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倒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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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运倒楣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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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解除,钟佩吟靠着时麟,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逐渐放松,明白已经没事了,可是,她的另一个危机并未解除,因为他现在的表情好恐怖!
“你——”
“我上完厕所,就忘记回包厢的路了,开错了三个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我好尴尬,我很着急的找啊找、找啊找,哪知道就走到外面来了,我想回去,但被刚刚那群人拦住,他们都不理我,把我拖走,我好害怕……”她是真的很害怕,连声音都在颤抖。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时麟出来找她,她可能会被带走,而且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去,越想越害陷,她就忍不住哭了。
“你还敢给我哭!”时麟忍不住对她吼,这一吼,吼出了他的担心焦急。
他竟然为这个笨蛋担心,她到底要杀死他多少脑细胞才甘心啊!
“我不是跟你交代过哪里都不能去吗?你差一点被牛郎带走,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被卖掉啊?白痴!这次是差点被人带走,还要我再提醒你前两天好心把钱给路边游民,结果反而被抢的事情吗,啊?!”即使她哭了,该骂的,他还是要骂。
可是看她掉眼泪,因为害怕也因为冷而发抖,小手紧揪着他衣服,却不敢扑进他怀里大哭,他就……不甘心!
于是他伸出双手,把她圆圆肉肉的脸颊用力地往两旁拉。
“喔——”莫名其妙被捏,钟佩吟大叫喊痛,拼命想挣扎。“很痛、很痛痛痛痛痛,对不起啦——”爆哭。
接着时麟沉着一张脸,快速的抱了她一下表示安慰,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搂住她的肩,摩擦她的手臂为她取暖,带她缓缓走回酒店,一边警告道:“还敢哭?一进酒店,你的眼泪就要给我收起来,听见没?!”
“听见了……”所以她现在很用力的哭嘛。
经过好友面前时,时麟看见田村盛那家伙又露出讨人厌的笑容,他不爽,但只能当作没看见,不发怒就不会落入好友的圈套。
可跟好友擦肩而过时,他听见那句让他深思的话——
他皱眉,不发一语,带着受惊的妻子回饭店去。
  第4章(2)
***
两周的蜜月旅行,以一种奇异的氛围进行着。
时麟被迫带她四处逛,还要常为单纯又容易被骗的她收拾烂摊子,他虽然非常不耐烦,却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不到无微不至,也没如胶似漆,但他不管做什么事都会顾虑到她,这样的行程从台北到东京,再从东京到了浪漫的希腊,终于,来到他们蜜月假期的最后一夜。
入夜了,玩了一整天,钟佩吟带着兴奋又疲惫的心情,快速入眠,但时麟却睁开眼睛,仰望着天花板,了无睡意。
头一偏,就可以看见枕着他手臂,睡得香甜的女人,他因为不得已而迎娶的妻子,钟佩吟。
这个千金小姐睡在他臂弯里,睡得很沉。
她的疲惫不只是因为一整天的游玩行程,或者途中所受的惊吓,更多的是因为夜晚,在床上,他太过虚索无度所致。
即使没有感情为基础,但两人在床上的契合度,他可以说非常满意。
时麟喜欢她的反应,羞怯青涩,而且她很投入,让他感到身为男人的满足,因此,他不认为跟妻子上床是一件苦差事,反而很乐意。
可,他曾几何时对女人轻狂至此?这段蜜月旅行中,只有在这张床上,才真正像蜜月吧。
他仔细端详这张不够美丽的脸庞,脑中突然冒出好友田村盛的那句话——
真的谁都无所谓?
不知为何,他在日本时就一直很介意好友的这句话,来到希腊后,这句话总在入夜后,毫无预警地冒出来。
他的婚姻没有感情为基础,他一直认为现在为她做的,只是尽一个“丈夫”的责任而已。
但,真的只是这样吗?
看着蜷曲在怀中安睡的女孩,睡颜被乱翘的头发遮掩,他伸出没被她攻掠的那只手,用轻柔到不行的动作,将她的头发拢到耳后,露出她的脸。
呼吸浅而规律,细细的酣声让人想笑,尤其她粉色的嘴唇微张,一缕银丝沿着嘴角滑下来……
她睡着比醒着的时候更蠢,却让他无法转移视线,让他克制不住的想笑,心头泛暖——不,他不能就这么沦陷沉迷。
突地,他面容一沉,深深的看着怀中的女孩……
“是谁都无所谓。”他说,用着冰冷毫无感情的语气,像是在对睡熟的她保证自己的无动于衷。“是谁都无所谓。”再一次重复,说给自己听。
谁都无所谓,反正是老头安排的对象,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不能爱上她,不能。
爱上了,就输了,他不能输。
“嗯……”熟睡的蠢蛋突然动了动,翻出他怀中,侧过身,背对他卷起棉被,继续睡。
而他的手却有自己的意识般,伸长将她再次揽进怀里,环抱着她的腰,让她的背贴着他的胸膛。
钟佩吟迷迷糊糊的回头。“嗯?”
