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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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犹记-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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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次,她不能让任大姑娘得逞,韩元蝶想,我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不能再一次落在她的手里。

程安澜想了一想:“我去杀了她吧。”

韩元蝶叫他吓了一跳,连忙道:“你疯了,为了她可不值得!”

不过这样一说,韩元蝶居然又一次福至心灵:“我知道怎么办了!”

☆、第126章

封后大典的热闹刚过完,安王殿下已经在帝都销声匿迹了,人的目光永远是趋前的,看到的都是热闹而光鲜的那些,如今的齐王府,就是一处新的热闹光鲜的所在。

册封太子的旨意还没有动静,名分未至,但差不多儿的人都把齐王殿下当了太子来看了,齐王府车如流水马如龙,十分红火。

韩元蝶的车刚到门口,已经听到里头的热闹了,她刚刚下车,就听到有人招呼她:“表姐。”

哎哟,是他们家可爱的恒儿,韩元蝶很自然的想要伸手捏他胖脸儿一把,又想起姑母跟她说的话,便收回手来,笑道:“恒儿这是去哪里?”

萧正恒穿着小小的锦袍,当然不可能玉树临风,再是像大人也只是可爱,见表姐这样,他也很满意,背着手仰着头:“我带表哥去书房。”

表哥?韩元蝶看向站在萧正恒身边的一个小男孩,有六七岁的样子,看着有几分熟悉感,韩元蝶便道:“这是谁家的表哥啊?”

萧正恒大人一样,笑道:“咦,你们居然不认得?大姨母回来没有回外祖家住吗?哦表姐成亲了不知道,表姐,这是大姨母家的学明哥哥,表哥,这是舅舅家的大表姐。”

那孩子随便的看了韩元蝶一眼,又随便的行了个礼:“见过表姐。”然后就催着萧正恒道:“表弟,我们快走吧。”

韩元蝶就知道他是谁了,这正是她的大姑母韩又菊的儿子,孔学明。

韩又菊嫁在山东孔家,衍圣公孔家的一旁枝家族,好几代前跟衍圣公一个老祖宗的,韩又菊多年来只回来过一次,当时是孔学明刚满周岁的时候,韩又菊回娘家探亲,带着儿子,韩元蝶见过一回,如今自然不认得。

只是孔学明颇有些韩家人的长相,尤其是有两分像韩松林,怪不得韩元蝶对他有点儿熟悉感。

韩元蝶便笑道:“原来大姑母回来了,你们等一下,我给恒儿带了糖来,正巧碰见了,你这就拿去跟表哥一起吃,免得回头我又叫人给你送去。”

“多谢表姐。”萧正恒一向是如此的有礼,而且他尤其喜欢这个表姐给他带的糖,表姐总是在街上买,味道就是跟家里厨子做的,宫里做的都不同呢。

要说,表姐对他是很不错的,向来知道他喜欢什么。

如今表姐也不抱他了,不随便捏他的脸了,他就更喜欢这个表姐了。

这里看萧正恒和孔学明走了,韩元蝶才转头问碧霞:“大姑太太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碧霞说:“我也不知道呢,今儿一早打发人往那府里送东西的人回来也没说呢。”

倒也奇了,大姑母那么远回帝都来,母亲怎么不打发人来跟她说,回娘家看看呢?母亲绝对不是这样粗疏的人啊,韩元蝶觉得有点古怪了。

难道没回娘家?

她一头想着,只管往里走,看看也就知道了,她也不坐小轿子,走了半刻钟才走到韩又荷的上房,

韩元蝶一笑,熟门熟路的走到韩又荷日常起居的左边屋子里,进门就见韩又荷坐在炕上,她这个月子坐了出来越发丰腴了许多,下巴圆圆的,越发显得肌肤晶莹饱满,吹弹得破,眉目舒展,叫人一看就心里舒服。

她这胖了起来十分怕热,这个天气还不算盛夏,她这屋里就放了冰了,只穿了一身白底金线遍地锦的纱衫儿,且就是这样,还拿着扇子摇。

韩又荷一见韩元蝶进门儿,就哎哟一声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道:“你怎么这会儿来了,我还想你在家里好生歇歇,回头我再去瞧你呢,可吓坏了没有?你素来胆子小,也不知道怎么吓的睡不着吧?”

韩元蝶便道:“不要紧,程安澜陪着我呢。”

韩元蝶说的真是自然的很。

韩又荷便笑了笑:“说得也是,如今也该他操心才是。”

她拉着韩元蝶上炕坐了,才问她:“那你这会儿来做什么呢?姚家上门来了没有?说了什么。”

“我疑心不关姚家的事,那一日姚二姑娘还特地陪着我过去说话呢,我觉得她们家也防着和庆县主,所以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啊。姚家这样防着,她还能弄到那个药?也真古怪。”韩元蝶面对韩又荷终究跟别人不一样,开门见山的道:“我疑心和庆县主后头,是那位任大姑娘。”

“哦?”韩又荷不动声色,道:“这话怎么说?”

