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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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鸭记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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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要69式吗?好像就这个没试过了。”
  
  “呸!我说晚饭换个花样!”
  
  “随便啊。你想做什么?”
  
  “煎饼吧。”
  
  他点头。
  
  我发现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想我一个月起码要买十几次煎饼做早餐,看着煎饼大叔熟练的做了无数次煎饼,可是我做起来,依然困难。
  
  弄面糊糊摊在锅里,太紧张,忘先放油了,面糊糊作废。
  
  重新洗锅弄。放了油,放面糊糊,磕个鸡蛋打在上面,还没等我抹匀鸡蛋,火太大,糊锅了……
  
  再来一次……
  
  他在一边看耍猴似的看我。那架势,好像说,不行咱们就叫外面吧。
  
  终于,没糊锅,均匀的抹好了鸡蛋(用锅铲子抹真不如煎饼大叔的特制的那把铲子好用),把切碎的黄瓜丝胡萝卜丝生菜也放了进去,快出锅的时候抹了甜面酱。卷吧卷吧盛了出来。
  
  卖相有点难看。好在味道不错。
  
  就着绿豆汤啃煎饼。
  
  我很满意,问对面的邢照贺,“怎么样,我这煎饼地道不?”
  
  他皱着个眉头,摇了摇,“第一次吃。”
  
  “不会吧,大公子啊,你连煎饼都没吃过?”
  
  “那种路边摊,谁敢吃啊。谁知道干净不干净,用的是不是地沟油。”
  
  矫情,我翻个白眼。
  
  “等会再给我煎一个,你给我的这个太小了。”
  
  ……
  
  “对了,既然你会做,明天煎章鱼吧。还有烤玉米。”
  
  “那两种得专门的设备啊。你不能指望我能把你没吃过的东西都做一遍吧?”
  
  “不会做就算了。烤玉米我吃过。”
  
  “哦?路边的烤玉米?”
  
  “嗯,逃学的时候,严歌维带我去吃的。”
  
  “哦。”可怜的孩子,连路边摊都没吃过,“别吃了,我们去东门那里吃小摊吧!”我也好久没吃过了,而且以前去,也几乎没人陪。
  
  于是我们就真的去吃路边摊了……
  
  他要开车去,我说到了那里,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他才放弃,打了车去。本来我是想坐公交的,后来一想,跟着大少爷还替他省钱?
  
  东门那里很热闹,是老街的一条枝干。到了晚上,很多人摆摊。卖饰品的,卖衣服鞋的,当然少不了卖零食的小摊。
  
  逛街的人也多。
  
  我说,“老板,把你的钱包捂好了,小心小贼。把零钱装在外面兜里,呆会好买零食。”
  
  “好像没零钱了。”他说,翻翻钱包,果然除了毛爷爷就只剩一张五十的。
  
  “这样很容易被人找假钱给你的。”我就在这里上过当,印象深刻,“算了,我请你了。”不就几块钱的零食吗?在家里都吃了一个煎饼了,还能吃多少?
  
  首先邢照贺就拉着我奔着烤玉米去了,“这家的不好吃,”我急忙拉住他,“往对面走。”
  
  不过,我低估了我们俩的战斗力,烤玉米,煎鱿鱼,冰淇淋,甘蔗汁,串串香(也就是臭豆腐),桑葚,绿豆汤(我说你家还没喝够吗?)……
  
  不知道吃到哪一样的时候,在人流的冲击下,我们俩的手就一直拉着了……
  
  街尾还有一家羊肉串,“这里羊肉串一般,但是鸭珍好吃。”就是人多,排队要很久,我拉着他找了个塑料椅子坐下,“老板,鸭珍五串,板筋五串,微辣的。啤酒一瓶。”我渴了。
  
  四周都是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大声的吹嘘着,笑着,行着酒令。我觉得这种环境很痛快。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等着我的鸭珍。
  
  邢照贺刚才还好,除了吃东西的时候一幅豁出去了的神色。现在过估计是洁癖发作了,站在那里,看着塑料椅不肯坐下来。
  
  我也不催他,就等着看他大少爷的笑话。
  
  他摸摸椅子看看手指最后还是坐下了。我这才发现,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他的白T恤上滴了黄乎乎的两点油星子。
  
  想想他那T恤的价格,还是没提醒他,万一让我赔不就糟了?
  
  虎啤妹拿啤酒过来问他要什么样的,他随口说力加红冠的。而他身后一个人扭过了头来,“哎呀呀!这不是邢大老板吗?”
  
