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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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犹记-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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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了程安澜那大木头!萧文梁愤愤不平的想。

萧文梁一直认为,娶媳妇,别的都不要紧,门第,学识,嫁妆,是否聪慧懂事,统统不要紧,唯一要紧的就是容貌,一定要美貌!

这个小姑娘就很美貌啊,只可惜却不能娶她,真是遗憾。

韩元蝶说:“你是特意来救我的吗?”否则怎么会认出那个宫女,知道将要发生的事?

韩元蝶虽然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世子,可她不觉得他会说谎,这件事她只要回头问一问六公主就一清二楚了。

这小姑娘不仅美貌,还很会聊天啊!这话说的真好听,叫人心中舒服,本来不想多说的萧文梁都又笑道:“我母亲与贤妃娘娘很熟,所以我就知道了。”

萧文梁发现他母亲的密谋,竟然是设计坏韩元蝶的名节。

那一回萧文梁在王家见了韩元蝶念念不忘,回家就要母亲求娶,可是韩元蝶是齐王妃的嫡亲侄女儿,东安郡王府的政治立场注定了不能为他求娶韩元蝶。

这于萧文梁真是一大憾事,还眼见得韩元蝶与程安澜闹的满城风雨。只是没想到,溺爱他的母亲知道他心中不足,加上华安公主推波助澜,竟与方贤妃密谋了此事。韩元蝶身份做正妃有政治立场问题,若是坏了名节做侧妃就无所谓了。

引韩元蝶在贵人齐聚一堂时与人私会,坏她名节,让和庆县主得偿所愿,让萧文梁娶到想要的姑娘做侧妃,同时打击齐王妃,一举多得。

韩元蝶歪了歪头,茫然的很,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贤妃娘娘,为什么要假六公主的名义把她带走,她不由的说:“为什么呀?”

歪头的模样真萌!这样的姑娘,当然不能叫人害了,萧文梁一边想,一边说了四个字:“和庆县主。”

“她?”韩元蝶震惊了,她的震惊不在于和庆县主的针对她,而是想起上一世和庆县主在这里出的事,原来她是陷害人不成反被人害的啊!

韩元蝶现在就更不怀疑了,她收拾起表情,很感激的给萧文梁行了个礼:“多谢世子。”

☆、56|20。1

萧文梁站在原地,又看了她两眼,嘴里意义不明的啧了一声,才摆摆手转身走了。

韩元蝶当然不知道萧文梁是在惋惜。

很快,六公主亲自带着人找了过来,看到韩元蝶,才捂着心口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可不能说这个字。”韩元蝶摸摸她的头,她的个子比六公主高半个头:”他们把人带给你了?真不是你叫我的?”

“现在查不了。”六公主点点头,走近来挽着她的手臂小声说:“虽然我一听说这丫鬟是去传你来见我的,我就知道不对头,可是贤妃娘娘就在跟前,我若是闹起来,贤妃娘娘就能把人提走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只顺势说她得罪了东安郡王世子,捆起来回宫再发落。”

方贤妃掌宫,若是闹出来这丫鬟有问题,就能名正言顺的把她带走审查,那就如六公主说的,什么都没有了。

韩元蝶说:“是华安公主。”

六公主恍然大悟,萧文梁没说关于他自己的那部分,韩元蝶不知道,不过和庆县主此事,理由已经足够应付了。

她说:“你怎么知道的?”

韩元蝶附在六公主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六公主笑起来:“啧,程哥这祸水。”

既然知道是和庆县主,六公主就给自己带来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丫鬟走开去了。

“做什么?”韩元蝶看的清楚。

“去看看能做什么。”六公主笑着说:“既然都宣你来了,就去我们坐的那边喝杯茶,看看贤妃娘娘啊。也免得你回去,吓到老夫人和你娘。”

六公主一边走一边笑:“没想到程哥那模样,还能做祸水呢。”

“他的模样又不差。”韩元蝶还不满意了:“就是黑点儿。”

六公主笑的不得了。

天字禅院是皇觉寺最大的禅院,作为皇家出资修建的寺庙,这里修建的时候原本就是为着接待有身份的贵客的,大而幽深,花木葱茏,今日宫里的贵主儿都来了,就跟往日里不一样,里头每几步就有伺候的人等着。

六公主没有带着韩元蝶走进禅房里去,里头能坐在一起的,都是宫里有主位的,除了方贤妃、杨淑妃,还有去年才晋了妃位的皇八子的生母端妃陈氏,宫里的两位老太妃,还有几位长公主,这一代已经出嫁的公主,没有出嫁的公主也都出来了,不过公主们有些生母已经没了,倒没有都在跟前,也有去别的地方坐的。

她们就在禅院里喝茶,过了片刻,韩又荷走了出来,她说:“我也被吓到了。”

韩元蝶诚心的道歉:“是我太不小心了。”

“这怪不得你。”六公主说:“我宫里的人,你当然会信她。”

“是啊。”韩又荷摸摸韩元蝶的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怪不得你。”

韩元蝶点点头,她虽然知道和庆县主在今日会有事,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是针对自己,这也确实非常难以预料,时间虽对,事件却与她所知的完全不同。

她们正在说话,却见一个女官急匆匆的走进来,走到方贤妃身边,附耳跟她说了两句话,方贤妃虽然样子依然淡然镇定,但目光已经有点闪烁了。

杨淑妃看着她,饶有趣味的样子。

然后六公主打发出去的丫鬟也进来了,六公主笑问道:“你出去跟谁说了?”

