有人在叫我。
我站起来,立即一阵强烈的眩晕感铺天盖地袭来,我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我看见园长的脸。
她一脸的凝重,说:“许老师,我得跟你谈谈!”。
这一次的谈话很简短,园长破天荒地没有长篇大论,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她便结束了谈话内容。
“许老师,早就想跟你谈一下的,这段时间感觉你工作状态不是很好,我原本是想提醒你一下的,不过现在看来可能也没必要的……我想,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我建议你休息一段时间,幼儿园这边我会把相关的手续处理好,等你身体复原之后,可以随时去找我。我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你来说有些突然,连我自己也觉得突然,不过,你也知道的,虽然我们是幼儿教育,但起码的道德素质也是要讲究的,以你现在的状况,我想真的不适合目前的工作……其它的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支付这个月的工资,哦,你不用起来了,医生说你现在很虚弱,刚刚你男朋友打电话过来了,我想他很快就到了!”。
我迷迷糊糊听着她的话,等她离开之后我才明白一件事——我失业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另外两个床位上没有人。
三月的傍晚,太阳斜斜地照进窗口,虽然明亮,却没有多少的温度。
一个护士走过来,递给我一支体温计。
“我怎么啦?”我问她。
“你怀孕了,有些贫血!”,护士言简意赅地说。
我愣在那里,那护士什么时候离开我也不知道。
漆天南进来的时候,我仍然在发呆。
他拉着我的手,一脸的焦虑:“怎么啦,宝贝儿?刚刚你们园长给我打了电话……”。
我没看他,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怀孕了!”
他很诧异,“怎么会,你不是说那几天是安全期么?”
我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没说话,拉着我的手,半天之后才问:“那你说……怎么办?”
我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声音淡漠而空洞“不怎么办,打掉呗!”
第二次,又一个生命从我身体里被残忍地剥离。
漆天南把我抱上车,看着脸色苍白的我,说:“对不起,小舞!”
我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办到!”,然后,我又对他笑了笑,说:“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你说!”,他有些紧张。
“我失业了,可能这两个月,你得养着我——”,我说。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笑道:“养你不是小菜一碟儿!”
接下来的几天,我天天躺在床上,漆天南忙前忙后地侍候着我,除了上班的时候,他都在家陪着我,下班回来的时候手上总是提得满满的,不是红枣红糖,就是党参鸡汤。
“小心把我侍候出毛病了——”,我有些不习惯,在我心里,漆天南是断断不会亲手做这些事情的。
“得小心侍候着,姑奶奶……”,他拍拍我的脸,顿了顿又说:“我不该让你受苦的,小舞!”。
我被一口鸡汤呛着了,剧烈地咳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你要是让我把孩子明正言顺地生下来,我就不算受苦了,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晚上的时候,他不再跟我睡一个被窝。
“为什么?”我不解,我已经习惯缩在他怀里睡觉了。
“你听话,别动!”,他帮我掖好被窝。
“不,我要你抱着我!”我任性地说,一边把手伸出去想把他拉过来。
他赶紧把我的手放回去,“你乖啊,医生说了,这一个月我都不能碰你,我得跟你划清界线!”
“我没要你碰我,我只要你抱着我!”,我不依不饶。
他不说话,捂好自己的被子,翻过身去不看我,许久之后我听见他用极其郁闷的声音在说话。
“我抱着你……就很难不碰你!”
哦,我忘记了,漆天南同学做和尚已经快两个星期了。
一个月终于过去了,我不用天天躺在床上发呆了。
房间里四处都有漆天南的味道,他的衣服,他的鞋子,他的书,他的杂志,他上班的时候,我就一间一间地转来转去,把他的衣服拿起来,闻一下,又放下。
我开始迷上了电脑。
我的QQ昵称叫漆地北。
他上班的时候,我们时常会上QQ上聊天。
天南:猪起床了?
地北:嗯,你干嘛呢?
天南:干活呗。
地北:啥活儿?
天南:画图
地北:什么图?
天南:你怎么不去中情局?
地北:没看到他们的招聘启事啊
天南:猪才聘你
地北:聘你的是猪
天南:对了,今天那个谁辞职了
地北:哪个谁?
天南:就是你以前那小男友
地北:于钦?
天南:对,就是他,丫最近泡了一富姐儿
地北:那是被富姐儿泡了。
天南:差不多,怎么,你吃醋了?
地北:猪才吃醋,是你提的,你是不是也对丫有意思,那得去韩国啊
天南:死丫头越来越贫了,晚上叫你知道哥哥的厉害!
地北: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不要脸的哥哥了?
天南:我是情哥哥
地北:你是猪
天南:我是猪的情哥哥
地北:哈哈哈,你就是……不对,你骂我是猪?!
天南:你确实是猪,说,猪今晚想吃啥?
地北:吃你!
天南:色女
我接到我妈的电话,她问我最近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准备结婚?下一次回去看她是什么时候?……几个问题之后她便成功地粉碎了我想她继续交流的愿望。我不说话了,我妈在电话里自说自划了一阵之后总算发现电话这一头的沉默,又问道:“你在做什么?”
“QQ聊天……”,我说。
她忽然尖叫起来,大声道:“我……我……我也有秋秋号!”
哦,天哪,这个五十岁的老女生……
她叫我把QQ号发给她,并威胁我说如果不发的话她会一直问我问题。
我只好把QQ号发给她了,其实我也很奇怪,我妈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也会玩这个,她会打字么?
很快地,我的QQ号有了反应,呃,我妈还真是新新人类,可她的昵称让我很无语。
美美:我……你妈!
漆地北:呃……知道了……你怎么取这个名字,阿姨你今年几岁了?
美美:羞红的表情
漆地北:吐的表情
美美:?
漆地北:??
美美:身体?
漆地北:好着呢,你呢?
美美:好
漆地北:不会打字吧?
美美:生气的表情
漆地北:不会打字还玩什么QQ!
美美:流血的刀
漆地北:不跟你聊了,真麻烦
美美:大哭的表情
漆地北:88
美美:再见的表情
又过了两天,有人在Q里要加我为好友。
“你是谁?”我在验证信息里问。
“赵君卓”,我晕。
“你会打字么?”我又问。
“会”。
我加了他为好友。
君卓:你在干嘛?
漆地北:喘气儿
君卓:在家?
漆地北:嗯
君卓:身体还好?
漆地北:好
君卓:没上班?
漆地北:没
君卓:……(沉默)
漆地北:你上班都这么闲的?
君卓:今天休息
漆地北:干嘛不去泡妞?小护士呢?
君卓:不知道
漆地北:对了,我妈怎么会上Q的,你教的?
君卓:是
漆地北:你真无聊!
君卓:……(沉默)
漆地北:我失业了,你别跟我妈讲!不然你死定了!!
君卓:好,不讲……缺钱吗?
漆地北:不缺
君卓:那你在家做什么?
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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