“和庆县主跟前那个给她毒/药的丫鬟一家子都死了,总不是她们真不想活吧?”韩元蝶轻声道:“如果不是姚家出手,后头定然有个人,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刚巧我知道,和庆县主在回帝都前,在河州与任大姑娘见过。”

齐王殿下的意思,也觉得不是姚家,姚家原本就被安王拖到风头浪尖上了,而且还是敬国公那个老狐狸代安王妃密奏的,连自己的亲女婿,敬国公都不肯搅进去出力,怎么会为别人出力,来对抗齐王殿下呢?

韩又荷当然明白,她点点头:“即便如此那也不能就说是任大姑娘吧?一则见面是平常事,没有证据,二则,她害死你,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话韩元蝶不好答,却说:“在安王妃密奏安王殿下谋反之前,又有谁猜到任大姑娘告诉安王妃她中毒的事,有什么好处?”

韩又荷悚然而惊,安王殿下事机失败,便是缘起安王妃,在这之前,谁会想到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安王妃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可是生死之前,也实在难以预料。

韩元蝶这真是一语中的!

这位任大姑娘对人心的了解之深,把握之准确,使她在出手的时候,旁人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也不太明白她的用意,直到看到结果了,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盘算的,对程安澜此事,便是如此。

韩元蝶道:“我也是这两日难以入眠,日夜苦想才想到一个可能,程安澜待我如何,姑母大约最清楚了,姑母想一想,若是我死了,又是被和庆县主害死的,追本溯源,姚家难辞其咎,那么程安澜会怎么样?大约难以预料,只若是因此而出一丝差错,于齐王殿下的大业,想必也是一大损失吧?”

要不是有上一世程安澜的举动,韩元蝶也想不到这样远去,不过这会儿她说出来,却很有道理,韩又荷想了又想,点点头道:“不错,实在难以预料。”

“即便是程安澜完全无动于衷,死的也不过是和庆县主。”韩元蝶又道:“任大姑娘毫无损伤,她当然会出手。”

韩又荷当然更明白,安王殿下已经失败了,齐王殿下做太子,这并不是尘埃落定,其实反而是一个开始,成了真正的靶子,尤其是对于同样在慢慢长大的其他皇子来说,齐王殿下羽翼折损,他们都是喜闻乐见的。

所以,韩元蝶说:“何况,就算我们错怪了她,这件事并没有她出手,至少安王殿下的事,总是有她在吧?只是她的手段太高明了,咱们虽然知道,却拿她没办法。”

任大姑娘去提醒安王妃中毒一事,可没有错吧!她又没有让安王妃去检举安王,她也命令不了啊。

韩又荷便笑了笑:“我看你慌慌张张的来,定然不是没办法,是有办法了吧?”

韩元蝶笑道:“姑母一猜就中,我想着,任大姑娘玩这么多花样,无非便是为了五殿下,可是,若是她不能嫁给五殿下呢?我们确实没有证据,可有些事却是不需要证据的,姑母说可是?”

“釜底抽薪!若是她不能做王妃了,她掺和这些事又有什么用呢?”韩又荷笑道:“这倒是不错,且又是一件喜事。不过这件事并不好办呐。”

韩元蝶道:“我也知道不好办,五皇子的亲事,别说姑母,只怕娘娘也不好说什么的,只是我也只想得到这一步了。若是别的事,我也就算了,可这事儿着实把我吓到了,我这会儿才来跟姑母商议,只想着姑母和娘娘都是比我强百倍的,我瞧着不好办,可姑母或者娘娘能办呢?”

“真是越发会说话了。”韩又荷笑道:“也罢,这个法子正经不错,就是要怎么办才好,还要斟酌,一时急不来的。”

韩元蝶叹口气,她就知道不好办,皇后娘娘虽然如今是嫡母,皇子和公主们的亲事算得上她的分内事,可她又有亲儿子,在这种姻亲利益的事上是需要避嫌的,韩元蝶也知道,皇后娘娘多年圣宠不衰,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她够聪明,知道本分,于深宫中却知道谨慎,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说,不该做的事一件也不做,所以五皇子此事,齐王一系贸然插手,很容易引得皇上疑心。

韩又荷见她蔫蔫的就知道她想什么了,这个侄女儿可爱单纯,就是向来天真,傻乎乎的死脑筋,韩又荷就笑道:“小笨蛋,五皇子的事咱们不好插手,任大姑娘可不是父皇的儿子呀!”

啊!韩元蝶豁然开朗,姑母就是聪明啊!她想的只是任大姑娘不要做五皇子妃,这不就可以了吗,只要不是任大姑娘,她其实又不用管五皇子到底娶谁,那么只要让任大姑娘嫁不成五皇子就好了呀!

这样一来,就简单多了,比起五皇子来说,就少了很多忌讳了!

