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皇子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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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子有礼-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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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一改从前死活不应的强硬态度,竟然半阖着眼睛点头应道:“好,你以后都听我的话,我便听你这一回如何?”
  小六刚要瞪眼,却被四哥绕手指,摸腕子的动作弄的再也硬气不起来,慌张地点头应下,只想赶紧走出这个已经过于热气蓬蓬的轿子。
  胤禛看着小六眼珠子乱转的慌神样,闷笑出声,径直抱着他下轿,一道洗去一身烟尘。只是给小六穿的是亵衣亵裤,外披一件软滑的素色丝袍,而自个则换了套宽松的内服,系上玉带,放下平日里的冷面,对着小六暖暖一笑。
  站位、起势,走圈,眼神跟着手指灵动,已在变声的少年音中带着微沙的清澈。虽唱的十分生疏,但小六是真的被惊艳到了,呆愣地看着烛光下四哥认真的一颦一笑,一抬手一蹲身,美好的如同流逝的春光中,最是温情的燕语呢喃。
  朱廊玉栏,裙摆旖旎;碧水池畔,绣鞋笃笃;茶蘼红遍,凝眸如剪;翠鸣圆润,粉面含春;云蒸霞焕,手翻锦绣,雨溅檐廊,意软好眠。
  小六恍惚中只觉得眼皮渐沉,由坐变卧,在一声轻笑下,背过身沉入软衾。胤禛解开腰带,松开领子,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低语道:“我弄的满身都是汗,你却听的舒服睡去,着实不知情趣……”。 

☆、第67章 四爷喊冤中

  这两日,大观园内及宅子里的女眷都不在;胤禛不耐总是要应付那凑上来的贾蓉、贾琏俩叔侄;便带着小六请旨去看宫外府邸选址去了。
  宗人府内,大阿哥先是看了眼行礼的小六;方才看向胤禛;对着身穿官服的手下摆了摆手。下属转身取来一匣子,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的选址,说道:“四贝勒,去年十二月份,众位阿哥册封分府。谕旨内;由于您和七阿哥都是贝勒;自与旁人不同,只是府邸逾制了,皇上圈的是亲王规格的,这……”
  胤禛背手捻动珠串,音色脆击中看了会后,招手让小六过来,“皇阿玛许是疏漏了,若将规格降下,这耗材费力的不好,重新选个现有的吧,改改规格,修缮修缮便成。一下子这么多府邸要建,一来银子紧张,二来你们也好办事。”
  官员忙点头称是,取来一堆,让四贝勒挑选。小六比对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大阿哥前来,几下翻看就指着一张东城处,原为明代内宫监官房,现为内务府官用房的图纸,说道:“这里倒是符合四弟说的,不但有四弟你镶白旗的拱卫,还留有不少基础在,基本能最快完工。”
  胤禛看了眼凑到大哥身旁去的小六,点点头,“皇阿玛虽然没说让六弟随我住,但也比在贾府好多了,能尽快是最好的。”
  原本已经和四哥说好的小六,这时却反悔了,摇头认真说着,“我还有两年才分府,今年随四哥,明年想住入畅春园陪陪皇阿玛”。
  原本还有捻动珠串时发出的声音,这时却全静了下来。过了许久胤禛才淡淡地说了声,“好”,又转头对大阿哥行了一礼,“此事就拜托给宗长令了,按六弟的喜好修缮吧。”
  大阿哥沉吟了会,让手下出去带上门,方才低声说,“什么宗长令,我也才接的手,如今是忙的焦头烂额,休沐日都将自己锁在这里翻规矩呢。其实你说的这倒也不难,只是小六在宫里的许多物件都是逾制的,在宫里还好说,这宫外头……”
  胤禛将手串递给了小六,“大哥,你许久不曾赏脸与我们一道用膳了,不如今日小弟我做东,望苏楼如何?”
  大阿哥瞧了眼垂眸正看着图纸的小六,哈哈一笑,“难得难得,肴馔南烹,烹鲜击肥;临湖连楼、云窗雾阁。自从半年前因经营不善关门大吉后,新来的掌柜好生厉害,仅以俩楹小楼,高柳摇窗发展到如今的车马盈门,还在此地界不讲究官绅。我十分想观一观是何等人物,若能收入府中,必是一等人物,屈才经营酒庄都太过委屈了些,可惜一直不得见啊。”
  小六听着有些诧异,“那里的饭菜精致是精致,但吃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我还嫌那里闹的慌呢,难道大哥放过话了,这东家也还是不曾露面?”