“奴婢什么也没说,就是出去看了一眼。”那丫鬟说话一板一眼:“正好遇到禁卫军带了人在追逃犯。”

“追逃犯?”六公主往里头看了一眼,方贤妃那也是听到了追逃犯的消息吗?

“已经追到这里来了吗?”六公主问。

根本不用等着丫鬟回答,只听到外头一阵喧哗骚动,然后程安澜全副戎装,腰携佩剑,身后跟着同样戎装的军士,大步的走了进来。

他怎么来了?不是禁卫军追逃犯吗?韩元蝶不是很清楚这些职能架构,倒是六公主居然知道,她轻声跟韩元蝶说:“听说今儿的事,出来的贵人太多,禁卫军方面怕人手不够,往锦山大营调了两千人。”

韩元蝶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程安澜走到门口,没敢进去,就在门口单膝跪地禀道:“接紧急军令,有逃犯逃窜进山,为娘娘们安危计,请娘娘们暂且在此安坐,卑职已经安排了人保卫。”

“什么逃犯?兵部钧令拿来。”方贤妃站起来,冷冷的道。

程安澜毫不动容:“事出紧急,钧令不在卑职身上,容后呈与娘娘。”

“你……大胆!”方贤妃喝道:“无凭无据,你就敢带兵到这里来!都给我撤了!”

程安澜道:“娘娘息怒,卑职告退!”

他是走了,他带来的人却是守在院子门口,方贤妃气的浑身乱战,杨淑妃上前安慰道:“姐姐快别气了,这些当兵的哪里懂得说话。跟他们气可不值得。”

方贤妃眼中都是怒火,杨淑妃还道:“横竖是歇着,再坐一坐罢了,没有逃犯就罢了,若是真有,可不吓死人,他们也怕闹出麻烦来不是?”

韩元蝶好奇的看着,见一群兵士,带着两个皇觉寺的僧人,挨着地方的搜房间。

各处的院子门口此时全是由兵士把守,程安澜虽然有天大的胆子,也当然不敢让这么多大男人都进院子里去吓着女眷们。只都守着院子门口,然后他亲自带着几个人,挨着搜房间。

程安澜其实是有的放矢的,不过片刻,就在天字禅院不远处,一处空置没有打开的禅院里,真搜出了一个男人!

众皆哗然。

皇觉寺伺候宫里的贵主儿,除了开天字禅院,附近一左一右的两个小禅院都没打开,是为着宫里主儿们的清净,这会儿其中一个小禅院竟然搜出来一个男人,皇觉寺的主持都脸如土色了,虽然他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这是在他皇觉寺,这样的场合,真是要想怎么安罪名怎么安了。

不过既然那位程将军口口声声是追逃犯,这逃犯应该就是自己跑来的吧?阿弥陀佛。

“带进来!”程安澜见手下把那人捆成了粽子提起来,冷笑一声,直接就在这禅院里头禅房坐了,房门一关,院子门口守着佩剑侍卫,不过片刻,这里头的鬼哭狼嚎就直冲云霄,隐隐约约的连天字禅院都听得到一点儿。

方贤妃眼中闪烁不定,她倒是不担心这个人供出她来,她要安排这种事,根本不用自己出面,那人不可能知道她,关键是这人既然被揪了出来,程安澜这次带人搜禅院就名正言顺,铁证如山,有没有兵部钧令都无关紧要了。

方贤妃惊讶的是这么快就有人来搜寺,可见是这些人是近在咫尺的。

这个时候,方贤妃有点隐约的庆幸起来,幸好遇到萧文梁那个纨绔子弟,坏了这局,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否则照这个样子,这件事或许不像自己预计的那样容易收场。

那边鬼哭狼嚎了不过片刻,各禅院门口的人就撤出归队,迅速的撤出寺庙,皇觉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不过在各禅院走动的人却明显少了。

东安郡王妃见人都走完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担忧的,然后她就骂起儿子来了:“哪有你那么大的脾气!那宫女给你指个路你就要喊打喊杀的,像什么样子。”

东安郡王妃当然是知道儿子发脾气发落那宫女,把那宫女交到六公主手里,杨淑妃才迅速的发现了不对头的,她就这么一个独生子,从小溺爱,养的纨绔无比,吃喝玩乐样样在行,这一回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萧文梁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的玩着手中的纸扇,听母亲说话便笑了笑:“那宫女若是把韩姑娘带去那处了,才更不像样子。”

“什么?”东安郡王妃一怔,顿时觉得更不对头了:“你说什么?”