  我一看那人的嘴脸,心立马沉了半截。
  
  那人起身来到我们这桌坐下,对着邢照贺说,“没想到,我以为只有我这样的才喜欢来这种地方吃宵夜呢,没成想会遇到你啊。对这夜市印象如何?诶,这位有点眼熟啊。”
  
  我不敢迎着他的目光过去,头一扭,“我……我想去厕所一下。”我后悔时死来这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很严重的路边摊情结……虽然吃的不多……




25

25、黑林四 。。。 
 
 
  
  第二十五章 黑林四
  
  在厕所叼着烟躲了半天,心里骂那家伙,不是说混黑帮的,都只在自己家地盘上出没吗?没的跑来这热闹街头上,招砍呐!虽然我知道,只有那家伙砍人的份,没别人砍他的份。手抖的张开握住间,全是虚汗。
  
  然而公共厕所太臭,我没能躲多久,就挪到门口去了。远远瞧去,靠!那死流氓跟邢照贺混到一张桌子上去了。
  
  我给邢照贺发了个短信,说我肚子疼,先回去了。
  
  但是我在走和不走之间犹豫,走了的话,也就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说了些什么。
  
  忽然又想到,就像邢照贺不记得我一样,那家伙也未必能记得住我。刚才不就只说我有点眼熟吗?我还是赶紧躲回家去,免得被那种不把人当人的人想起来。
  
  惴惴不安的等到邢照贺回来,他回来的倒是没多晚。我坐公交回来的,他肯定打的,或者被那混蛋送回来的?反正我前脚到家,后脚他就回来了。
  
  邢照贺换鞋,问我,“吃坏肚子了?”
  
  我正坐在沙发上抱着强强,心虚的点头。
  
  “那个林四你认得?”
  
  我点头,“老夏还姓邓的时候,跟熊哥几个想跟他合伙做生意。我跟着蹭饭过。”
  
  邢照贺摇摇头,“跟这种鸟人能做什么生意。”
  
  我点头,“确实没谈成。”
  
  “这种人,还是躲远点好。”
  
  我点头,盼着他赶紧把这章揭过。有些亏吃了,不能说,不能哭,只能憋屈着背地里骂人。
  
  洗澡睡觉。
  
  邢照贺好像也吃坏肚子了……真囧。
  
  一晚上没少跑厕所,回到床上,踢了我一脚。我正蒙着被子乐。
  
  “你不是也肚子疼吗?”他问。
  
  “咱这平民老百姓的肚子,有抵抗力了,跑个一两趟厕所就没事了。您是大少爷,金娇玉贵的,当然要多将养几天了。”
  
  不但得多将养几天,还跑到医院将养去了……
  
  晚上邢照贺只吃了几片药,到天亮的时候,我醒了,他睡的死沉,我做好早饭了他也没醒。这才发现他脸通红,早已经发烧发晕乎了。死命把他摇起来,打的去医院。
  
  诊断结果为病毒性急性肠炎。得,住院吧。我也很奇怪,我跟他吃的小吃是一样的,怎么我就没事?后来一想,“只有羊肉串我没吃,你跟林四吃的。”
  
  他哼了一声。
  
  我说,“看吧,面对着我这样的好人,吃饭就没事。面对那样的恶人,吃点零食都能吃出问题来。”
  
  输完了液,他不肯在医院呆着,我们就回了家。
  
  到家他的手机就在卧室里山响,他拿起手机,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这么多未接电话?”然后脸就黑了。
  
  用那种,明显没好事的口气低声的说:“安平!你给我过来!”
  
  过去的是傻子!我用这种口气叫强强的时候,连强强都躲!
  
  “干嘛?”我退后三步。
  
  “连林四这样的人你都跟他一起鬼混过!你真是嫌命长啊!他的地盘归你爸的地盘管,等这事传到你爸耳朵里,你不死也得掉层皮!”
  
  “我没跟他鬼混过!”
  
  “你没跟他混过,他会发短信问我这个?”他举起手机。
  
  我不看也知道那种人大概会说什么。昨天没想起来我是谁,今天想起来了。
  
  我扁着嘴没说话。
  
  邢照贺去书房翻影集,大概是突然想起来我已经把影集烧了,他的动作一停,扭头又骂我:“好歹我觉得你以前再怎么混,还不会跟这种不要脸也不要肉了的人混。现在倒好,他问我你是不是还是不肯玩sm!”
  