  胤禛赶紧唤了声六弟,制住他的话题,并小声耐心解释道:“正因为人来人往的热闹,那才是不简单,不仅贩夫走卒,举凡京官也是会来吃上那么一两遭的,还有自诩清流,满身风骨的那些。如何将这些不可能揉捏在一块的,都拢在方寸之地,没有几人能做到。”
  小六斜了眼四哥,悄悄地捏了把他的手心,眼神示意,‘装,你就装吧。’胤禛干咳一声,顺势就将小六的手握在掌心,在袖子的掩饰下摩挲,轻挠。
  小六的脸蹭地红了,也不说那闹得慌了,只赶紧催促着,“大哥,四哥我们都快去吧,那儿位置有限,晚了就没位了。估摸着时辰,小十三应是得空了,也将他喊来吧,他最是喜欢热闹,上元灯节也没带上他,估摸着正在不高兴呢。”
  胤禛点头,“你去寻十三弟来,我和大哥先聊会。”
  大阿哥有些诧异地抬眉看了眼胤禛,目送小六乘轿而走,沉默不语直到坐入席位,旁处无人时,才散漫地说了句,“我还以为四弟衷心为太子做事,已要将我等远离了,毕竟我和太子关系有些不好不是?”
  胤禛慢里条斯地将手里捻动的花生壳吹落,花生仁放入碟子内,叮当作响。眉宇紧皱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专心在剥花生。直到大阿哥快要不耐烦了,才慢悠悠地说了句,
  “当年湖畔,大哥吩咐的事我一直未曾忘记,只是几年过去,小六一直不曾开窍,实有负大哥所托。现在小弟我,不仅仅是屋里要有人了,嫡福晋也在物色中,前几年还可以胡闹着不要,如今是推却不得了,小六再跟着我,怕更加不能开窍了。”
  大阿哥猛地震了震,有些激动地握上了胤禛的手,喉结滚了滚,“想不到你还记得这茬,其实随着儿子、女儿一个个地落地,这心思淡了不少,只是有时候回想起来挠心挠肺的。”
  胤禛紧了紧拳头,咬了咬牙,只作垂眸不语。
  大阿哥一看以为胤禛为难了,赶紧说道:“皇子分府了,确是就要大婚了,但府里的事还不都是你说了算的。我回头也和额娘提提这茬事,让额娘在秀女复选时,帮衬帮衬你。”
  胤禛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吐了口气,神色淡淡地回了句,“大哥,为何是我,你自己来不挺好?”
  大阿哥眼眸瞬间黯淡,站起身,偏过头看向他处,过了好半响才重重地将手里的茶盖盖上,“我们这几个兄弟中,他对太子不亲,对我害怕,对老三尊敬有余亲昵不足,对老五老七是点头之交,对老八倒是有求必应,可惜真正疼惜他的只有你。我曾经以为你对他也有心思,可惜还不曾想清楚,你就和他冷淡了”
  胤禛猛地站起身,摔下茶杯就往外走,大阿哥赶紧一把拉住,不住地垂手作揖道:“哎,这不是我糊涂了,我自个心思不正,就想着别人也不正,是我错了,错了,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回头六弟带着小十三来了,也不好看不是?”
  胤禛一把撂开大阿哥握紧的手腕,悲切地说着,“我胤禛天地良心,这事没法办了,我这就请额娘将我的婚事尽早物色。大哥啊,我冤死、屈死也没供出你来,却在你肚子里不住地被猜忌。”
  “别,四弟,我的好四弟,我一定全力办好这次选秀的事,也一定尽快修建好你府邸,以后谁敢说你不好,就是与我作对。”
  “大哥,你就别为难我了,这事我本来就办不成,整天……”
  胤禛刚说了半句,忽地听见外头传来响亮的声音,“哎呀,六哥,你也走快些,四哥肯定等久了。吃完我们去游游什刹海吧,这几天我都快憋死了,现在眼睛里都是字啊画啊的。”
  “该,就你皮实,你四哥都对我说了,现在也就皇阿玛治得了你,你六哥我当年还没你这么会胡闹。”
  听着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大阿哥速度放开胤禛,对着他弯腰躬身,深深作揖。胤禛抹了把脸,拎着袍角背对着房门,站立在窗户那。
  小六一走进来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平常黏糊的恨不得将自己抱着不撒手的四哥,竟然只留个背影,而大哥的脸色也有几分尴尬。转头看向一直伺候在门外的福喜,福喜只低着头利落地斟茶倒水,又不声不响地阖上了门。
  谁都不接茬说话,连小十三都安静地拉着六哥的手,随着他对着大哥行了请安礼。大阿哥干笑一声,热情地招呼着用酒菜,小六则去扯四哥,不但没扯着,还被一把推开。这下子小六彻底愣神,大阿哥额冒汗,扯了扯四弟的袖子,也被甩开。
  大阿哥大力地拍了拍额头,“你四哥这是被我点着火了,六弟,我这面子是没用了,你多替我告告罪,来,我来斟酒。”
  小十三瞧了好半响,算是明白过来了,偷偷捂嘴笑眯了眼,又在四哥遛眼过来时,悄悄竖了竖拇指,主动接过大哥递来的酒杯,塞入六哥手里,推了推他。
  小六左右为难地看了眼坐立不安的大哥,又看了眼已经瞧不出喜怒的四哥,并没有像大哥想的那样去劝酒,反而敲了敲杯底,一口就干了。就这么地在大阿哥不解的目光中自斟自饮数杯,直到视线内的酒杯都有些晃悠了,立马转身就往四哥身上软去。
  胤禛眼内闪过一道稍逊即逝的亮光,一把接住倒过来的小六,左右看了会,跺了跺脚,叹息一声,“哎,大哥你又是在干嘛,这下好了,他醉了我还得伺候着。行了,我知道了,我还真没干过中途撂挑子的事,天生就是个谁都对的起,唯独对不起自个的命。”
  说完便抱着小六让人取来几套软毛褥子,还抬来一张睡榻,对着福喜吩咐了几声,就抱着人躺了上去。小十三熟门熟路地自顾自地吃着,还招呼着看呆了的大哥,嘴里还说着,“大哥,回头我们玩我们的,这六哥醉了,四哥可就被缠上了,没个半天不会得歇。”
  大阿哥叹息一声,吃的食不知味,吃完就回府衙了,小十三也不黏着两人,带了一拨人四处闲逛去了。
  送走两人后,胤禛捏了捏小六的手,笑出了声,“机灵鬼儿,谁都比不过你。你怎么想出这一招的?”