“你把被子都卷走了,我会冷。”时麟讲了一个烂到不行的藉口来解释他的行为。
“喔。”幸好她是个笨蛋,加上想睡,根本就没有多加怀疑,任凭他抱着,再次跌进梦乡。
而时麟则对自己的举动不赞同的皱起眉。
***
钟佩吟知道维持一段婚姻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尤其她的婚姻状况非常特殊。
唯一能让她感觉到这段婚姻是真实的,大概是他们的夜晚吧……唔,好害羞喔,她真的不认为那种温柔引导的xing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已,每次在他身下,她就会觉得他是喜欢她的。
时麟平常对她算不错,但只要她做了他口中的蠢事,就会毫不留情地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你——”
当时麟用这种语气,拉长尾音只说个“你”字,就代表她又做蠢事了。
“外面下雨,而且寒流又来了,超冷的!”她立刻解释,立刻用装可怜、装无辜的方式,赌赌看他会不会放她一马,骂完她之后,就跟平时一样,露出一副拿她没辙的模样,陪她鸡婆多事。
“就算外面下雨,寒流冷个半死,你也不能捡一个人回来家里,你笨蛋啊?没东西好捡了吗、居然捡了个人回来,你是脑子坏了吗?!啊!”时麟没好气地吼道。
吼完,他看向她这次“捡”回来的“东西”——人,一个淋成落汤鸡的人。
“你真的太夸张了!”他对她皱眉,立场已经非常明显了。
凭良心说,钟佩吟是个乖巧的妻子,以她的家境出身,她很自然的不会下厨做饭,但她很认真的想当个好妻子,只要时间允许,就一定会做晚餐,即使晚餐一成不变的只有火锅。
但是她很听他的话,所以他对她做的很多天兵举止,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虽然早知这位单纯而且蠢又没有防备心的大小姐,爱乱捡东西,捡猫捡狗,带回兽医院医治、结紮,看是要让人收养还是放生,常常把自己搞得一团乱,受伤不说,还花了一堆钱。
但这次她随手捡回来的不是小动物,他没办法再假装没看到,她真的太夸张了,连人都给他捡回来,同情心泛滥也不是这样!
“可是她在外面很多天了……”钟佩吟小小声说,像护卫小鸡的母鸡,站在她捡回来的人面前,怕时麟一个不开心,就把她丢出去。“外面一直在下雨,而且这么冷,我有问过她为什么不回家,她也是不得已的,因为她弄丢了家里很重要的东西,被赶出来……”
又来了!时麟头痛的用手支颐,她每次心虚别有所求时,就会解释很多,企图软化他,让他妥协。
搞清楚,他可是时麟耶,怎么可能对她妥协呢!
“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会被赶出来?那只是跷家少女的藉口,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相信!要帮人的方法有很多,你不会报警吗?她几岁?未成年?不会送去社福机构吗?”
那个被大毛巾包裹,只看得见一张小脸的女孩,是他那笨蛋老婆捡回来的,看起来年纪很小,他看着看着,又深深皱起眉,这样可以吗?把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带回家,假若她真的是跷家呢?她的家人找上门来,控告他们诱拐未成年少女,这样不是很倒楣?
“米莉就是从寄宿家庭逃出来的!”钟佩吟大声回答,非常难得的对他提高音量说话,望着他不苟同的表情,难过、语带保留的表示,“我有带她回去寄宿家庭,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再让她回到那个地方了……”
所以是他误会了,她做过调查喽?
仔细一看,不只女孩淋成了落汤鸡,连她也是,新买的白色羽绒外套又被淋得湿透,头发也是,她的伞呢?她不是买了一堆透明伞吗?雨下得这么大,为什么没有带着?
“真的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叫米莉的女孩,有非常好听的娃娃音,她站起来,拿下身上的大毛巾,还给护着她的钟佩吟。“你好心帮我,我不能害你……谢谢你,我没关系的,等我找到东西,就可以回家了。”
“米莉,你还能去哪里?我连续三天在同一个地方看到你,你如果有地方去的话,就不会流落街头了,既然我把你带回来,就有义务把你安顿好!”钟佩吟当然不肯让她走。
“可是……我留下来,会害你跟你老公吵架。”米莉水汪汪的无辜眼神,来来回回的看着坚持留下她的钟佩吟,以及坚持把她送走的时麟。
时麟这才发现,这个叫米莉的小女孩,长得挺可爱的,身材很纤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他老婆刚才说,送她回寄宿家庭过,所以她真的未成年,而且仍在管束中。
再仔细一看,这女孩裸露在外的皮肤,有许多青紫。
他眉头一皱,心中开始拔河——
理智告诉他,不能随便留个陌生人在家里过夜,这样非常危险,一时好心带给他们的,可能是悲剧的开始。
但,明知道她的家庭不幸破碎,却坚持要把她送走,假若害了这名少女呢?
