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胡古邱皱眉,还想造反?
“现在一切都是猜测,还不能盖棺定论。”邹琦泰认为厉钊不是这种人,不会的。
看向他,阎以凉几分无奈。胡古邱也不言语,齐岳摇头,这事儿还是他们三个人私下商量吧,不能让邹琦泰参与。
“这么说的话,厉钊兄妹俩一直都在祁国活动?”在祁国碰见,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呢。
“准确的说,是昭天。”梁家灭了,或许接下来就要向祁国和大燕伸手了。
“昭天?那个小国。你们去昭天了?”齐岳皱眉,那时就觉得奇怪,现在就更奇怪了。
“这是私事,你们就别问了。我要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件事,做好准备,最好通知刑部上下的兄弟,都小心点儿。”不想说那些私事,阎以凉直接掠过。
“是应该通知一下,厉钊在刑部这么多年,对咱们可是极其了解。”胡古邱点头,尽管对于他们师兄妹的脸面有影响,但大局更重要。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师兄妹三人又多留了一会儿,待天色暗下来后,才一同离开。
“大师哥这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走在街上,齐岳背着大刀,一边摇头。
“心病。”胡古邱没办法,邹琦泰操心惯了。从小就操心他们,到了这个年纪也改不了了。
阎以凉不语,没办法,得面对现实才行。
“诶,师妹,这半年都过去了,你和卫郡王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吧。”胡古邱忽然道,他很担心这个。毕竟二人有了夫妻之实,若是卫郡王反悔,那吃亏的可是阎以凉。
齐岳也转眼看过来,一样好奇。
“嗯,定下来之后会提前通知你们的。”卫渊定然会向卫天阔提,但卫天阔是否会一口答应下来就不知道了。
也幸亏卫渊一直秘密处理梁家的事情,又冒险的跑了一趟祁国,否则事情闹大了,他们的婚事或许就真得打水漂。
回来的时候路过柳城,她和卫渊连夜秘密的进了一趟山里,将梁青语埋在了梁家宅子的附近。
她的身世来历,从此后就成秘密吧,随着梁青语入土为安,这秘密也进入地底下了。
147、公告天下
一件天大的消息不胫而走,以极快的速度传遍皇都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消息,让人想不到,甚至连猜想都从未有过。
就像是冬天时北方的大雪和南方的青山绿水重叠一处,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儿,可是现在成了真。
卫郡王向皇上求旨,要迎娶刑部唯一的女捕头阎以凉。
这消息就足够让人惊诧了,更惊诧的还在后头呢,皇上居然答应了。
准了卫郡王的请求,并且允许卫郡王自己定婚期,他不干预。
卫郡王与刑部阎以凉,这两个人,怎么想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莫名的又能让人想出端倪来,因为自卫郡王来到皇都后,曾两次入刑部代职。
后来连续接到几个案子,这两人都有参与,一直在一起,就算是再陌生也得变得熟悉。
由此,便不禁让人联想,刑部阎以凉曾和自己的师父关滔独子关朔有婚约。去年年前又忽然的解除了这个婚约,尽管当时是关朔提出来的,但他无缘无故的解除婚约,怕是和卫郡王有关系。
若是这般一猜想,那卫郡王与阎以凉莫不是早就生了情愫?
一时间,猜疑也有,惊诧也有,唯独祝福少之又少。
不过,刑部上下倒是很看好。阎以凉是刑部唯一的女捕头,刑部另一个女性是宁筱玥,当时嫁给了大将军韩莫,却没落到好下场。
这唯一的女捕头,嫁给卫郡王,无论怎么说,都是长脸的事儿。
但,刑部上下又很担忧卫郡王和阎以凉会迈入宁筱玥和韩莫的后尘,那样的话,刑部这脸可就真的彻底没了。
不过,阎以凉与宁筱玥不一样,她脾气暴躁,又武功高强。若真是想休了她,还真得好好想想,毕竟她可比宁筱玥杀伤力大的多。
任凭整个皇都都在猜疑,当事人却一概不知,任何人的言语,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虚无。
“出嫁的话,师姐肯定是要从这儿嫁出去啊,哪有从别处出嫁的道理?”关府大厅,卫渊刚刚与阎以凉说起婚礼事宜,关朔就忽然蹦出来说话,并且一副不满的样子。