  这地方没法呆了。
  
  “我说过我没跟他混过!就是没混过!”抱着强强打算摔门回家。可是强强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邢照贺家能让它躲的地方不少,几张床地下,沙发地下,柜子后面……
  
  邢照贺摔了书架上的几本书,好像比我还生气,“你最好别出门,免得出去被他逮了去sm。”
  
  我顿了一下,这事不是没可能,当年就躲他躲了一个多月也没用。
  
  “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不记得有你跟林四的照片。”
  
  有的,不过不是在一起的亲密照,是我前面大步走,他后面几步远跟着。也没几张。
  
  我自暴自弃的往沙发上一坐,“你去问老夏!”我不想说。
  
  我没想要招惹那种人。老夏他们都嘱咐过我,虽然说这些纨绔们都是纨绔,可是毕竟父母不同。做正当买卖或者当人民公仆的,总得想一下自己的形象问题,儿子闹的太严重了也不好看。所以老夏他们敢犯小错,可是不敢犯大错,还有点崇尚绅士风度。撑死就是吃喝玩乐搞的过分一点。而这些人,真是坑蒙拐骗五毒俱全了。毕竟他们的父亲不是开赌场的,就是走私起家的,要么就是放高利贷的。浑身往外散发一种危险感。
  
  本地的赌博风很重,连家庭主妇没事搭个牌桌子,打上八圈,输赢都能到一两千去,哪怕她们老公一个月也只有两三千的收入。卖私彩的也多,连卖菜的没顾客的时候,都拿着一本彩票宝典研究。市周边隐秘的赌场多了去了。虽然严打风一阵一阵的过。但是禁不住本地的气候好,春风吹又生啊。
  
  林四。大名就叫林肆。他老爹林国升开了个本市最大的地下赌场,上下打点的人不少,听说还有后台。不但开赌场,还开了一家装修极其豪华的饭店。主要是为了让他打点过的那些人挂账吃饭的。他老爹很专情的,老婆在任期间,绝对不搞婚外情,所以他前前后后娶了四任老婆。每个老婆都给他生了个孩子,不过,前三任都是生女孩,直到第四任夫人,才生了个儿子。林国升为此特意去还愿,原来一个老和尚给他算过,说他遇四则顺。于是儿子就取名林肆。这个第四任夫人就一直没当成下堂妻。如果你在路上遇到号码都是4的车,那一定是林国升或者林四的车了。
  
  林国升一向做事低调,可林四不。他上中学的时候,就自己在城西画了个圈,带着赌场的保镖们把城西几个中学的小流氓挨个揍了一顿,再拉到一起吃顿饭,然后,就在城西占地为王了。据说砍死过人,据说贩过毒,据说跟警察干过仗,据说床上搞死过人。据说而已。老夏分析过,这种人,只要能遗传到他爹十分之一的狡猾,就不会让自己手上沾血。
  
  我远远见过林国升一次,瘦高瘦高,西装革履,戴着付金边平光眼睛,不戴任何首饰,总是面带笑容。猛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大学教授。直到走远了,熊哥告诉我,那就是咱市的风云人物,林国升。
  
  林四就彻底的像个混混,满身的首饰,就差鼻环了。胳膊上还有一玫瑰花的纹身(你说他怎么不纹龙纹虎呢?)。不过,这次见,好像首饰少了一些。
  
  那时候,老夏他们吃够了家里的饭,又都刚刚大学毕业,想闯出点名堂来,对于家里给安排的铁饭碗,或者部门副经理什么的都不大买账。
  
  几个人凑了点钱,想要做点生意。因为家里人不太支持,所以凑出来的钱十分有限。就找了林四,想借点钱。林家的事得靠这哥儿几个的父母照顾着,不怕他不肯借钱。老夏他们又都还没学聪明,不想将来还钱,说要算是林四的股份。他们自己还很得意,觉得万一买卖做不好,亏了钱赔的也不是他们。
  
  林四跟他爹也不是傻子,这钱要是送这几个公子哥的老子们,绝对没问题。这样自己家的伞还能更厚实点。可是,他们瞒着老子做买卖,自己既不一定能捞到好处,更有打水漂的危险。而他们的老子还不知道,不会承这个情。这就很值得计较了。
  
  于是老夏他们请林四吃饭,林四三推四推,要不然就是沾酒就装醉。
  
  我那时候跟老夏还没那么黏糊。老夏这边为了开公司急的一嘴的燎泡,自然没空理我。我就又去酒吧了。
  
  林四做在那里不吭不响的时候,看上去还挺像个样子的。而且他比我大不了两岁,我当然没以为他有多大的危害性,所以他凑过来请我喝酒的时候,我没拒绝。直到知心哥哥(酒保)趁他打电话的时候,递给我个纸条,“吃人不吐骨头,跑!!!”
  
  我赶紧溜了,后来一打听,不住的后怕。那是个重口味的,又有这样的背景,我这小身板,还不够给人家当开胃菜的。于是不但酒吧不再去了,连家都搬了一次。
  
  果然听说他在酒吧堵我了一阵子。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除了有一次在街上遇到,差点被他追上外,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可是,偏偏老夏叫我去吃饭的时候,在餐厅,跟他迎面撞上了。
  
  他跟老夏寒暄几句,话头一变,说要请老夏吃饭,顺便谈谈合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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