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浚大骂：“你个狗逼，催得那么急我TMD还以为你要死了呢，害得快糊的麻将都不打了，结果就这么个破事儿……”
土豆也附和道：“我、我也是……我逃课出来，老师该给家里打电话了……”
这两个人渣的心思我明白得不能再明白。我一声不吭，把两张劲浪的篮球鞋提货单拍到他们面前。
乔20，今年的首发版，1680一双啊。我早知道这俩家伙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给他们打完电话之后就顺道去劲浪专卖店订了两双。
沧浚拿起单子看了看，默默揣进怀里。片刻之后他突然一拍桌子。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兄弟！什么是兄弟？兄弟有难，就要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何况查点资料？老梁，你放心，这事不帮你办好我就不姓叶！”
是的，你不姓叶，你姓钱。
土豆相对没有那么虚伪——但也只是相对而已，他黏糊黏糊地把提货单攒在手里，“老梁，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太好意思吧……”
我知道，这只是客套一下而已，否则这张单子他就不会攒在手里而该是推回到我面前了。无所谓，钱嘛，没有了再到股市里去捞，反正我稳赚不赔……比起那些为了发财义无返顾，碰上熊市套牢割肉清仓最后赔到当老婆卖孩子跳楼上吊的人来说，我还算是理智。至少我知道这些股票什么时候赚、什么时候赔、什么时候该买、什么时候该抛，而他们在输光老本之前永远都不会明白什么叫收手。
我严肃地对两人说，这次的事情很麻烦我也就不客套了。总的来说，任务很繁重，时间很紧迫，形势很严峻。
然后，我把具体要查的内容告诉了他们。
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我们又奋斗了六个小时，但是得出的结果很令人沮丧。我们既没有查到有关八阵天体群的资料，也没有查到对了解八阵图有帮助的东西。
然而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沧浚从一些野史、传说中找到了一些关于人消失后又出现的文献——以后真要写科幻小说的时候，我可以借鉴一下。
单靠我们这些非业内人士，果然是不行。
晚上土豆接到家里的咆哮电话，面无血色地说必须回去报到。我对他表示了感谢、抱歉和惋惜，然后说了一些“一定要挺住”、“内裤里垫两个硅胶垫子”之类鼓励的话，目送他狼狈逃窜。
只剩下我和沧浚。我们对望了一眼，突然发现了彼此内心深藏已久的欲望。他的目光闪烁着，害羞地问我要不要去，我温柔地回答说要，于是我们牵手去宾馆开房……
你是不是很惊讶，心想“不会吧？！”是的，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发生，是我写烦了，找点乐子逗你玩的。
只剩我和沧浚，我们一人一罐百威沿着府南河漫步。
“你要那些资料……是因为那个新闻吧？”沧浚没有看我，平静道。
我没有说话。果然，还是骗不了他。
“你……真的要回去吗？”
我停下来，手倚栏杆，望着潺潺江水。
“我不知道……现在心里乱得很。”
“哈哈，我很担心你要走呢……如果你走了，恐怕我会寂寞很长一段时间了……说实话，以前我从来没有发现你是这么有趣的人。不过也说不定是这五年你变了吧，哈哈……”
我劈他的头，“臭小子，在这个世界我可比你大五岁，你得叫哥。”
“八哥，还是摩纳哥？”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我和梁爽，你觉得我们像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突然想到，问他。
“这个……还真不好说，让我想想……”他呷了一口啤酒，把目光移向浩淼的夜空，“你和梁爽，有时候感觉是一个人，有时候又像两个人，不过更多的时候，你和他却像是分离开的半个人……”
“嗯？这话怎么说？”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被掩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又会忘了他。或许在我看来，你们都不是完整的吧……两个梁爽，很奇妙的感觉，哈哈。”
“果然很奇怪啊……不知道换作是晓棠的话，她会不会也产生这样的感觉……”
我笑得很无力。当一个人困在犹豫中的时候，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在脑子里激烈缠斗。想从里面脱离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如此疲惫。
“对了说说我和水晶在未来的世界里怎么样了？”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揶揄道：“怎么？终于动了真感情吗？”