看向关朔,阎以凉没说什么,其实她根本无所谓,即便不办婚礼,只要公示一下她和卫渊成亲了是夫妻,就行了。
卫渊似笑非笑,看着关朔,很明显能从他脸上看到不平衡三个字。
“皇都与固中距离太远,不如这样,婚礼在皇都办一场,然后到了固中再办一场。当然,固中的那场婚礼,一定会邀请关捕快以及胡捕头等人。”卫渊淡淡说道,这个方法总不会还反对吧。
关朔想了想,然后看向阎以凉,“我就这一个师姐,我不管你们固中怎么办,反正在皇都得办的风风光光的。”
看着关朔,阎以凉依旧没言语,他的感觉,她依稀知道。
若是她结了婚,定然得离开关府。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关府,她俨然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离开了,关朔一时间定然不适应,所以,现在在闹脾气,而且对卫渊不满意,怎样都不满意。
“关捕快做主吧,你是这家里唯一的男人,自然你说的算。”卫渊靠坐在椅子上,淡笑自如,并且一句话将关朔吹捧到了高位上。
阎以凉几不可微的皱眉,卫渊这厮为了事情顺利,现在连这种违心的话也说得出。
果然的,一听到这种话,关朔不由得更加挺起胸膛来,“行,我来办。”
“师父一生低调,你最好也低调,不要太张扬。”又不是权贵,闹得太大,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放心吧师姐,一切交给我,错不了。”拍拍自己的胸脯,关朔将一切包揽下来。最后看了一眼卫渊,他扬高下巴,然后大步离开。
看着关朔消失在视线当中,阎以凉转头看向卫渊,“这事儿你主张就算了,非得在这儿讨论这个做什么?瞧瞧,这就有一个不甘平静的了。”
“你想平静的成亲?似乎不太现实。”卫渊缓缓摇头,若他是个走卒贩夫,说不定会平静。
“所以折腾一次就够了,两头折腾,你不嫌累我还累呢。”她怕她当日笑不出来,说不准儿还会吓着来客。
“没办法,你这师弟对我充满了敌意。我若不顺着他,日后这小舅子说不定会处处找姐夫的麻烦。”现在关朔的位置不一样了,卫渊也适当的转变了对他的态度。
阎以凉忍不住翻眼睛,“随你们吧,想怎样就怎样,我没意见。只不过,若是太张扬,说不准儿我会发火。”话落,她的手落在椅子扶手上,发出砰地一声。
“这话跟你师弟说,我看他可是比我还要激动。”卫渊眉眼染笑。
“激动?你确定自己说的不是反话?”从昨儿开始,阎以凉就没看到他哪里激动了,很平静是真的,一切都在预料中的模样。
“看不出来我的激动么?不如把我心挖出来阎捕头看看,跳的激烈呢。”就差展示自己的心脏了,卫渊态度极好。
紧抿的唇弯起,阎以凉最后哼了哼,“留着你的心吧,待你有不忠之时,我肯定把它挖出来,然后再让你吃下去。”
“这么狠。”若说吓人,阎以凉绝对是高手,听得卫渊都觉得恶心了。
“一般,还可以有更狠的,看你行动随时变更。”站起身,阎以凉双手负后,气势岿然。
后,气势岿然。
看着她,卫渊几乎都产生了仰视她的错觉,“阎捕头威武,在下不如。”
“准你崇拜我。”这个要求,她还是能满足他的。
失笑,卫渊起身,随后一步步走至她身边。
动手,将她转过去,随后从背后拥住她,“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崇拜你,别那么着急,慢慢来。”
“一辈子,听起来很长,其实很短。希望,你不会觉得这辈子是虚度,否则下辈子会很难过的。”抓住他的手,阎以凉轻声叹道。
“下辈子的事儿我管不着,这辈子能够把握好就行了。”而且,想把握好这辈子也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就费了很大的力气。卫渊单是想想,都觉得步步是艰难。
“婚期你打算定在什么时候?”现在关朔就要开始张罗,尽管婚礼这东西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但诚如卫渊所说,他的婚礼别想简单。
“还在研究日子,毕竟得选个黄道吉日。”摆弄她的手指,卫渊一字一句道。
“你还信这个。”很无言,阎以凉从不知卫渊信这些东西。
“我是有选择的相信。”想信的就信,不想信的就不信。
“我对你只有两个字,服气。”一个大写的服。
卫渊轻笑,他担着。
大门处,两个人走进来,一进门就瞧见了在大厅里纠缠的两个人。
宁筱玥立即大声的叹道:“即便公开了,也不能这般缠缠绵绵,不管怎么说这大庭广众的,不觉得碍眼么?瞧瞧,关朔都不见了,肯定是被恶心跑了。”
任卫渊搂着自己,阎以凉冷哼,“现在就你们还在搞地下,心里不平衡是不是?”
