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aire 歪头想了想：“今晚你不用担心……和你同室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一整晚瞪着你的小鬼。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至于以后……”Celaire沉吟了一下，阴阴地眯起眼睛，“如果他比你早入寝室，我就让小罗换口令——每次见到他就换，让他再跑去问自己的级长或者院长拿！”
这样也行？Tom的黑眸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可以的。对不对，小罗？”Celaire扭头看着血人巴罗。
血人巴罗沉默而凶恶地看看Tom又看看Celaire，脸狰狞地扭曲了一下，像是——笑？Tom告诉自己那绝对是错觉。
但很快，他惊讶地看到血人巴罗在脸狰狞地扭曲完后，恢复沉默而凶恶地表情，点点头。
“小罗，你真好！”Celaire拍着手欢呼，绕着血人巴罗飘着转了一圈。
血人巴罗沉默而凶恶地看着他，脸再度狰狞地扭曲了一下。
……这种笑绝对会吓哭小孩子。Tom盯着毫不在乎血人巴罗恐怖的脸而毫无作伪地表现着亲昵的Celaire，不再怀疑为什么之前在孤儿院他可以混得比自己好一百倍。
得到血人巴罗的首肯，Celaire转过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Tom。
Tom手痒起来——他想念那软软的脸颊了。
他不得不克制道：“那你也要自己小心，尽量不要离开这里。”
Celaire撅嘴：“我不是三岁小孩子……”
“当然。”Tom轻飘飘地点头，“你比三岁小孩子还不如……”
说完，不等Celaire反应过来，Tom迅速转身，拔腿就跑。
Celaire看着Tom的背影反应过来，气得直跺脚。
……
Tom一溜烟跑开后才醒悟自己还是不知道寝室的方向。
有Celaire在的时候他就被传染成一个脱线的。他呆站着想。
等了一会儿，Tom正准备硬着头皮回去求助血人巴罗——或者能使动血人巴罗的Celaire，一回头，却看到要找的幽灵立在他身后，沉默而凶恶地盯着他。
Tom浑身一僵，很快轻吐一口气淡淡笑了。不愧是“小老师”……
……Tom顺利回到自己的寝室。斯莱特林的寝室在地窖，通道幽深，装潢却十分气派而贵族化。
寝室都是两人共用的。两边是卧室，中间有一个起居室。
左边的房间门口整齐地摆放着Tom简陋的行李，而右边的房间门口，一堆巨大华丽的行李箱也是原封不动。
Tom抽出魔杖施了一个缩小咒和漂浮咒，然后扭开门把走进自己的卧室。
因为见到Celaire心情很好，精神亢奋，Tom的身体一度忘记今天的劳累。此刻平静下来，一**倦意几乎让他困得睁不开。
简单地梳洗了一下，Tom把魔杖放在枕头下，扑在柔软的床上。
……
似乎只是眯了几秒，Tom就被规律而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下意识地一手抓起魔杖，一手揉着眼睛，轻手轻脚下了床。
打开卧室的门，Tom看到衣着整齐的同室人——阿伦？麦克尼尔。
起居室点着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亮光，但足够照出倨傲的小孩红扑扑的双颊和兴奋地眼睛。虽然看到Tom打开门后，他的表情变得有点不自在又不情愿。
“什么事？”虽然Tom不介意对方别扭到天荒地老，但打扰到他睡眠就不行。
“你……把我的行李搬到我的房间……”阿伦？麦克尼尔抬了抬下巴。可以看出他试图改变一下说话的习惯——毕竟是求着人帮忙而对方并不是自己的仆人。但因为对Tom的排斥，他的话还是多少带了意气指使的味道。
“一个缩小咒，一个漂浮咒，然后一个变大咒。”睡眠不足让Tom的耐性变差。而他没有必要迎合一个已经摩拳擦掌与自己对立的小屁孩的命令。
“等等！”想不到会被拒绝的阿伦？麦克尼尔脸色立变，看到Tom很利落地要关上门，才急道，“我不会，帮帮忙！快要天亮了！”
Tom想了想，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走出来，对着行李就是一个缩小咒，以及漂浮咒。然后用黑沉沉的眼睛看着阿伦？麦克尼尔。
阿伦？麦克尼尔一怔，会意过来，连忙打开卧室的门。
行李平稳着地，Tom魔杖一挥，全部回复原状，把卧室的地面塞了一半。
一完成，Tom转身走出他的房间，一步不多留。
“……谢谢……”阿伦？麦克尼尔看着他的背，嗫嚅道。
Tom没有停顿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手一抬随意挥了挥。
阿伦？麦克尼尔在自己的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把门带上。
……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意外的平静。原本预期的来自邓布利多的试探和斯卡？麦克尼尔的拉拢都没有出现。