他反驳道：“我和女孩子交往从来都是动真感情的，只是时间长短不同……有些感情或许能持续个把月，有些则只能维持床上的一小时。不过对水晶，这种感觉或许能够更长久一些吧。”
“你真是会狡辩，明明是隋炀帝，楞是让你说成贾宝玉。”
沧浚不以为然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古人云：妻子如衣服，这衣服合身不合身，不穿穿怎么知道？不是我喜新厌旧，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那一件而已。”
“这么说的话，试试也就罢了，你为什么又要把别人都骗上床呢？”
“你不知道吗？性福生活和幸福生活是挂钩的，没有性福，那个女人就算其它方面再好也不行。就好比你买了一件款式、大小都正点的衣服，结果拿回家一洗，扣子也脱了，拉链也翻了，颜色也掉了，整个衣服缩水一圈，要退货还得自己贴钱，你说这能不事先看好吗？”
“说不过你……”
他嘿嘿一笑，道：“现在该说了吧，我和水晶……”
“天机不可泄露，现在告诉你就没悬念了，你自己经历吧。”
“你真坏！”他阴声阴气地嗔道。
本来说喝一罐啤酒就回家了，结果我们喝了一罐又一罐，一路下来进了6次超市，喝掉了18罐，中途还趁人少的时候在河边撒了几泡尿。和他分手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我发现不管是昨夕情缘还是家，现在都离我很遥远——我正站在晓棠家楼下。
不知是思绪使然还是酒精作怪，我来到她家的门前，想按门铃，思量之后却是轻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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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 在晓棠家的混乱夜
更新时间2011512 10：30：27 字数：4299
晓棠开门的时候穿着睡衣。看到满脸通红、正在打偏偏的我，她连张开的嘴巴都忘了捂住，眼睛瞪得和葡萄一样圆，显然是非常惊讶。
她把我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倒了一杯热水。
“老梁，你怎么来了？！幸好我爸妈今晚不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一脸傻笑，“你就说我是跑来化缘的伪和尚，一脚把我踢下楼不就完了，哈哈……”
“你又喝那么多干什么……死老梁……”
她用热毛巾给我擦脸。
我闭上眼睛，但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晓棠离我是多么的接近。她大概刚洗过澡，身上还散发着清新的沐浴露香味，温热的气息一阵一阵地扑打在我脸上。
我产生了幻觉，好象回到了古代。我是一个刚在外面打完烂仗的军头（全身穿着铠甲，本来想说自己是将军，但自我评估一下觉得我这样的人当将军实在熊了点，所以就改成了军头），一天仗打下来疲劳无比地回家，脱下了厚重的盔甲，瘫在炕上，娘子一身素衣，粉面丹眸，已经为我备好了洗脸水，风情万种地为我按摩放松。
“有劳娘子啦……”
她没好气地说，好的不学，学叶沧浚水晶他们干什么……
“想你了……”
“什么？”
她似没听清，却更像明知故问。
“我说我想你啦，晓棠……”
她无言，手上的动作慢了许多。我睁开眼，发现她正认真地看着我，脸上挟着无限温柔。这一下不要紧，我感觉自己整个心脏打起了四八拍的鼓点——还全是十六分音符组成的。
我正想着要怎么办，身体却用行动告诉应该怎么办。我一把把晓棠搂进了怀里，由于平衡感太差，我们在沙发上打了半个滚，她被我压在身下。
“干什么啦，讨厌……”她娇嗔。
我坏笑，狠狠地吻她，酒醉的亢奋像烈火一样烧遍我的全身，似乎只有吻着她我才不会被这烈火所吞噬。她的手在我胸前象征性地推搡了几下，之后便放弃了无谓的抵抗，随我一起陷入这灼人的火焰中。
她的睡衣本来就系得不是很紧，被我一拉扯，赫然露出了她的半副肩膀。我抱住她的脸，疯狂地吮吸着她的气息，听见她鼻子里急促的呼吸声。
大多数男人在和女人第一次上床之前都习惯喝酒。倒不是在意朦胧美，而是因为完事之后他们能够以一句“酒后乱性”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并无耻地对着为自己失身的女孩说，“真对不住啊，要不……下次请你喝酒赔罪？”
显然沧浚是这种人，而显然我不是这种人（这个观点很主观）。所以我明明知道自己有机会借醉打劫，但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把嘴唇从晓棠的嘴唇上挪开，然后呆呆地看着她。
她羞涩地说，你下面反应好大。
我更羞涩地说，我知道。
起了反应不趁热打铁，反而让女孩子把这件事说出来，这是十分尴尬的——你不能显得太猥亵，因为连她都发现了你的变化，你却没下手，说明你不是那么随性的人；但你也不能装作清心寡欲，因为这种情况下，心思和反应多少是带有一点连带关系的，你要硬说心里啥都没想，下面就自然竖，那么要不是你憋号憋了很久，就是你该去找泌尿科医生了。
所以，这时候该摆出一副怎么样的表情，接着做什么样的动作，这是个很值得考究的问题。