韩元蝶嘻嘻笑道:“哎您说的是,还是姑母想的周全。”

韩又荷道:“就是人选不很好找,也罢,我再斟酌一下。”

说到这里,韩元蝶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才想起来先前的事:“我刚才进门儿的时候看到大姑母家的表弟,大姑母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不知道。”

“你大姑母是跟着衍圣公夫人回来省亲的,正是衍圣公夫人娘家母亲六十大寿,说是要等办了寿,你大姑母才回娘家住两日,到时候大约才叫你回去看看罢,如今她倒是把儿子送来我这里住些日子,让他们表兄弟亲近亲近。”韩又荷淡淡的说。

“你也不必管,只当不知道罢了。”韩又荷补充道:“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在夫家也自在的。”

说的也是,韩元蝶想,还是程安澜待她好的缘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不在家,已经存好稿了,若是有问题,可以给我留言

☆、第127章

韩元蝶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奇怪,忍不住又翻过来说:“这算个什么道理?就是大姑母要跟着伺候衍圣公家的事,这也是有的,那也总得先回娘家见见祖母、兄弟一家子吧?就是我们做晚辈的,给大姑母请个安也是应该的。”

韩又荷好笑,韩元蝶就是个爱操心的命,不过这会儿横竖没事,她还是教导她道:“你大姑母也不容易,咱们一家子,只有帮她的,也不讲究那些了,她终究是还要回那家子去的,又不能长留在家里,叫她怎么办呢?衍圣公夫人当年就是帝都的姑娘,我在出嫁前虽然没怎么来往过,不过后来我偶尔听母后说起过各家族的夫人姑娘等,听母后的说法,大约也不是什么宽厚人。”

韩又荷出身略低,但性子好,人聪明,皇后娘娘遇到事情,或是有人请安,也常教导她,给她讲解各人的出身、性子等,如今韩又荷的眼界,自然早不是当年可比的了,就是远在山东的衍圣公夫人,她也了解一二。

韩元蝶就默然了一下,女人这一生,嫁的人家,关系是很大的,当年韩又菊说亲事的时候,韩家比现在差着许多,嫁的人家自然也就不怎么好,虽是衍圣公一族,却是一家子依附着衍圣公府里过日子的。

这样的事情,在各个大族并不鲜见。

韩又荷笑了笑:“你也不必这样,如今你大姑母比起以前也强的多了,至少在家里,连婆母也待她客气的很,前儿她送明哥儿来的时候跟我说,邸报上载了册封皇后娘娘的旨意,她婆母就做主,把家里两个不老实的丫鬟都卖了。且衍圣公夫人也特特的请她一起回帝都来,原是也曾打发她回家看看母亲哥哥嫂子的,是你大姑母自己想着这位衍圣公夫人向来不好伺候,人家既这样,反越发不好就走的,到底她今后终究是在山东过日子的,就是我有心照看她,到底隔的远些。”

这也不过是些家常,说过就罢了。

齐王殿下调查了和庆县主之事,虽然这是两个姑娘之间的事,但因背后涉及几大家族,甚至还隐隐有点儿夺嫡背景,齐王殿下不敢怠慢,还是将此事密奏圣上。

齐王殿下虽然向来和安王殿下不是一个性子,不是那种毕恭毕敬的,但在圣上跟前说话,多少还是要收敛点儿性子,不像在自己亲娘跟前说话那般随意,圣上听了回奏,问道:“这种事情,不过是两个姑娘意气之争,与朝政无关,也值得你亲自过问?”

萧景瑜道:“看起来好似姑娘间相争,我也只是因着韩氏女是王妃的侄女儿,才过问此事,可查下来,还是有蹊跷之处,儿子觉得,还是要奏与父皇知道才好。”

“哦?”圣上倒也很清楚这个儿子的脾气,不是那种没见过事的人,不至于因着有一人是自己的侄女儿,就把这事情看的天大,他既然说蹊跷,那大约就真有蹊跷了,圣上来了兴致,拿起卷宗细看。

萧景瑜在一边解说:“此事明面儿上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后面毒/药的来源却断了,手脚非常干净,就不再是小姑娘所为了,没有哪个小姑娘能有这样的手段。”

圣上果然细看那处。

但是因为动机实在太难以理解,圣上看了之后又看一眼萧景瑜,萧景瑜心知肚明,解释道:“儿子原也十分不解,韩氏女算是儿子眼看着长大的,为人单纯,向来不与人纷争,而且一介女流,能有何用?儿子也想不通有这样手段的人,为什么会想要暗中谋害她。反是王妃说了一句,若是她真是中了这毒,程将军只怕要杀到敬国公家去呢,儿子才隐约觉得此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叫萧景瑜这样一说,圣上就想起来了:“上回程安澜连朕的公主都不愿意娶,就是为了要娶她?”

“父皇圣明!”萧景瑜没想到父皇连这个都记得,倒省了不少口舌。

皇上何等人物,做了近二十年的皇帝,什么风浪没见过?叫萧景瑜这样一说,便想了一想此事若是得逞,会是个什么景象,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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