难道他真的要打破原则、真的要妥协吗?!
“时麟……”
结果,他听见钟佩吟用那种快要哭出来的乞求语气喊他的名字,他整个人顿时炸裂!
“你最好保证没有问题!还有,她给我睡沙发,顶多三天,你就得找到地方安置她!我不喜家里多个我不信任的人!”他口气很差的讲完,便转身回房间,一点也不想看妻子太过闪亮、太过开心的小脸。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输了,啧!
“太好了!米莉,你这几天可以睡在这里,暂时不用去外面流浪了。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好饿,晚餐还没吃,吃火锅好不好?你先去洗澡,我拿衣服给你,等你洗好就可以吃了。”钟佩吟非常开心地替小女孩张罗。“吃饱饱,然后睡个好觉,明天你就跟我去兽医院,当我的小助手好了……”
而不满自己竟然妥协的时麟,生着闷气,听她欢乐的招呼那个女孩,更气了!
他也在等她吃晚餐,她在干么?怎么没想到他?他的存在感有这么低吗?!
时麟重申,他没有吃醋,也没有觉得被冷落,他没有!他只是很不满,他的原则,竟然只因为她快哭出来就被打破。
还真的很该死!
  第5章(1)
这应该是一段没有感情,只是各取所需的婚姻,不是吗?可时麟却渐渐有一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呢?
这一天,差不多晚上十点,他才吃到晚餐。
当然,他不善厨艺的妻子,不会帮他准备满汉全席,还是老样子,火锅。
只要倒进现成的高汤,把青菜、火锅料和肉片都丢进去,滚了就可以吃了,看起来很丰富,伹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可他无所谓,他对吃的东西向来不太讲究,只要她喜欢方便就好。
“我把米莉带去燕姐那里了,燕姐很乐意收留她,叫我不用烦恼米莉的事情,她会解决,小东西也很喜欢米莉——小东西你记得吧?就是你帮我救的那只小黑猫,它的主人叫燕姐。”
“小黑猫?我帮你救的?你说哪一只?”时麟凉凉地问。
“就是小东西啊!”结果她却给他这种回答。
时麟看着她那张长得很有喜感,不知被他蹂躏过多少次的脸,睁大了眼睛,以为这种解释方式他就会奇蹟的想起来是哪只小黑猫吗?
“你以为我会记得吗?”
在他眼中,那些猫只有颜色上的分别,其他没有什么不同,不管是什么颜色的猫,他已经记不清楚,也不晓得自己到底陪这个笨蛋带多少只猫狗回兽医院过。
大概也只有像她这么爱动物的女人,才会记得每一只小猫小狗的不同吧。
“喔……”钟佩吟闻言顿时一窒。“反正就……米莉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很好,那她不会再来吵我了吧?”时麟扬了扬眉问。
“欸——”这个,她就不敢保证了。
她跟那个小女孩一见如故,即使年纪有点差距,相貌也大大不同,但在米莉借住他们家的那几天,时麟不只一次说过她们根本就像亲姐妹。
一样蠢。
“你‘欸’这么长一声,是什么意思?”
“就……”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时麟一听,先看了一下表,确定时间,锐利的眼神再火速地扫了妻子一眼。
她心虚的垂下眼,说了声她去开门,就一溜烟的跑了。
然后,他就听见吵死人的欢呼声。
“佩佩!”
“小米莉——”
有如失散多年的亲姐妹,见到对方开心的大叫大笑,明明早上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才一起踏出他家大门而已。
时麟头痛的揉着太阳穴,不爽的瞪着又跑来他家的十六岁小女孩。好吧,能要求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什么呢?
“你看我有带小客人一起来。”米莉甜甜的说。
“喵——”
“啊,是小东西,欢迎!”
慢着,是那只猫?他有同意让那只猫踏进他家门吗?时麟记得,并没有。
他眯着眼,瞪着他那个越来越不知死活的妻子,就这样大刺刺地抱着猫走进家门,抱上餐桌,将烫熟、剥好壳的第一只虾——喂进那只猫的嘴里。
“小东西,虾虾很好吃喔!”钟佩吟开心地招呼只会喵喵叫的小客人,这阵子她和小东西混熟了,小东西也不会再乱抓乱咬她了。“但是不可以吃太多,只可以吃两只,好乖。”
时麟不只眯起眼,连眉头都皱起来了。“我饿了。”他口气冷硬地道。
“喔,好。”钟佩吟闻言,马上站起来要帮他服务。
“我帮你。”那个爱管闲事的鸡婆米莉,抢先一步拿起汤勺,从锅里挖了一勺时麟不爱的鱼浆制品倒进他碗里。
“你很闲?”时麟气到说不出话来,抬眼睨向那个爱找碴的小女孩。
即使是不爱的食物,他还是会吞下去,不要浪费嘛,可那只是一种感觉,不需要这死丫头来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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