“谁不平衡?要说不平衡,那也是柳捕头,不是我。”走进大厅,宁筱玥哼着,后面柳天兆挑高了眉尾,“说对了,我还真心里不平衡。”
从卫渊怀里转出来,阎以凉看了一眼宁筱玥,她偷偷的撇了撇嘴,很无奈。
“我跟佟尚书说,我要去皇上那儿请个旨,准许我们成亲。佟尚书居然说不行,说皇上根本不会管这档子事儿。我就稀了奇了,我不为朝廷办事么?我不为皇上分忧么?皇上为什么不会管?”一屁股坐下,柳天兆满脸气愤。
“也未必一定要皇上同意,你家里同意,直接办了就行,皇上不会干预。”阎以凉看向柳天兆,他的确很认真。
“就是因为他父亲不同意,所以他才想去求旨。”宁筱玥开口,很镇定,并没有被这个打击到。
“原来如此,柳捕头,现在看你还真是一条汉子。”阎以凉拱了拱手,她那极其稀少的佩服给了柳天兆。
拱手回礼,但柳天兆仍旧头疼。
“既然如此,不如我帮你在皇兄面前提上一提吧。”卫渊淡淡开口,却惹来阎以凉的一脚。
“没看出来么,他们俩特意跑到这儿来长吁短叹,就是等你说这句话呢。”阎以凉拧眉,她就是不想中他俩的计。
卫渊看着她,眉眼间氤氲着淡淡的笑意,他自然知道,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阎以凉,你做人越来越差了!我决定了,准备送你的大礼不送了,我送卫郡王。”宁筱玥冷哼,连连翻白眼儿。
“多谢卫郡王了,卫郡王的人品果然不是别人能比的,尤其是你未来的郡王妃。”柳天兆拱手道谢,目的达成。
冷冷的扫了对面两个人一眼,他们俩果然般配,一丘之貉。
手被握住,阎以凉扭头看向身边的人,卫渊笑看着她,心情极其好。他并非好心,而且也不认为自己人品好。只不过,高兴罢了,所以帮他人一点儿小忙,举手之劳。
------题外话------
今天头疼,就更这些了
148、黄金
黑夜降临,夜幕漆黑,没有月亮,没有星辰,就像被浓墨染过一般。
宫中,灯火通明,来往的宫人提着宫灯,此时此刻看起来倒是和移动的星辰一样。
不过,他们来回走动不止没声音,更像是行尸走肉,乍一看,几分诡异。
于宫道中快步前行,随着走路,衣角翻飞,阎以凉看起来煞气很重。
趁着夜色,她转到御书房,守卫森严,但对于她的出现,他们恍若没看到。
踏上台阶,一步步走近,随后迈步进入书房内,并且反手关上了沉重华丽的大门。
御书房内,灯火明亮,御案之上,卫天阔一身明黄,面前的御案上都是折子,看起来他还得批到半夜。
除却他,这御书房没有任何人,阎以凉走进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几分谨慎。
“参见皇上。”单膝跪地,阎以凉低头看着纹路精致的地毯,心下却不断细思卫天阔大晚上的把她找来做什么。
还很神秘,看起来是特意避开了卫渊。
“起来吧。”没抬头,卫天阔淡淡道。
站起身,阎以凉抬头看向他,有那么几分不太好的预感。
半晌后,卫天阔放下手中的朱砂笔,随后看向阎以凉。
四目相对,阎以凉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她面对卫天阔时,总是会刻意的收敛身上的气势。但是,她身上的气势也会因为当下情形气氛而条件反射的外放出来,保护自己。
“不用紧张,朕只是有些事想问问你。”看着她,卫天阔忽的笑起来。
微微垂眸,阎以凉点头,“是,皇上请问,卑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阎捕头若能知无不言,朕也便不兜圈子了。你与卫郡王离开皇都几个月,尽管卫郡王隐瞒,但朕也知道你们去了哪儿。昭天大司马梁震失踪,整个昭天也陷入了兵权争夺中。事情的结果是好的,但是朕仍旧有很多不满,因与他梁家争斗,大燕死伤无数,却又没办法公然讨伐,实在憋屈。”卫天阔站起身,他站在高处,俯视一切。
听着,阎以凉无声,虽然卫渊想隐瞒,但皇上就是皇上,他若想知道什么,轻而易举。
“皇上的意思是?”憋屈?或许有什么东西能补偿憋屈。
“梁家从大燕搜刮走无数的钱财,这些钱在什么地方?”看着阎以凉,卫天阔的脸上也笑意尽失。
“不知道,找了,但是没找到。”摇头,阎以凉叹口气,原来是这个。
“阎捕头为朕效力多年,朕是信任你的。只不过,你身体里流着梁家的血,按理来说,朕不止不应该答应你和卫郡王的婚事,甚至还应该将你逐出刑部,逐出大燕。”卫天阔看着她,眼里倒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忍,这么多年,阎以凉从未犯过什么大的错误。
“当年我爹娘被梁震设计,柳城梁家付之一炬,老卫郡王也死在那儿。不过,在事件发生之前,我爹娘曾把一笔黄金给了老卫郡王。但因为太过仓促,又发生了意外,那笔黄金在哪儿也成了谜。”开口,这件事,终究还是公开了。
“还有这等事。”卫天阔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卫渊并未说过。
“卫郡王也不知这笔黄金在哪里,我们本来的想法是,既然找不到,那就不找了。不过,这笔黄金始终属于大燕,属于朝廷,若是皇上允许,卑职愿意去找一找。但,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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