  小六睁眼,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四哥,又闭了回去,嘟囔了句,“你什么脾气我要是还没摸清,生气我了哪敢劝酒,还不如我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胤禛弹完了自个的额头,抚了抚小六的眉眼,无奈地说了句,
  “睡吧,没事了,不用强撑着。”
  “嗯?不气了?”
  “你在,哪还能气,睡吧,我这就带你回府。” 

☆、第68章 受激生变中①

  随后的日子,胤禛是忙的脚不沾地;奉旨督查京仓储米数;及各地入库的数目。刚忙完这一茬,就随着新任的河道总督及一干人等巡察河工;一直忙到三月初才回京复命。
  本以为没了四哥的时刻看管,能自在逍遥的小六;却被四哥留下的小监管给看的死死的;去哪都得经过他的同意,问题还不能发作。这日刚将小十三送入南书房;蹑手蹑脚地准备偷溜;却被小十三逮个正着;被扭着一道入了书房,与小十三几个毛头一起读书写字,挨手板。
  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宫里,还被皇阿玛提溜了去,莫名其妙地做了一天的柱子。一夜过去,回过神来的小六终于恼了,小十三再来拉手时,横眉冷对,还冲进了乾清宫,盘膝就坐在地毯上不肯起来。
  康熙瞧着那小样,有些可怜,笑了半日后提笔写了封信,让人与谕旨一道快马送去。第三日,小六一副世家小公子的衣着,上空盘旋着英武的海东青,身后跟着一大票裕亲王家丁打扮的侍卫,大模大样地出现在宫外,四处闲逛,完全就是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一身学子打扮的人忽地冲入茶楼,提袍就蹿上了二楼,喘着粗气,灌下茶水,结巴了好久,才说出句,“对街上来了位小公子,那模样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心生喜欢,已经有好几拨人在观望了。”
  正在高谈阔论的几位寒门学子停下嘴里的说道,有些诧异地看向来人,“焕之兄,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比乡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刚说到哪了?”
  “哎,这人已经往这边走来了,看情形是要来歇脚的,不信回头你自己看。”
  “这普通人有什么好看的,临麒兄正在说那传闻中的六阿哥,已住荣府多年。这么个精贵的阿哥,怎么会被遣出宫,住在这么个既不是皇亲,也不是名门望族的府里?我就不信,此等宫闱秘事,你不好奇?”
  “是啊,我听说是个骄纵的主啊,只为了看一场元灯节的热闹,整条街都封锁清理了。”
  “不止呢,虽说被赶出了宫,吃的是金山,睡的是银山,这胎,投的也实在太好……”
  只隔着一扇屏风的贾兰,脸色很是难看,托着茶盏的手都有些抖。身旁坐着的其他人,则眼神嘲弄地透过雕花屏风看向外头,其中穿蓝袍的人拍了拍贾兰的肩膀,温和地说着,
  “佩泽弟,别为无知可笑的人生气,今日是哥哥的不好,没选好地方,让你气恼了,回头认罚。”
  另一身穿湖绿长袍则叹息着,“这几人说话如此鲁莽,有失读书人的体统。”
  贾兰刚想说话,眼尖地瞧见一面熟的侍卫领着小二,搬来几扇屏风,一边指挥摆放角度,一边警惕地环视着在座的所有人。赶紧站起身迎了过去,拱手问道:“星额理,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小主子来了吗?”
  星额理回礼,点了点头,“四爷亲口允了的,也算是件差事,具体的我不方便多说,兰爷要见主子的话,就赶紧着吧,等会就上来了。”
  贾兰赶紧回到屏风后,对着两位同窗好友拱手道歉,“说曹操曹操就到,我那主子眼见就来,我这就得去接他了,我听听口风再代为引荐。”
  蓝袍懊恼地拍了拍脑壳,“哎,你是说六爷来了?我的祖爷爷啊,郭魁,你快来看看我的衣衫是否得体?看来那几人说的定就是你主子?早知如此,我也出去看了。郭魁,你不知道,前几年,六爷的小画象在暗市上已经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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