“母亲低声。”萧文梁轻轻在她手背上按了按:“回家再说吧。”

东安郡王妃看向萧文梁,颇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儿子的这个模样,虽然才十五岁,可是那眉眼间竟然像极了东安郡王,而现在看来,连神情语调都像足了郡王,东安郡王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57|20。1

今日这鼎盛的大事出了追捕逃犯一事,算得上是早早收场了,回去的路上,东安郡王妃一路上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过来的,可是她这个宝贝儿子,反倒一脸轻松,一身洒脱,完全没有什么担心的样子似的。

东安郡王妃数次想说话,也都欲言又止,到底这是在外头,到处是人,自己家的马车也不是那么保险。

好容易回了府,儿子挺自觉的跟着她回了上房,东安郡王妃衣服也没换就吩咐自己跟前的丫鬟和媳妇子出去守着了,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东安郡王妃这是要做什么,不过也都是有眼力价的,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问一句话,都低了头悄悄的退了下去。

人一走,东安郡王妃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萧文梁已经先发制人:“母亲今日这事做的不对。”

“你……”东安郡王妃指着他,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萧文梁被溺爱惯了,在母亲跟前从无惧怕,过去扶着她,轻声说:“母亲疼儿子的一片心,儿子是知道的,只是这种手段,着实不对。”

“父亲从来教导儿子,世事没有对错,唯有立场所致,只是不管什么立场,总要堂堂正正的做人,我是喜欢韩姑娘美貌可爱,娶了她当然喜欢,可这样子娶,我觉得不应该。”萧文梁语气温和的说。

他还补充了一句:“我其实也不是非要娶韩姑娘不可呀。”

“不是非要娶那你还跟我闹。”东安郡王妃被儿子说的有点哑口无言了,便抓到这句话说,那一回跟他说了不能去求娶韩元蝶,萧文梁可是在家里闹了一回的。

萧文梁才不怕他娘呢,笑嘻嘻:“没得手总要闹一闹啊,哪有就这样算了的。母亲说是不是?”

东安郡王妃叫他给气的。

“再者。”萧文梁这才正经道:“那日父亲的意思,如今储位未定,我们家若是以世子妃之位求娶韩姑娘,站队未免太明显,过于风头浪尖了。我们家好歹是宗室,又有郡王之位,本来只要忠君即可。即便就是父亲如今看好安王殿下,我们家也用不着像那些急着要有进身之阶的人家一样,整副身家的扑上去,只要该有的方便有了,不结怨安王殿下,今后便是安王殿下即位大宝,难道就能来动咱们家了不成?”

萧文梁说:“今日之事,母亲实在太莽撞了,父亲看好安王殿下,可咱们也犯不着与齐王殿下结怨啊。”

东安郡王妃真叫儿子说的哑口无言了,她是后宅妇人,对朝局当然也不过一知半解,只知东安郡王看好安王殿下为长,母亲也身份贵重,在没有中宫嫡子的情况下得位更占优势,且东安郡王也明里暗里表现出交好齐王殿下的意图,她自然也就夫唱妇随,也交好方贤妃一系,当然其中也包括华安公主。

交好其实没有问题,可是结怨就有问题了,今日之事若是成了,东安郡王府就结结实实的得罪了齐王殿下,东安郡王府只能奋力助安王殿下登基,再无退路。

东安郡王府将失去从容,不得不登上安王殿下的战船。

这一点,东安郡王妃没有想到,萧文梁也没有想到,他在得知母亲参与了这样一个计划的时候,确实觉得母亲此事做的不好,除了将毫无疑问的得罪安王殿下这一条之外,事情本身也太下作了,只是当时已经到了皇觉寺,萧文梁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阻止此事顺利进行了。

东安郡王妃想了想说:“即便如此,若是齐王殿下查不到咱们家也在里头,不也不相干?”

萧文梁笑道:“母亲能确保吗?世上所有犯事之人,在犯事之时都觉得不会被人查到呢,不然就不出手了,母亲您说呢?”

在萧文梁看来,齐王殿下真要查,那肯定是查得到的,后宅妇人就算耳濡目染,也难以理解位高权重之人可以动用的力量,那绝对无孔不入。

而后来东安郡王说:“其实,是必然查到的。”

萧文梁一时不明。

这是在东安郡王的书房里,郡王在得知此事后,并没有大发雷霆,却是把儿子传到书房,跟他说:“今日你做的很对。可见我没有教错你。”

东安郡王对他说:“王妃一片爱子之心,被人利用了,而且,这也是不修德之过。”

父亲这样说母亲,作为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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