虽然Tom暗赞他们好耐性并更加提高警惕，但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与Celaire的相处以及学习上。而他的天赋很快得到所有任课老师的肯定。
Celaire最终得到了幽灵协会的认可而留在霍格沃茨学院。因为Celaire拒绝成为学院的签约幽灵，他的活动范围被限定了。
但不知Celaire是怎样做到的。他成了幽灵协会会长——一个又胖又高的老太太的干孙儿——老太太送他一张可以变脸的脸皮，让他偶尔可以在某个签约幽灵轮值的时候出来四处溜达，并且认了血人巴罗为哥哥，还多了一个据说是霍格沃茨史上最调皮最惹学生生气的幽灵——皮皮鬼——的小弟。
“小皮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恶作剧大师！”Celaire总是挺着胸膛称赞道。
而站在他身边，只有他身高一半的瘦小尖鼻子的幽灵皮皮鬼与有荣焉地挺着胸膛。
Tom一边高兴Celaire不再因为变成了幽灵而不开心，一边懊恼地发现Celaire比自己更加适应霍格沃茨的生活。
而且Celaire因为不想坠了自己“小老师”的名誉，要求Tom把课本带到有求必应室给自己看。
虽然Celaire还是碰不到任何东西，但他的意念却可以移动或者破坏物件——而且只要不是情绪过分激动或者用力过度就不会损害到自己的灵体。
上一次Celaire因为生气又用力过度而使身体变得更透明的事没有躲过Tom的追问。
在查找了一大堆书并咨询过很多幽灵后，两人得到以上的结论。
这结论导致Celaire被Tom念了整整一晚，在Celaire踢了Tom无数脚并不驯地顶回去后，两人的会面以吵架告终。虽然过了三天后又和好了。
所以平时Tom去上课，Celaire就在有求必应室看书，不明白的就等Tom回来再讨论或者请教以前也是教授后来换了工作的幽灵协会会长夫人，进度居然与Tom不相上下。
这无形中把Tom刺激得更加勤奋，一时间无暇理会终于出手，想要正式接触他的斯卡？麦克尼尔。
第二十章
“小Tom……”栗发绿眼的斯莱特林学长还是在一个午后逮到忙碌的Tom——在图书馆门口，后者正低头看着一本书，打发等待图书馆开门的时间。
被一道阴影笼罩住，Tom抬起头，退后一步，与似乎想要靠近的斯卡？麦克尼尔保持一臂之遥：“请问有什么事，学长？”
斯卡？麦克尼尔的视线在彼此之间的距离上遛了一圈，富有意味看着他。
“我做错了什么呢，小Tom？让你这样躲着我。”
Tom为这位学长的自作多情露出一抹矜持而虚假的笑——在斯莱特林三个月，这是他从贵族们身上学到的礼仪之一：“学长确定要在这里谈？”
“连斯卡学长也不叫了，太令我伤心了……”斯卡？麦克尼尔苦恼地皱起眉，旋即又笑道，“我说过麦克尼尔休息室永远为你打开。”
Tom不置可否地一合手中的书：“学长请！”
麦克尼尔休息室其实就是斯卡？麦克尼尔寝室里的起居室。一路上，五年级的斯莱特林们都对骤然出现的矮个子一年级多看了一眼，虽然他们很快又礼貌地撇开脸。但引起猜疑是肯定的——斯莱特林一向城府深沉而多疑。
到达麦克尼尔休息室之前，Tom甚至还看到那个在分院后朝阿伦？麦克尼尔伸出手的铂金色头发少年——五年级鼎鼎大名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历史悠久的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在巫师界数一数二的马尔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也是与斯卡？麦克尼尔竞争学院级长最强而有力的对手。据说他非常宠爱敌对家族——麦克尼尔家族的么儿——阿伦？麦克尼尔。
看到Tom跟着斯卡？麦克尼尔迎着自己走过来，阿布拉克萨斯冷淡略带一点傲慢地向麦克尼尔颔首，并微抬下颚等待Tom问好。
“马尔福学长，你好！”Tom从善如流地微微弯身，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贵族礼。
阿布拉克萨斯脸色稍霁，华丽高贵的语调带着一种动人的节奏道：“期待你的表现。”
Tom含着一抹冷淡自持的笑，并不答腔。
“小Tom，我们还是进去谈吧！”斯卡？麦克尼尔朝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对着门把上的小怪兽说了句口令，“纯血高贵。”
小怪兽吐吐猩红的舌后，寝室的门自动打开。
斯卡？麦克尼尔以主人的姿态请Tom进去。
在舒适奢华的沙发椅上落座，斯卡？麦克尼尔一个弹指，“嗙”地一声，一个矮小丑陋的小怪物——Tom知道这种小怪物是妖精，被贵族驯养后被称为家养小精灵。霍格沃茨内就有大量的家养小精灵，所有的杂物包括做饭、整理清洁寝室都是由它们完成的——出现在他身边，恭敬地弯身行礼，用尖利惶恐的声音道：“菲菲为您服务，麦克尼尔主人！”
“Tom想喝点什么？”斯卡？麦克尼尔背靠着椅，交叠双腿，十指闲适地交握在腹部，以一种好整以暇的姿态问道。