见我没动静，她把脸藏到我的耳畔。声音很小。
“你想欺负人家吗？”
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我弱弱地，满怀野心而又毫无信心地问：“可以欺负吗？”
“那……就要看你了……”
哈利路亚！
思路很清晰，意思很明白：今天你要干啥我都认了，你要画人体艺术我给你当模特，你要做俯卧撑我给你当地板，你要打坐……显然你脑子有病，但我也陪着你。
我当然不是脑子有病的那类人。
我轻抚她的脸蛋，像煮鸡蛋一样光滑，比阳光更温暖；摩挲她的长发，飘逸得近乎丝绸，散发出黑珍珠般的色泽和淡香；欣赏她的睡衣，粉红色点缀着小白花，一直从颈下连到大腿，很有情调……我描述这些，只想说明一个问题——我没有急于进入主题。
这叫循序渐进，小时候妈妈常教导我，吃饭的时候看见红烧肉不要立刻下手，要先夹点周围的白菜啊、萝卜啊什么的打掩护，别人才不会笑话你没见过世面。等他们注意力分散之后你再猛夹肉，这样既挣了面子，又不亏肚子。
妈妈，您儿子现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我轻轻吻她，从脸到耳垂，再到脖子和前胸，慢慢升温，小踏步前进，逐渐听到她的低吟声。
但我却没有更进一步，感觉很别扭——她一直看着我。这让我有在超市摄像头底下偷东西的不愉快感。
“晓棠，咱们商量个事……你能把眼睛闭上吗？”
她顽皮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可那表情却好象在说：小样，知道你要干什么……这更增加了我的心虚。虽然从经验上来讲我不是沧浚那种历百战、逢千险的沙场老将，但面对晓棠这样一开始就缴械的对手，应该轻松拿下阵地才是，可为什么我会突然胆怯起来了？我努力回忆我们曾经的故事，希望从中得到启发。
是不是需要再野性一点？
我故意粗野扯开她的睡衣，凶恶地吮吸她的每一寸肌肤，想用激烈的气氛带动她进入梦幻状态，可是她……除了呻吟的频率增长一些，脸上仍然残留着羞涩的笑。
“你干嘛？”我有点急了，问道。
她笑而不语。
上帝啊，我进行不下去了。
我蹭起身子来，“你家里有酒吗？”
看来不醉，真的是办不成事。
……
晓棠爸绝对算是够档次的酒客，她家里白酒、黄酒、药酒、啤酒、洋酒、葡萄酒，但凡你能想到的，可谓应有尽有。
我随便选了几瓶浓度高的，拧开瓶盖往杯子里一倒，匆匆地喝起来。喝了一口，感觉有些别扭。
平时喝酒都要和沧浚他们聊个天、吹个牛，即便是一个人独自在江边喝闷酒，那也得趁着人少的时候赶紧扯上几嗓子，此谓发泄感情。今天突然来这么个干喝，总觉得怪糟糟的。
晓棠在一旁看我喝酒，一副好奇的样子。
“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之后，胆子就会变得很大？”
我想了想，“应该是男人喝酒之后，理性会变得越来越少。”
“啊……”她郁闷道，“原来你要失去理性之后才会爱我啊！”
我真犯晕了，干嘛把男人之间的话说给她听？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女人比较感性，为了配合一下，所以男人要喝酒，去掉一些理性，这样才能相处得更融洽……”
“是这样啊……可是，我老爸每次喝了酒，老妈却更生气……”
我端起杯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喝酒也是门学问，喝不同的酒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就拿葡萄酒来说吧，它口感比较温和，有点微微的回酸，属于慢热型的，让感情随着脸色逐渐升温，这种酒就适合在家里喝，喝过之后心里全是浪漫情调，家庭的温馨感就会完全挥发出来……白酒吧，它甘冽味醇，劲头猛、见效快，适合在生意场上喝，喝完马上签合同，绝不拖泥带水。签完合同，回家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疼，不会多想生意的事，也就不会注意到被对方占了便宜，所谓糊涂一点，人生也就快乐一点……洋酒，在社交场合喝一点，它香味比较浓厚，庄重典雅，让你一喝就感觉自己也是个有品位有格调的人，会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形象，不会一时高兴就随地吐痰、说话带马赛克，破坏良好的社交氛围……
如果你老爸在家猛喝白酒，把洗衣机当抽水马桶，把浴缸当床铺，把台灯当成了你妈……你说你妈能不生气吗？”
“嗯……”她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
我喝完一杯，继续倒酒。
“那你现在喝的是什么？”她指着杯子问。
刚才拿的时候光去看酒精浓度了，还真没注意自己喝的是什么，经晓棠一说，我才去看酒瓶上的商标。
“瑞典绝对伏特加，皇家礼炮威士忌，嗯……这个是茅台，这个是……”
“你喝这些酒，又会产生什么效果呢？”
其实我喝酒的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只求一醉，醉了之后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