“伯爵红茶。”Tom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黑眸里红光一闪而过。他并不懂得什么谈判的技巧，但他有理由相信斯卡？麦克尼尔所展示的做派是为了增加他自身的优势。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下谈判，维持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眼光，从容不迫而不是开门见山地挑明话题——这估计可以令对手因为陌生的环境，摸不清他的意思而感到被动、不安、烦躁。Tom在心里仔细分析，就像他之前三个月里所做的。他像海绵一样吸收着霍格沃茨带给他的知识。
“菲菲，两杯伯爵红茶。”斯卡？麦克尼尔吩咐道。
菲菲尖声答应着“嗙”一声消失不见。不过片刻，两杯香浓冒着丝丝热气的红茶杯端放在沙发椅前的雕着繁杂花纹的桌子上。
“请用！”
斯卡？麦克尼尔对Tom喝着红茶的优雅沉着的姿态赞赏不已。但明显因为发生一些他不知道的事，这个年幼的斯莱特林失去了敷衍他的兴趣——不错！敷衍！斯卡？麦克尼尔承认他因为受到美色以及对一贯对新生刻板的印象的影响而产生小小的迷惑，认为Tom虽然聪明狡猾谨慎但还保有一点天真无知，即使他口上一直称赞Tom与众不同——那只是虚假的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迷汤。然而，今天Tom始终冷淡镇静的样子无情敲醒他，让他了解到这位学弟之前稚嫩羞涩的表现不过是一种假象。
斯卡？麦克尼尔知道Tom那样做只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可惜现在他连这一点也不需要了。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斯卡？麦克尼尔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愚弄他。但相比之下，他更痛心失去这个潜力无穷的帮手——斯莱特林们永远利益至上。而Tom明明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小Tom，恕我唐突，但……阿布拉克找过你？”斯卡？麦克尼尔还真想不出除了投奔对手，一个贫穷、毫无根基的新生为什么舍弃来自一个有权有势的斯莱特林高年级伸出的橄榄枝。
Tom一顿，摇摇头：“刚才是第一次和马尔福学长说话。”
“那为什么——Tom，你知道我一直要的什么……”各种压抑对方心理的做派都不奏效后，斯卡？麦克尼尔放弃了，开始切入正题。
Tom的确对他的意图了若指掌。说得简单点，最基本的不过是帮助斯卡？麦克尼尔收拢一年级们的心，让他在级长竞争中多一分胜算。如果Tom可以做得更多，那么就是再往上争取一些游离的高年级们的支持，不择手段地——包括利用连斯卡？麦克尼尔都看上眼的美貌。
“学长，马尔福学长的实力非凡，对吧？”Tom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问题。
“这一点，即使我给你否定的答案，你也不会相信吧！”斯卡？麦克尼尔微叹一声。如果不是对方实力强大，他用得着这么急躁地寻求助力吗？
“加入学长的一方，势必得罪马尔福学长那一方。而恕我不谦虚地说一句，如果成为学长你的助力，我所提供的将会是学长你不可或缺的。因而，毫无背景的我会成为马尔福学长的眼中钉。你确定我帮你登上级长的宝座后，你可以庇护我直到我必须去见梅林？”
“那你确定当你帮阿布拉克登上级长的宝座后，他可以庇护你直到你必须去见梅林？”斯卡？麦克尼尔的绿眸一厉，“马尔福家族不好惹，你就认为麦克尼尔好惹吗？”
Tom毫无惧色，只是含笑不语。
斯卡？麦克尼尔皱眉，突然福至心灵道：“还是你打算，两面讨好或者两面不帮？”
“我只是不想从属于任何一方，而惹来任何一方足以置我于死地的报复——我从不小看斯莱特林们的气量。”Tom坦诚道。
这理由出自一个自私的斯莱特林，斯卡？麦克尼尔心里感到由衷地赞同。虽然他并不高兴自己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庇护Tom一辈子”的话——即使说了，也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我不会从属于任何一方。但如果你们觉得我可以帮忙，我也会毫不犹豫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Tom补充道。
“不管来自我的需要还是阿布拉克的需要？”斯卡？麦克尼尔精明地指出。
Tom再次笑而不语。
“你确定你还有这样的利用价值……”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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